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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泰坦尼克号bl]海洋之心-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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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为了艺术的生活,为了我们的秘密,干杯。”
  “为了……卡尔,干杯。”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喜欢我的文风,支持一下我的其他文啊!今天双更。


☆、真实之后

  推开合拢的门,走向客厅,恍恍惚惚,宛如隔世。
  奈森没有出来。
  他回头看那扇紧闭的门,喉咙里像塞了一块烙铁,干涩,灼烫,卡在里面拔不出来。让人难以发声,难以吞咽,难以呼吸。
  “杰克!”杰克眼前一片空白的时候,听到一个急切的声音呼唤他。
  卡尔领带没解,外套也没脱,坐立不安。
  “老头子没难为你吧,杰克?”卡尔匆匆走过来,一把抓住杰克的手,低声说,“老头子肺活量很不错,是不是?”他用指腹在杰克的太阳穴上打圈按摩,阴沉的目光向那扇紧闭的门扫了一眼,温湿的气息在杰克耳边音乐一样浮动:“累了吧。”
  杰克像一杯水消融在甘醇香洌的酒里一样,倒在他的怀抱中。在他肩头靠了片刻,卡尔灵机一动说:“尝尝乳酒冻怎么样?用葡萄酒和鲜奶油搅拌出泡沫的甜品,来一杯?”
  杰克微微咳嗽了两声:“不,嗓子不太舒服,不想要甜食。”
  卡尔走到小桌旁,挑了一个小口大肚的矮脚杯,倒了半杯白兰地,塞进杰克手里。
  杰克端起气球一样的白兰地酒杯,简直像个常年酗酒的酒鬼一样,一扬脖子一抬手,把一杯白兰地灌进了喉咙,火辣辣的。
  喝完一杯,靠在卡尔臂弯里,就着他的手喝下第二杯。卡尔有种错觉,杰克不像喝酒,反而好像在视死如归、义无反顾地喝下毒药。
  杰克闭了一会儿眼睛,睁开眼后,盯着卡尔隐含着心疼的乌黑的眼珠,说:“这么美妙的天气,待在室内多么令人沮丧。出去走走吧,卡尔。”
  老人从回忆中抬起那张古铜色的、皮肤松弛的面孔,那些细密的皱纹,宛如秋叶上错综复杂的筋络。
  爱德华小心地问:“秘密最后还是泄露了?”他的嗓音同样干涩。
  “否则,我怎么会坐在这里给你讲述呢?”老人的声音平稳,双手不引人注目地有节奏地颤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杰克与爸爸的秘密,最终被我得知。一直以为爸爸不爱我,他所有的爱都随着妈妈的去世而埋葬,他只是任由我为所欲为。当我知道,我有一个那么爱我的父亲时,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刚刚拥有了一个爱我的父亲,刚刚感觉到了父爱,结果就失去了。”
  世上最令人难过和哀伤的,不是得不到。
  五月的春天,是美国东北部一年中最美妙的日子。
  霍克利庄园在春之女神的眷顾中,盛开了难以言说的美。
  绒毯般的花园,水质清凉的喷泉,花园里巧妙摆放的雕塑。没有法国园林的规整造作,没有英国园林的苍凉忧伤。
  优美的山水、森林和以摧枯拉朽之势次第开放的繁花。
  头顶是沙滩般波纹起伏的云片,鱼鳞状绵延不断地伸向天边。云片的缝隙和缺漏处,是浩瀚明艳的蔚蓝。
  卡尔的袖子是挽起的,浅褐色的手臂在阳光下宛如涂抹了一薄层蜂蜜。
  两人仰面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就像在天上俯瞰白色的沙滩和海面。
  “瞧啊,卡尔,那朵云的形状像什么?”
  卡尔看了半天,他缺乏想象力的脑袋实在想不出富有诗意和特色的意象,只好实事求是地说:“搓衣板。”
  耳边传来杰克的低低的笑声和揶揄。他的声音圆润清脆,音与音的连接平滑匀净,像带有连音线的音符。
  卡尔的手像一条蜿蜒狡猾的蛇,悄无声息地爬到杰克身上。杰克身上有着刚冒芽的青草的柔嫩芬芳。他身材匀称,肩膀和胳膊圆润,臀部挺翘丰满,腰肢纤细,十分撩人。而且抱起来不会被骨头硌到。
  你像一种名为大麻的毒品,温和而不致命,却会让使用它的人陷入最隐秘的梦境、沉溺于最疯狂的幻境不可自拔。使用它的人,必须不断地加大剂量,直至彻底成为它的奴隶,并且,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都是把小受交给小攻,我换个思维,把小攻交给小受……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反攻也会有的……今天双更!不应该是三更了吧……


☆、从下午到夜晚

  杰克的皮肤像真丝一样柔软沁凉,却比真丝更加细腻光滑,还拥有真丝不具备的美妙弹性和韧性。
  轻轻按压就会留下凹痕,可压力一旦消失,那软软的柔韧皮肤立刻就会恢复原状。
  他的耳廓内有着细细短短的白色绒毛,就像桃子的绒衣。
  卡尔对着杰克的耳朵吹了一口气,不出所料的,他缩起了脖子,头偏过来,把耳朵紧贴在肩头上,阻止卡尔的继续骚扰。
  太阳在空中蜗牛一样移动,却没有留下痕迹。头顶,几块蓝色,从重合的云的镂空处渗出来。
  他们所躺着的草坪是倾斜的,因此能很容易地看到远处起伏的山丘。
  五月份,山坡上的白桦缀满了绿叶,在习习的和风里奏出飘摇不定的旋律。西方的太阳已落,东方的天边,不知不觉地出现一弯指甲状的半透明白色。乍一看是一片形状比较规则的云絮,看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抹淡白其实是月亮。
  月亮的边缘近乎透明,像被风撕扯的云絮。那一点月色沿着太阳的轨迹攀爬,白桦的梢头柔柔地拂着月亮的身躯,伴随着唰唰哗哗的轻吟。月亮在空中爬升着,不顾树枝的牵扯挽留,执着地向高处爬去,追逐着太阳的脚步,向高处攀爬。
  随着天色的逐渐浓重,月亮也逐渐退去了轻^薄的白纱,换上了厚重华美的淡黄色群袍。西方的天空,慢慢透出柔和的粉色,与淡蓝的天空巧妙交揉在一起。
  杰克完全沉浸在五月的美丽中,他觉得灵魂在慢慢升空,即将要飞到月亮那里,一起追逐太阳
  的脚步。驾着狄安娜的银色马车,挥动银色的鞭子,阿波罗金质的马车,仿佛触手可及……
  然后他的灵魂被拉回了地面。
  是卡尔在亲吻他的脸颊。
  卡尔扳过杰克的脑袋,像杰克看风景一样看他。
  倾斜的阳光在他头上安营扎寨,蔚蓝的晴空在他眼眸中波澜起伏。
  杰克身上,是毛茸茸的嫩草的芳香。卡尔把脑袋埋进杰克的颈窝里,不许他看别的,甚至不许他想别的。
  看着我就好,想着我就好。
  夜色像一张大网,以缓慢而不容抗拒的姿态,撒向两人身上,把他们严密地包裹起来。天空变得像一个不透明的鸭蛋壳,罩着平躺在草丛中的卡尔和杰克。
  “真没想到,卡尔,你居然会跟我一起,躺在草地上。”
  “这里的草坪比很多人家的地板更干净。”卡尔撕下一片草叶,学着杰克的样子含在口中,口齿不清地说:“不是说过吗,有你在的地方,地狱也是天堂,何况一片草坪呢。”
  卡尔很年轻的时候,也曾有过对宗教、对生命的玄想。天堂——如果天堂真的存在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温暖,芬芳,甜蜜,还有爱情。
  让我怎样感谢你,上帝,赐予我杰克,赐予我如此幸福。
  天色越来越黑,夜色的大网也逐渐收紧。路旁的瓦斯灯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如同一条珍珠穿成的飘带,向前方飘去。
  卡尔和杰克默契地撑起身子,帮对方捡掉粘在衣服上和头发里的草叶,站起来,向宅子的方向——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杰克没有看他,他低垂着头,凝视着两人拖延在道路上的影子。隔一段距离一盏灯,使脚下的影子有好几个,长短不同,浓淡不一。
  两人的黑色影子时而拉长,时而缩短,有时甚至短暂地消失。脚下的光影重叠变幻,交错起伏。远处的灯光投下的影子长而淡,近处的灯光投下的影子短而浓。深浅不一的黑影重叠交错,又调和出不同的黑色。卡尔第一次体会到,黑色也有深浅、浓淡,黑色也各不相同。
  杰克凝视着影子,卡尔凝视着他。
  快到家了,两人分开一点距离,但灯下的影子,却依旧紧密贴合,甚至交错相融。
  作者有话要说:修。


☆、温情

  卡尔和杰克一前一后走进宅子,拉夫恰走上前来,恭敬地行了礼,说:“老爷说,他到俱乐部去了,今晚不回来。”
  卡尔惊喜地看了杰克一眼,要不是拉夫恰还没退出去,他一定会抱起杰克转一圈,使劲亲一口,然后……慢着,打住,拉夫恰还在这里呢。
  于是他按捺住几乎冲昏头脑的兴奋和喜悦,扯动面部肌肉换上一副平常形影不离的面具,吩咐了管家几句。拉夫恰鞠了一躬,说:“全凭少爷吩咐。”然后恭顺地退了出去。
  “太好了,杰克,老头子终于不来烦我们了!”卡尔顺从手臂的意愿,环住杰克,啃咬他半开的唇。
  杰克没有回应他,看上去有种跑完马拉松的疲惫,让卡尔大惑不解。他揉揉杰克深金色的头发,手指向后插^入杰克的头发里,像在给他梳头,然后就着这个动作,扳过他的脑袋,深深盯着他垂下眼皮的、镶着一圈浓密的深金色睫毛的眼睛。一种无力的感觉泡沫一样冒出来。因为他很少去探寻别人的思想,也没有读心术什么的特异功能,又不能淡定从容地来一句“我知道你不开心但搞不懂为什么”,他只好开动鼻子下面的器官——嘴——问:“不舒服吗,杰克?是不是躺在草地上着了凉?”
  换做平时,杰克应该通常会说“下午的草坪上没有露水怎么可能着凉”或者“我正想这么问你”,但今天杰克毫不合乎逻辑地说:“我想喝杯咖啡。”
  “你想在哪里喝咖啡?到阳台上去怎么样?”
  “不,去东面的房间吧,那里的视野比较开阔。”
  卡尔听了,不由分说拉过杰克的手,以一种我是主人我怕谁的姿态,任性地一定要牵着他的手不放。杰克没有甩开他的手,任由卡尔拉着——虽然他们可能会碰到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仆人。
  两人走过殖民地时期就矗立在这里的厚重石壁,走过豪华精致、扶手精雕细琢却被岁月磨平的楼梯,走过举办宴会、酒会和化装舞会的大厅,走过挂满文艺复兴时代绘画的长廊,转了一个弯,迎面就是那间英国乡村式的可爱小房间。
  泛着米灰和橙红的硬木家具,同样色系但揉碎并撒入了灰绿细纹的绣花窗帘,简约抽象的台灯,荷兰风格的油画,中国的瓷器花瓶,绽开六朵郁金香的华丽吊灯,高大的木柜顶上垂下新鲜的常春藤和冬青,漩涡花饰的天花板看久了会有眩晕的错觉。
  杰克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厚重的窗帘,让月光透过玻璃一股脑洒进来。顺着月亮的方向,可以看到远处的湖水在月色下闪闪发光。。
  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沙发柔软厚实,让人深陷其中不愿起身,加上沙发旁的大壁炉,屋子里显得温暖安谧。
  杰克的脚在白色碎花地毯上轻轻拍打。一只白鹤雕塑立在花瓶旁,头扭向另一侧,对白底蓝花的瓶中玫瑰的芬芳不屑一顾。
  卡尔也陷进沙发里,一只手傍着杰克的腰,另一只手搭在扶手上。他拨通了线内电话,要求送茶点来。茶点是刚刚做好的,还热气腾腾。这时卡尔接到一个电话,挂了电话后,他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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