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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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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开始驻扎京口,就直接借用了过来。虽然其中的装修品味与赵瑜的审美观念完全不符,但住进来后,感觉倒也不坏。

“我军自三天前的午后启程,于当日二更抵达江宁城下,城中内应听暗号打开城门,至前日清晨,我军已经完全控制了昇州江宁府。城防现在都在我军掌握之下。江宁城内,东南第五将(注2)的六个指挥,以及不系将的全捷第一和威果第四十四两个指挥,总计四千两百人,同时还有属于厢军的武威、效勇、水军、步驿等七个指挥,一千六百人,也被各自监视在军营之中。”

丁涛的报告声中突然带上一丝讥讽:“不过这些数字都是纸面上的,经过点算,整个江宁府中的兵力,老弱病残加起来才不过两千人,这空额已经吃到六成还多了。本来一收到勤王令就应该立刻北上的,就是因为兵数不足,还在赶着招人、摊派粮饷,到我军抵达城下时还没出发。”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若是兵饷俱足那才叫奇怪!”朱聪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他曾听赵瑜说过,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大宋后期的兵备只有神宗朝因为兵制改革还算不错,近几十年来,除了西军还能勉强维持一定的水准,其他的军队都在不断烂下去,百年不战的河北禁军,金人入侵后一触即溃,承平日久的东南禁军也是被方腊打得丢盔弃甲。不闹空额,不喝兵血的军队,在大宋可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只希望我东海的军队不会变成宋军这般模样……”赵瑜叹道,当年大宋开国时可是号称‘大梁精兵甲天下’,天下诸国谁不畏服,如今百年易过,竟然连烂泥都比不上了。

“大王说哪的话!”朱聪连忙道,“东海精兵天下无匹,人人效死,哪是大宋可比?何况二府、州县、营头,十几个地方都有花名册,又隔三差五的抽查,谁能做出假来?若有哪人敢喝兵血,军法如山,岂能饶他!”

‘现在当然不会,谁知道以后如何?’赵瑜把话埋在心里,没说出口,又转回原来的话题,“江宁城中是否安定?”

“一切如常。知府卢襄很识时务(注3),帮着我们安抚民心。”丁涛看着报告,点头答道,“他虽已转任江东提点刑狱,但新任知府曾孝序尚未来交接——看眼下的情况怕是也来不了了——所以暂时留任。陆督在报告中建议让卢襄继续署理府事,等新帝登基后再行调换。”

赵瑜点点头,在心中记下了卢襄的名字。既然卢襄这么配合,日后也会有他的好处,他改问朱聪:“这卢襄为官如何?”

朱聪翻着手上的文案,很快就找到了卢襄的资料:“卢襄为大观年间进士,在江宁的官声不算坏,也不算好,只能说不过不失。不过他曾任两浙提点刑狱,为官历任也多是刑名方面的官职,所以也算是精于断案的老斫轮了。”

“家世怎样?”

“他是两浙衢州出身,是普通的乡绅门第。家中与我方也有些来往,在他次子名下,还有两艘来往明州、衢州间的商船,用来运输漆料、木料和茶叶,每年收入大约五千贯。同时他家这几年趁方腊之乱,在衢州老家收买了不少无主土地,足有三千余亩。”

赵瑜很满意朱聪的回答,他负责的职方司工作的确做得不错。东海的情报部门为大宋的重臣们都设立了个人档案,如卢襄这种在东南诸路出掌大府、同时掌控一路兵马的封疆大吏,他们的资料永远都是详细到子孙妻妾乃至族人。

“对了,新任知府曾孝序又是哪里人?”赵瑜又问道,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有点耳熟。

朱聪也不看资料,立刻答道:“他是福建晋江人。”

“哦?那不就是朱卿乡里喽?”赵瑜笑道,难怪朱聪能答得这么快。他从脑海里搜寻着一点记忆的碎片,“晋江曾家……嗯……是曾公亮的后人罢?”

“正是三朝元老、拥立二帝,编纂了《武经总要》的曾宣靖的侄子!”说起历仕仁、英、神三朝,与韩琦一起拥立英宗、神宗登基,被神宗称为‘两朝顾命,定策亚勋’的曾公亮这位家乡的名人,朱聪也觉得与有荣焉。“除了曾孝序以外,曾宣靖的子侄辈中,还有神宗朝签枢密院事的曾孝宽,以及刚刚过世的龙图阁学士曾孝蕴……这曾孝蕴在方腊之乱时,曾守住了睦州西面的歙州,若不是他后来被调离,歙州也不至于会陷落,如今更不会被改名为徽州。”

“晋江也是人杰地灵啊……”赵瑜叹了一句,经朱聪这么一提醒,他终于明白为何觉得曾孝序的名字耳熟了。因为方腊在睦州起事,又在歙州壮大,所以当方腊兵败身死之后,赵佶便把睦州改名为严州,歙州改名为徽州,以作惩戒。后世的安徽之名,便由安庆和徽州合并而来,其源起就是在此时。

“不说这个了,”再次把跑掉的话题转回,赵瑜命令道:“既然江宁的局势已经被控制了,命陆贾清点当地常平仓和官库的粮草钱钞等战略物资,并按照预定计划,分出两个指挥继续西进,控制采石镇,做好进军淮西的准备。”

“臣明白!”朱聪点头应下,丁涛则开始记录赵瑜的命令。

采石镇上的采石矶是扼守长江中流的要地,同时镇子也处在江宁通往太平州(今马鞍山和芜湖)——也就是江宁府西大门——的必经之路上,欲守江宁,必守太平。不过现今赵瑜身边的军力不足,所以控制住采石镇,把守住水陆两面的要冲,是稳住江宁的必要之举。等一两个月后,东海野战主力陆续抵达,就可以从太平州沿濡须水北上,进逼淮南西路的战略重镇卢州,也即是合肥——这是在陆贾出征前便已经定下的战略。

“还有……”赵瑜继续下令,“命陆贾整顿当地军备,淘汰老弱,招募新员,并进行整训。”

“成立新营?恐怕不堪大用。”朱聪摇着头,“没有通过新兵训练大纲的杂兵再多也没用,上了战场就只有被屠的份——我们现在也抽不出足够的人手和三个月时间给他们进行整训。”

“只是个补充营而已!”

在东海军的编制中,补充营的军衔标准比副营还要低上一级到两级,战力也相对更弱,士兵都是参加军训时日总计不到四十天的壮丁组成,但人数往往与正营相当,正常情况下不参战,而是为战斗后有兵员损失的副营补充兵力——至于正营的战损,则由副营士兵弥补——不过以东海的训练水准,用来防御作战也不是不可以。

“人数和粮饷怎么定?”

“四千左右,不得超过五千。新兵教官由近卫一营教导队充当,其粮饷在当地征集,比照东海补充营的标准发放……你再发文衢山,命他们送五千人的军械装备过来。”

“军官怎么办?”朱聪再问。

“这支新营作为陆贾所部的补充营,排一级及以上的军官,由新兵教官直接充任,排以下的士官从新兵中选出。并让陆贾从他手下的陆战队分出一个都来,作为这个营头的营部都。”

军官有了,用来震慑和带领全营的核心也有了,这个新营也就可以稳稳的把握住了。这支赵瑜准备在江宁成立的补充营比起在台湾的补充营来,战斗力肯定还要弱上许多,但赵瑜主要是想做个实验,看看东海的军制模式能不能在大宋顺利推行。如果可行,只要粮饷军械跟得上的话,他手下的兵力便可以在短期内扩充到百万。

丁涛把赵瑜的命令一一记下,又反复看了两遍,便转交给朱聪。等朱聪回到街对面自己的办公地点后,让下面的参谋们将按照既定的格式将公文写好,盖上印,签上自己名字,再交回来让赵瑜签署,就可以发往江宁了。

“还有其他事吗?”见朱聪收起命令草稿,赵瑜问道。处理了一上午的公务,他也觉得有些累了,打算让朱聪下去,自己好休息一下。

“镇江城里还有些麻烦。”

赵瑜伸了个懒腰,也不在意:“只要你们控制好城防,把守好行宫内外,还能有什么麻烦来?”

“主要是上皇那里出了些问题?”

“孤那个族叔又闹什么事了?”赵瑜身子绷直,皱眉问道。他对赵佶没有什么好感,也不想去见他,只打算丢在一边,没想到他还敢来添乱。

“这些天来,上皇给行宫中的守卫和仆役许了一堆愿,还赏赐不少贵重的什物,搞得人心有些乱……”

“不知死活的东西!”朱聪的话还没说完,赵瑜就狠狠骂了一句,顿时起了杀心。本来当所有南逃的皇子都被控制之后,赵瑜觉得可以把对赵佶和那些官员的看守放松一下,释出一点善意,让他们不必每天胆战心惊的过日子,没想到赵佶还那么不识趣,‘难怪曹孟德想对付起献帝来手段那么狠,都怪他们太不知好歹。’

“把行宫内外所有的仆役都换掉,再从近卫二营派出一个指挥与守卫行宫的第四指挥交换。从今天起,每隔十天换一批新人,让大家都沾沾光……看他还有多少财物可以拿出来赏赐?!”

“那上皇赏赐的东西呢?还让他们留着?”

“让他们当作孤的赏赐留着好了,强迫上交反而不好!”赵瑜满不在意的说着,突然狐疑的看了朱聪一眼,“话说回来,孤不相信孤的兵会这么容易就被收买,在镇江城里招募的仆役倒罢了,第四指挥将上皇的赏赐上交上来的应该有不少人罢?”

朱聪低头应道:“大王猜得没错。仆役们私吞了不少,但所有受过赏赐的士兵都上交了。”

“那就好!”赵瑜哈哈大笑,心情好了不少,“将上交的那批赏赐都还给第四指挥,谁交的就还给谁,至于没收到赏赐的,直接问上皇再要,要人人有份!”

“是!……但除此之外,镇江府的官吏去拜见上皇,无一例外的都被升了官,现在权知镇江府的曾纡被加了翰林学士衔和银青光禄大夫!就连随行的书办都以勤谨公事的名义送了个承奉郎的官衔……”

“封官?”赵瑜冷哼一声,“他有什么资格封官?!没有学士起草,没有帝玺印章,没有天子签押,没有二府副署,不经门下复核,他区区一个太上皇凭什么给人封官?”

“六品以下好像不需要那么多手续……”

“六品以上孤那族叔没资格封,六品以下他同样没权力。吏部现在还在东京城里,选人由侍郎管,京官有尚书管,不从侍郎左选、侍郎右选走一遭,他连一个不入流品的巡检都没权力提拔!他从京中这么急的逃出来,不可能连空头宣札都记得带出来罢?”

空头宣扎就是空名告身,只要填上名字,就算是得了官职,出征的将帅往往在离朝获颁几十道甚至上百道,用来临阵提拔有功的将士或是招抚敌军。

“好像是没有……”

“那他连一个九品官都封不了。”赵瑜嘲笑道,“就算他下手诏,内降指挥,任何一个大臣,都有权利将这连中旨都算不上的东西给顶回去,中枢也可以翻脸不认的。”

丁涛接口道:“大宋以前从来没有太上皇,不过宋承唐制,若是依明皇例,上皇的确没有任何将爵禄官位私相授受的权力。而且上皇内禅前,也曾说过今起‘除教门事外,余并不管’,如今大肆封官,也是违反了当时诺言。”

“什么诺言不诺言的,我们那个道君皇帝反口覆舌的时候还少了吗?现今这种情况,不管他做了什么,只要孤不认,那什么都不是!……既然上皇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将他管紧点,不允许任何人再进出行宫。等登基大典一结束,将上皇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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