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7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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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效果比前次好了许多!”
某一刻,一道男子声音忽的响起,同一时刻山坳炸点五十步之外的山角处走出来几道身影,说话的是走在最前的宁天流,他往前面看去,只见那地上还有几星火光。
“恐怕不尽然!”
说着话的却是沈苏姀,他们几人都着一身十分精干的劲装,一起朝那炸点走去,沈苏姀步伐加快,走在了第一个,宁天流和孟南柯见状不由得拉住了她,孟南柯苦笑道,“昨夜的亏还未吃够?也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连着三夜他们都在这山中试验,就在昨夜的一次试验之中,沈苏姀心急的要去看那雷石是否成功,却不想还有未来得及引燃的雷石,她刚走到一半剩下的雷石又炸了开,若非是她身手好,必定要受重伤,听孟南柯这样一说,沈苏姀便放慢了脚步。
又等了片刻,见前方的火星都散去几人才走过去。
容飒从后面一闪而出走在第一个,到了那炸点之时便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沈苏姀语气有些沮丧的道,“娘娘,这炮膛又炸开了……”
沈苏姀眉头一挑,走到那炸点处一看,果不其然,平整的地上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坑,黝黑的焦土之上散落着碎铁渣子,正是那炮膛,而草草铸造处的火炮筒和底座都飞到了一旁,沈苏姀眉心紧皱的倾身拿手去感受了一下,那炮膛铁块仍然散发着高热,“没有精确的图纸,不知这精铁的冶炼比例,恐怕咱们造不出像南煜那样的精铁来。”
沈苏姀和孟南柯仔细研究了许久,这才肯定这火炮里头用的仍然主要是雷石,然而雷石的威力巨大,那做发射之用的炮筒却非一般铁器能抵挡的,乾州虽然也算作一处大城,可全城的铁铺作坊也不过三家,再加上时间有限,根本制不出合格的炮筒!
雷石的威力倒是够了,可这炸膛若不解决到时候伤的却是自家战士,总不能在实战的时候点火之时也用长长的引线,如此哪里还有什么攻击力度!
孟南柯也是一叹,“时间太紧了。”
沈苏姀眯着眸子,眸光一转忽然看到了远处绝影马背上挂着的箭筒,她眼底微光一亮,豁然起身道,“既然不能制出和南煜一样的火炮,那咱们可以用别的!”
几人一愣,都随着沈苏姀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恍然。
沈苏姀唇角微弯,“传闻这火炮的准头并非是百分之百,既然如此,还不如启用军中箭术好的将士,或者用中箭加重型弓弩,射程上虽然差了点,却绝对比那火炮来的方便,只有有足够的雷石,威力亦可提升!”
孟南柯眼底一亮,宁天流更是笑了出来,“传闻那火炮极其笨重,和他们比咱们的可要方便许多,他们用炮筒,咱们用箭,不如咱们的就叫火箭炮好了!”
沈苏姀凝眸一想,点头,“名字倒是无碍,就依你吧,铸造铁器我不擅长,可制作弓弩对我而言却是十分简单容易,只是雷石这一块却要靠师兄了,需得保证雷石射出去落地之后才炸开,且箭射出在空中的速度极快,引线极其容易熄灭,这个问题也交给师兄!”
孟南柯摸了摸下巴,“我回去琢磨一下。”
沈苏姀重重点头,转身去手势地上的狼藉,别的不说,那些炸裂的铁器还是要收一收,好歹也是他们废了心思弄出来的,这东西流到哪个国家都不好,流落到民间武装或者什么山贼土匪手里亦十分危险,这般想着,沈苏姀便将那半截炮筒捡了起来,过了这许久,那炮筒的温度应当散开,可沈苏姀刚一触那炮筒指尖却是钻心一疼!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气缩回手,孟南柯立时眉头一皱,“怎么?烫手?”
沈苏姀将紧攥的拳头松开,指尖赫然一点刺目血迹,她甩掉那滴血摇摇头,“不是,是这东西炸开之后有锋利的口子,我无碍,你们都当心些!”
只是一个小口子并不算什么,可大抵是因为见了血让沈苏姀心底忽然有些不安起来,她做事向来都是有把握之后才做,这次在这火炮之事上却有些急躁,缘故无他,无外乎是她知道郴州那边随时都会遭遇不可测的危险,而南煜威胁最大的便是那火炮!
甩甩头收敛了心思,沈苏姀和孟南柯几人快速的收拾完现场准备返回,此刻已经是后半夜,因为是赶夜路距离也有些远,需得半个时辰才能回到乾州,几人一行一路疾驰,一路上沈苏姀又和孟南柯细细商议了一番那火箭炮的构想,回到营地的时候已经接近黎明时分!
天色是黑沉沉的,一路驰入城门,整座乾州已经是一座空城,顺着大街到了大营之前,远远地却看到有人在等他们似得,沈苏姀指尖的伤口忽的作痛,她心头不安的狂跳两下,背脊上忽然爬上来几分凉意,待驰马走近,却发现站在营门口的乃是申屠孤!
沈苏姀眉头一皱,“辅国将军怎么在此处?”
申屠孤着甲在身,腰间挂着长剑,一身凉意带着后半夜的露气,整个人尤其显得萧瑟寒肃,他目光沉沉看向沈苏姀,道,“郴州送消息来了,一个时辰之前便到了,久等你们未归,我便在此处等着,眼下先去中军大帐吧!”
沈苏姀出营每每都选在深夜,正是因为她要瞒住所有人进行此事,而申屠孤恰是她告知实情而后被她留下看营之人,听着“郴州”二字沈苏姀指尖的痛又开始发作起来,她抿了抿唇,表面上一派镇定的驰马入营,几人径直到中军帐前翻身下马!
中军帐中灯火通明,入了大帐申屠孤才从袖中拿出两只信筒来,一只递给沈苏姀,另外一只给了宁天流,宁天流见竟然还有给他的不由眉头一挑,和沈苏姀对视一眼,同时开始打开信筒,沈苏姀坐在主位,动作丝毫不乱,心跳却越来越快。
待将那信条取出,顿了一顿方才展开去看!
不过寥寥百字,沈苏姀看了三遍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么,她表情僵冷的抬眸,对上宁天流同样满是震惊的眸,一股子凉意从脚底爬出,沈苏姀豁然起身!
“苏姀,你不能乱!”
这二人的看完了信的表情已经让一旁的孟南柯和申屠孤、容飒心中发沉,见沈苏姀如此更觉不妥,却闻宁天流低喝一声,话语里面含着一股子震慑!
沈苏姀拢在袖中的拳头紧攥,若非是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几分情绪整个人根本看不出哪里不妥来,宁天流话音落定,她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孟南柯,二话不说,她抬步便走到了孟南柯眼前,将袍摆一掀,“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孟南柯身前!
“小苏!”
“娘娘!”
孟南柯和容飒同时惊呼一声,孟南柯上前便拉沈苏姀,低喝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怎当得起你这样的大礼,有话直说便是了!”
沈苏姀并不起身,她只是深吸了口气,又给了容飒一个眼神让他出去守着!
容飒犹豫一瞬转身出帐,顿时,帐内便只剩下了他们四人!
孟南柯又拉沈苏姀一把,低了声音,“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苏姀紧抿着唇,语声压得低低的,“南煜使诈让郴州大营染上了瘟疫,疫病扩散的极快,郴州的随行大夫寻不出个快速救治的法子,眼看着南煜就是等着秦军消耗完了便要攻城秦军这边实在等不及了,师兄,此事事关重大,我求你助秦军渡过此难……”
瘟疫对于一个军队而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话一出,孟南柯和申屠孤的面色便白了白,孟南柯只是稍稍一怔便点了头,“好,此事我应下,即便是你不求我我也会去的,你先起来!”
沈苏姀深深看了眼孟南柯才站起身来,开口便道,“你先去歇一会儿,我这便下去叫人准备,等天一亮就走,我亲自送你过去……”
她语声利落干脆至极,话说完就要出去,宁天流步伐一动挡住她的去路,语声带着几分肃沉,“要送也是别人送,你不能离开乾州,到了这个时候,你怎能不为大局着想?!”
说着一把亮出嬴纵的手书,道,“他让我拦住你。”
沈苏姀的手下意识落在了腰间的长生剑上,宁天流便又抬了抬下颌,“你不放心的话,我亲自送孟先生过去,天狼令和苍圣令都在你这里,你要主持大局!”
沈苏姀定定站着,良久都未曾言语。
在她身后,申屠孤却走了过来,凉声道,“若是要送,还是我去,世子爷留下统筹军中事物才对,事不宜迟,我这便去点兵。”
申屠孤说完便走,沈苏姀这才苦涩一笑,“慢着。”
三人都看向她,沈苏姀抬眸从窗口去看那撩黑的天,“谁都不必去送,郴州已经全城染病,让师兄去是不得已而为之,其他人,当然要保全自己。”
她这么一说,三人都松口气,沈苏姀却又垂眸,语声低沉的道,“不过,还是让我去送吧,我保证不会进城,送师兄进了城我便回来,我不去郴州,却也不会留在乾州,辅国将军召集诸位将军商议一下,点五万兵马至牧州吧,牧州离郴州近,若是郴州出了岔子,咱们也好及时应对,到了牧州,传消息也会更快些。”
她要亲自去送,还要移营,宁天流和申屠孤对视一眼便想再劝,沈苏姀却瞬间冷了脸,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这是我的底线,亦是我的军令,再无商量的余地,去办吧!”
沈苏姀握紧剑柄走出门去,刚出帐那黑沉沉的天空之中竟然猛地落下一道闪电,刺目的电光衬出她煞白的面色,下一刻又有闷雷声作响,沈苏姀眯眸,丝毫不怀疑有一场暴雨正在酝酿,她面无表情的顿了顿,转身利落的朝后帐而去!
沈苏姀并未先回自己的帐篷,而是先去了香书、香词的住处,开口便道,“郴州出事,我去去牧州,你们也要过去,不过我要现行一步,咱们晚上在牧州见。”
香词和香书被那闪电雷声吵醒,听着这话都是一呆,香词想说什么,沈苏姀却挥手阻止了她的话,沈苏姀走到床边摸了摸香书的额头,忧心忡忡的道,“你的病还未好,也不知能不能赶路,不过将你们丢在这里我要担心,要下雨了,我要先走一步,营中会有五万兵马跟着一起去牧州,你们两个后面跟着大部队来!”
香书和香词都被震了住,沈苏姀再不多言转身出帐!
出帐之后沈苏姀径直回了自己的大帐,稍作歇息便换了件衣裳到了中军帐中等着,虽然说让孟南柯歇着,可他知道瘟疫的厉害,当下也只是带了药箱等物便准备走!
狂风四起闷雷滚滚,眼看着就要有暴雨落下,沈苏姀点了一百兵马带着容飒和孟南柯离开了大营,宁天流本是准备和申屠孤一起点兵的,却到底不放心,末了也跟了去,整个大营便只剩下申屠孤和王翦、赵冲一起领兵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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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郴州城内虽不见电闪雷鸣却也起了阴风。
嬴纵住着的客院院门忽然被推开,一个身着战甲的副将走了进来!
“烦请通报,属下有急事禀报太子殿下!”
来到内院的乃是负责北城门守卫的副将,容冽想着刚睡下没多久的嬴纵眉头一皱,只问,“何事?太子殿下彻夜未眠,这会儿刚歇着,若是小事可去寻朱将军。”
那副将跑的满头大汗,此时又道,“是城外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拜会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这样的时候我们可不敢放人入城,可那二人说的又十分真切,非要入城……”
容冽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