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1620-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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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品大员啊果真是遇见贵人,大富贵的地方啊自己以后岂不是也能入朝为官了?
常昆此时简直对自己的运气赞到了极点香浓的饭菜味扑鼻而来,身边的妻妾女儿都在跃跃欲试,常昆整了整衣衫,挺着胸膛迈着方步,大摇大摆地朝餐桌走去“真好吃……死了都甘心了……以后等我娘……”
角落里,于山如饿鬼投胎一手抓着油腻腻的鹿肉,一手抓着一根香肠,正玩命地往嘴里塞着,一边还含糊其辞地念着什么“嗯……以后一定把翠丫一家也接来!”
身边的乔肆也没了形象,一边喝着蔬菜肉汤,一边大口啃着从没吃过的玉米棒子,一脸幸福几座餐厅里,几乎每个明朝移民都带着天降福贵的心态在大快朵颐,但没人知道,他们即将面临一场难以接受的试炼另一边,几座消毒房的锅炉早就烧开了水,20名曼城市首都国立议员的医护人员已经严正以待,几十名警察和两个排的陆军士兵也纷纷就位,准备维持秩序苏子宁和严晓松此时,正打算跟随大家返回曼城市南区休息进餐“等他们在这里适应生活个把月,再好好安顿到指定的街区定居”严晓松一边拉着卡特琳娜的手,小心地护着对方登上渡轮,一边对着身后的苏子宁说着“也许用不了个把月,各个企业就会急着要人了,呵呵”看着渡轮上一张张兴奋得意的脸,苏子宁笑了还没苏子宁脸上的笑容完全成型,一声清脆的枪响就从外岛区卫生检疫区方向传来瞬间,苏子宁和严晓松的脸色都同时一变,而渡轮上的其他人则面面相觑雨似乎又变大了,之前的毛毛细雨此时变成了在秋风中晃荡的水幕,将整座外岛都变得朦胧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风雨(二)
卫生检疫区的消毒房前,一座用原木搭建的宽敞的木棚里,七八个明朝男子蜷缩在地面瑟瑟发抖,十几个担任理发匠的欧裔男子傻呆呆地站在一边,也是个个脸上惶恐一名身体壮硕的明朝男子胸前血流如注,正倒在木棚中央不断抽搐,手里还紧紧抓着大半截椅子,两眼瞳孔散开,渐渐失去光泽鲜血慢慢扩散,以即将死去的男子为中心,流到了木棚外,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在水泥地面流出一道道狰狞诡异的红色线条,然后在越来越大的雨点中被击碎稀释大约一个班的印第安裔陆军士兵举着步枪,警惕地指着场地中央中枪倒地后奄奄一息的明朝男子,个个脸色死沉,最近一个中士军衔的士兵,枪口还微微冒着青烟群情汹涌的局面,瞬间变得死寂不少已经抓着木凳石块的明朝移民都缩到了卫生检疫区的围墙角落,淋着雨,脸色苍白二十多名警察围滤理发木棚的现超更多的陆军士兵跑进了卫生检疫去,近一个连规模的士兵纷纷举枪,将五百多名拒绝理发的明朝男子堵在围墙边角有移民违反卫生检疫条例,还暴力反抗,动用“武器”殴打在场的理发匠警察和士兵陆军中士莫奇根据以往的规矩,果断开枪击毙了挑事的“刺头”在他看来,这次被击毙的家伙,和以往被击毙的那些阴阳怪气惹是生非的白人移民没什么两样因为陆军司令部一直强调要以铁血手段压制任何不把规矩放在眼里的新移民算上今天这个这是莫奇入伍以来击毙的第四个公然违抗卫生检疫区军事管制的放肆家伙而且他直觉感到这些束着长发的华族人和李想他们不是一路的人“让他们全部蹲下!煽动闹事的,就地枪决!”
莫奇中士收起枪,狠狠瞪了眼刚才做事拖拖沓沓的欧裔理发匠,然后回头对着所有的士兵重复了一遍早就烂熟于胸的老规矩“出什么事了?”
佩戴上尉军衔的何语冒着大雨,分开士兵人群,大步走来目光落在木棚中央那具已经停止呼吸的明朝男子身上,何语脸色大变“报告上尉有人企图武力反抗,已经奉命击毙!”
莫奇中士跑出木棚,赶紧一个立正大声回答着“你疯了!谁叫你开枪的!”
何语的嘴角抽搐着,慢慢抬起颤抖的手臂,指向了血泊中的明朝男子^//^眼神里冒着凶光,“你不知道他……他……”
“他”了半天,何语都没说出后半句慢慢回过神,环视了一眼上百名紧紧包围明朝移民的警察和士兵,何语觉得喉头干涩无比大概看明白了些的欧裔士兵,都朝那个德拉瓦族中士投去了幸灾乐祸的冷笑,然后纷纷放下了步枪,渐渐退开雨水顺着头盔不断灌进脖子,肌肤阵阵刺寒,莫奇中士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怎么了?”
从码头渡船原路返回的人越来越多甚至移民部部长李想夫妇和苏子宁等人也赶回来了李想一边把伞交给妻子娜答,一边跑到了何语身边和何语之前的表现一样,李想也当场愣住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然死了都无脸见祖宗!不能除发啊大人!不能除发啊”气愤与哀求的声音由一点连成了一片,最后形成了一片哭泣的后刚才吃了一顿这辈子从没想过的饱饭的明朝男女老少都纷纷跪在了雨水里,才穿了没多少日子的新衣全在泥水里泡污了大半“你之前就没和他们聊过?”
苏子宁皱着眉头,心里也满不是滋味的,感到一阵恍惚“怎么那么快就开始消毒检疫了,我本打算和国会一起讨论这件事……”
严晓松看到了人群里瑟瑟发抖的那位“移民安抚使”常昆这唯一的读书人此时也是唯唯诺诺地垂着头唉声叹气难道自己这些人已经化身为那段惨痛民族历史上某批叫嚣着“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外族入侵者了?
寒风秋雨,最终冲走了地面的血迹,除了女人孩子,一场为防止携带寄生虫跳蚤的理发加洗澡消毒被迫中止了莫奇中士在妹妹娜答的旁观惊呼下,被一群欧裔士兵缴枪带走,关进了外岛区新兵训练营的禁闭间,几个闻讯赶来的陆军军官个个脸色难看得很
。曾有人说过,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个群体的生活才能产生一点点共同的行为,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个群体的共同行为才能组合出一点点群体习惯,又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一个群体的习惯才能沉淀出一点点的文化它们就好像一层层的土壤,最终在上层滋润着文化的种子,养着它生长,开花,结果,或者最后凋谢历史很难把文化和习惯剥离看待就好像我们看待的历史那般,满清入关之后,剃发令的血腥实施象征着华夏文化的一次沉沦,无数宁死不剃头的热血百姓埋进了历史的尘埃,只留下叹息金钱鼠尾代替了发冠纶巾,但表面上文化似乎并没有改变多少,诗词歌赋不变,小桥青竹更绿,孔孟圣言依然,八股格律照旧,忠孝仁义礼,天地君亲师,东方封建礼教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之后又过了几百年,当象征现代文明的西方号角无可阻挡地吹响之时,又有无数大清老少爷们哭号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割辫如去魂”的悲鸣,死揪着金钱鼠尾潸然泪下又过了百年板寸光头嬉皮士,流海中分染金发,腰包鼓起来的人们,又怀旧般拾起了《三字经》《论语》《二十四史》《唐诗三百首》赏瓷品玉,舞墨弄画,曲艺杂剧百家讲坛……
“入中国则中国之,入狄夷则狄夷之”成为了华夏文明最最玄妙的历史辩证法,头发最终还是和华夏文化没了关系或者说,它实在是和华夏民族文化核心没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哪怕它同样经历了数千年一度成为了厚重的习惯辛亥大举,驱逐鞑奴,汉家重光,国学大师辜鸿铭,去北大讲课,一身长褂,脑后一辫,北大学生群情激奋,多有嘲骂辜鸿铭笑着说:“我的辫子在头上,你们的辫子在心里”在他看来华夏文化的重振,国学的复兴,其实和头发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习惯了头发,并非是沉淀出华夏文化核心的那一块土壤也许仅仅只是一个几千年的习惯而已……
坐在内阁会议大厅里,苏子宁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日记本昨天一夜未眠,写下的字伎涂改改,删删减减,不知对错“……现在事情比较麻烦,已经有国会议员强烈要求军方处置肇事的那个德拉瓦族印第安士兵甚至是枪毙掉!军方内部倒是坚决反对对莫奇中士的任何处罚目前事情还压在内阁处理层面,所以,今天的会议,必须解决这个事,大家有什么看法,尽管提出来!”
总理齐建军已经有点显出秃顶的迹象,一脸憔悴而严肃地环视着在场的所有内阁成员“莫奇中士只是执行既有的卫生检疫区军事管制条例,并非本身对明朝移民抱有敌意,我不同意对他进行任何处罚!”
李想第一个站了起来,语气和表情都严肃得吓人“我明白你的意思,李想但对我们辛辛苦苦从大明弄来的老百姓开枪?叫没有敌意?以后我们怎么让他们安心在这里生活?我知道他是你大舅子,但你这样说服不了国会的”建设部长周毅连连摇头“国会可没权力插手陆军司令部的管理事务!莫奇中士是目前对这个国家认同感最高的本地印第安人之一,如果过重处置他,会对其他印第安人产生很不好的影响,甚至是欧裔移民内部也会逐渐酝酿对立情绪”国防部长郑泉脸色也不好看,他是反对国内种族主义态度比较坚定的人之一“可是不拿出个好的处理结果,国会会认为我们认同对同胞的随意杀戮行为!”
卫生与教育部的女部长杞虞担忧地说着“为什么要剪掉长发?又为什么不能剪掉长发?大家难道没想过这个问题?”
新上任的外交部副部长严晓松站了起来,环视着在座的内阁同僚苏子宁抬起头,静静看着好友那张熟悉的笑脸,渐渐地,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在明朝待了近半年,从官员到挑夫,从海盗到商人,都接触了一遍我们这个古老辉煌的华夏国度,做什么事,都要讲一个理,一个名名不正,言不顺,管你规矩如何,都是行不通的!虽有亲兄弟明算账的至理,但也有上阵父子兵的深情!名正言顺,就万事好商量,生活照旧,情义仍在这些到了我们现代,都是雷打不动的人文情怀”严晓松狡黠地笑着,让所有看到他表情的人都萌发出一种想打人的冲动,包括苏子宁本人“你的意思是,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明朝百姓能够理解我们的初衷,又能化解国会的怨念?呵呵,我最喜欢这样了!”
国土安全部长刘云不顾会议禁令,掏出了香烟,潇洒地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莫奇中士归化时间较短,语言交流不畅,加上军官临时不在超无法主持正常管理,莫奇并非失职违反军令,开枪致使明朝移民死亡为客观原因导致,降职处理就是了”国防部长郑泉,也紧跟着说出了对莫奇中士的处理意见,这下所有人都点头(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五十三章 移民安置
第二天,移民部下属曼城市外岛区移民暂时寓居区管理办公室内,多位政府官僚齐聚一堂绿色无弹小说[163zg#?换了一身干净长衫的常昆,如今正顶着一群人的目光,站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张出口自远东大明的宣纸常昆摇头晃脑默想了一番,抚须凝神,手握毛笔,一点重墨落在了洁白的纸面“……大宋遗民先祖远渡于此,瘴疠病疫数不胜数长发藏污纳垢,益毒虫繁殖,遗民暴病十不存一先祖遗训:为绝病虫毒污传害亲朋,除女眷**外,远入美洲者,无论华夷,须剪发沐袁静观月旬待病根尽去,则往来复常,蓄剪自便……不从者,自求多福”随着大明文人的笔头移动,苏子宁在一旁轻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