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特工贵女-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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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此事竟是周大将军的公子所为?”
皇帝接连两句轻描淡写的疑问,却将周衍吓出一身冷汗来。
如果皇帝坚持将周益认定为流匪,那皇帝随时都可杀了周益,还能让周家挑不出错处来。
伤公主的是胆大包天的流匪,杀的是猖狂的流匪,跟你周家没半点关系!
周益咬了咬牙,也将头深深垂到冰冷的地面,将血肉模糊的背部与腕粗的荆条都暴露在了皇帝与众大臣眼前。
“末将周益叩见陛下,周益自知有罪,实不该因夜夜梦见祖母身体抱羔就匆忙回京,以至各种事情未妥当安排。”周益将头磕得呯呯作响,棱角分明的俊脸此刻满是悔恨之色,“更不该在途中因误会误伤昌宁公主,末将恳请陛下降罪。”
周益也是个有才的,不必长篇大论,就将他至善至孝一面表现了出来,同时又解释了他擅离职守无诏回京的因由。
至于昌宁公主的伤,他更说明自己有罪,不过也是因误会才误伤的。
误伤,罪过就小得多了。不是有句话说:不知者不罪嘛。
皇帝眯起眼睛淡漠扫了过去,不轻不重的哼了哼,“哦,原来伤了昌宁的是你,可朕听昌宁说,当时有伙蒙面流匪见人就杀。”
周衍心里寒意透底,皇帝若咬着流匪不放,周益这个儿子就凶多吉少。
“陛下,末将教子无方,实在无颜再留在军中。末将心中甚愧,起不到表率之效。”周衍暗下牙根一咬,飞快道:“恳请陛下恩准末将卸甲归田,尽一个父亲本份好好教导犬子。”
皇帝沉默着,目光不明的扫了扫周衍,眼底有寒光飞溅而过。
赵书仁眉头一动,随即走上前来,朝皇帝拱了拱手,言辞恳切的道:“陛下,周大将军乃我大梁支柱。在西南一带周大将军的威名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周大将军镇守西南边疆,我大梁方可得享太平。”
“请恕臣说句不客气的话,周益周参将既封为将领,那便是肩负数众将士性命的成人。他的过错自有他来承担,周大将军与他虽为父子,可律法跟前,只讲对错,不讲人情。”
赵书仁不愧为文臣魁首的丞相,一张嘴巴也是毒得厉害。一番话,听似公正清明,还为周衍求情,劝慰皇帝勿因周益迁怒。
可实际呢,他将周衍捧到了大梁少了周衍就不行的高度。皇帝听了心里能舒服吗?大梁是皇帝的天下,不是周衍的天下,凭什么大梁少了周衍就不行?
皇帝心里不舒服,周衍就等着倒大霉得了。
至于后面那一段,说得更绝。周益自己犯错自己承担罪责,这话本没错。可坏就坏在,前面赵书仁已经挖好了陷阱等着周衍。如果周衍坚持向皇帝请辞,那就是因个人私利罔顾国家利益。大梁少了你这位大将军都将天下不太平了,你还非要请辞,这不是不将皇帝放在眼内,不将大梁放在眼内么?
蔑视皇权漠视国家,这种人——谁还敢要谁还敢用?
赵书仁这番话落之后,皇帝的面色果然变了变。周衍瞄见皇帝脸色,顿时眼含怨毒的盯了赵书仁一下。
旁边其他大臣见状,都悄悄在心里为周衍掬一把同情泪。
周大将军,昔日你一定将赵相这位妹夫得罪狠了吧?不然赵相踩起你来,怎比踩政敌还狠三分?
事实上,以前赵书仁确实明里暗里受过周衍这位大舅子不少闲气。呸苽児眼下难得有机会出口恶气,赵书仁岂会放过。
“陛下……”周衍见皇帝两袖微动,隐隐可见手背青筋突起;顿时心头大震,慌忙压下心里焦急,别有深意的看着皇帝,诚恳道:“末将有急事启奏,恳请陛下允末将奏来。”
周衍这是恳求皇帝单独召见他,毕竟有些事,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开口。
皇帝眯着眼睛,寒光嗖嗖的掠过他头顶,半晌,沉声道:“周大将军随朕到御书房,其他人都散了。”
皇帝说罢,却眼神阴阴的扫了周益一眼。
大伙明白了,皇帝虽同意单独召见周衍,却不肯放过周益,这是有意让周益一直在这跪下去呢。
群臣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了广场,而周衍掩下眼里隐忧亦步亦趋的随皇帝到御书房去了。
他之前当众请辞,便是向皇帝暗示自愿交还兵权之意。若非如此,皇帝又岂会肯单独召见他。
周衍一进入御书房,第一时间便说了一大堆自身有罪的话。然后紧张万分的将皇后捎给他的密信呈到皇帝面前,第二件事,便是痛陈自己各种能力不足,很干脆的上缴了十万兵权。
皇帝见他态度尚可,也就简单的训斥几句,然后心安理得的收下周衍呈来的两样东西;再然后并没有过度为难周衍,很快将人放了出去。
周衍一走,皇帝立刻沉着脸,冷声吩咐,“去,将独孤杰急病身亡的事与周大将军今日金銮殿外负荆请罪的消息传到怙望宫去。”
传去怙望宫,那便是专门传给曾经的皇后如今的废后独孤虹知道了。
太监总管自然很快将此事办妥了,而独孤虹知道这两个消息不久,就自行触柱而亡了。
皇帝放了周衍出宫,但对于周益却似彻底遗忘了一般。任由周益背着几十斤荆条跪在瑟瑟寒风中,从早上跪到下午。足足一整天,周益滴水未沾粒米未进。直到够时间宫门下钥,皇帝才让人将周益给撵出去。
但是,撵出宫去这事还不算完。皇帝有旨,让周益背负荆条一路用走的,回周家去。
周益原本挨了四十军棍,背部就已经血肉模糊,这会又跪了一整天,再用发麻发软的双腿从皇城走回周家。
皇帝这惩罚看似很轻,可实际呢,几乎要了周益大半条命。
皇帝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世人,天家威严不容践踏,天家的公主更不容误伤。
“晓潼,以后出门你可得小心些。”司马晨在一角茶楼望着底下步履艰难的周益,流光溢彩的眼眸含着明显担忧,“像他这种逞勇斗强之徒,一旦发起疯来绝对是不计后果的。”
他担心,周益今日受此大辱后,会不顾一切找赵晓潼报复。
赵晓潼冷笑一声,眸子漾着冰冷色泽,“我才不担心他会报复,他对我动手正好。”她可以顺便将周家另外二十万军权都送回皇帝手里,她相信皇帝一定十分乐意看见她这么做。
不过,赵晓潼到底没等到这样的机会。周益拖着半残的身体回到周家后,听闻周衍为了他将十万军权都交出去了。本来强撑着不倒的一口气,也为此吐出一口血来,当即就昏死过去。
而原本没有病的周老太君,也在这两件事接连的打击下,真的病了。
皇帝绝对是深谙君臣之道的高手,这边刚刚狠狠落了周家面子,在那些心眼不明亮的人开始纷纷猜测皇帝是不是要彻底打压周家的时候;代皇后掌管六宫的何贵妃却适时下了抚慰周老太君的懿旨,当然,随懿旨而来的还有一批贵重的赏赐。
典型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既给世人一个警告,也让周家明白,所有荣华富贵都是君恩。
周家正肉痛莫名丢失的十万兵权,而周益在养伤,周兴便献了保守之策暂时按兵不动。
就这样,时间匆匆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赵晓潼难得的清闲。半夏的腿伤好得不差不多了,不过半夏并不是个接受不了打击的人。在知道自己左手恢复无望之后,并不曾自暴自弃,而是发狠的改用右手练剑,一定要将左手剑改成右手剑。
向别人也向自己证明,即使没了左手,她半夏依然是个有用的人。
赵晓潼将她的坚毅与变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除了眼神偶尔流露赞赏外并没有多说半夏什么。
而这一个月,那个被赵晓潼在巷子里捡回来的孩子,也渐渐走出心里阴影。小小年纪心性却十分的坚强,每日做得最多的,便是代替赵晓潼坐在赵紫茹床前,用他稚嫩的声音给赵紫茹讲着一个又一个简单的故事。
面对这样一个乖巧早熟的孩子,赵晓潼是说不出的心疼。不过,这个孩子似乎因为心理恐惧,而选择性的失忆了。
只记得自己姓凤名子轩,今年五岁,其他的却一概忘了。
赵晓潼对这个突然丧失双亲的孩子,并没有过多防备。而且因为这孩子与赵紫茹年岁相近,她也愿意这孩子多与赵紫茹接触。她心里带着卑微的期望,也许赵紫茹会被这个孩子的纯善天真唤醒。
但司马晨在知道这个孩子的姓名后,倒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天。
日子就这样匆匆而过,转眼到了皇帝寿诞这一天。
皇帝大寿,自然广宴群臣,其中当然允许三品以上大臣携带有品级的家眷一齐进宫赴宴。
这样的盛宴,当然少了赵书仁这个丞相,也绝对少了不赵晓潼这个被钦封为大梁唯一一个女性三品县侯。
不但赵晓潼要出席,就是周家养了许久病的周益也得进宫道贺。
这年的寿宴跟往年略有不同的是,楚国特意派了使臣前来给皇帝贺寿。
当然,贺寿只是顺便的。真正的目的乃是希望借机向大梁示好,顺便娶个贵女回去好维系两国关系。
赵晓潼知悉此事,只当耳旁风吹过,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两国和亲的事,怎么说都跟她沾不上边。
在正式进宫赴宴前,赵晓潼自己准备好了两套礼服,以避免再次出现某人乱发脾气的意外。
赵晓潼进宫这天,在接受检查的通道上,还遇上了周益;不过病过一场的周益,明显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除了冷眼意味深长的瞪她一下之外,并没有做出其他失礼的举动来。
进入到宴会大殿中,自有宫女指引各府家眷前往指定座位。赵晓潼进入大殿,就见昌宁公主高兴的朝她招手。
虽然心里有些诧异,不过赵晓潼还是在宫女指引往昌宁公主所在的位置走去。
“晓潼姐姐,我今天特意调换了位置跟你坐一块。”昌宁公主招呼着赵晓潼入座,一双明亮眸子流转着动人光彩,神秘兮兮的道:“你待会可不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
赵晓潼维持着温和端庄笑容,暗下却在心里翻白眼。公主,请注意场合,你想换位置没人说你,可你觉得我们在这样的场合窃窃私语,真的好吗?
“宝剑配英雄,鲜花赠美人。这位貎若天仙的姑娘,是我在大梁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这朵鲜花就赠给姑娘你吧。”就在赵晓潼坐下正准备与昌宁公主寒暄几句的时候,突然有道阴影笼罩前面,还……高声大言不惭的发表美人论,再然后在赵晓潼愕然放大的瞳孔里,便出现了一朵焉不巴叽的红花。
我去!这仇恨替她拉得也忒不值了。
赵晓潼未抬头,心里先将这轻佻的浪子辈给骂了一番。
“大胆,你是哪家公子,竟然如此失礼。”昌宁公主一声轻叱,清俏小脸已然浮上淡淡怒意。
接着便听得有道低沉动听的男声略高的朗朗传来,“我说楚国云王,你就算心仪大梁的美人,也不该如此心急;大梁乃礼仪之邦,你如此心急只怕坏了原本的美意。”
昌宁公主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赵晓潼眼神微冷。楚国云王——难道这回楚国派来的使臣竟是眼前这个轻佻皇子做带队?
“哈哈,司马公子此言差矣,本王不过是心仪这位貎若天仙的姑娘,做了最直接的表示。”
楚国云王,楚国四皇子楚云舒。赵晓潼暗下警剔了起来,今天这个男人一出现就挑上她,绝对有猫腻。
楚云舒哈哈一笑,又将那朵焉不巴叽的红花往赵晓潼面前凑,“还请四小姐收下本王特意为你而采的鲜花。”
赵晓潼略略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