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手毒心之田园药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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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安意赶在罗氏之前起来了,用小布袋偷偷地装了一小袋白米,揣在怀里。鸡蛋,罗氏有数,不好拿。
吃过早饭,安意借口没有吃饱,用油纸包了两个面粉粑粑,去了卢家。
堂屋的门虚掩着,安意推门进去,没看到小龚爷,走到里屋,看到床帐低垂,隐约有人躺在里面。
“安姑娘。”声音有些沙哑。
安意听着有点不对劲,“小龚爷,你怎么了?”
“我可能生病了。”
生病了?
安意微微蹙眉,上前撩开床帐,小龚爷蜷缩在被子里,脸颊通红,嘴唇发干,眼中神色倦倦的。中毒受伤再添病,铁打的汉子也恹了。
安意弯腰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滚烫的,这人发烧了;一诊脉,感染风寒,“你昨夜做了什么?”
小龚爷脸色略显不自然,“我洗了个冷水澡。”
安意嘴角微微抽搐,找死也要挑日子好不好?这寒冷的冬天,洗冷水澡,他还真有本事,“这么冷的天,你要洗澡就洗热水澡,你洗什么冷水澡?”
“热水不够,我身上满是灰尘,不想弄脏床。”
安意眸光微闪,“我去给你熬药。”
小龚爷看着落下的帐子,弯了弯嘴角,笑容有些苦涩。洗冷水澡,只是个蹩脚的借口,为了掩盖他不放心她,跟踪她回家,在屋顶监视了近一个时辰的事实。他低估了气温,高估他这中毒的身体,落到病倒在床的下场。
安意从后门出去,从井里打了两桶水回来,先熬碗稀粥,给小龚爷垫肚子,再去药柜拣药,在昨天的十二味药里,又添了几味治风寒的药,还好,这里没有十八反十九畏的药,要不然就麻烦了。
这天中午,安健送来的比平时多的午饭,但是安意不准小龚爷吃,让他继续喝稀粥。
“我要吃饭,喝粥不饱肚子。”小龚爷眨眨眼,浓密纤长的睫毛抬起来,墨黑的眼中波光粼粼,脸上满是委屈,语气里全是控诉,控诉她虐待他。
安意微怔,施展美男计还不够,还向她撒起娇来了,这个男人,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安意垂下眼睑,不去看他,他会撒娇,他也会扮羞涩的,轻声道:“你在服药,中午就忌一下嘴,饭菜晚上再吃。”
小龚爷沉吟片刻道:“我要喝三碗粥。”
“好,我去给你盛。”安意拿着碗,急急转身,出门时,险些被门槛拌倒。
小龚爷薄唇微扬,眸底幽光一闪,退去潮红的脸上哪还有半点委屈,缓缓地闭上眼睛,躺回床上,这丫头单纯又幼稚,随便逗弄一下,就慌了神,他可以放心留在此处养伤了。
安意站在灶前,看着锅子里的稀粥,轻叹一声,好久没跟人虚与委蛇,感觉好累,可这瘟神的伤一时半会又好不了,只能打起精神应付;希望他言而有信,不要杀她灭口。
安意在卢家呆到申时末,才回家,进门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喜儿,你三婶去世,明天我们要过去吊唁。”罗氏眼睛微红,虽然与崔氏接触不多,感情不深,但终归都是安家妇,还是会伤心难过。
安意心一沉,看到崔氏的结果,她不敢去想小周氏产下畸形儿的会发生的事。
一个晚上,安意都精神恍惚,到天明时分,想起了一件事,赶紧起床,去装了一小口袋白米,去了卢家,急急忙忙地道:“小龚爷,我三婶去世了,我今天要去吊唁,你自己能煮饭熬药吗?”
“我若说不能,你能留下来为我煮饭熬药吗?”小龚爷挑眉问道。
安意低下头,双手绞着系着布袋的绳子,一副很为难的模样。
小龚爷看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唇角微扬,“好了,你去吧,明日早些过来。”
安意抬头一笑,明媚如春光,放下布袋,转身离去。
安意走到家门口,差点跟从里面跑出来的安健撞上,“二哥,你这急急忙忙的要去哪?”
“我能去哪?我去找你。妹妹,你大早,跑去哪了?”安健反问道。
安意眨眨眼,撒谎道:“我去师父家了,我装钱的荷包昨天忘记拿了。”
“放在那边又不会丢,还大早的跑一趟做什么?”安健信以为真。
“我乐意。”安意撇撇嘴道。
罗氏见安意回来了,没多说什么,让她洗手吃早饭。
吃完早饭,一家人坐着牛车去了上塘村。
☆、第六十六章 智力比拼
罗冬平送罗氏母子们过来,顺便代表罗家进去祭拜,院子里已扎起了灵棚,但是没有听到哭声。崔氏没有儿女,有的人家不想灵堂过于冷清,会让侄儿侄女在灵前,充当孝子孝女哭丧。
走进灵棚,罗氏看到只有安志进、安家的孩子们和三个帮忙的人,安有年、朱氏他们都不在,愣了一下,这些人不守灵堂,去哪了?又见安家的孩子们都系着孝布,没有顶着孝布,跪在灵前充当孝子,罗氏更觉诧异,大伯娘最讲究这些虚面子,今天怎么不讲究了?
“嫂嫂,亲家大哥,你们来了。”安志进含着泪,迎上来打招呼道。
罗冬平道:“亲家弟弟,节哀顺变。”
“四弟,弟妹已经走了,你要好好保重,不要太伤心难过了。”罗氏接过帮忙的人递过来的孝布,系在腰间,“柱子,带着弟弟妹妹,去给你们四婶叩个头,上炷香。”
安康兄妹系好孝布,上前跪在铺在地上的麻袋上,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接过帮忙的人递来的三炷香,插在香炉。
罗氏看了看四周,问道:“四弟,大伯、大伯娘他们……”
“我不答应,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刘氏尖利的声音从堂屋里传来。
“哗啦”堂屋的门,被打开了,刘氏冲了出来。朱氏在后面,嚷道:“老大家的,侄儿侄女本来就该给婶子披麻带孝的,让文崽充当一下孝子,又不是过继,你有什么不能答应的?”
“我当然不能答应,你凭什么要我家文崽当孝子?四弟妹是你的外甥女,她在世的时候你就偏疼她,现在她死了,你还要我儿子给她当孝子,你这心偏得也太过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想都别想。”刘氏为了儿子豁出去了,高声叫嚣,不给朱氏半点面子。
“你你……”朱氏蛮横惯了,被刘氏这样当面顶撞,下不了台,扭头骂安志远,“老大,你是聋了啊,就这样看着她吼你娘。”
安志远走上前去,抬手给了刘氏一耳光,“跟娘好好说话。”
刘氏摸着脸颊,看着安志远,夫妻俩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安康和安意站的位置恰好能看到,立刻明白,这夫妻都不愿让文崽充当崔氏的孝子。安志远躲在后面,让刘氏出面闹。
这是安有年家的事,安康和安意没打算多管闲事,冷眼旁观。却没想到,刘氏找上了安康,指着他,道:“柱子也是侄儿,他还是个举人,他给四弟妹给孝子,也光彩些,就让他给四弟妹当孝子好了。”
罗志平脸色一沉,正要出言训斥,罗氏已经抢先道:“大嫂子,这种不要脸的话亏得你说得出口,你臊不臊得慌?这世上那有嫡亲的侄子不当孝子,让隔房的堂侄当孝子的道理,你就不怕四弟妹七日回魂的时候,来找你啊?”
安意见识过罗氏拨刀吓人,知道她这娘最在意的就是儿女,但凡触犯到她兄妹一丁点,罗氏的反应就会非常激烈,与平时判若两人。
乡下人本就迷信,刘氏又说了亏心的话,吓得打了个哆嗦,看了眼摆在灵棚里的棺木,嘴角颤抖地道:“我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又不是我把她儿子溺死的。”
“你这个碎嘴婆,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朱氏恼刘氏把溺死婴孩的事嚷出来,脱下鞋子,扑过去就要打刘氏。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吊唁的村民,安志进忍不下去了,阴沉一张脸,上前拦住朱氏,道:“娘,不要闹了,就这样,不需要什么孝子孝女来哭丧。”
“没有孝子孝女在灵前哭丧,象什么话,还有什么面子。”朱氏不乐意。
安志进看着棺木,黯然道:“人都已经死了,还要那些虚面子做什么?”
朱氏还要坚持,安有年开口道:“行了,就听老三的。”
村民们陆陆续续前来吊唁,安细妹也带着周豹子回来了,灵棚里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可是朱氏小气,只烧了两盆炭火,一盆火被安有年一家人霸占了,另一盆火被帮忙做纸花的农妇占着。
安意坐旁边,烤不到火,冷得打了好几次喷嚏。
未时正,安志遥接来了崔氏的父母和兄弟。看到灵堂上没有孝子孝女哭丧,崔朱氏不依地哭闹起来,“这么冷冷清清象什么话,我可怜的女儿,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我的乖女儿啊,你好命苦啊,你就这么走了,让我白发人……”
罗冬平嫌恶地皱了皱眉,走到安有年面前,道:“亲家大伯,快过年了,家里一堆事,我们明天再过来。”
言罢,也不等安有年同意,罗冬平冲着罗氏道:“大妹妹,带孩子们回去了。”
依照习俗,亲戚是要留下来守夜的。罗氏见三个孩子冷得发抖,再冻下去,肯定会生病,就没管安有年和朱氏会有什么想法,毫不犹豫地牵起安意的手,带着孩子们跟着罗冬平回了井塘村。
朱氏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象淬了毒般的凶狠。
回到家里,安意和安康都流起了清鼻涕,安健天天练武,身体比兄妹强壮,没什么事。安意不用诊脉,也知道受寒感冒了,配了付药,让罗氏熬给她和安康喝。
兄妹俩喝了药,各自回房,爬到床睡觉。
半夜,飘起了雪花,天明才停,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凛冽的北风卷起片片雪花,刺骨寒冷,安意披着棉袄去小解,一连打了好几个哆嗦,嘴里边嚷着好冷好冷,边动作迅速地爬上床,缩进被子里。
“妹妹,你还不起来啊?”安健提着装火丝的小铁桶走了进来。
“外面好冷,我不想起来。”安意又缩进去了一些,“娘在煮什么好吃的?”
安健把火丝倒进炭盆里,又添了几块木炭在上面,“娘和大舅他们去上塘村了,大哥在咸菜煎饼。”
罗氏舍不得儿女们再跟着过去受冻,反正大过年的,一切从简,不过去也不妨事。
安意在被子又躺了一会,等炭盆里的火烧旺,屋内的温度升高了些,才穿衣服起床,去灶房洗漱。
吃过早饭,安意套上草鞋准备出门。
“妹妹下这么大的雪,你还要去哪里?”安康问道。
“去师父家,杀虫药就快配好了,昨天耽搁了一天,今天不能再耽搁。”安意也不想这么冷的天出门,可是卢家那还有个人等着,昨天故意装疏忽,没帮他抓药,他一天没喝药,也不知道情况变成什么样了?要是恶化了,他会不会愤怒的一掌劈死她?
“这大冬天,虫子都被冻死了,等惊蛰过后,百虫生,到那时候你再配药也来得及。”安康道。
“事情已经做了这么多天,就快成功了,不能半途而废。”安意穿好草鞋,直起身子,“大哥,这还是你教我的。”
安康轻笑,把伞撑开,“好吧,那你路上走慢点,别滑倒了。”
“知道。”安意接过伞,慢悠悠地朝卢家走去。
此刻,小龚爷坐在卢家的堂屋里,翻看医书,不时透过半掩着的门,瞄瞄外面,时间已经不早了,那小丫头怎么还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