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7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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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武之人皆有基元,若基元被毁,浑身内力便会一点点散去,嬴纵好好地,怎么会基元已毁呢?沈苏姀在心底问着自己,忽然之间只觉得脑海之中空白一片,分明已经隐隐的知道了答案,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定定的看着孟南柯,微红的眼眶带着哀求!
孟南柯唇角紧紧抿着,半晌才语声沉痛的开了口。
“他,早在昆仑山上为你解咒之后就已经……”
------题外话------
万更来了,不出意外明天就是本卷最后一章了,这个情节早前已经有妹纸猜到了,大家千万抗住,纵子很快会会醒来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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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倾此一身,倾此一生!(本卷终)
夜凉如水,静谧的军营之中只有更鼓声响。
沈苏姀坐在嬴纵的床边,身子微微倾着,双眸发直的盯着他。
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抚上他的脸,从额头开始,缓缓地滑过他眉峰,再至眼尾,滑过去又倒回来,再沿着鼻翼而下,颤颤巍巍的抚上他的唇,削薄的唇微微抿着,再没了他醒着时那刀锋一般的迫人之力,她指尖之下的他变得如此乖顺安宁,只将她的心都要看碎了!
“吧嗒”一声,沈苏姀看着落在嬴纵颊上的水滴才意识到原来她哭了,她表情微微一怔,抬手便是一抹,可很快的,又一滴水滴落在了嬴纵的面上,沈苏姀抬手拂过他的脸,那泪痕湿盈盈的一抹,将他的面色衬得愈发惨白,沈苏姀再忍不住,一下子俯身埋头在他颈窝之中,压抑的抽噎声在这帐中低不可闻,沈苏姀紧紧抱着嬴纵,削瘦的肩膀不停地颤抖,大帐角落里的宫灯在一点点的变暗,她的身影仿佛要融进嬴纵身子里去。
过了许久,她才缓缓抬起了身子,眼眶红红的,又专注的去看嬴纵的面容,看着看着,低低俯身去吻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分,语声哑的不成样子。
“师尊马上就来了,我陪你等他。”
“你说要去接我,你食言了,等你醒了,我会罚你……”
鼻头微酸,沈苏姀看着他毫无反应的面容眼角泪光又是一闪,低头覆上他的唇,百转千回的碾磨吸允,他的唇微凉,在她的亲近之下才变得温暖起来,沈苏姀唇角微弯,低头移向他的侧脸,直至耳后,“你放心,我往后再也不走了。”
沈苏姀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忽的直起身子褪了自己的衣衫贴着嬴纵躺了进去,她趴在他肩头,抬手一下又一下的为他理顺枕上的发丝,唇角轻轻扬着,眼底泪光一闪一闪,“听到那消息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的计谋,那时我问你,你说你自有主张,眼下苍圣军已经被收服,北魏得不了好果子吃,嬴纵,往后你在哪里征战我都陪着你。”
语声越来越低,沈苏姀深吸口气才能继续说,“这一次去西楚还挺顺利,这是我去最后一次,往后都不再去了,我好得很,没受伤没受累,一心想着你才来了雁北关,小十很乖,一路上护着我,他想上阵杀敌,你就准了他吧……”
没有回答也不要紧,沈苏姀低头在他面上亲了一下,抬起双手抱住了嬴纵的脖颈,看了他一瞬,忽的脸贴着脸趴在了他耳边,“若我知道,我不会去西楚的,我会陪着你守着你,不让你去涉嫌,嬴纵……我真的很想你……”
沈苏姀温存的在他面上轻蹭,又转头将嬴纵吻了住,辗转良久才双颊微粉的离开他,看着他的面颊扯了扯唇角,抱着他躺了下来,“真不习惯你这样。”
梦里又是那坠入梦魇一般的浓雾,前面不远处人影闪动,可她怎么追怎么赶却都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模样,心跳若擂鼓,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夜的梦里,她已猜到了那浓雾之后会看到什么,恐惧如针一般扎入毛孔,一颗心更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地拧了住……
沈苏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醒来之时冷汗快要浸湿衣被,她情急的转头,看到嬴纵仍然静静睡着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将他一抱,许久许久心绪才平静下来,内单的胸前后背皆是被汗湿了,嬴纵睡着不能动,身上亦是一片夏日的粘腻,沈苏姀在他唇上吻了吻,转身便下了地,从外室端来水盆,先为自己擦了擦身,又换了水来为嬴纵擦了擦,待收拾妥当,窗外的天色仍然还是黑沉沉的,而嬴纵被她摆弄半晌仍然没有半点动静。
沈苏姀躺在嬴纵身边,再也睡不着。
军中的更鼓声时而响起,沈苏姀和嬴纵的手十指交扣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许多年前,同样是在军营之中,同样是这样安宁的夜晚,军营的肃穆杀气笼罩着,他和她怀揣着那一丝不能叫别人知道的隐秘,被血火淬炼出来的心房里便有了不同寻常的柔软,那时候,他和她根本不能这样大咧咧的同床共枕,天狼军和苍圣军的军营有一道山岭之隔,多数时候他们便是隔着一道山岭怀着少年人的相思入睡……
那时她初初知晓心动的滋味,白日里再是如何威风凛凛的苏阀少将军,夜里也会有些酸酸甜甜的情愫在心底发酵,可她从来也不会叫他知道,那时她已明白苏阀的命运都在她的肩头,纵然心动,也绝不可能天真的想要和他双宿双栖,无非是一晌贪欢,再往后如何,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再也不敢多想,后来……
沈苏姀侧身搂着嬴纵,昏暗的光线之中她刀削斧刻的俊脸仍旧能叫她目眩神迷,沈苏姀忽然想,若是他和她换了处境,她会如何呢?
若被屠灭的是天狼军,若在夕阳谷战死的是他……
沈苏姀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梦中的场景一跃入眼前,让她连呼吸都哽了住,若真是如此,她……沈苏姀胸口一片酸涩,揽着他腰身的手臂在一点点的收紧,嬴纵沉沉睡着,不知她此刻的心疼,沈苏姀咬了咬唇,又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腕将内力送过去,可还是和几个时辰之前一样,她的内力如泥牛入海,仿佛一阵风从他空荡荡的身体之中吹拂过去。
沈苏姀眼角有些涩痛,强忍着未再流下泪来,他不喜她流泪,他会心疼。
沈苏姀深吸口气,正欲伸手将他抱住,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十分尖锐的军号声响,沈苏姀浑身一震,只听那军号声极短,连着响了三声,紧接着,又是短而急促的三声!
——有敌情?!
沈苏姀心头一跳,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嬴纵,为他掖好被角之后便下了床,外室之中无人,沈苏姀径直走出了大帐,刚走出去便看到香词和容冽、容飒都面色沉凝的站着,看到她出来,三人皆是齐齐面色一肃。
“怎么回事?!”
容冽和容飒对视一眼,不远处却又道人影朝这边走过来,沈苏姀几人定睛一看,却是宁天流,宁天流大步而来,看到沈苏姀站在门口也不意外,只是看着她道,“就知道你一定醒了,我来和你说一声,探子回报,说五十里外发现了北魏的军队,璴世子战死是已经通报了全军的,他的消息却是瞒着的,眼下只怕是消息走漏了北魏要趁势攻过来,我马上要和几位将军商量对策发兵应对,你守着他就是了,不必担心。”
宁天流语速极快的说完,又朝帐中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一抿道,“现在全军上下只有几位主将知道他的状况,底下的士兵许久不见他迟早也会发觉,眼下只能拖延时间,若两支大军都没了主子恐怕是要生乱的。”
微微一顿,又安抚的看着沈苏姀,“等师尊来了必定会有法子。”
沈苏姀深吸口气,“战事要紧,你快去吧,我都知道。”
宁天流见她容色镇定放下心来,这才转身走了,容冽几人在旁看着,眉头越皱越紧。
沈苏姀浅吸了口气,只看到天边已经露出一丝鱼肚白,她定了定神,什么也没说又转身入了大帐,香词三人在外看着担心不已,容冽和容飒对香词使个眼色,香词这才跟了进去,将外室昏暗的帐灯点亮,内室外室皆亮堂了起来,香词走到内室入口,便听到沈苏姀坐在床边看着嬴纵发着怔,她犹豫一瞬,到底不曾走进去。
嬴纵睡得很沉,可沈苏姀看着却又觉得他好像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她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纤细的指尖磨挲他的掌心,就这般坐到了天光大亮。
天色一亮,这大帐之中便多了些人。
嬴湛眉头紧皱的看着床上半点声息也无的嬴纵,破天荒的再不多说一个字,嬴华庭也沉着脸,只道,“北魏是那新皇帝亲征,呵,不是说大姐被封为皇后并且怀了拓跋昀的孩子吗?为什么这个拓跋昀还是这样丧心病狂?!偏巧七哥又……”
沈苏姀抬了抬头,看一眼嬴华庭道,“华庭,她已不再是你的大姐了,她是北魏的皇后,她的孩子将来是北魏的太子,她的心早就不再向着大秦了。”
嬴华庭几人并不知道嬴华阳曾在北魏宫殿之中加害沈苏姀和嬴纵,自然还当她是往常那个嬴华阳,虽然当初嬴华阳出嫁之时便已和嬴华庭闹得不愉快,可在她心中嬴华阳还是她的大姐,可听到沈苏姀这样说嬴华庭便明白过来事情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嬴华庭眸色一暗,这才有些无奈的笑了,“出嫁从夫,我明白的。”
这话一落,便再无人言语,沈苏姀亦沉默的坐在嬴纵床边,她的双眸只落在他的面上,表情分明是平静的很,可不知怎地,她这模样只叫人看的背脊发凉。
孟南柯忍不住开口,“小苏,你别太担心,师尊必有法子的。”
沈苏姀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孟南柯眉头微皱叹口气,“那时我不知他身上有毒。”
沈苏姀动了动唇,却没说出话来。
孟南柯不知道嬴纵身上有毒,可师尊必定是知道的,难怪自己在西楚之时微生瑕得知自己的牵机咒解了会那样惊讶,那时候她就该想到,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那咒就解了。
沈苏姀看着嬴纵,心底的隐痛又一点点的晕散开来,从昆仑山的时候他就为她伤了身,而她却是到了现在才知道,他还领兵清君侧,他还在和忠勇军对阵的时候受了伤,在秦王府的时候,她还对他动过手,还和他生气……
孟南柯也看着嬴纵叹了口气,“师尊和贵妃娘娘怕是知道的。”
沈苏姀眸光一凝,唇角紧紧的抿了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却唯有她不知,她是他最亲近的人,却……
沈苏姀僵僵坐着,孟南柯摇摇头走到了她身后,“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师尊和贵妃娘娘既然能看着他这样做,必定有解救的法子,你等着师尊来便是了……”
沈苏姀喉头发紧,看着嬴纵紧闭的眉眼低低道,“若师尊也救不过来他呢?”
孟南柯唇角一抿,听着她这话语一时也不敢做什么保证了,便是这个当儿,外室之中忽然响起一道脚步声,一人朗声道,“谁说为师救不过来他的?!”
内室中几人一愣,继而齐齐朝入口处望去,这一看便看到个轻袍乌发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沈苏姀眼底微亮的起身,语声微哑,“师尊……”
昨夜说青袂两日之后才到,沈苏姀没想到青袂来的这样快,她心中十分不安,看到青袂就仿佛看到了希望,再加上青袂是对他们夫妻十分亲厚的长辈,她心中稍安心底更为动容,青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