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相知二十有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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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苦见真情……？妖货实在不想承认在这种跟流浪汉没区别的情况下彼此间相互依存的感情竟然越来越浓厚。
那些类似于亲情的感觉或许并不纯净，师弦了解甚深，掩埋得很深，转身又是一张温和的笑脸——妖火却并不知道，它只想着有师弦带着自己，省了以后闯荡的不少麻烦。
在师弦从斗尊晋为斗圣，号为净莲妖圣的不久后，很多祸事发生了。
师弦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方式抱了他一直溺爱至深的“小妖”。
在妖火的意识里，师弦一直是一个温柔至水的强者，近十年来对自己也是包容万分。
不论它出去闯什么祸，他是它的主人，它是他的至爱，师弦总是会潇洒强势地挺身而出为它承担一切，不管是对方的责难亦或是仇怨。
他的溺爱包容没有丝毫撼动，护短情节可见一般。
在那一个晚上，微醉的师弦刚进房间便看到了斜坐在床上一脸媚笑的妖火。
妖火至今已不再幻化成师弦的模样，而是自己创造了一个更加英俊邪气的身体，而现在，更是幻化得完美而真实，与人交谈都根本发现不了什么不同。
男人的躯体，红发如瀑，明眸如皓月，狭长的眼中的邪气与生具来，菱唇轻佻，修长而有力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双眼微睁，浓黑的睫毛就像把眼睛都盖住了一样，再轻轻一笑，说不出的妩媚，瞬间引起了师弦下腹躁动的邪火。
看着师弦呆住的模样，妖火开心地笑道：“主人，怎么样？我已经能化得很逼真了哦。”
回答没有言语，师弦反手“嘭”地合上房门，旋即冲到床榻之上，搂起那不知所措的人深情地亲吻起来。
妖火骇得不敢动弹，它不明白自己稀疏平常的一句话怎么引来对方这般反应——如狼似虎的掠夺。
不过……感觉不错呢。
妖火并没有多想，顺着自己喜欢的感觉走，是这个人的话，怎样都无所谓的。
下一刻他便把双手搂上了师弦的脖颈，插入他浓黑的发，揉搓了两下，向下拉，搂得更紧。
对方的顺从和挑逗彻底激起了师弦心底埋藏多年的欲望，一推，便把妖火送到了软床之上，看着妖火红润的皮肤更显露出一丝撩人的绯红，嘴唇微张间被自己吻得气喘连连，下一刻，师弦毫不犹豫地欺身上前。
妖火身体温度略高，而对炼化了净莲妖火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抚摸起来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双手擒住妖火的肩膀，撑着身子愣愣看了两秒钟，才在妖火轻轻一句：“主人？”的呼唤声中忍耐不住地欺压上去，咬着颤抖的嘴唇，勾过僵硬的舌，目视近在咫尺的妖火眼中第一次升腾起情欲，逐渐地，逐渐地浓化。
荒凉的山脉，偏远的小镇，寂静的旅馆，明月高悬，朦胧苍白——春色无边。
…… ……
“禽兽！禽兽！！”
师弦一早醒来，缓缓睁眼看到身旁躺着的妖火，笑着像往常一样去碰碰它滑腻的脸庞——冰凉一片。
一惊，自己……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妖火冰冷的气息骇得师弦催动着斗气去寻找妖火的所在……还好，还活着。
此刻的妖火脆弱无比，以最原始的状态瑟缩着，师弦再想起昨晚的种种，怒火中烧，起身冲到院子里边骂边狠命扇着自己耳光。
自己他妈的就是一禽兽，怎么敢下得去手？
对方是火灵，千年难得一寻，万火之尊，对自己如此信任，难得的亲昵，自己怎么回报的？呵~还真下得去手啊……男儿身的妖火，师弦你枉为人子就他妈的一无耻的禽兽！！
虽说出来的早，但家族基本的礼仪廉耻都被自己丢光了，自己……还能算是人吗？
“啊啊啊啊啊啊……”
师弦抱着脑袋，呆跪在地上，痛苦地怒吼，不住地忏悔，如果自己是妖火，他定会恨不得立刻手刃了这种男人。
不得不说，此刻的师弦与人渣无异，为了避免自己懊悔得去自杀，连“是妖火先勾引我的！”这种推卸责任的烂理由都被他给想出来了。
兜头给自己泼了一桶过夜的冷水，把心中的烦躁不安尽数赶走，在冷寒中站了十多分钟才取出一套纯黑的衣服换上，之前那件，手指一动，全烧了。
师弦心神疲惫地拖着步子回房，脸色，寒若冰霜。
情事过后的房中妖火刚刚爬醒起来，面色惨白，艰难地支撑着身子脑袋左右环顾，习惯性地去找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现在心里很不安，他需要那个人来给他安全感，不然他会被空虚的孤单感逼得发疯。
师弦……师弦……
愁苦担心的脸在看到师弦推门进来时才展颜一笑，轻声问：“干嘛去了？”
师弦抬头看到妖火那略带急切的面容，对方明明身体很难受却强颜欢笑，装成无所谓的模样……
心狠狠抽了一下，师弦疾步上前把妖火微微颤抖的手臂撑住，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把他按下，边让他好好躺回去边努力地试着用平淡的口吻责备道：“怎么就随随便便起来了？快，躺下休息。”
说着自己也坐到了床沿边，摆弄茶壶准备给妖火喂水，惹来妖火一阵嬉笑：“我是火灵，又不是人，喝什么水啊，呆子。”
是啊，他……他是火灵。
当下师弦窘迫地摸摸鼻子，呆坐在一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沉默下来。
妖火抬头刚好能看见师弦沉思的俊俏面容，意念一转之间想起他昨晚压住自己时意乱情迷的模样，性感至极，一瞬间红了脸，羞怯地探出双手环上师弦的腰，偷偷收紧。
妖火的动作也把脑袋混乱的师弦惊得浑身僵硬，良久才放松下来，也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摸妖火靠上来的脑袋，也不说话。
红色的发隐隐掺杂着粉红，在晨光中闪闪泛光，妖娆，美丽……
这么大一只的妖火，当初想都没想过吧。
妖火被摸得舒服了，干脆把整个脑袋都搁到了师弦的腿上，把脸埋进师弦染着药香的衣袍中，笑得一脸得意，满足。
妖火的火灵只有在面对师弦的时候才不排斥，顺从得像兔子，皮肤红润，搂着师弦的腰拱来拱去，纤腰扭着扭着就就钻出了被窝，暴露在师弦眼中，邪火一窜……
第28章 净莲荼生 第四章 悔怨陡生
“啪！”清脆的巴掌声惊醒了妖火，他慌忙抬头看到师弦动手对着自己的脸又是一巴掌。
妖火急了，赶忙拉下他的手制止住他，问：“怎么了？打自己干嘛？”
师弦缓缓抬头，双眼赤红，妖火的脸，棱角分明，剑眉黑眸，鼻梁高挺，嘴唇……苍白。这样一副模样，印在师弦眼底别是一番滋味，心脏难受得要命。
他慌忙地起身推开妖火，不注意间力道稍大，把此刻正虚弱的妖火一把推到了床板上，头颅正正磕上去，致使妖火立刻抽了一口凉气，瞬间横眉冷竖：“你搞什么？别以为我没脾气啊！给你三分颜色还开染坊了，我告诉你……”
“对不起。”
妖火喋喋不休数落的话瞬间就被这句突兀的话给堵住了，一时间愣住不知说点什么好，赧颜地抓起被子裹到自己身上，妖火的心“扑通扑通”乱跳。
师弦，说的是昨晚的事吧？有什么好道歉的……我都不介意……妖火自顾着在一旁脸红，羞涩地别开头，吞吞吐吐挤出一句：“干，干嘛说对不起……”
“我不应该那样做的。”“轰隆”一道闪电劈过，妖火猛然抬头，他瞪起眼直愣愣地看师弦，那样子恨不得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你！后悔了？”
被妖火看得头皮发麻，师弦一步步向后退缩，他不该的，被情欲冲昏了脑袋，忘乎所以，他认为自己真真切切地伤害了他。
男人，就这样了，刚开始时一时情迷，不计后果，只知道扑上去吃干抹净才合了自己的心意，也不讲什么伦理道德三纲五常了，醒来后才觉得后悔，恼怒，责骂，才会想要道歉，撇清那不清不白的关系，不管三七二十一，至少，现在还不能接受。
可是一切的推脱，有用吗？显得无情无义，卑鄙下流，真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
妖火目眦欲裂，面容扭曲地看到师弦缓缓点了头，那一脸的惊惧与不情愿，深深刺痛了妖火的心。
到底谁才是受害者？摆出那样一张懊恼的脸，我会心疼？原谅你？做梦！
“为什么？”毫无情感的话语，与之前判若两人。
“不为什么，我后悔了，你是火灵……不是人。”低微的回答。
“就因为这个？”不甘心，不甘心……
“男，男人……”
“混帐！！”妖火突然怒吼一声，“啪”地变幻出个火球狠狠砸到师弦的脸上去。
他妈的！好恶心的脸，自己怎么就……就……
“我没有性别！你要知道，只是因为你喜欢所以导致我现在变不回去了啊，你要喜欢女人，早说啊！早说啊！！现在来跟老子装可怜有什么用！！你他妈的以为老子情愿啊？我有那么下贱？都是你……都是你……”
妖火嘶哑地吼完一阵后，师弦没有再敢接话。
身体，慢慢地变小变小，妖火变成了婴儿的模样，昨晚确实很美好，师弦待自己温柔得无话可说，他无所怨言，他心甘情愿，他都不恨师弦什么了，纵然他把自己的身体弄得疼痛难耐，反而觉得窃喜，便一直保持着化形的模样等着师弦回来。
直到刚才，三言两语的打发如同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把他心头所有要和师弦好好过日子的念想都浇灭了，再维持着那所谓让他心动的外表也没什么意义了。
而且，他好累啊！累得想一觉睡下去就不愿醒来。
像多年前大漠山脉中那一团雄浑而美丽的净莲妖火，无所牵挂，无所畏惧，谁都不能让他心软，当然也没有谁会倾尽全力为他炼化神智。
说到底，成熟的妖火现在需要的并不是一时的激情，而是相伴一生的承诺。
妖火变成了粉嘟嘟的模样，原本纯真美丽的一双大眼顷刻被冷漠冰冷所覆盖，从一旁扯了一件衣服随意披上……遮羞。
全身上下的吻痕、淤青，之前令他满心欢喜，而在如今看来却让他如此难堪、羞愤，真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是火灵，不是人，但我不傻，活了好歹有几千年，你给我了思想，再成长如此十几年，我不比正常男人少点什么。
“我知道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是什么意思，也知道情动很正常，更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很恶心么？当初压上来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了？现在玩爽了，就想扔了我？师弦，你真是好天真。
“我不会说要让你负责什么的屁话，就算我是女儿身也没那么贱价，我一直很欣赏你，仰慕你，爱你这回事你定然也知道，你做什么我都依你，我都觉得你都是对的。
“而现在，依然是个正人君子，完美无暇是吧？
“就算如此我依然很喜欢你，我不想恨你，真的，一时半会儿要让我去恨我爱了十几年的人，挺难。
“师弦……你知道吗？你就是让我觉得有点恶心，让我有那么点点看不起你而已。”
……
师弦垂着头，身体埋在阴影里，大气不敢喘一个，现在的妖火本源还在他的体内，妖火并没有允许自己完全地把他炼化，所以只要妖火意念一动便可以把自己从内到外焚烧成虚无。
师弦斗宗时敌不过他，就算他成了斗圣，同样不能！
但妖火却什么都没有做，系了一件宽大的衣袍在身上，强撑着酸痛难耐的身子腾空而起，一双红眼瞪着师弦睁得溜园，后者半天不敢动一下，妖火转身，喃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