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规则by fujivan-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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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手腕,火辣辣的,有时打完架手肿老高,我想,干脆废了也好,结果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却越来越会打了……”不二从手冢身上坐起,怪怪地盯着他,似笑非笑,“那时候我很厉害的,我和另一个家伙,打遍管教所无敌手,你信不信?”
手冢轻轻托起不二一只手,“你们没有遇见我。”
大概没有预计到这样的回答,不二一楞,扑哧,眉眼舒展真真切切一个笑意,趴回手冢肩膀上继续,“……我出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经常发呆,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可以做什么,那时幸村送了我第一部相机……我以前跟你说,我喜欢从一个小小的窗口看出去,对吧……其实,我指的是电脑,从屏幕看出去,就像望着整个大地在自己脚下展开,那种感觉,让我自信到自我畏惧……我一直在逃避,只到有一天,我开始登山……”
不二笑出声,搂紧手冢的脖子,“在峰顶,有个男人对我说,‘登到普通的高峰,觉得大地都在脚下;登到更高,才知道整个天穹都在自己头上’……当时我突然悟到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敬畏——无论人类如何进化,如何强大,如何自我膨胀,更要学会敬畏……当自己是神,世界就变得狭窄;正视自身的渺小,却可以拥有多么广袤的世界……”他侧头看着手冢,眼睛亮亮的,“没想到,我那时就爱上你了吧。”
“没想到,”手冢坦率而直白地回答,“……那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来诱惑我?”
“我哪有,”不二嗔道,自己倒笑了,指尖在手冢敞开的前襟裸露出的坚实胸膛上画圈,“好吧,就算是我诱惑你,堂堂手冢国光,难道是禁不起诱惑的男人?”
“不二,你知道答案。”手冢静静地说,靠过去吻他。
一个缠绵而热切的亲吻,让夜晚的空气都氤氲地升温,不安分地围着两人骚动。不二的舌尖热情又狡猾,淘气地舔舐着手冢硬朗的嘴角,却在每一次手冢的唇舌堵上来时,溜之大吉,这样的围追堵截与其说调情,更像坏心眼地考验情人的耐心。
手冢抬手搭上不二紧致的后臀,却被不二按住,“你的左臂……刚才抱我的时候,很僵硬……”暧昧的艳色早从唇畔染进幽蓝的眼底,声音还有些羞涩的微颤,却又格外撩人和大胆,“所以今天你休息,让我来……”
手冢深呼吸,放松四肢,抬手抚上不二的脸颊,眼角冷冽的线条柔和却更深沉,目光里有什么比夜色还浓厚的,无声卷上来,让不二看的有些失神,“那么……就算那些电脑再叫起来,我也不会放你进去。”
不二忍俊,双瞳晶莹,抬手撩开手冢前额的发丝,轻轻吻在那坚毅的额角,然后到挺拔的眉峰,再到刚直的鼻骨,往下滑落到手冢唇上。
嘴唇刚轻柔地碰触,还未深入,一阵悦耳得闹心的铃声传来。
不二有些愕然,“这不是我的电脑。”
“是门铃。”手冢冷冷地冷冷地冷冷地说。
不二扑倒在手冢胸前,遏制不住笑地双肩直抖。
门外铃声不慌不忙一阵接着一阵,倒是不依不饶。
手冢起身,寒着脸去开门,门外忍足靠墙站着,推着满满一小车的美酒佳肴,“客房服务。”
手冢面无表情看着他,“有话快说。”
“嘿,不二,”忍足探头和后面的不二打招呼,“你让柳生把一些小程序放进警用网络?”
“是,”不二走过来解释,“执法信息网络,是独立于英特网的专用网络,但又并非完全隔离(搬文者好心再注,隔离网络,指用硬件隔离的网络,非完全隔离,就是存在有电脑,同时联入该专用网和英特网),我觉得那家伙可能会试图入侵,但不知道他会从哪入手,所以拜托柳生放了一些嗅探器程序进去。”
“嗅探器追查到一起入侵,就在今天晚上,我猜你们想立刻知道,”忍足故意朝手冢意味深长地一笑,“如果打搅了你们,那真不能怪我……恰好有个国外回来的高手,当时正在警方的信息总控中心,他设法在那家伙下载资料前,重新加密了那些绝密资料,没有密钥,就算那家伙想破解,用大型计算机系统,也要几个星期,为我们征得了一点时间。”
“他想获取的是什么资料?”手冢冷然问。
“关于你,”忍足转向不二,“他想知道深蓝之蓝的真实身份和背景。”
“好快,”不二下意识地啃着指背,“我想到他迟早会发现是我在追踪他,没想到这么快。”他突然一惊,脸色煞白,瞪着忍足,“警方的资料上有没有我家人的信息?”
忍足和手冢交换一个难以察觉的眼神,“放心吧,我来之前跟幸村通过电话,至于你母亲那里,柳生说他可以亲自去,我和你说话这工夫,已经把你母亲,继父和他们的小孩转移出来了。我们编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不过,时间太长了,就会穿帮。”
“时间不会很长了……”不二恢复了镇定,但一双眼显得清寒料峭,他走到那几台电脑前,“我设了一个陷阱……”他看着Hecatoncheires的工作记录,“如果他确实是键盘手,那就是他绝对抗拒不了,知道危险也会吞下去的诱饵。”
“是什么?”手冢收紧了眉峰。
“我本来不想破坏住进上等套房的情致,想稍后跟你说,不过这家伙手脚这么快,那我们也不能大意……”不二向手冢笑笑,然后眉峰轻扬,目光变得犀利又骄傲,“是我的Hecatoncheires的核心源代码……”
第十七章
每个地方都会这样的小餐馆,位于不显眼的地段,毫无特征的招牌,几乎没有装饰的墙面,貌不起眼的老板只供应一种或少量几种吃食,却是真正令老饕们魂萦梦牵的美味。
白石就坐在这样一间小面馆里,桌上空碗高高堆起,小金吃的心满意足,几张椅子一拼,毫不讲究趴着呼呼大睡。
“我说白石,你专程回日本,不去干正事,跟我耗着没关系?!”
渡边修戴了莫名其妙一顶旧帽子,牙齿间咬了细细一牙签,下巴胡子拉碴,乍看像个潦倒游民,但如果仔细观察那双迷迷瞪瞪小眼睛,也许能有机会窥探到拓达老练的通透眼神。
“修桑知道我的脾气,”白石不急不缓往杯子里添茶,“既然另有高手,何必争这个风头。”
“你小子还是老样子,”渡边修满不在乎剔着牙齿,“静观其变,打算坐享其成?”
白石微笑,“反正结果一样,过程又有什么关系?干我们这一行,更难看更卑劣更丑陋的,也见多了,我对个人英雄主义那套没兴趣……只要抓住该抓的人,拿回该拿的东西,我不挑手段……”
渡边斜眼瞧他,上提的嘴角略带嘲弄,眼神却是满满如同看着得意弟子般欣赏又骄傲的意味,“你小子肯掏票子请我这一顿,是不是有求于我?!”
“只为叙旧,”白石答地利索,“想求你点事还不容易,何须破费。”
渡边差点被口茶呛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求必应了?”
“从修桑你身为远山前辈搭档那天开始,”白石从容一抬脚,正好挡住睡得迷糊一翻身险些从椅子上滚下来的小金,老实不客气蹬着小朋友的屁股往里推了推,“要不把小金还你?”
“你知道我万年老单身,怎么带孩子,”渡边修苦了一张脸,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带小金回日本没安好心”的烦恼表情,“你小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得罪上层大人物贬到警署档案库里一蹲几年的人间或总有那么几个,但到那种地方都知道善加利用的,只有修桑你了,你究竟翻阅过多少绝密资料,脑子里记了多少有用信息,恐怕没人清楚,”白石笑着先送顶高帽子过去,“我想了解一起网络诱导自杀事件的细节,正好发生在你呆在档案库的第二年,事后有个未成年的黑客少年因此被送进管教所……”
“叫不二周助,对吧,”渡边修叹口气,不平地吐槽,“白石,你为什么不自己侵入日本警方资料库,以你的手段,不会很困难吧?!而且,你不是才帮助他们解决一起黑客事件么?”
“总不好对自己人的系统下手,”白石说的当然,“何况那时候的案子,有很多物质资料,是没有进入电脑系统的。”
“你对那个黑客少年很在意……他就是你说的另有高手?你担心他对付不了你要追击的家伙?”渡边慢条斯理地啜着茶。
“我看了他写的嗅探器软件,从技术先进与独创上,也许还难以追上Stormblinger,不过却能不拘一格,让人印象深刻,老实说,让我对他个人产生了好奇……他是怎么卷进那个唆使自杀案件的,我听说除了他的供词,警方根本没有什么证据。”
“也不全是如此,我们的人从他那里获得了他的同伙与四位可确认的自杀者网络用户之间的交谈记录,一个失败的考生,一个事业很不得意的职员——刚发现老婆出了墙,一个年轻的愤世者,一个人老色衰的老处女护士……我得承认,非常厉害的心理诱导,我们的谈判专家,和那家伙一比,根本还是小儿科……那少年开发了一种网络角色扮演游戏,那时候这玩意还非常新颖,他接受同伴的建议,找些玩家帮他测试,但他的同伴却趁此在聊天室物色自己的目标,开始是种另类游戏,后来则成了类似邪教一般的洗脑,游戏完全被ReChristener操纵了……”
“ReChristener?”白石低声重复,“重施洗礼者?”
“鬼知道什么含义,你说他们不能使用一般的片假名么?!总之,我们只能按照那少年提供的线索,设法禁止那游戏在网络上的使用和传播。在他们同居的公寓,我们找到RC很多东西,知道他穿多大尺码的鞋子,用哪个牌子的洗发水,但没有身份证明,没有工作记录,没有存单签章,我们甚至有他的指纹,却找不到可以与之匹配的,那个人也许存在,也许死了,反正蒸发了。”渡边按了按自己的帽顶,干巴巴说道。
“你怎么想?前辈。”白石不动声色地问,“我听说……有人认为那个人是黑客少年为了推卸责任杜撰出来的。”
“我看了全部讯问记录,”渡边向后靠在椅子背上,翻眼看着天花板,“那男孩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是异想天开想引人注意的类型;他的态度很合作,根本不在意自己会遇到何种惩罚,或者说他做好了接受任何惩罚的准备,回答问题时,有种……怎么形容呢,自我解剖般的客观,让人难忘,不是那个年纪应该具有的……他不会是ReChristener,他也许是个罕见的天才,但他太年轻,太敏感,不具有那种狂热的气质,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渡边修拉下帽子,抓抓本来已经很拉杂的一头乱发,再把帽子扣上,“……我和最疯狂的罪犯打过交道,我清楚他们是什么样子……这个更像任性的男孩子,玩过了头,突然近乎自虐般地否定自己……在我看来ReChristener这家伙相当了不得,显然他发掘了少年的天才,也许再给他点时间,他能把那男孩子调教得更危险……不过他下手早了……那男孩子只在青春期,有点叛逆,但还没学会仇恨和瞥视,当他发现这场游戏变成左右他人生命的力量时,本能地畏惧……”
“那不是畏惧,”白石接过话,他的双眸深处,有什么隐隐闪着光,“我倒觉得他是在反抗他的老师在他内心中激发出的力量……在他能够学会控制和使用这力量之前。”
手冢跟在忍足身后进入实验室,没有窗子,沿墙摆着一溜设备,房间中间的光柱是最明显的光源,实际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