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凤纹簪传世青轩-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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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光,急忙勉力追上,长剑舞动,耳畔骤闻“叮叮”之声不绝,已拦下那片银针。
正待继续,脑中骤然便是一空,手也跟着一软——
该死!果然是涂了毒!——展昭忽然有点想笑,却完全笑不出来——白耗子……我这辈子……当真是欠了你的!
日光朦胧的在眼前晕出一道道光环,那其中映出的身影仿佛重演着过去的事情,少年童稚的声音恍惚间就响在耳边:“玉堂快走!我拦住他!”
“臭猫!说什么屁话?五爷怎么可能扔下你?!”
“笨蛋!快走!去找师父!!”
“展昭!”
“走!!”
“展昭!!”
……
眼见展昭身上绽放出异常绚烂的血花,唐代寻双手一抖,心口如遭重击。眼前恍然间还能看到幼小的少年扬起手中的柴刀用尽全身力气劈下去的情景,当时凶神恶煞的敌人狠狠地一刀捅在少年身上时的决然,还有那从伤处流得到处都是的鲜血……
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扶住那向后退却的身子,狠狠用力带到马上自己身前坐好,同时将另一手伸到背后。众人只觉双眼一花,眼前已是一片致命的绚烂。
“猫儿,你等着!待我功夫有成,绝不再让你因护着我而受伤,绝不再让你孤军奋战!”
昔年的誓言犹在眼前,可是如今——唐代寻杀红了眼,手中鬼魅般出现的长剑再不客气,几乎每一次狠厉致命的挥出都会带走一条人命——他的脑海中此时最清楚的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伤了他统统该死!
带着这样的信念,他手中剑招愈发毒辣狠厉起来,那些蒙面人哪经得起这种近乎于拼命的招数?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其一合之敌。唐代寻就这样一人一剑冲上前,因为顾着展昭,一时也无法展开手脚,只是将靠近的敌人一个一个砍倒在剑下。
而在他怀中,展昭勉力睁眼,在看清那抹剑光时,心中翻涌更甚——画影……当真是……你……当真没死……他乏力的闭上眼,感觉到环绕在周身的温暖厚实,一时间几乎忘记了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
唐代寻一直在向前,一直在向前。直到手中长剑架上了另一柄利刃,他抬头,看着面前那张尚称熟悉的面庞。
“韩琦!果然是你!!”
唐代寻咬牙怒视,面上一片冷然——先前就觉得这人……果然是他!
“竟然这个时候反目——韩琦,你好手段!”
没想到这人竟早已看出自己的立场,韩琦冷笑:“你我各谋其事,当然称不上什么反目,要怪你就怪——你我立场不同吧!”
“好个立场不同!”唐代寻弹剑而立,“如此——便是手底下见真章罢!”
说着,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仗义狠辣,打马上前率先便出了手!
……
而另一边,太公玄居和宗傅阳那边的情形也不怎么好。唐代寻方才一阵发狠让那些蒙面人多少有些忌惮的不敢上前。此时见韩琦与唐代寻交上了手,干脆都转过头来对付另两个人,一时间,他们那边的压力大增。
只是太公玄居二人本身也不是好惹的,两人一刀一剑铺展开来,那些人一时之间还真奈何不得他们。眼见久攻不果,其中一人灵机一动,竟脱了战圈,自背上解下长弓,弯弓搭箭,瞄准宗傅阳便是一个狠辣的三连射。
见状,宗傅阳忙执剑挡下前两箭,哪知那人长箭之中蕴含了内力,仅是拦下两箭就让他手中长剑生生被震得脱手而去,这第三箭避无可避,危急之下他只来得及向上一跃,却还是被那箭穿腹而过,那箭“铎”的一声钉在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箭身兀自嗡嗡作响。而宗傅阳也被这一箭的力道从马上带了下来,狠狠摔在地面上。
好强劲的箭术!竟然能有如此威势!宗傅阳忙轮指封住腹部几大穴道,就地一个懒驴打滚儿闪过其他人接踵而来的刀剑,却被腹部剧痛弄得眼前一黑,才起身便差点栽倒。他勉励睁眼望去,见到展昭已然晕沉难动,韩琦正与唐代寻战成一片。再向那射箭之人望去,赫然见到那人再度张弓搭箭,箭尖正指向自己!
眼见那一道长箭袭向宗傅阳,展昭和唐代寻已完全自顾不暇。太公玄居却毫不迟疑,劈手夺下身旁一个蒙面人手中长刀便脱手掷出,直取那射箭之人。他忽然发难,那射箭之人不备,挨了实实在在一下,惨叫一声就跌落马下。
除了一个威胁,太公玄居接着一脚踏在马背上,借力前冲,长刀下劈,生生断了那一箭,救下宗傅阳的同时回头向展昭的方向大喊道:“你们先走!——兵分两路,到时会合!”
说着,又勉力挥出几刀,生生逼开围攻之人后,扯着宗傅阳一个纵身,跨坐在旁边的马上,同时“驾”的一声,向着西面方向疾驰而去。
见他两人突围而去,韩琦一惊,抢攻了几招避过唐代寻的长剑,向着那些蒙面人大喊:“追!”,便也要纵马上前,却不想斜次里忽然闪出一泓秋水,电光火石般拦在自己面前——
“想走?问过展某手上巨阙再说!”
却是方才还昏沉沉的展昭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清醒,虽然一张脸上苍白骇人,那握剑的手却不曾有丝毫震颤,依旧如平时那样稳如磐石。
“展昭?”
“展昭!”
一声呼喊夹着一声疑问的低音同时响起,念得却是同一个名字。唐代寻原以为展昭已经晕厥,却不想就在方才他忽然自他怀中挣身出来,之前一直未曾脱手的巨阙更是直接闪电般跃起,倔强且不容忽视的拦在韩琦面前。
同然是没想到展昭居然还清醒,韩琦低喃着面前苍白却坚定的青年的名字,不由冷笑:“展昭果然是展昭——先前倒是我小看了你——中了我剑上的毒居然还能够起身——你不要命了么?”
“展某如何,不劳兄台关心!”展昭唇角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笑,一双眼睛直视着韩琦的双眼,那其中什么情绪都不见,只是平静,平静得让韩琦没来由的焦躁。
“难怪当初襄阳王机关算尽,竟会栽在你和白玉堂手里,你果然不凡——展昭,就凭你现在这样也想拦住我么?我剑上的毒可不是拿来说笑的,你现在妄动真气,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而已!”
“韩兄倒好心!”展昭心知韩琦所言不差,也就不再啰嗦,直接仗剑而上,“既然如此,展某速战速决便是——看剑!”
说话间,已是一招“长虹贯日”直取韩琦胸口要害,韩琦冷笑着横剑而防,展昭却中途变招,手腕一翻,一荡一行,登时漫天尽雪,欲开还闭,剑尖直撞上韩琦手中长剑,铿然之声不绝。但听得“叮叮叮叮”四声连起,韩琦只觉自己手上长剑所受力道一波强过一波,第四声响起时,已是虎口发麻。
他心中暗惊,怎么也没想到事已至此,展昭还有那么强劲的功力。展昭——难怪“那人”会叮嘱他千万小心这个人。此番展昭中了毒还有此威势,倘若是没中毒的……
高手对招怎容分心?展昭趁着韩琦发怔的那一瞬抽剑,接着飘开回刺,一波攻击连着一波,震开韩琦的长剑的同时巨阙一抹一挑,顿时摇荡光舞,银光乍破,韩琦胸口一痛,剑尖已入肉半寸!
这下韩琦心中如同泛起了滔天巨浪,眼见唐代寻忽然喊了一声,“展昭,我来助你!”便揉身而上。登时心惊:一个展昭已是应付不易,现在再加上看不出深浅的唐代寻……心知再留下来绝对讨不了好处,干脆一咬牙,勉强挡了几招,抽空纵身后跃,却还是被唐代寻瞧准空隙生生在左肋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事已至此,韩琦哪敢再留?呼哨一声招呼几个蒙面人围住两人,自己则忙骑了马落荒逃去。那些蒙面人早见了唐展二人的能力,心下早无斗志,眼见韩琦逃开,应付性的攻了几招,便一个个都逃开了。
见那些人逃走,唐展二人俱都未追。展昭方才强打精神假装昏迷一直在等着时机,此番一鼓作气惊走了韩琦,却哪里还有力气?只觉伤口麻痒的几乎没了知觉,头晕目眩,眼前更是阵阵发黑,心知不好。勉强提了下真气,顿觉丹田之内一阵翻滚,再也难忍胸口闷痛,“哇”的一声吐出口鲜血来。
唐代寻本就担心展昭,见此情形心口如遭重击,忙上前扶了他急道:“猫……展昭,你怎么样?!”
当此情形,展昭却哪里还能答出话来?他勉强用巨阙撑着想要站起身,不想手上一软,整个人差点扑倒。唐代寻见了忙扑上前,一把将他揽入怀中,气急败坏的道:“臭猫你还逞强!也不看看你现在……”余下的话却俱都在展昭忽然抬起头瞪向他的目光下自动消音。展昭的目光——他看着那说不清是愤恨还是什么的光芒,喃喃几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展昭看着他有些尴尬的神色忽的一笑,那笑里带着的刺棱棱的冰碴子让唐代寻下意识的抖了一下。他奋力推开他,恨声道:“放开!你……白玉堂,你骗得我好苦!”
唐代寻被他一声“白玉堂”叫得全身微震,又冷不防他会忽然出手,登时被推的“蹬蹬蹬”后退几步,差点一个跟头栽倒。他正待说话,忽见展昭晃了几晃,手上一软,剑身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再度软倒,这下再也顾不得其他,猛冲上前再度将那劲瘦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道:“猫儿你别——我带你去疗伤!”
说着一把将展昭打横抱了起来,放到一旁树荫下就去查他伤口。而展昭此时却再难支撑,早在方才用力推开唐代寻的时候就已昏倒了,否则哪能容他这般抱起?
唐代寻此时却已再无心去管其他,满心满眼只有展昭的伤势,他知道展昭中剑的部分再不治疗怕是当真就有生命危险了,忙伸手“嘶啦”一声撕开伤口附近的衣服,露出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来。
入目所见让他双手不由自主的微颤,那上口此时已经肿成了一片,好在并没太过蔓延,想是展昭点穴及时的缘故。饶是如此,他仍觉自己的心跳如鼓,激烈且痛不可抑。
然而毕竟是习武用剑之人,唐代寻迅速稳下心来,强迫自己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救人”这件事上。他伸手从怀中拿出从小到大从未离身的匕首,沉着脸小心翼翼的将干粘在伤口上的衣物残片一一挑出,这才慢慢舒了口气。
眼见那伤口附近已经紫黑色的肿起一大片,他想也不想的贴上,用口一下下将伤处毒血吸出,吐在一旁。然后再怀中摸索一番,拿出一只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捻起,用指撬开展昭牙关塞入其中。
转头看向他的伤口,流出的血还是鲜红的,显然已无多少残毒。他心中放心,又拿出另一只瓷瓶,将其中药粉密密撒在伤口上,这才掀开外袍撕下一块里襟来将伤口细细包扎起来。
做完这些,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衣内的内衫也都因之贴在了身上。直到此时他才有时间理清自己满头糟乱的思绪,想起之前展昭带着怒意与复杂的感情的那声“白玉堂”,再看着那张熟悉的不曾有一日或忘的脸庞,心中又悲又喜,又怒又哀,一时之间竟说不出是种怎样的感觉。
“展昭,展昭……你叫我……”
忍不住伸手抚上那苍白的脸庞,唐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