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8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獬侵惺亟谷焕樟畛侵邪傩绽吹挚梗液屯豸迤鹣然褂淘ィ珊罄椿故瞧瞥嵌肓耍
禹州城外尸体堆叠,乃是秦军打扫战场之后从城中清理出来的,其中南煜士兵是少数,多数竟然是百姓,且还有些许女子,尸体被大雪掩盖,还未来得及烧掉,在这样的天气之下暴露在荒野,尤其显得悲戚,而秦军军纪严明,是不能斩杀百姓的。
朱瑞有心解释,可他显然低估了嬴纵心底的怒意。
他墨蓝的寒眸淡淡扫过那凄惨的场面,一瞬之后便移开目光朝城中去,口中道,“从此刻开始,但凡遇见抵抗,无论兵民,无论男女,皆斩!”
他的声音并未刻意压低,在这有些肃穆的气氛之下反而传出了很远,这道军令并不算残暴,且嬴纵也从不是心善之人,然而后头的将士们还是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的不虞。
气氛一时更为沉冷,待进了城才好些,大雪已经盖满了街市房舍,秦军在城中的校场扎营,十万大军刚安顿下来前方便又传来了军报……
“三十万禁军未动,反倒是西南之地的驻军赶到了益州。”
“人数已经扩充到了三十万左右,从后勤补给来看没有要来康州的意思!”
朱瑞念完那军报,中军大帐便沉寂下来,禹州之后是康州,康州之后便是益州,然而南煜大军却只走到了益州,嬴纵坐在主位之上,眼底生出了两分厉色,“既然他们放弃了康州,那我们就直取康州,赵冲,你点兵五万,傅青和申屠随将!”
赵冲豁然起身,“末将领命!”
赵冲气势勃勃的走了出去,帐中宁天流却皱了眉,待其他人都退出去,宁天流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连取两城之后呢?”
嬴纵抿唇,“我在等。”
宁天流眸色微沉,“等重华提条件?”
顿了顿,宁天流又道,“康州城防坚固,又有三万守兵,咱们此时进攻,后面的南煜大军只怕会增援,这雪太大,对地形咱们不够熟悉,攻城的速度必定不快!”
嬴纵闭上了眸子,“那又如何?”
宁天流苦笑一下,想了想也有些颓丧下来,“我也的确不知道该如何了,重华不知此刻去了何处,却竟然不曾第一时间提出条件来,你连着攻下两城,整个南煜都以为咱们要直杀入王都,恐怕会激起南煜民愤,如此只会对他更有利。”
嬴纵仍然闭着眸子,忽然问,“我是什么人?”
宁天流一愕,“什么?”
嬴纵忽的睁了眸,“我是大秦的太子,是百战不败的战神,我的妻子被掳走,我若爱她,难道不应该为她烽火连城?他不曾第一时间提条件,无非是要激怒我。”
宁天流听着嬴纵这清晰明白的话不安的心顿时一定,连忙问,“所以你是觉得他在后面设下了什么陷阱吗?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你有法子了?”
嬴纵默然一瞬,摇头,“束手就擒算不算法子?”
宁天流皱眉,还想在说什么,嬴纵忽然道,“马上放出消息去,就说我们欲明日正午进攻康州,此番发兵十万,我亲自领军。”
宁天流眼底生出疑窦之色,一时没想明白嬴纵这样吩咐的目的何在,还要再问,嬴纵却又靠在椅背之上闭了眸子,他这幅神态太过笃定,哪怕口中未说什么肯定的话,可宁天流见到他这运筹帷幄的气度便觉得心安,昨夜那个雪野之间乱了心神的嬴纵已经不见了,眼前这个沉冷从容甚至手段狠辣的人才是他认识的嬴纵才是他追随的帝王!
宁天流不再多言,立刻出去安排。
帐外风雪怒号,帐中寂静无声,不多时容冽从帐外进来,面色肃然道,“主子,在康州以南发现了可疑的一队商队,那商队昨夜到了禹州,战时离开的,到了今日白日里到了康州,咱们的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在去益州的路上,这会儿怕是已经到了益州!他们表面上看起来是普通的商队,可是速度却和行军一样快,商队里头的人也都是高手!”
嬴纵豁然睁眸,笃定道,“是他们……”
重华即便再如何的神乎其神,也不可能带着沈苏姀和谢无咎二人一直飞回王都去,他们必有准备,最好的安排便是安排在禹州,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样快便到了益州,难怪今日有南煜大军驻守益州,恐怕多半也是重华的意思!
嬴纵拢在袖中的拳头攥的咯咯作响,一颗心被磨得生疼!
闭着眸子深吸口气,再睁开之时他眼底的狠煞已经褪去,只剩下一抹深不可测的墨蓝,他道,“他们在益州必定会增派护卫,莫要跟丢了,亦不要惊动,待我准备万全。”
容冽点头应是,嬴纵豁然起身朝帐门走去,帐帘一掀扑面而来的寒意刺骨至极,嬴纵停下脚步抬头看去,只瞧见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灰色的天簌簌而落,将天地都笼罩在一片雪片儿密织的大网之中,同一片天穹之下,益州城外的官道之上正跑着一辆华丽的大马车!
那马车是少见的四轮,且四轮皆为铁铸,长有丈余,车厢周遭铆钉铁板镶嵌,车门十分奇特的开在马车的左侧,两侧高处又有小窗,顶上同样是铁板镶嵌,车身四周点缀着流苏纹饰,云顶朱漆,前头两角还有挂宫灯的精致凤钩。
最前面,则是四匹通体黝黑的高大骏马拉着,四匹骏马一起奔驰,竟然和御马而行的速度一样,简直将华丽坚固速度运用到了极致!
马车之外已如此特别,车内更是奢华,因为比普通马车要长,是以车内的空间比寻常马车更是大出了许多倍,里头矮榻软枕横陈,更有案几矮柜等精致物件,马车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四角放置着火炉,四壁都是锦缎装裱的温暖墙面,若是乘坐此车长途远行必定比寻常的马车舒适的太多,当然,前提是得有个不那么聒噪的同伴!
“你看吧,我早就说了,咱们虽然是坐着马车别个也追不上咱们的,瞧瞧着速度,你也不觉得颠簸吧,那是因为我用了个很奇妙的东西,再来,你好好的看看这车壁,这可不是什么木制的,这都是铁质,铁质有个什么好处呢?”
无人应答,这声音也丝毫不减兴致,“比如说,咱们出来游玩,结果遇见了土匪,土匪看中了你的美色,欲要拦路抢劫,他们的武器是弓箭,若是寻常的木板车早就被射穿,可咱们的铁板车却是不会,将这小窗这么一拉,咱们可是铜墙铁壁之中刀枪剑戟都不必害怕!哈,你肯定好奇咱们怎么透气,我告诉你,透气孔在车底!”
谢无咎身上还是那身扎眼的大红袍子,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一个白玉杯,白玉杯之中的是红色的酒液,散发着阵阵的幽香,他说着悠哉喝一口,抬眼去看对面的人!
这车门开在马车的中段,而马车前后都有一张软榻,谢无咎躺在车前那张之上,在他对面的自然就是在柳州消失的沈苏姀,谢无咎聒噪不停,说的内容却引起不了沈苏姀的注意,她解下了狐裘斗篷盖在身上,此刻正靠在车壁上假寐。
谢无咎一口喝完杯中之酒,叹了口气,“好吧,你不爱和我说话,那就不说了”
谢无咎安静下来,马车之间显得有几分空寂。
“师父在何处?”
沈苏姀自今晨醒来之后这是开口第一句话,语声平静无比。
谢无咎眼底一亮,笑嘻嘻的道,“他可是比咱们还要着急呢,这会儿早就走远了,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要留在王都的,这一回是为了救我和你!”
沈苏姀抿唇不语,周身气势都变了。
谢无咎“啧”一声摇头,“好好好,是救我,你是被掳走的!”
说着又将唇角一扬,“等你到了王都你就能见到他了!”
沈苏姀再不说话,谢无咎看出了她周身的冷意,不由有些失笑,“苏苏,你得信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带走你,不过这也不难想,毕竟你对嬴纵太重要。”
沈苏姀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谢无咎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个打算想要做什么,可你也看出来了我没法子做主,眼下你功力被封身上又被下了药,你可千万别乱来啊,咱们不分昼夜的走,四日之后便能到王都,他是不会伤你的。”
这安慰显然不起作用,谢无咎一叹也不知如何说了,眸光一转却是想到适才看的那封军报,于是又苦笑起来,“苏苏,嬴纵可真是生气了,眼下他已经夺下禹州了,或许今日便要去打康州,当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沈苏姀睁开了眸子,定定看着谢无咎,谢无咎一摊手,“我也只知道这么多,不过只要我知道的消息都告诉你如何?别的不成,告诉你一些消息还是可以的。”
沈苏姀的目光终于不再那么古井无波,又看了他许久,忽然问,“你想做南煜的皇帝吗?”
谢无咎见她终于来了两分精神倒是有些高兴,想了想摇头,“不愿。”
沈苏姀坐直了身子,“为何?”
谢无咎摇摇头,“没意思啊……”
沈苏姀眼底生出两分疑窦,又问,“既然你不愿,为何不反抗?”
谢无咎的笑意就变得十分苦涩了,“你都不能反抗,你觉得我能吗?”
沈苏姀沉默,又问他,“你前次还未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何偏偏受师父制衡?”
谢无咎看着沈苏姀,似乎在衡量自己心中的这个秘密能不能告诉她,沈苏姀将狐裘盖在自己身上,手中结了个印想要冲破脉门上的闭塞,试了三次都未果,她心中对此已不报希望,表情却还是淡然的,刚定下心神便听谢无咎给出了答案。
谢无咎道,“因为只有他才能帮我回家。”
沈苏姀顿时狐疑起来,“你到底是谁?”
谢无咎“呵呵”一笑,掩饰性的闪了闪眸光,而后大咧咧的伸了个懒腰道,“说了你也不懂,还是不说了,总而言之,我有求于人,又技不如人,便只能听命与人!”
他说的一点不觉不好意思,沈苏姀虽然觉得疑惑到底不曾再问,她倾身将那小窗拉开一些看外头的景致,这一看面色便是微变,竟是这样大的雪!
昨夜她被掳走之后便没了意识,等醒来之后已经在这铁壁马车之中,后来虽然清晰,心境却委实不能算轻松,便不曾注意外头的景象,这会儿一看才觉心惊!
南煜也有这样大的雪?他们是在往南走,越是往南不是越暖和吗?
谢无咎看见了她的表情,唇角微弯,忽然高深莫测的一笑,“是不是有些惊讶?南煜从来不曾下这样大的雪,你知道为何今年忽然就下了这么大的雪吗?”
沈苏姀看着这堪比大秦的雪势心底也有些发紧,这样大的雪天,要说冷反而不能一日比一日更冷,可雪却会越来越大,却会堵住秦军后退之路,粮草辎重,援兵,都是问题,心中正担心,便听到谢无咎这话,她眉头一挑,“难不成是你求来的?”
谢无咎“哈”的笑开,将一杯赤色的酒液递给沈苏姀,又悠哉悠哉笑道,“我可求不来,能求来这雪的另有其人,你难道想不到吗?”
沈苏姀正接杯盏,闻言手一抖,那红色的酒液顿时洒出几滴落在了她的狐裘斗篷上!白色的斗篷和那赤色的酒液对比鲜明,愈发让那酒液显得红艳似血,触目惊心!
鬼神之说她不信,太超脱自然之力她也不信,然而外头这样纷纷扬扬的大雪即便在大秦也是深冬才会出现,而这里是冬日里常年不见雪的南煜……
沈苏姀牙关一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