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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魄嫡女升职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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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余音绕梁,迂回百转。

十三娘阖眼品评直到琴音落下,饶是她,对这琴音也是无可挑剔的,睁眼道:“来接你的人已经在牡丹阁了。”

袁瑶历来淡漠的脸上难得飘上一丝迫不及待,但很快又如烟散去了,只余月光停在脸上,仿佛方才的迫不及待不过是错觉。

十三娘将一切看在眼内,“如今你能从教坊司除去妓籍,可是太后的恩典。”

袁瑶放下琵琶,站起福身,恭敬地回道:“太后隆恩,袁瑶没齿不忘。”

十三娘满意地点点头,伸手虚扶袁瑶一把,几分感慨几分悲愤,道:“想当年,谁人不道你父亲廉洁清明。太后更知袁大人是遭人陷害的,一直有心昭雪,无奈处处掣肘。如今镇远侯又持先帝遗诏,令太后愈发地施展不开手脚。只盼你早日寻得遗诏,太后也能早日为你们袁家沉冤昭雪。”

当年袁家遭难,太后虽说未推波助澜落井下石,但也是袖手旁观的。

太后倘若真是有心救袁家在水火之中,当年为何不出手相助,那怕是劝谏皇上的话都是没有的,只事不关己。

如今却循循利诱,无非是想让她袁瑶尽心尽力为太后所用罢了。

可用完之后,是否真会为袁家昭雪,怕又是另有一说了吧。

她们真当她是无知愚昧的浅薄妇人了吧。

也是,自两年前她被贬为官妓后,十三娘便将她困养在这一方陋室中,孤陋寡闻,只知日月交替。

十三娘也只教授她些察言观色,讨好献媚,虏获男人身心的不齿伎俩。

可曾经还承欢父母膝下之时,父亲便将她当男儿般教养,不但请来西席教她断文识字,学骑马习剑舞锻炼身体,还不时和她还有母亲一道畅谈古今,开阔见识。

心中对十三娘的话纵有不屑,袁瑶脸上却未显半分,低眉垂眼,温顺回道:“袁瑶必当倾尽全力。”

十三娘想从袁瑶脸上找出蛛丝马迹,无奈袁瑶滴水不漏。

自己调*教出来的人,十三娘又怎么会不清楚。

这袁瑶看似柔顺乖巧,实则不易控制。

十三娘也曾想过不用她,用住东厢房的沈娆。

可沈娆冲动欠沉稳,只会坏了太后的大事。

十三娘心中暗道一声罢了,又叹了一气,佯装出满满的即将离别的感伤来,“青玉和青素,你带走吧,有她们照顾你,我也能放心些。”

青玉是十三娘拨给袁瑶的丫鬟,为人机敏殷勤,自持有些小聪明,心思却不小。

青素是被家人卖进阑珊坊的,抵死不愿做这卖肉的营生,被十三娘打得遍体鳞伤几乎殒命,是袁瑶向十三娘求来放身边的。这青素人虽不够机灵,但贵在对袁瑶忠心。

十三娘让这二人跟着她,到底有没监视之意,都心知肚明的。

“拿去吧。”十三娘将一块小小的玉佩递给袁瑶,“这块玉佩可证明你的身份。”

袁瑶低头细看那温润羊脂玉佩,又听十三娘道:“切记,今日你出了阑珊坊,便和我阑珊坊再无瓜葛,在外有何难处,阑珊坊都不会出手相帮。倘若任务因此失败,我也只是再寻一人代替你而已。”

“袁瑶记住了。”

拜别十三娘后,袁瑶出了西厢房领着青素,莲步轻盈,衣袂不动,裙摆不扬向外走去。

也唯有服侍她多时的青素知道,袁瑶的脚步比往日的急了。

主仆二人方跨出垂花门,就被迎面而来的两人挡了去路。

是沈娆和她的丫鬟青欢。

这沈娆和袁瑶也算是师出同门,都是十三娘一手调*教出来的。

她比袁瑶来得早,是故要以师姐妹相称的话,袁瑶也得唤沈娆一声师姐。

沈娆一直以为不论是相貌,还是才艺都是不输袁瑶的,就算袁瑶出身官宦之家,非她寒门子弟可比,但袁家已败落,袁瑶被贬为妓,早已是拔毛的凤凰不如鸡了,可一和袁瑶比,她沈娆便处处落了下风。

沈娆自然是不服的,因此常与袁瑶明争暗斗下绊使坏,可每每总被袁瑶四两拨千斤给解了。

想到这些,沈娆愈发地面色不佳。

见自家姑娘不悦,丫鬟青欢满嘴尖酸道:“哟,这不是我们头回挂牌接客,便被赎身的袁姑娘吗?也不知是哪家的大人公子这般猴急,连货都未验便掏银子了,也不怕买了个浪得虚名的。”

“你……”青素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却因口舌笨拙不善争辩,半天说不出反击的话来。

袁瑶今日本不想拿这对主仆练嘴的,可这二位明显的是一日不打便上房揭瓦的主。

看来也只能当是日行一善了。

袁瑶将青素拉至门边上腾出条道来,这才对青素道:“不过是挡道蜀犬,不必一般计较。”

青欢知道袁瑶说的不是好话,可不明其意的情况下不敢冒然回嘴,怕闹了笑话,便轻声问沈娆道:“姑娘,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袁瑶话里不但暗讽她们主仆二人不是好狗,还是只会对太阳叫唤,少见多怪的蜀地狗。

沈娆冷扫了青欢一眼,她也不愧是十三娘调*教出来的人,在知袁瑶已脱离阑珊坊后纵然胸中妒火熊熊,面上也是无懈可击的,“袁瑶,山水自有相逢时,别得意。”

袁瑶不接她的话,只淡淡一笑,无畏而有礼。

沈娆昂首挺胸,如骄傲的孔雀般向院中的东厢房而去。

正文 4第一回 世态炎凉(二)

袁瑶回头看向那囚了她近两年的院子。

想当日也是群芳荟萃,历经不见血光的优胜劣汰后,如今这院子也只剩下她和沈娆两人而已。

这让袁瑶不由得想起在一本杂书上看到的蛊。

蛊,苗疆蛮人阴毒之术。将数种毒物置于一瓮中任由弱肉强食,最后活下的毒物便是蛊。

当日那些被淘汰了的姣好女子是否还活着,袁瑶是不知了,但她们这些留下来的,绝对是十三娘,不,应该说是太后手中的蛊。

想罢,袁瑶不再停留,携青素往牡丹阁而去。

此时牡丹阁内通明光亮,灯火将两道身影投映在纱屉子上。

不用细细分辨,袁瑶也知那个是他。

眼看着就近在眼前了,袁瑶却生了情怯,踟蹰不前,凝眸看着窗上的影子。

较之于当年,他是愈发的挺拔了,就不知那时常缱绻于嘴边的浅浅酒窝,是否还是那般的天真无邪?是否还一心记挂着她?……

一时间心头涌上许多的不安和不确定。

“姑娘。”青素不解的唤醒袁瑶。

袁瑶心神回归,稍敛情绪,对青素道:“你且先行回去找青玉一道收拾细软,我一人进去便可。”

青素看看牡丹阁内,又看看袁瑶,“可是只有姑娘一人……”

不待青素说完,袁瑶便打断她的话,不容置疑道:“你走便是,我自有我的道理。”

青素见自家姑娘虽有踟蹰,却也还是欢喜在心的,便福身离开了。

待到看不见青素的背影,袁瑶这才缓缓转身面向牡丹阁。

袁瑶慢慢地走去,可每靠近一步生出的情怯愈发了,犹如跋涉千里,才到了门前。

几番呼吸,蓄足了勇气,方要抬手敲门,却听到门内传来坐立不安的声响。

“表哥,你确定真是瑶瑶吗?”

声音虽然低哑了不少,可那语气绝对是他——周祺嵘,那一直让她牵挂着的男孩。

“能与巧儿齐名的,除了她还有谁?”

回答周祺嵘的声音,浑厚低沉,如同拨动古琴所发出的弦音。

袁瑶又立刻辨认出来,这应该就是周祺嵘经常提起的,他的探花郎表哥——霍榷。

“那她怎么还不来?我可是背着家中出来的,连小厮都不曾带。”周祺嵘愈发地坐立不安了,投映在窗纸上的身影在来回踱步,“我可不方便在这种地方久留,倘若被人看见参我一本,说我身为朝廷命官夜宿花柳有碍风化,那我的前程便完了。”

霎时传来霍榷轻笑声,“会参我,也不会参你这么一个小小的骁骑尉。”

周祺嵘不再踱步,坐回霍榷跟前,“你不知道,我爹说了,吏部文书已下,我将调任了。”

“哦?”霍榷的语调满是戏谑,“这是准备调到何处高就了?”

见霍榷不信,周祺嵘急了,道:“外委千总。”

这下子不但霍榷笑了,就连袁瑶也莞尔一笑。

“不过一个正八品而已。”霍榷道。

周祺嵘有些不服气道:“自然是比不上你的品级,只是我年轻,我爹说让我在军中再熬些年的资历,前程便有了。”

罢了,周祺嵘又担心了起来,道:“表哥,虽然瑶瑶还是清倌人,可怎么说她都是妓,我这般堂而皇之为她赎身,会不会影响到我调任千总?要不我们先假装不知,等我上任后再来,反正她名声已那样了,再多呆些时日怕是也不打紧的。”

闻言,袁瑶如遭晴天霹雳,霍榷再对周祺嵘说些什么,袁瑶已经无法听清了。

这还是那个只怕她微露愁容,也心疼不已的男孩吗?

这还是那个只怕她落一滴泪,也手足无措的男孩吗?

那些曾经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两小无猜天真烂漫,顷刻间颜色脱落了,只余下黑与白的狰狞。

袁瑶不禁潸然,回想当初,袁家和周家比邻而居,两人皆是家中独生。

周家的夫人与母亲手帕之交,因而两家比旁人还要好些。

袁家虽也人丁单薄,到了父亲这一辈更是只有她一个女儿,可父亲已是正二品大元,周家与袁家相比算不得门当户对,但父亲并未嫌弃周家,真心相交。

一来二去她和周祺嵘便相熟了,两家见儿女玩得好,便有意结成儿女亲家。

当时周家虽没下聘,但两家都默认了等袁瑶及笄后便让儿女成亲。

可几乎是措手不及的,父亲被指监守自盗,贪赃枉法,私匿库银。

一夜之间袁家被满门抄家罚没。

父亲在狱中自缢了,母亲闻讯一病难起,不久随父亲去了。

袁家倾巢之下无完卵。

成年男女被斩首,未满十五的女子或被贬为官妓,或贬为官奴;未满十三的男子全部流放西北为奴,终身不得回京。

父亲为人谨慎,官声极好,当时朝中不少清流曾为父亲上疏力陈冤屈。

如不是那夜袁瑶无意中看到了一箱箱烙有大汉建元年间国库印记的库银,怕是袁瑶也不信父亲会监守自盗,贪赃枉法。

袁瑶至今都不明白,清正的父亲可为何会如此自毁名节。

当年为避免受牵连,多少亲朋好友对她避之唯恐不及。

如今一晃两年多,也早已物是人非,还有谁会记得当初袁周两家的儿女约定呢?!

想至此,袁瑶不由得溢出一丝凄凉的苦笑。

而袁瑶也是知道的,周祺嵘和霍榷的到来,不过是十三娘为了让她不着痕迹地从教坊司除籍,而故意设下的局。

更是让袁瑶接近霍榷,进而接近镇远府的一次机会。

故而他们能来,也是顾及了当年那点情分了的,袁瑶知足了。

抚平心中的波澜,悠悠叹息一气,抬手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湿润,忽然间听到一声呼喝,“谁在哪里?”

袁瑶回头,只见一名小厮装扮的男子向她走来。

这小厮正是霍榷的随从——郑爽,方才去缴纳赎取袁瑶的银子,所以才未守在牡丹阁外。

而在阁内的霍榷听到郑爽的呼喝声,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门,只见一名女子从容立于门外。

周祺嵘踮脚从霍榷身后看来,惊呼而出。“瑶瑶。”

霍榷回头看周祺嵘,微露意外,这便是袁瑶?

再看门外的女子,只见她素白的衣裙,面不沾半点脂粉,整个人不惹一丝风尘,仿若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

袁瑶缓缓福身行礼,“奴婢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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