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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凤凰泪(秦时明月跖凤)-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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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盗跖倒抽了一口凉气,轻轻的用布料隔着手指,将刺拔了出来,然后拿起湿布,一点点的擦拭着那个小小的伤口。 
  擦伤口的时候,用非常不君子的眼神扫了一眼白凤公子如今的模样。 
  这人还睡着,眼睛闭的紧紧的,长长的睫毛静静的搭着,一张俊美的脸上带着难得温和的气息,被旁边紫色的长发衬着,显得越发的白,脖子下面的皮肤看着嫩滑的很,下方是形状完美的锁骨,接着他眼神不听话的再往下移,便看见对方白玉似的胸膛上被内衫挡住的若隐若现的粉色突起… 
  那时天已暗了下来,盗跖将眼光从白凤身上移开默默的看看天… 
  他觉得自己好像快兽性大发了。 
  美丽的身子他不是没见过,若是说柔软,白凤肯定比不上春意阁善于舞蹈的红红;若是说白的晶莹剔透,白凤应该也不会比得过醉乡楼的翠翠,更何况白凤是男人,无论怎么美,他也没有一丝的媚气和女气,怎么就只是露了个肩膀,就让自己心下打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小子一般。 
  盗跖懊恼了,当下便有些着急的去掏装着解药的瓶子,想赶紧涂了了事,结果将那清凉的药物抹上去之后,却发现药物无法渗入伤口,只是和那一团皮肤下的黑色抵触着。 
  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盗跖突然觉得造化弄人,想哭的心都有了。 
  这该不会…是要他先用嘴将毒吸出来吧。 
  老实说这和脱衣服完全就是两个性质的事了,就算借盗跖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于是盗跖一屁股坐在地上,懊恼了。 
  想了一会,天都已经黑尽了,月光洒在溪水上波光粼粼,盗跖坐在白凤旁边,耐心的看着伤口的变化,见一直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心里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决心,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觉悟,终是慢慢的靠了过去。 
  他只觉得自己靠近了白凤,却还没发觉对方身上的暖意,只有种清冷的意味,夹着着刚才抹上去的药膏清凉的感觉刺激着他的感官,顿时自己仿佛身处梦中了。 
  他的双唇渐渐贴在了对方的身上,感觉到那人如凝脂一般细滑的皮肤,同时也意外的发现了对方皮肤下的确是存在着奔腾的血液,带着属于这人独特的热度涌了上来,顿时盗跖感觉脑子里像炸了一般,有什么东西愈发的清晰了。 
  这感觉,就像是他一直觉得,有一个凉飕飕,冰凉凉的东西一直追着他,待他回头的时候,却又什么见不着了。 
  现在他见着了,也摸着了,终于是明白了。 
  原来秦末的时候,这个人对他来说就是特别的。 
  也许谈不上情爱,却是一份牵挂。 
  如今他又出现了,霸道的进入他的生命中。 
  这也许是一个机会,是他错过了端木蓉之后的另一个机会。 
  盗跖一边动情的想着,一边轻轻的吸允起来,感觉伤口处一股热流进入口腔里,他抬头将嘴里的热热的东西吐掉,借着月光看见了黑色的血液。 
  接着他又埋下头,只是在嘴唇就要触及伤口前,余光却看见了白凤的右手。 
  平时见了这只手,只觉得美,手指白皙修长,晶莹剔透。 
  如今见了这只手,觉得冷汗涔涔。 
  因为这只手正半抬着,手腕处的羽刃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白凤醒了! 
  盗跖顿时陷入了两难。 
  退?
  还是进?
  他的嘴唇就在离他伤口不到一寸,他的命估计离死亡也不到一寸。 
  盗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最亡命的采花大盗,真的是用命在轻薄一个美人。虽然这世上这么多人都会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盗跖突然觉得,如果这朵“花”值得,那么,豁出命去赌一赌又如何?
  他本是个最怕死的人,所以当年师傅问他最想学什么功夫,当即便选择了轻功,只是为了非常时刻能逃得更快些,可如今却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他在这个月夜放弃了,若是他现在抬起头,依旧是嬉笑着和白凤闹一阵,解释清楚。那这事可能也就这么过去了,白凤不会认真为难他,也再也不会有人去提起这个晚上,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后续。
  因为他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勇气,去亲近这个人。
  于是他终是又埋下了头,将嘴唇贴在白凤的伤口上,吸允了起来。
  他的余光一直看着那人的右手,见那手终是轻颤了一下,然后在半空停了一会,最后竟慢慢的放了下去。
  从头至尾一点声音也没有出。 
  果然,盗跖想。 
  他的白凤是值得的。 
  十六。
  通常人做了坏事,都会有些心虚。 
  虽然盗跖在心里一直说服自己,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完全是光明磊落也对得起天地君亲师,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对上白凤公子那一双明亮的,带着狠意的眼睛,一向以脸皮厚着称的盗王就不自觉有了种自己理亏的感觉。立马不自觉的想把眼睛移开,想找个洞钻进去。 
  更何况白凤公子已经用这凌厉的眼神在他身后盯着他好一段时间了。 
  自从那个夜月为白凤清理了蜂毒,他小心翼翼的为对方穿好衣服,接着看对方一张“沉沉的睡脸”上眉头皱的可紧,忍不住就想笑。他想白凤兴许是想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也就随他了,只是安静的靠在一旁也睡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他被一只脚重重的踢醒,抬头便看见一身白衣的俊美公子站在自己面前,脸像个修罗似的。 
  “出发。” 
  看他的样子,好像恨不得直接把盗跖煮了吃。 
  盗跖也没说什么,笑笑就跟了上去。 
  两人的速度依旧很快,不过这次白凤却故意稍慢了一些,落在了盗跖后面,一双冰凉凉的眼眸便也一直跟在盗跖后面,贴在对方的后背上。 
  走了一会,盗跖实在受不了回头讪笑道:“白凤公子,你走前面吧。你一直在我后面盯着我,我真不习惯。” 
  白凤不理他,冷哼一声也停下了脚步。 
  盗跖苦笑:“白凤公子生什么气?这偌大的林子,就你我二人,从昨夜起,盗跖不管说什么公子都不理会,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就怕没人和我说话,若是你再不理我,我可就要逼得你理我了。” 
  白凤冷哼一声,心下却戒备起来,手掌一翻将羽翎都备好了,只想着这人若是有任何动作就在他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
  只是他实在想太多了。盗跖这个人,根本也没什么能对付白凤的,充其量不过也就是那么一招。 
  死皮赖脸。 
  于是剩下的路程变成了盗跖公子的说书场子,还是场独角戏。 
  “白凤公子,咱们聊聊少年时候的趣事如何?” 
  “不想说么?那盗跖说给你听?我小时候可皮了,一条街上所有的商铺老板都被我整过,之前和你说过花农的事吧,后来东街卖馒头的张大婶,一看见我靠近她铺子,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拿扫帚赶人…” 
  “白凤公子为何入卫庄的麾下?是卫庄救过你么?还是对你很好?我啊,是因为被蓉姑娘救了,所以才认识了墨家的一群人的。” 
  “在墨家那几年,那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和墨家那群兄弟出生入死,倒也自在的很。不过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如今还是各自散了,只是心里还是牵挂着的。“ 
  “白凤公子呢?和卫庄,赤炼,亦或是黑麒麟,还有联络么?” 
  白凤被他吵得脑子都快炸了。 
  “白凤公子,你平时都爱做些什么呢?盗跖平时最爱倒卖些珍奇宝贝,就如血清宝玉,或是绿红花之类的玉器,当然也会去找些绿水金花盘,南海珍珠之类的来玩玩。” 
  “白凤公子喜欢什么?盗跖去给你寻来?” 
  …… 
  这样喋喋不休的一整天,等两人终于是狼狈不堪的穿过了蜀地的重重树林,见到“沧州”的字样出现在眼前的城墙上时,盗跖回头看着白凤笑的灿烂极了:“白凤公子,我们到了。” 
  白凤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从现在开始,一个时辰内你若再说一个字,我就切了你的舌头。” 
  人到了沧州,白凤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他以前走到哪里,鸟儿都会告诉他何处有最干净的水源,有最舒爽的住处,所以睡在野外也不曾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自从无法与鸟儿交流之后,觉得这一路上处处都不顺。就如现在,他和盗跖将身上的碎银子全部都掏了个干净,最后也就只能在城里找家很一般的客栈勉强住下。 
  客栈掌柜见两位公子都是风度翩翩,虽然有些狼狈但应该也是有钱的主,殷切询问之下才发现自己弄错了,立马冷下了脸,将他二人安排到普通下等客房中,并告诉他们房里只有一张床,只能凑合着住。 
  白凤一听这话头就大了起来,他回头去看盗跖,对方抱歉的笑笑,耸耸肩,也不说话。 
  他乖得很,一个时辰里保证一个字都不说。 
  于是没办法,住就住吧。 
  不管如何,至少能好好的洗浴并睡个好觉。这两天在那该死的树林里,白凤雪白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块,全是汗渍,更不用说他还遭遇了如水蛭一般的各种奇异虫类,对他这爱惜干净的人来说,沐浴显然是一等一重要的。只是等白凤公子将一切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之后,回屋便发现盗跖已经在那唯一的一张床上大喇喇的和周公会面去了。可能是因为累坏了,他竟然连衣衫也没有褪去,沾的床上尽是灰土。 
  当下白凤真是气的够呛,居然连暗器都忘了用,直接抄起手边的一本书就砸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盗跖双眼猛地一睁,一个激灵往旁边翻了个身,有些惊讶的往自己刚刚趟的地方一瞧,就看见一本儒家的《论语》被孤零零的丢在自己刚刚睡的地方。 
  他本来这两天也是极累,又没有白凤那么多讲究,首先最想的还是美美睡一觉。所以趁着对方去沐浴便大大方方的躺上了床。不过睡归睡,这么多年滚刀尖养成的警觉还是有的,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掷了过来,第一反应还以为会是一把锋利的飞刀,或是什么精巧的暗器,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结果,居然是一本书。 
  于是天下轻功和暗器无出其右的高手,在沧州的一个普通客栈的下等客房里,一人用了一本书做了暗器,另一个人居然也被吓出了一身汗。 
  当真也是奇了。 
  于是两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盗跖“噗”的一声先笑了出来,一手指着白凤那张有些不知所措的表情笑的好不开怀,直到白凤公子用真的暗器招呼了他。 
  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些简单的饭菜,盗跖见客栈外很多人都在往一个方向过去,他本就爱热闹,便拉住旁边的一人询问。 
  那人瞪圆眼睛看着盗跖和白凤道:“二位必定是外地人吧?难怪不知道。沧州有名的风月场所‘花露阁’有两位一等一的美人,一人花名红袖,一人花名添香。红袖风流妩媚,添香清秀雅致,长久以来也分不出谁更出色一些。于是花露阁的老板便在今晚摆出赛花会,让两位美人在阁中搭起的百花台上各自使出本领,由看客们来选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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