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相知二十有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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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妖火在听到“本源”两字时双眼瞪直了看向萧炎,在萧炎平淡的面色下却马上把心头的念想打消了去,往师弦怀里再躲躲——它是怕极了炎帝体内的磅礴火气,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威压让它手足无措。
“那是应该的,很感谢当初你救了我们所有人一命。”萧炎站起身回礼道,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压制了发狂的妖火,他和药老也许就死在那儿了,哪还有现在的安逸生活?
“不知……所求何事?”
“帮我炼制一副躯体,恢复我的灵魂力量……以及归还净莲妖火的本源。”
萧炎听到最后一句话眉头大皱,归还异火?这要求也太过分了点吧?好歹自己一介斗帝,哪儿有说还就还的?
药老在一旁把一切看得真切,特别是妖火对师弦的顺从与管束……两人很不一般啊!
当下药老轻轻一笑,去碰碰萧炎搁在桌子上的手,道:“应了吧,我们的命都是他们救的,于你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你还没看出他们也是一对苦命鸳鸯么?”话音未落,脑海中突然响里药老的声音,再看面前药老含蓄的笑容,一怔,萧炎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目光一瞥,重新开始打量了一下那用手轻轻安抚着妖火的男人,目光说不出的宠溺怜爱……原来如此,妖火竟已能化人了,
萧炎眼珠一转,邪佞一笑道:“帮你并非不可,一是还你人情……二嘛,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
一年后,星陨阁后山。
清晨薄雾未散,精致的阁楼天窗被一双嫩白纤细的手推开,迎接早晨第一缕阳光,有着粉红色皮肤的小美人儿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转头不满地看向床上睡得香甜的人,抬脚,踢!
“喂,起来了。”
床上清秀的男人轻轻哼哼了两声,把身体翻了一下,不动了,气得对方又是一脚踢过来。
“嗯……”脚踝被慢慢睁开眼的男人抓住,小人儿使力挣脱,边喋喋不休地骂“浑小子”。
男人眯眼拉过小人儿的细胳膊细腿儿,一扯皓腕便把人裹进了暖和的被窝,仍不适于情事的人扭捏着要挣脱开擒住自己的那双大手,却被背后的男人顺手摸上腰背,一掐,“腰不疼了?”
“啊……恩……别,别乱动。”
好不容易妥协下来安安静静给男人搂着自己,那人不满地嘴一翘:“我说你干嘛非要答应下来做什么长老?无聊死了。”
男人把脑袋窝在小人儿的雪白脖颈处,伸出软舌情色地轻舔了一下,把怀里的人逗得脸色愈发红润,,才依偎着轻笑道:“不答应的话,你也恢复不了不是么?还有你的妖火本源。”
安心在男人怀里靠了靠,嘴里却道:“切~谁稀罕,他不还我就抢!”虽然明知那是不可能的,谁争得过炎帝?能不费吹灰之力制住他的也就只有药老了。
“小妖……”
“恩?”
“其实,最主要的是,如果没有了本体,我可就不能抱你了,你懂么?”
“唰!”拥有白色火焰的净莲妖火在男人舔着自己耳垂呓语的那一瞬间脸红得似血,他还没来得及叱骂出声,也还没来得及推开男人的双手便在一阵温和的笑声中被衔住了双唇,然后与许许多多白日里那样,刹那瘫软在男人怀中,任其为所欲为。
多年以后妖火问出了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师弦,你是不是天生喜欢男人啊?不然以前怎么就对女体的我没兴趣反而是对化成男人的我兽性大发呢?”
“这个啊……怎么说呢。”
“该怎么说怎么说,还说做我自己想做的就好,看你就是喜欢男人吧!禽兽!”
“也不全是这样,你知道,世间万物仔细来辨别的话其实也是可以分牝牡雌雄的,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没想过你会是个雌的……仅此而已。”
“所以你只是喜欢我喽。”
“是啊,你变女人的话我会觉得很不自在……”话还没说完,妖火突然扑上来亲了师弦一下,“嘛~管他呢,你喜欢就好。”
“小妖。”
“嗯哼?”
“我喜欢你。”
……
“废话!”
师弦和妖火被留下来看管天府,以防有人造次,而他们的灵魂经历风霜与身体一样需要温养好长一段时间。
闲适的日子可遇而不可求,多了两名斗圣也并非坏事,萧炎不过是把体内诸多异火分离出一种而已,算不得亏,就当付费请了两个可靠的打手吧。
至于萧炎与药老两人早撇下烂摊子不知结伴云游何处了。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一个后记哈~
第33章 后记——倾此生
药尘死了。
他走得非常平静与安详,嘴角噙笑,还是那般绝美容颜。
是萧炎,炎帝最爱的模样。
药尘走时身上仍穿着他最爱的紫纹白底素衣,雍容华美不减当年倾覆天下之姿,只是在入殓时萧炎才帮他换了一身火红的衫,他曾笑着说,这世你被我欺负够了,来世便让我做你的新嫁娘吧。
不是开玩笑,是说真的,药尘早料到会有生命彻底枯竭的一天。
说起来他们两人已经活得足够久了,两万多年,过亿个日夜轮回,炎帝的倾力而为,药尘的不惜一切,最终魂魄成烟。
药尘说,炎儿,我只是想多陪陪你,便耗尽了灵魂之力,回天乏术。
萧炎说,老师,我不会让你死的,纵然一夜白头苍老,斗气耗尽,仅仅只挽留了一个月。
真的……真的已经到了极限。
药尘模样不变,更耗费时间与精力,但他不听萧炎的劝,要一直保持他最好看的模样,就算……就算将来自己死了萧炎依然能清晰地记得自己。
那是他的原话,他并没有回避死亡这个词。
敢与天地争时间,怕也只有他们二人了。
忆起那年桂花飘香,萧炎突然对药尘道,我想吃桂花糕。
哪来的千金大少爷?自从知道药尘有一手好厨艺后,萧炎算是彻底变懒了,他自己那些勉强能入口的食物也消失了。
对药尘耍赖,央着,说着,再不行就把自己送上,饱餐一顿后的药尘什么都会满足萧炎。
萧炎脸皮薄,想要也只能用这种别扭的方式了。
药尘问他,桂花呢?
调皮的人对着草屋门口的桂花树挥手一震,桂花树都怕是被他震出一口老血,纷纷洒洒的细小桂花还比较真实。
指尖一点一裹,丢向药尘,喏,桂花。
药尘会去咬他,咬鼻子,嘴唇,耳垂,脖颈,还有很多很多……难以启齿的地方。
炎帝是只白兔,药尘玩笑着说,至少在床上时他是这样。
温存时萧炎埋头幽幽地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终有一天我会回去,你,你怎么办?
我跟着你去,小傻瓜,吻开了,泪落了,好啊,你来找我。
后来萧炎没回去,药尘也没能去找他。
最终先走的人是他,是药尘。
萧炎连寻找的能力都没有,守着尸体,连泪都没有。
他尽力了,也只保下药尘的身体,那具温暖的,自己依偎多年的躯体却是冰冷无比。
萧炎安慰自己,要知足。
可是离别这种事,不管来几次他都无法坦然地接受。
父亲走得最快,然后法犸,加老,云芝,海波东,小医仙,彩鳞,薰儿,自己的儿女,孙子孙女……
够了,留下的,再没了,全走了。
每一次,每一次,萧炎都会死死抓住药尘的手,告诉自己,他还在,他还在……
可现在,他也不在了。
他仅是一介斗帝,要挽留那么多人,要让他们全都不死,好难。
能力有限,他只求药尘一人而已。
位高者独寒,冷漠。
萧炎去了风尊者坟前,磕头,道,抱歉,他不在了。
同样需要道歉的还有玄衣前辈和青花娘,他恭恭敬敬地在她们墓前行礼,抱歉,我最后还是没能守住他,他,他还是走了。
百年寂寞,千年孤独,万年噬心,生不如死,他连彻底杀死自己都做不到,会留下魂魄,而且也没用,他见不到药尘。
枉他身为一介斗帝,无穷无尽的也就只有时间而已。
药尘不会责怪他的,他做得够多了。
他留药尘也够久了,却怎么也不够,只要没有和自己一起长生,怎么也不够,时间这种东西……
药尘特别喜欢孩子,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会甜甜地叫自己一声“爹爹”。
嗯,他想自己生一个。目光瞟向一旁满脸幽怨的萧炎,却是无奈笑笑,我就随便说说。
“你想要,我帮你生!”炎帝还是为药尘的一句玩笑赌气了,自己拿自己的身体去捣鼓了半天,又亲自做了实验。
谁也没说斗帝不能改变自己的体质生小孩啊。
什么?没听说过,那只是没人尝试而已。
试验的结果证明,就算萧炎自己身为斗帝,这种逆天的事儿……还真不行。
萧炎吃了一堆古怪的草药,结果倒把自己身体搞糟了。
萧炎躲在被子里一个人委屈,身体一抖一抖,跟筛子似的,药尘去抱他,却先被他反抱住,他说,对不起,不能为你生孩子。
药尘是药族的最后一个人,想要为自己的种族繁衍后代的心理可想而知,萧炎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就因为自己……阻挡了他的决定呢?
好歹想要有个家吧,药族那么长的历史,那么伟大而光荣的一个种族,不能就如此让它泯灭不是么?如同自己不愿看到萧家没落一般……
药尘在萧炎问他“想要……孩子么?”的时候从树上跳下,衣袍刮落了一树的红花,飘飘然落在了萧炎头上。
他轻笑,揪着那人的发就拖进怀里,“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那样一个伤我至深的家族,曾经驱逐我的家族,曾经看不起我,曾经践踏我尊严亦伤害了你的家族……我为何要为这样一个它而牺牲你,再伤害你?
萧炎啊……想多了不是?
药尘被他逗笑了,揉揉他的头,把那人虚弱的身子拖到自己怀里,抱好。
没关系,我有你就好。
不能哭,男子汉大丈夫,萧炎不可以再做任何外人认为与他身份不符的事情。
因为会宠溺地纵容自己蛮横和一切幼稚行为的人,已经不在了。
没有人会很认真地和他对骂“你恶心。”“你才恶心!”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扑倒自己,把自己引诱够了,最后却只有一个吻。
没有人会一带到大街上就给自己拈花惹草,最后却在角落里把自己压在墙上,幽幽来一句,放心,我是你的。
萧炎司火,他请了一名冰系初级半圣施展冰棺法把药尘的身体封了起来。
在第二天,药圣药尘已死的消息却是传遍了中州大陆,对此,萧炎不做回应。
面色如常,古井无波。
谁敌得过岁月的流逝?说起来,就算贵为炎帝的自己时间到了,也是会死的,早晚问题而已。
不过就算这样,那名半圣第三日横尸街头却也怪不得萧炎,他不喜欢别人议论药尘。
一点也不行。
药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永远都是,就像药尘曾毫不掩饰地对外人说自己就是他药尘的恋人一样的霸道。
其实萧炎并没有把拯救天下苍生的宏伟志向背在自己身上,他在世间唯一的留恋与放不下也就药尘而已。
他很喜欢药尘和自己做爱的模样,每一次温柔的律动都能让自己焦躁难耐,性感而媚惑,红眸妖艳,吐气如兰,情欲更甚。
曾有段时间他笑药尘变胖了,蝴蝶袖都有了,抱着睡像棉花。
药尘是被气的,扛上锄头就去山上开了一块地,又要种药,挖了十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