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妙]智能帝国-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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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人类与人类之间,合成人与合成人之间,人类与合成人之间的仇怨也随之愈加深化。
……一片硝烟中,老人、孤儿、寡妇们坐在亲人的尸体旁哭泣。
他们哭泣自己失去的亲人,哭泣自己的不幸,也哭泣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的未来……
然而战争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哭泣而终止。
合成人士兵仍然不断地从智能联合的士兵工厂里生产出来,就像食品厂传送带上的饼干,一个接一个,一批接一批……
我们的未来,不见了……
妈妈告诉我,是合成人毁了我们的未来……
被硝烟熏黑了的天空中隐隐有什么东西飘落,一点,两点……白色的,那是初冬的雪花。
教堂里的神父说,感恩节快到了……
第二十二章 没有伤亡的战争
我走过哥哥玩耍的足球场,
寻找我昨天丢失的棒棒糖,
满是弹孔的风筝还挂在街对面的旗杆上,
我回头望呀望,
却怎么也看不到家的方向……
我走在战车开过的街上,
想去商店买一块巧克力糖,
口袋里的一元三毛钱已捏得发烫,
就是找不到人结账;
到处都是螺旋桨和引擎轰轰响,
莫非他们都乘着飞机上了天堂?
我躺在白色房子走廊的长椅上,
浑身疼痛让我怎么也睡不香;
窗外一只布谷鸟正在哀唱,
失去了翅膀的它已不能在天空飞翔……
我曾经走遍大街小巷只为了一块糖,
现在却向上帝祈求,明天还能喝到一碗热汤……
……
“……‘每日快讯’最新消息,巴士拉已对外宣称他们向智能联合企业购进3万人的合成人部队参与到城市的防御中,并称已准备好资金随时追加购进更多合成人部队以保护市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日前巴士拉市市民也自发成立了一个合成人部队购买基金,以示对市政府此举的支持……众所周知,合成人十大定律之二明示合成人不得对人类使用暴力,因此,……发言人……称,这场战争其实就是合成人与合成人之间的战争,对人类生命财产安全的威胁将被降至最低,因此他将这场战争称之为‘没有伤亡的战争’,同时,这场战争也将成为世界战争历史上一个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尝试……”
苏兰特极不耐烦地将电视关掉。
他靠在他那张舒服的软椅上,仰面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
“没有伤亡的战争”?多么可笑!是战争就会有伤亡,只因为伤亡的不是人类,而是向来被人类视为奴隶的合成人,这场战争就不算是有伤亡了。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可他在心里已经隐隐把这场战争和他的那个奇怪的病人联系到了一起。
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内疚折磨着,他总觉得自己无意间窥得一个也许对社会极具危害性的阴谋,却袖手旁观,就算他不能阻止那些他预感中的不好的事发生,至少他能做点什么,也许能救几条人命,也许能减少一些损失……不管什么都好,总好过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也许”上,谁知道他是不是做人心的窥视者做得太久而产生了妄想症,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把这场灾难与那个有偏执狂的病人联想到了一起?
他不确定……
真的不敢确定……
也许他真的该去找个同行谈一谈了……
正在这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抓起话筒,心里估计多半是哪个病人或是病人家属打来预约的,他打算以身体不适为由推掉。
“您好,请问哪位?”
“您好,苏兰特医生,”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电话另一端问候道,“好久不见了。”
苏兰特心里一紧,抓着听筒的电话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他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装一部可视电话了。
“加隆先生?”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些,可还是有点紧张。
“……您好像有些紧张,”隔了几秒,听筒对面的声音道,“不舒服吗?”
“没有……”苏兰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但转念一想,又立即改口,“事实上,我这两天有些感冒,正准备推掉这两天的约会,休息一下。”
“那您可得保重身体啊,医生,”那个声音听起来不仅富有磁性甚至非常亲切,“我是否打扰您了?”
“哪里的话,事实上……”苏兰特犹豫了一下,道,“我正想给您打电话呢。”
“所以嘛,我就自己给您打过来了啊。”那声音的笑意中带上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您怎么知道我想联络您的呢?”苏兰特愣了愣,小心翼翼地问。
“我猜您这段时间里可能有些焦虑倾向,为我这个麻烦的病人吃不香睡不好,”那声音回答,“非常抱歉,其实我原本该早点给您打电话的,可又被那些琐事缠住脱不开身,直到今天才稍微空下来,便想到给您来通电话好让您安心。”
焦虑倾向吗?这多么像医生对病人说话的口吻啊!苏兰特握着听筒悄悄地苦笑了一下。
“谢谢您的关心,加隆先生……”
“哦,对了,一直忘了和您说,”那声音打断了他,“我的名字叫撒加,‘加隆’是舍弟,他帮我联系海伍德医生的时候用自己的名字登的记。”
“……撒加先生,”苏兰特道,“我们这样算是重新认识了吧?”
“可以这么说,”对方笑道,“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不是么?”
“那么,抽时间见面谈谈好吗?”苏兰特道,“我去找您,或者您来我这里都行。”
“不不不,不用麻烦您了,医生,”自称“撒加”的男子在电话里笑道,“我今天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您,我以后不会再来麻烦您了。”
“我还有别的事和您说,”苏兰特感到自己屏住了气息,“是关于令弟的事。”
“我知道,”撒加的声调里仍旧含着一股淡淡的笑意,“安排他后事的正是我。”
苏兰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能听得出来,对加隆的死,这个当哥哥的并不太难过。
“如果您看到了新闻报道上舍弟的照片,那您不必意外,”撒加又道,“我们是孪生兄弟。”
苏兰特深吸了口气以稳定情绪,又问:“这样看来,您的问题是解决了?”
“虽然不是完全,但最重要的一环已经解决了。”撒加的声调里又渗入了一丝志得意满的味道。
“那么,为什么不让我继续帮助您呢?”苏兰特试探着问,“您也说过,我们一直都是朋友。”
撒加在电话那头哈哈一笑:“我知道我给您带来了很多麻烦,医生,您这些日子一定徘徊在良心的谴责和对自己的猜疑中,非常难过。让我告诉您,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好极了,简直是前所未有地好,我寻找了那么久的东西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也能自己一个人解决,医生,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再给您的生活带来困扰了。最后作为朋友给您一句忠告,一个心理医生,时间长了,心理上多多少少都难免受到一些病人的负面影响,医生,尽早转行吧,我明白您的心思,可您实在是做不了什么,我呢,作为您曾经的病人,也只有对给您带来的负面影响说声抱歉了。”
苏兰特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道:“也许是我这个当医生的能力不足吧,其实,说抱歉的应该是我,没能帮到您更多。”
“不,医生,我很感激您为我所做的一切。记得我曾经说过吗?您的办公室对我而言就像告解室,您就像聆听我告解的神父,我即使是犯了再大的、法律也无法制裁、公理正义也无法企及的罪,只要来到您这里对您说一声‘神父,我犯了罪’,您就会以上帝的名义宽恕我,”撒加说到这里又顿了一顿,“可是医生,您想过没有,既然上帝可以通过神父来宽恕我的一切罪过,也就是说,我在把自己身上的罪孽洗清后可以再去肆无忌惮地犯罪,那么,上帝岂不成了纵容我这样的恶人的包庇犯了么?”
“……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有些误会,”苏兰特勉强笑道,“我从一开始就不是神父,也没有什么权力‘宽恕’您,我只是想从一个心理医生的角度上帮助您,这一切都不关上帝的事。”
撒加哈哈一笑:“您真不愧是个心理医生!”
“您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您信与不信上帝。”苏兰特平静下来,道。
撒加也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原本和您一样,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这么多年来,我看到的是什么? 好心的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作恶的却被捧成了神,善没有善报,恶也没有恶报……您说,我还坚持什么?”
“您没看到的东西,并不代表不存在。”苏兰特道。
“人就是这么现实,感受不到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存在的,”撒加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淡漠,“我以前坚持的东西一再被现实否定,然后又有人指着我面前的一片空白对我说‘你看,这东西是存在的,它就在你面前,只是你看不到而已’,医生,这不是很可笑么?”
苏兰特不语。
“医生,您愿意把您的一生赌在您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上么?”
“……”
过了一会儿,听筒里传来了一阵挂断电话的盲音。
现在不管是谁问撒加他好不好,他的回答一定会和对苏兰特说的一样:非常好,好极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好。可到底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是无关紧要的,因为现在可以说,没人真正关心他到底好还是不好,就连他的枕边人也是一样。所以,我们姑且就认为他是好的吧。
至少他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不好的。
几个月的忙碌后难得几天的清闲让他非常享受,此时此刻他正半躺在他套房里的圆沙发上懒洋洋地舒展着身体,怀里抱着他心爱的“宝贝”。
卡妙闭着眼,和撒加在一起大多数时间他总闭着眼,很像是睡着了,可撒加知道他并没有睡。就像对他一生中最大的死敌一样,这个和他一辈子都纠缠不清的合成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不用去猜,脑子里就会自动呈现出来。
虽然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有时卡妙会在他面前一下子变得难懂,不过就目前的情况他已经算满意了,反正,只要卡妙还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他一只手揽着卡妙的肩,一只手与卡妙的手十指相扣,下巴轻搁在他的额上,还不时低下头去,在那光洁的额上轻吻一下。
能够像现在这样抱着心爱的人,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揽在卡妙肩头那只手有意无意间地在他的肩颈、耳鬓轻轻地撩拨着。
卡妙闭着眼,一动不动,真像是睡着了。
撒加笑了一笑,揽着卡妙肩将他轻轻拉向自己,然后慢慢放开另一只与卡妙十指交握的手,略略抬起那尖尖的下巴,看着那张精致的脸。
卡妙闭着眼,可他仍然能感觉,他感到撒加那沉厚温热的鼻息吹拂在自己脸上暖如春风,心里一颤,终于禁不住睁开眼睛。
一睁眼,他便对上了撒加温柔得能把一切都化开的微笑,想要再闭眼,已经来不及了,他的目光已被牢牢吸住连移开半点都做不到。
……似乎是看得出神了,撒加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他技巧地用无名指和小指继续托着卡妙的下巴,腾出其它3根手指来轻轻触摸卡妙的脸。
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细腻柔滑的面颊上缓缓游移,撒加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卡妙,用手指的清晰的纹路来感受他脸上每一分每一寸肌肤,他做得是那样小心,仿佛要用身体牢牢记住这种触感,一点也不愿漏掉……从双颊到鼻尖,到下颌……最后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