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明天-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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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说等您回家。”
“回家？我没有家。”下意识地反应过来，“零家”刚刚这个词让我身体不由自主地一抖。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她没有再说别的。”
“谢谢。”我看了一眼屋内正在玩耍的婴儿，明明是个很正常的人类婴儿，是女王生的？是她的孩子？但孩子的父亲是谁？无论心中有多少疑问，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
季莹莹仍旧一步不落地跟着我。
“我能去战斗吗？”
“会长说可以让您多休息几天，不着急。”
我下了决心，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杀了尼特罗。正想着，手机发出震动。好在他竟然还没有给我偷过去，不过偷过去查了一遍又还回也是有可能的。
“零诚？”库洛洛的声音传来，很久不见竟然有一丝亲切感。
“是我，有什么事吗？”但想不到我也能平淡地回答，听口气似乎完全忘记曾经对他做过什么。大概是不在意了，与零家那些虐待一比，这里什么都可以不在意，没有深刻的记忆，并不刻骨铭心。大概不痛的就可以随意忘记。（诗：靠！搞人家搞得那么欢，搞完了翻脸不认人）
“你怎么了？”我想说这话时大概库洛洛现在正皱起眉头，连打电话来的目的也忘记了。
“我没事。”
“发生什么事了？”他依然紧抓话题不放。
“我变化真的很大吗？”可以从声音就听出来发生过什么？
“老实告诉我。”他的声音冷下来。
也许过去我会毫不在意地挂掉电话，但现在似乎性格更逆来顺受些，更愿屈服于强者。他的话大概是关心吧？
“只不过想起些不好的事情。”
“零诚不是这样的。”
“那你认为我是怎样的？”
“真的零诚从不屈服。”
“库洛洛你错了，这才是真的我才对。”
长达几分钟的停顿，只能听到双方的喘息声，我看了眼季莹莹，她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大概在倾听，但是这种电话对话没有刻意降低音量，她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你回流星街一趟，小凡在这儿。”
那一刻毫不在意风轻云淡的心有了一下收缩，我摸摸胸口，似乎心有感觉了。但不排除库洛洛在骗我。
“有你在我放心他。”
“侠客死了。”
“你能这么平淡地跟我说这件事？”我看着季莹莹呼吸一滞，心下几分了然。
“不，你知道我越愤怒时越平静的，我在愤怒。”
笑着表达愤怒，说‘呵呵呵，我很愤怒。’世界上有两种笑我一直看不懂，一种是蒙娜丽莎的微笑，另一种就是库洛洛的笑。
“他怎么死的？”
“死于蚂蚁。”
我的心又一缩，死的不是凯特是侠客？历史永远按部就班，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死亡是不可避免的，该来的总会来。
库洛洛趁机继续说道：“我很愤怒，是对于侠客的背叛。你清楚的，你在友客鑫的小动作侠客不会看不出来。包括突然引开你的会念的男人，但其实你随后灭口没有留下话柄，紧接着团员被我的绑架吸引了注意力，忽略了地上死了的男人，但侠客不会。”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侠客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但他没有告诉旅团，让旅团认为锁链手是蓓姬，她已由西索杀死，但你所做的内幕他都知道。我也清楚他知道，但我想不到他为了你就这样欺瞒旅团。现在侠客已死，我遵守和你之前的承诺，不再追究酷拉皮卡，除非他再次前来挑战我的耐心。”
“你知道侠客对你的感情的，虽然我知道你更爱夜琳。你知道怎么死的吗？他死前胸口压了只手，手紧紧攥成拳头，里面有一张破旧的纸条，知道纸条从哪里出来的吗？他手机壳被砸碎，电池被拔出，他的纸条应当是从那里拿出的，我想……你大概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你们接触的时间从猎人考试开始，再到法尔特城市的那一个星期，他这期间与你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但你清楚……那纸条上写着……”
“我知道写的什么……别再说了。”我抚着胸口，库洛洛说的话强、迫拉我进入侠客的世界，让我无法逃离出来，我想走进自己坚固的堡垒将自己密封，但他强、迫我让我拥有感情。零家不允许人有感情，包括对任何人。
大概这场人蚁之战，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牺牲，不是凯特就是侠客，总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想着侠客躺在冰冷的地上，全身的鲜血就要流尽，听说人死前血流光了会很冷，大概他也会很冷，念也不管用，大概心冷再多的念都没有用。他会实现模糊，眼前一片黑暗，随后也会渐渐失去嗅觉、听觉、触觉。他会费尽所有力气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到与我同一款的小恶魔手机，他一下两下，也许拳头落的不准还会砸歪，但最终外壳终于碎掉。他会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抠出电池，摸索那张经过了很多年已经十分脆弱一碰就碎的纸片，然后紧紧握住，不管上面是否沾满了鲜血，只因为上面有我的名字。
我记起许多年的那天，当我和侠客还很年轻，当我还没有孩子与妻子，当我们穿着红配紫的情侣装走进游乐园。阳光晴朗，侠客的笑也很温暖、
摩天轮升的高高的，下面的人都变成了蚂蚁。侠客突然拉紧我的手，肩膀相靠，十指交错，就这样感受着微风。
侠客吃完冰淇淋舔了一圈嘴边的奶油突然偷偷移到对面的座位上了，拿出纸条写了些字，然后看着我又看着纸条上的字嘿嘿地坏笑。
侠客将纸条递给我，不好意思地扭头看窗外风景。
上面草草地写着：“侠客想亲零诚，一下下就好，会很轻很轻。”
当回忆结束，我身体发颤，撑在石桌上的手用了很大力气，我怕一松手就会跌倒在地上再也站起不来。我回头望向岩石下方的草原，茫茫无边，延伸到遥远的天边，就像天的尽头。我似乎又看见侠客在远方向我挥手，阳光下，他的衣袖都挽了起来，笑容真实而亲切。
他的笑容还在眼前，越来越清晰，可他的人却已经消失，离我越来越远。
库洛洛所说的愤怒，可以理解为对侠客欺瞒旅团的愤怒，然而我呢？有资格愤怒吗？库洛洛口中所说的侠客，我终于知道他对我的感情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不过因为库洛洛的存在渐渐隐藏起来，随着时间的流走越藏越深沉。
多年前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为什么他中途会背叛我？原来那不是不爱，是不敢爱。
因为库洛洛是团长，侠客是团员。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侠客之死，我憋了一口气活活要闷死我。
我上学期间有次考试考的不好，当晚心情很差，内心十分悲伤，于是连夜写下了两篇草稿，一篇就是侠客之死，一篇就是童年库洛洛之死（噢，不是这篇文，不过最后库洛洛也没死成）。那篇侠客之死写的那叫一个凄凉绝望！可是刚刚翻草稿夹子，找遍N张便签都没找到，才想起夹在日记里拉学校了！我勒个去我@#％^^&……
就稍微回忆了一下，效果大打折扣……凑合着看吧，心情沉痛中……
☆、178人蚁之战战况分析·女猎人
晚餐后我躺在草原上；身后山的半山腰就是驻扎基地，再向上的山峰上，听季莹莹说会长正在那里打座，似乎在静心等待大战的时刻
“到现在了还打个屁座。”我吐掉嘴里叼的一根草；全然不顾身边季莹莹的存在。看着夜空的繁星点点，由于这里的热带气候，夜晚降临后反而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夜风一吹凉爽宜人。
“季莹莹……是你的名字？真是个奇怪的名字；那姓是什么？”
“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叫法……呃；我是说你可以直接叫我莹莹。”
“那季是姓咯？”
“猎人证上写的是莹莹·季。”
她似乎没法拒绝和我聊天；两天了如果我再不说话她自己也要闷死；但她的性格明显不适合来当监察员，她活泼好动，对每个人都很亲切……更重要的是她本身念能力很弱，那么尼特罗留她在身边，留她在NGL这个危险的国家显然是有原因的。
这个女人对这次战斗有用，也许不是攻击上，是辅助方面。
“尼特罗什么时候上去的？”我看了一眼山顶顶峰。
“有两天了。”
“我怎么没见他打完仗回来？”
“当时你不在。”
“你不是一直和我在一起吗？”我反问，立刻对方闭上了嘴。
这个人即使身不在尼特罗身边也能清楚他的动向，这可能是她的能力，也可能是与尼特罗有另一种联系方式。打好算盘我开始套话行动。
“我突然想起那天同你一起的猎人，他的能力很好，让人陷入最痛苦的回忆，的确对我产生了不小影响，甚至现在还没有摆脱出来。”我把玩着手机向她示意，“他的资料猎人协会有存档，我破解开就可任意在资料库溜达。我不怕你把此事告诉尼特罗，他也奈何不了我。但很重要的一点是里面没有你的信息资料，也就是说尼特罗很看重你。”
“我不知道尼特罗用什么方法拴住你这么个天才，大概是做了什么不公平交易，谁跟那老狐狸打交道都要被狠宰一顿。”
季莹莹的呼吸急促起来，我收回冰冷的语调，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只想问一句，如果我想念一个远方的朋友……不，兄弟……也不是，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时，你有没有能力知道他现在的行动？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名字，他叫库洛洛，还有照片。”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那天走之前拍的库洛洛的睡颜照。（诗：那时你还有闲情……）
“我……”她眼中透露出惊讶。
我咬了咬嘴唇皱起眉：“你既然能知道会长在做什么，就不能知道他在做什么？”我撑起半个身子。
“他……”
“他在流星街，噢，大概你不知道这个地方，地图上并没有标记……其实流星街离这并不远，跨过一片海就是，那里听说全都是垃圾。”似乎扯远了般我恍然大悟，“其实流星街……我也挺向往去一回的，不谈这些。如果无法知道库洛洛在做什么，是因为距离太远吧。”
“是，是距离太远。”季莹莹半跪在草地上，双手握拳搭在膝盖上，似乎在纠结。
我叹了口气重新躺回草地，闭上了眼睛。之后是一片无人打破的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季莹莹的呼吸声开始放缓，她在放松，刚才逼得有些紧，但不能给她大部分空余时间，让她将我的话想清楚，这些话其实都直指一个目标，那就是探出她的能力。
“我什么时候能走？”
“你要去哪里？” 她有些吃惊，因为这次我说的不是要求战斗而是离开。
“我想去流星街，大概他需要我。”
“会长也许不同意。”
“管他同不同意！没找他算账就不错了。”一提尼特罗我就火大。
“真是抱歉，我没法帮你。”她似乎抓到了规律，岔开话题，不再提尼特罗。
“其实……明明打个电话就可以问出来的事情，但我知道我不会问，他也不会回答。”我的话语有些伤感，忽而一转语调，自嘲道，“你说天底下怎么这么两个骚包聚一块儿了。”说着我扭头一看，她嘴角带了笑意，于是我也跟着笑了起来，洋溢着幸福。
“说说这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