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6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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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苏姀语气感叹,十分忧伤的样子,那两侍女见状有些不忍似得,其中一人便道,“不瞒姑娘说,奴婢除开在太子大婚当日之外其余时间几乎没有见过太子妃的面,宫中流言蜚语颇多,有说太子妃被太子养在东宫万分宠爱的,也有说太子妃不得宠早就被太子冷置在了别处的,说什么的都有,又不见太子妃露面,便是下面的人也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沈苏姀眯了眯眸子,想到今日嬴华阳的样子也有几分明白了,正是因为遭遇惨不忍睹,这才被拓跋昀堵住了悠悠众口,亦不让嬴华阳露面,如此才没人知道嬴华阳如今的日子是那般惨淡,沈苏姀深深地叹了口气,对于嬴华阳,她实在是不能这般弃之不顾!
沈苏姀本还想多问两句,可这侍女二人却是再不知道旁的,连拓跋卓给她的侍女都不知道,旁的人即便知道了什么也不会说,沈苏姀沉默不再多问,只在心中细细思量了一下救走嬴华阳的可行性之后只等晚上嬴纵来寻她。
早上拓跋昀那边未有动静,从那长乐宫回来之后拓跋昀依旧悄无声息,沈苏姀乐的如此,却又担心拓跋昀那边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变故,就如此安静的到了夜间,本以为这一夜必定能见到嬴纵,可奈何她等了一夜也未见到嬴纵前来!
第二日一大早,沈苏姀正面色疲倦的思量着嬴纵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却见那两个侍女面上带笑的议论着什么进了她的寝房,刚进了内室二人便肃了容色不再多说,可那面上的喜气却是十分分明的!
沈苏姀心底疑惑,近来国师去世皇帝病重,宫中还能有什么喜事?
这么一想沈苏姀便打起精神问,“怎么了?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好事不成?”
侍女二人这番倒是没有什么迟疑,其中一人利落的笑道,“姑娘还不知呢,我们公主殿下要定亲了!今天早上刚刚颁布了圣旨……”
这点沈苏姀却是在来北魏的路上就被拓跋卓告知过了,她面上没有什么意外之色,只一边梳着头发一边随意问道,“且不知公主定下的驸马是北魏哪位才俊呢?”
侍女二人相视一笑,早前那人道,“不是北魏的人呢。”
沈苏姀眉头微扬有些意外,便听那人继续道,“是苍穹的璴世子!”
☆、057 世子克妻,临死卦辞!
“不是北魏的人呢。”
“是苍穹的璴世子!”
侍女话语之中带着几分喜意的话落定,沈苏姀正在梳头的手骤然之间顿了住,她定定的看着铜镜之中眉头狠皱的自己,背脊之上忽然生出了一股子寒意。
拓跋浅订婚的对象是他?!
沈苏姀怔愣两息,这才浅吸一口气继续梳起了头发来,只是这一回那握着玉梳的手更为用力了些,脑海之中转过许多厉害关系,沈苏姀的心底骤然平静下来,她唇角微扬道,“璴世子乃是大秦之人,此番和北魏公主联姻倒是极好的事。”
这么一说,那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面色白了白,大秦和北魏的关系宫外头的百姓不知道,可这宫里的宫人们却是有几分明白的,旁的不说,就说那世子妃从来不在宫中的重大场合露面便明白了,北魏和大秦可不是真的关系好,而这次北魏舍去一个公主嫁给大秦的边城世子,这期间的道理这些宫人哪怕看不透全局也能看明白个大概。
思及此,那两个侍女再不敢多说,只是看着沈苏姀的目光愈发透着怜惜了。
沈苏姀笑笑,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只等拓跋昀那边的动静,她眼下被禁足轻易出不的这院落,自然不知道外头如何了,嬴纵轻易不会答应这等赐婚之说,而今既然圣旨已下,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实在让沈苏姀担心。
沈苏姀正忐忑不安,外头却有人来请,进来传话的侍女面色奇怪,等沈苏姀出去之后见到竟然是来的第一晚见到的那位大太监齐永兴,齐永兴面上仍然挂着十分恭敬的笑意,对着沈苏姀弯身道,“沈姑娘,皇上要见您,请您随咱家去一趟乾德宫吧。”
沈苏姀一愕,没想到是魏帝要见她!
既然是魏帝要见她,沈苏姀自然不能不去,她点了点头便带着那两个侍女随齐永兴出了长信殿,齐永兴在前带路一言不发,沈苏姀却拿不准今日魏帝见她所为何事,想到那些被殉葬的巫女,沈苏姀心底不由得生出几分不安来,那夜晚上必定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可沈苏姀却实在想不通北魏宫中会有人帮他们掩饰身份……
在魏宫之中绕行许久才到了乾德宫,因是帝王寝宫,是以格外的恢弘巍峨,从宫门至魏帝的寝处,所有人看到齐永兴打头都不曾拦下沈苏姀一行,直到到了魏帝的寝殿之外,沈苏姀身后的两个侍女被拦下,只有她一人随着齐永兴走了进去。
那是一间极阔达的屋子明黄的帐幔垂地,极淡极淡的熏香袅袅,沈苏姀走入殿中便闻到一股子极其浓重的药味儿,或许是屋子不曾开窗,沈苏姀觉得有些发闷,齐永兴走在前脚步一顿,此时转头看了沈苏姀一眼,恭声道,“沈姑娘,咱家去叫醒皇上,请您稍等。”
沈苏姀点点头,便见齐永兴掀开那层层垂落的帐幔朝魏帝的寝榻方向走了过去,沈苏姀所站之处乃是这处寝殿的入口,并看不清这魏帝的寝榻之处是何种情形,却觉得这殿中滞闷且安静,好比眼下,除了齐永兴的脚步声之外再无旁的声音。
沈苏姀不知道魏帝眼下是何种病症何种情形,只听到很远的地方有齐永兴的声音响起,低低的似乎是在唤魏帝醒来,沈苏姀耐心等着,却久久不见齐永兴返回,她眉头一皱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妥,回身一看只瞧见自己身后的鹤首铜炉之中一片青烟袅袅。
前面安静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让沈苏姀心底生出不安来,正在她犹疑着要不要先退出去之时,眼前的帐幔忽然被挑了开,这殿中光线并不强,齐永兴的脚步声更是微乎其微,以至于他那张雪白的未生出胡须的脸露出来之时平白的有些吓人。
沈苏姀眼瞳微眯,看着齐永兴面上的歉意有些不解。
“实在不巧了沈姑娘,皇上刚喝了药,未醒。”
沈苏姀面色从容,“无碍,我回去便是……”
齐永兴点点头抬手一请,“咱家送沈姑娘回去……”
沈苏姀目光越过掌门看向这寝殿的尽头,只从那缝隙之中看到了明黄寝榻的一角,寝榻之上躺着个人形,却是瞧不见魏帝的脸,沈苏姀并不愿齐永兴相送,便道,“公公身边事忙,不必送我,我自己回去便是,只是有些好奇魏帝因何事见我?”
齐永兴闻言一笑,还是固执的抬着手,“沈姑娘是客人,咱家是一定要送沈姑娘的,皇上知道沈姑娘那从龙的名号,因此想见一见姑娘是哪般模样。”
沈苏姀听着这话心头一跳,北魏皇帝最信奉国师之言,而她的从龙命格一说却又是那国师的女徒弟算出来的,难道魏帝对此上了心?那么魏帝的意思莫非是……
沈苏姀心底生出一股子恶寒,再不去看那帐幔之后是何种景象,转身便走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内殿便看到迎面行来的一路人,当首之人乃是带着半张脸面具的拓跋昀,在他之后跟着的是拓跋卓和一身白衣的“璴意”,沈苏姀有些意外的扫了三人一眼,容色镇定的只对拓跋卓点了点头,而后便站定不语。
倒是拓跋昀见沈苏姀从那寝殿之内出来有些意外,看向齐永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齐永兴笑道,“皇上适才醒了一会儿,也怪咱家多了一句嘴说太子殿下有两位客人在此,结果皇上就想见一见沈姑娘,咱家奉命去请沈姑娘,结果请了过来皇上又喝药睡着了,咱家这会子是要把沈姑娘送回去呢。”
拓跋昀挑眉一瞬,眼底闪过了一点幽光!
沈苏姀不欲和拓跋昀多说什么,却不知道嬴纵为为何跟着他们来了此处,便站定没有立刻就走的打算,拓跋昀扫过沈苏姀沉冷的面色倒是不以为意,只对沈苏姀道,“既然父皇睡着了,那郡主不妨明日再来,今日……”
拓跋昀说到此眼底微亮,忽的转身看向“璴意”,道,“今日有个好消息想必郡主已经知道了,本宫唯一的妹妹将要嫁给璴世子为妻,郡主不恭喜一下吗?”
沈苏姀听到此话冷冷一笑,看也不看嬴纵一眼只扫向拓跋昀,道,“璴世子克妻的名头在外,全天底下也只有太子殿下敢把自己的妹妹嫁出去!”
沈苏姀说着话时带着怒气,语声十分之大,这话一出,不消近前几人,便是站在这外殿之外的其他宫人都听了见,顿时气氛一变,拓跋昀听着这话面不改色的一笑,“克妻?这名头本宫怎生不曾听过!哪怕真的有流言蜚语,这种子虚乌有之事本宫无需相信。”
沈苏姀便无所谓的笑了笑,“璴世子早前的未婚妻还未出嫁便死在了家里,身边姬妾更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眼瞧着璴世子如今尚是独身一人便知道了,当然,这些事情或许只是巧合,太子不必放在心上,只是祝令妹好运了!毕竟璴世子有偌大一个苍穹!”
沈苏姀说完这话讽刺的笑笑,再也不看众人一眼转身便走,走到殿门口,目光一扫便见殿外站着的宫人们面色各异,沈苏姀容色平静的沉下脸来,径直回了长信殿。
齐永兴果然依言将沈苏姀送了回来,待入了长信殿之内沈苏姀才觉得这一遭走的有些奇怪,可到底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眼见得今日恐怕不会再有旁的事,沈苏姀这才静下心来等嬴纵今夜过来,这一夜,嬴纵子时未到便出现在了长信殿中。
“阿姀,你听我说——”
甫一出现嬴纵便要解释,沈苏姀闻言却“嗤”一声轻笑出来,只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必定是拓跋昀要你立即表态就是了,这没什么打紧,你便是答应了又如何,你又不是璴意你又不是真的要娶了拓跋浅,你放心,我都明白的。”
嬴纵闻言轻呼出口气,忍不住将沈苏姀揽在了怀中,他轻声一叹并未言语,自然也不曾说拓跋昀是拿她威胁他才叫他暂且应下的,沈苏姀听嬴纵没再说什么便知道他那边应该一切安好,便立刻道,“我昨日见到了嬴华阳。”
话音一落嬴纵便将沈苏姀放了开,四目相对,沈苏姀眼底生出了几分凝重,道,“她被拓跋昀打入了冷宫,眼下在魏宫以北的院子里关着,早前还……还失了孩子,现在很是惨淡,她求了拓跋浅带我去看她,还求我带走她,你看我们这一次能不能带她走?”
嬴纵的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稍作沉吟之后才道,“可能确定真假?”
沈苏姀微微皱眉,“她身上的伤不是假的,拓跋浅也很怕拓跋昀知道我去看嬴华阳,就我看来此事应当是真,她一个女人不会拿自己的孩子装假,看她那样可怜,我有些不忍心,何况到底是大秦之人是你的亲族,如果可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嬴纵思忖一瞬,“若是硬要带走她自然可以安排,只是这一路上恐怕会多些麻烦,你先安心,我稍后自然会下去安排,今日过来我是要跟你说,那些巫女昨日全被魏帝下令处死殉葬了,并且在拓跋昀那里我并未看出半分蛛丝马迹,据他说,国师的遗体是被他亲自瞻仰之后才入棺的,在他眼中,国师似乎是真死。”
沈苏姀眉头一皱,“难道是国师的遗体被盗?还是说国师本就是假死?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