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去做地主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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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有半点伤心,也许只有亲生的才会如此在意自己母亲的心事,才不舍得让母亲伤半点心。
“大郎。”想着想着,刘氏喃喃唤道,泪水在脸上肆虐。
林赛玉在刘氏睁开眼的时候就跪下了,她可以想象到刘氏的心情,想着想着就陪着流泪,她对不起二郎,这点事也做不好,竟然让刘氏在这么突然的状况下得知了真相,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一点希望也没有,就这么残酷的将真相放在她的面前,残酷的真相不是儿子没考中,而是儿子的欺骗。
尤其是听到刘氏唤出大郎这个名字,林赛玉的心撕裂般的疼,她知道刘小虎是妾氏所生,当日家破后,妾室又惊又怕死去了,是刘氏带着年幼的他颠沛流离,幸苦抚育视如己出,而如今却下意识的喊出自己亲生儿子的名字,足以显示对这个儿子已经心存芥蒂,她林赛玉可怎么弥补的起?
“娘,是媳妇不对,不管二郎的事,二郎他没考中,媳妇怕娘难过,才说服二郎骗娘的,不是二郎的主意,二郎他本不愿意的,实在是怕娘气坏了身子。”林赛玉在忍不住,跪步上前抓着刘氏的手放声大哭。
自古以来心结难解,不论君臣、父子、夫妇、兄弟之间,皆不能免,饶刘小虎林赛玉夫妇怎么百般为刘氏着想,刘氏只凭着刘小虎欺瞒她一事,冷了心肠,有了猜疑,想着自己终究不是他的亲生母,到底是隔着一层,这血脉之事在穷苦日子倒不觉得如何,如今家里有钱身傍着几亩地,无生计之忧,它事便闲生,日日在刘氏心头缠绕渐渐滋长,虽然当时说开了,心中始终不乐,此是后话不提。
林赛玉再三叩头哭诉,刘氏静默片刻便让她起来,只说罢了,既然都知道了,就快些让二郎回来,没得在外受苦,躺了一天便起来了,倒似没发生过这件事一般,林赛玉看在眼里越发着急,她自然猜得出刘氏对刘小虎生了芥蒂,急得是抓耳挠腮偏又无法,一面写信告诉刘小虎知道,催促他快些回家,一面夜夜睡不安稳。
这一夜半夜醒了又是烦恼,病急乱投医想到一法子,自从穿越之后,林赛玉对鬼神之说信了十分,于是起身来到院子里,摆了桌子拿了香烛,在月下祈祷,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因刘小虎没考中功名,愧对刘家祖宗,无颜面对刘氏婆母,无话可说只有许下每月斋戒三日,夜夜焚香,但愿刘氏身体安康,不要再为他们夫妻忧心,祈求婆母早日解了心结,母子和睦如初等等,有了这心理寄托,心渐安宁夜里也能入睡了。
日子在这婆媳一个冷心一个忧心的状况下慢慢过去了,转眼月余,刘家水田里的水稻满目金黄到了成熟时刻,林赛玉招呼佃户们收割,收割完毕算总量有八十六石,这一消息不仅让佃户们惊喜的傻了眼,就连朱大人也要亲自跑来看。
要知道如今水稻的产量不过是一亩二石,好的也不过是四石,而刘家初次种植竟然亩产增加了如此之多,听消息朱大人绝对不敢相信,虽然知道刘小虎在吴越名声大振,凭那手艺刘家能种好水稻也不足为奇,但也绝对不会产量增加如此之多啊?
朱大人招呼所有的官员一起赶往十方村的刘家,等他到了那里,发现四邻八县的官员们都来了,全部目光火热的盯着刘家堆的高高的粮垛,朱大人吓了一跳,顾不上仔细查看产量,找到正忙着收割的林赛玉再次重申在成安县推广之前,不许卖给别家稻秧,否则就要找个罪名云云,林赛玉又好笑又好气的再次作了保证。
“大娘子,你这又要种什么?怎么还不种莲藕?”朱大人的目光放在林赛玉手里纸上,林赛玉一惊,自己写的都是现代字,这位老先生不会看了生疑吧,果然在朱大人的脸上浮现一丝怪异的笑,吓得她忙收起来。其实林赛玉是完全理解错了,繁体字其实清朝的科举标准用字;在此之前写字是自由的;这也就是异体字多的原因,尤其是文人也爱写简单的字,比如“尘”就是宋朝出现的,更有意思的是“打”这个字;这个字的读音本来叫ding;本意是抛掷击中;宋初用作“挞”的简化字;但很快有了新的生命变成万能动词;啥事都可以打一头搞的欧阳修很不满。。。。。。。。朱大人之所以笑,是因为林赛玉那在古人面前类如蝇子爬的字体,不过想她一个村姑,刘小虎能教到这种地步也不错了。林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将自己随手写的单子放起来,说道:“莲藕要明年开春才能种,地也不能就此荒着浪费,种完水稻,还能再种一季旱生蔬菜,我正算着要买些根茎类,茄果类的,到时跟大棚菜一起上市,冬日里定然销路好。”
朱大人听了连连赞叹,又嘱咐一遍不许给别的县稻种便忙忙的离去了,他要赶着回去给朝廷写奏折,不用提刘小虎治灾病的功劳,单林赛玉让水稻增产就足以让朝廷重视,当然,朱大人更大的目的是能为刘家求来朝廷的嘉奖,当然这有他的一分私心,这样他对刘家提要求就更加有底气了,朱大人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奏折送出之前,吴越之地众多关于请求嘉奖刘小虎的奏折雪片般飞向京城,以至于差点淹没了他的奏折,让皇帝错过水稻增加这个更感兴趣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惊朝堂小刘哥归家
熙宁八年,十月末的朝堂上热闹非凡,是年二十七岁的皇帝不时的掐掐眉头,看着一旁明显情绪不好的丞相王安石,再看吵翻天的大臣们,只得叹口气,自从提议编制蕃兵后,朝堂上这样的状况就不时发生。
“众位爱卿,我记得越州知州赵大人曾上书说吴越将逢饥荒,现今如何?”皇帝想先撇开这个令人烦恼的编制问题,却又突然想起另一件让他忧心的事,不由坐正身子,打断正激烈争吵的众臣。
听到皇帝的问话,大殿里一时间有些安静,不少目光都悄悄的扫过面色严肃的丞相大人,自从熙宁三年被贬之后,曾经的铁面御史阅道大人已经五年没有进过京城了,算起来,如今的他已经是个六十七岁的老人了。
“陛下,臣正有本奏,越州知州赵拚私征钱粮囤积,致使吴越之地粮价飞涨,无视青苗之法。”丞相王安石出列道,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已经五十四岁的他经过去年的罢相事件,再次出现在朝堂上,显得老了很多。
朝堂上一片低语声,想当年时任参知政事的赵大人,力排众议推举牛脾气的王安石为相,不料转眼之间二人却翻脸成仇,原因就是因为“青苗法”,随着司马光大人辞枢密副使而去,赵大人也上书请辞,皇帝肯留不得,只得将其贬往杭州,自此在外历次专任,再未入朝。
二次为相的王安石也是十分的着急,他一生的抱负就是强国富民,却迟迟不得实现,去年只得负气而去,耐不过皇帝的恳求再次入朝,更觉艰难,最让他忧心的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小皇帝,也开始对他有些敷衍,这种情况下,谁要动他的新法半点,就怪不得他王安石给谁急。
如今朝堂中站的多数是王安石的派系,一时间除了嗡嗡的低声交谈,并无人出列说话。
皇帝心里叹了口气,下意识的避开了王安石咄咄的目光,问道:“可真有此事?”
就在这时,翰林侍读学士沈括迈步而出,他刚刚出使契丹归来,并如同以往奉上一本游记,其中详记了辽国山川险阻及风俗人情上报与朝廷,让小皇帝甚为欢喜。
“陛下,吴越之灾的确属实,臣曾派人查看,因今夏久旱,吴越之地粮食减产已成大势,偏又遇上稻瘟之灾,赵大人此举极为明智。”沈括朗朗说道。
皇帝为解了赵拚的难舒了口气,听到灾情属实,又忧心忡忡,说道:“如此国库应当拨粮赈灾。”
沈括再次一躬身道:“陛下无须忧心,臣尚未说完,幸得一人治得稻瘟,吴越除了因旱灾所造成的减产之外,并无再大损失。”
不仅皇帝,所有大臣听了纷纷来了兴趣,而这时大臣们也想起自己先前收到的各种奏章,记起了四五地的知州所说的同一个人名,于是纷纷上奏。
“刘彦章?”皇帝来了兴趣,他是一个心怀壮志,又忧国忧民的年轻人,最期待的就是富国强民,所以对王安石极力推崇百般爱护,只不过去年郑侠事件带给他极大地阴影,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力排众议推行的富国强民的新法,带来的确是一场惨不忍睹的流民图,这对一个怀揣梦想的年轻人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此时再听到旱灾饥荒,皇帝的忍不住又要长声哀叹,莫非上天真的在惩罚他强变祖宗之法?而这个治好稻瘟的刘彦章的突然出现,让皇帝心中一亮,也许上天并没有要断了他生路。
“此人可是吴越老农?”皇帝问道。
“回陛下,据赵大人描述,此人是个年方十六的少年,而且,是北方人氏。”一位大臣回答,他在接到第一封上书时,并不在意,以为又是这些地方官员在胡吹乱奏,但随着书信的增多,说的都是同一个人,尤其是连严谨的赵大人都写了奏折,称此是我大宋之福,要求皇帝嘉奖这个年轻人,他才不得不信了。
“十六岁!”皇帝惊讶的说,他几乎从龙椅上站起来,“一个生在北方的少年?他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他的家人岂不更甚?”
“陛下,成安县令朱文清报,刘彦章就是他县十方村人,家中有老母妻子,并报呈今年他们家种的水稻亩产八石。”翰林学士邓绾忙出列回道,他已经很久没在朝堂上说话了,皇帝已经很明显的表明不喜欢他,而那个拗相公却从不为他说半句好话,枉费自己为了他弹劾吕惠卿才被众人视为墙头草而不齿。
邓绾时刻处在要被贬去南蛮之地的不安中,这些日子能不说就不说话,希望皇帝可以忽略他,但这时候,他看出皇帝对这个年轻人很感兴趣,也正巧看到那个被贬的曾布的亲信上来的奏折,幸好他因为怕这些人得知自己失势,而趁机说自己坏话特意拿过来看,才知道这些内容,他知道这句话说出去,皇帝一定很高兴,可见老天爷都在帮他。
“八石!”皇帝何止是高兴,简直是激动,而朝堂上也是一片哗然,皇帝便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王安石,谦虚的问道,“爱卿,你认为此事是真是假?”
他这么问王安石也是有原因的,王安石有着几十年的基层为官经历,而让皇帝百般信任维护的原因,是因为他不是为了为官而为官,他的确是一心为了大宋的富饶强大,为了千万百姓,几十年的基层历练,没有谁比他更了解民间疾苦。
“回陛下,老臣倒不曾见过如此高产的水稻,但民间奇人甚多,此事倒未必是朱文清妄言。”王安石郑重答道。
“此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小小年纪竟然有此等本事?”皇帝听了王安石的话,心里已经完全信了,他心中满是激动,忍不住拍手道,“这是天佑我朝,使我大宋民众免去饥饿之苦。”
众臣听了自然齐声唱诺,恭喜陛下。
“此少年既然专心农事,必然不曾进学。”皇帝说道。
而邓绾几乎要自己跪拜自己了,因为他的无心之举将要给他的命运带来很大的转机,因为他在看了朱文清的奏折后,特意查了今年的科考,赫然发现刘彦章参加了州试,只不过没中,谁都可以听出,皇帝是有意要给这位少年加官了,于是忙出列道:“陛下,刘彦章是个学生,已参加今年开封府的州试,想来是忧心吴越灾情,急着赶往吴越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