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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逆晷-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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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头去看曲蘖,却发现她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仿佛刚才瞬带着几乎要摇头叹息神情的人是另一人,清酌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道,这大约就是所谓的差距?
  曲蘖却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道:“无论事情作何发展,首先不能自乱阵脚。在年里,本来就不用指望会接到什么正常的任务。”她轻笑道,“这一点,在你决定加入年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吧?”
  
  拜飞廉特殊的联盟制度所赐,年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大族,尽管它的确处在飞廉某大族辖区内的某座城里。
  没有任何一部律法约束它。尽管它已经触犯了无数条律法。但因为完全不知道在哪里,要如何寻找,是以这已经成为各国各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照不宣的秘密。蛇行其道,年是游走在各大势力间完全中立又完全墙头草的一个团体。
  这种民间组织遍布大陆各地。在已经亡国的东昆与桑迁都有这类组织。而曲陌并无此类组织,但官方上有替代。这类组织原则上绝对不参与政治,在不伤害他人的基础上,以雇主的意愿为行动准则。当然,飞廉也是如此。
  几国间并不相同的一点是在于官方上绝对不允许的存在。刺客的雇佣,在整个大陆,都是违法的。亡国前的东昆即使通过了人口买卖的法案,也没通过刺客合法。但桑迁官方有一个专门执行特别任务的组织,隐。隐的一个分部,就是桑迁唯一的刺客组织——尽管除了隐高层的四位与桑迁的王,谁都不知道。曲陌和东昆,刺客却是完完全全的江湖人。两地的头目都是同一个人,而这个人到底是谁,没人能回答,他把刺客这个角色扮演得很好,连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法寻找。据传它的总部就设立在曲陌桑迁与东昆交界的混乱地带,尽管曲陌与桑迁的战争早已在七年前结束,这块土地的归属却仍在争议中。
  那么,年是怎样的存在?
  与飞廉联盟的“鸣鸿”不同,年有着更大的自由性。由于并不属于任何一股势力,它承接任何在飞廉“境内”的任务。杀人,越货,盗宝……有时候,也会接到一些“境外”的单子。放着境内的不去委托,偏偏要大老远的跑到飞廉,可想而知不会“正常”到哪里去。
  ——不过年本就是为此存在的。
  按照闰的原话,是。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政治条件?当然这话年里的成员听完也就笑一笑,没当他在认真说。
  
  清酌忽然想起了闰当年邀请她入伙的时候还说了一句。
  原句记不清了,大致的意思是,看到什么都不必太过吃惊,因为必将在其后不久发现更为令人吃惊的事物。
  ——没错。在年的这些日子,每天都在刷新她的认知,
  这一次,与上一次,与之前许多次,并无不同。
  因而她点点头,道:“这是自然。这次与别些时候,并无不同。”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曲蘖挑了挑眉,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只慢吞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若无其事道:“你有没有觉得还是很饿,怎么……也吃不饱?”




☆、十一、观音土

  清酌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坐着,等着曲蘖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的感觉是什么。但我是这样感觉的。”曲蘖道,“只是似乎却不会口渴。”
  “你喜欢上古传说么?”清酌却没有接下这个话题,而是如此问道。
  “在飞廉,了解上古传说的机会太多了。”曲蘖道。
  “不错。之前的一个推测是神鬼……虽然我个人不太赞成,不过不妨从这方面来试着想一下。有什么传说是‘怎么吃也吃不饱’?”清酌摸了摸下巴,“就我所知,上古有凶兽饕餮,贪吃无厌,把能吃的都吃光了以后,最后竟然吃了自己的身体。又有貔貅,也是个光进不出的家伙。不过跟这次联系不上。”
  “说到传说。不说上古那么久远的,多年之前飞廉某地曾发生过一次极大的旱灾,由于庄稼收成不好,出现了大批量被饿死的人,有个镇子是做瓷器生意的,在灾年里镇上的许多人却是被撑死的。后来人发现这些被撑死的人都是吃了瓷器制作原料之一的观音土,这种土形似白色糯米粉,虽然能塞进肚子,却并不能缓解饥饿,饿疯了的人们不断的进食,最终被活活撑死了。”
  “……”清酌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略瞪大了眼睛看曲蘖:“你要不要说得这么吓人……”
  “我也就是这么说一说而已。”曲蘖耸肩:“据说那玩意很难吃,所以明显不是同一个。”
  “……”清酌耸耸肩,到现在她也完全适应了这人,不得不说,她还是比较庆幸的。这比一个沉默寡言的队友好上不知道几百倍:“昨日和今日都有进食,若真是什么观音土,也该有点撑的感觉。不过不是观音土,那我们吃的是什么?”
  “也许什么也没吃呢?” 曲蘖敛下眸子:“你刚刚不是看到了那个杯子么?”
  ——灰影应当是无实质的,但杯子触到了,若灰影是有实质的,那么它怎么能在瞬间就消失?
  ——一切都没有定论。唯一可以略作推论的是,在相柳的这个现象,虚实上是混乱的。
  
  “什么是虚?什么是实?”清酌抬头看向窗外,窗子仍旧开着,灰影已经不在了。她忽然拿起一只杯子朝窗外掷去,杯子很快没入黑暗,毫无停滞。耸耸肩,曲蘖对清酌这举动不置可否:“这店要是乘机敲我们,岂不是得赔惨了?你已经弄坏了一只杯子。”
  “这店若是黑店,我们已经惨了。”清酌拧着眉,“我倒希望是黑店。”
  “这倒也是。”曲蘖道,“这样似乎就可以排除某些非自然的原因了。”
  “其实达成这个条件不难的。灰色的影子,半透明。”清酌忽然道,“介于实虚之间。”
  “你是想说琉璃?”曲蘖挑眉,“的确,但琉璃并不会动,即使会动,也不会那么‘生动’。”那张脸曲蘖记得很清楚,那不是死物能拥有的一张脸。
  “嗯。但若然是与琉璃类似的东西呢?它有着琉璃的虚实,但是它是活的。”清酌又道。
  “我……的想法跟你不太一样。”曲蘖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清酌似乎已经恢复正常,但是她所有的推论都导向“活物”,“第一,出现的有人有物,这世上哪来的这种活物?就算有,模仿人模仿人制造的东西,它的存在目的又是什么?第二,出现的时间和地点是固定的,结合上一点,这就更加解释不清了。”她顿了顿,见清酌面色如常,这才继续道,“就我的看法,一开始,就不要想着它是活的。而结合今日确定的食物的事情来看,我觉得两者可以同时进行讨论。”
  “的确。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是相同的。”清酌觉得脊背有点凉飕飕的,一想到两者本质似乎一样,她就觉得不舒服。
  ——没错。前者出现后又消失,并且具备一部分的‘实’。那么将出现时间延长,将‘实’的部分放大,的确就能解释为什么她们吃不饱——那是能摸到实质的食物,但她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吃。
  “但是仔细一想,还是会觉得奇怪。”清酌觉得有些混乱,“一个可以接触到的实体,怎么会凭空消失不见?”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曲蘖道,“跑江湖的手艺人也有专门变戏法的,大漠上有时候会看见凭空出现一座城,但永远也到不了。江湖上靠武艺混饭吃的,伤了一只眼没几个不退隐,因为看东西的距离会产生偏差。”
  “但能摸到的也不是真的?”
  “也可能只是你觉得是真的。”
  “但。”清酌比划了一下,“用食物的骨头戳手,肉还是会陷下去吧?难道视觉跟触觉一起失灵了?即使食物可以这么解释,水又怎么说?”
  曲蘖愣了愣,这的确比较难解释。
  见她沉默,清酌又道:“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只是个普通的小客栈。又是怎么让我们吃到那些食物的?难道他们吃的东西,不是一样的?”
  曲蘖摇摇头,“这已经超出我的知识范围了。她闭眼想了想,忽然笑道:“不过其实。这些是可以不必搞清楚的。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我们可不是来搞清这城的底细的。只要做完该做的,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曲蘖抬眼看她:“我们是来拿东西的,不是来做调查的。所谓任务,达到目的就好,过程可以忽略。”
  “不错。”清酌颔首,“这些的确不必搞清楚。那下一步要做什么?”
  “委托人要求的期限是在今年重阳,现在是六月,我们的确还有时间。但这些时间并不是我们能待在这座城的时间。而且也不排除离开的路上会有什么意外。毕竟……”剩下的话曲蘖没有说出来,看清酌的神情,知道她已经想到了。
  ——饿死城中这事发生概率太低,是个正常人都会立刻离开这座城,然而却没有任何关于此的情报。唯一的解释只有,因为某种原因,他们死在了路上。
  “去除路上花费的时间。我们还有两个月。包袱里还有剩下的干粮,但不多。回程路上的补给,得到下一座城才可以,最近的在朱厌,快马得走近六天。我们的干粮也就只够返程。即使你愿意耗下去,我也不想干了。”曲蘖继续说着。当初考虑到返程可能出现的意外,就准备了返程的干粮,但却没有准备停留时的补给——实在话,谁也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个事。
  “这城大约有什么东西……比如说我们看到的那种东西,是不能被人知道的。所以出去的人都遇到意外了。至于随便就让我们住在这里,大概也是因为这个。”清酌慢吞吞道。随便让她们住在这里,与放马的原因一样,在相柳人看来,她们是将死之人。
  “不过他们大概也是没有完全搞清楚。”曲蘖分析道,“从小二的警告来看,也是没有十成把握的。”
  “那下一步是去城东的骸那?”清酌道。
  “城南已经去过,只剩下城东城北城西。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变故,万事小心。”
  “嗯。”清酌点头道,“但是骸和张老爷子那边想必不是很好去吧?我们要不要先去城北?”
  “不。我们先去城东。就今晚。”曲蘖看了看窗外,“打招呼什么的,就不必了吧?”
  清酌耸耸肩:“几时?”
  “子时吧。”                     
作者有话要说:  观音土是一种白土,一些瓷器制作的原料。  吃观音土撑死。在天朝三年自然灾害里的确有这么个说法。至于真假,不在本文考虑范畴内……




☆、十二、背水

  飞廉人一向早睡,相柳城亦是如此。
  亥时才过,城内已无几星灯火。
  曲蘖早吹熄了烛台,与清酌二人看着窗外的月,静静等待子时的到来。
  并不是特别选择的日子,运气也不太好。严格说来,这个夜晚并不适合夜行。不过虽有月,天空也并非特别晴朗,仍是有些云朵,月光时隐时现,以现下二人的状况,不算太坏。
  没有特别准备夜行的衣服,只是换了颜色深些的。在并非无月的夜里穿着夜行衣奔行,其实反而显眼。
  
  “其实我看城东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清酌边换衣服边道。“不如想想那个密室。你想,这么久了仍然没被发现的密室,虽然称作密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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