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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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干系?至于要不要和秦王抗衡,这当然更取决于他,我虽然是他的母妃,可策儿并不十分听我的话。”
嬴麒哪里看不懂西岐影的表演,唇角微抿,眸光带着怜悯的看了她一瞬,西岐影被他的目光看的又怒又不安,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一张娇美的面容都扭曲起来,良久之后,嬴麒才缓缓道,“为了你的野心,你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八殿下万劫不复吗?”
西岐影听到这话又是一笑,“王爷这话说的可笑,怎么叫为了我的野心,同样都是嬴氏人,策儿虽然不是皇上的血脉,可王爷当年若非是被姐姐迷惑,又怎么会不和今上争一争,可惜了,王爷意气用事赔了夫人又折兵,策儿比王爷当年可一点儿也不差,更可贵的是,策儿心上没有挂碍,他想和谁争就和谁争,难道只有姐姐的孩子才能称王称霸?王爷为了姐姐,果真是一点都不将策儿放在心上的,王爷憎我恨我就罢了,何苦三番两次为难策儿?”
西岐影口若悬河,说起嬴策的血脉问题一张小脸之上没有半分惭愧之色,反倒是看到嬴麒微白的面色之时在眼底闪出快意的笑意,前一次两人谈崩,嬴麒还威胁与她,对西岐影而言她已经对嬴麒死心,只想着用这些话让嬴麒心中不是个滋味才好!
嬴麒自然知道西岐影的用心,他面上没有半点异色,却是忽的摇了摇头,口中淡淡道,“看来你是不信我会将当年的事告诉太后和皇上了。”
西岐影被嬴麒淡定却危险的口气吓了一跳,咬了咬牙道,“王爷当真要为了西岐茹分毫不顾念策儿?若是让策儿知道,他不仅是个私生子,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是如此的绝情而自私,且不知他心底会怎么想,这世上除了我,又有谁对他是真正正正的好呢……”
嬴麒看着西岐影的目光越发沉暗,默了默忽然道,“你以为本王不说,就没有旁人说吗?”
西岐影闻言一愣,双眸陡然争得更大,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嬴麒,嬴麒淡淡的继续道,“若是本王说,或许还能保得住八殿下的性命,你我本都是罪人,死活又有什么关系。”
嬴麒的语气极淡,可落在西岐影的心底却好似以及重锤一般砸的她肝胆俱震,她看着嬴麒,连舌头都有些打结,“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是谁?是西岐茹?是秦王?还是谁,你说清楚,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看着西岐影陡然着急起来,嬴麒摇了摇头,语声越发笃定,“本王再说最后一次,让八殿下封王求地离开君临,这一次之后,你我再不见面,下一次再见,只怕是在皇上或者太后的面前,到时候你我该死,便是八殿下也没有活路。”
嬴麒说完这话便要朝门口走去,西岐影见此赶忙挡住了他的去路,“等一下,你还没有说到底还有谁知道当年的事,是不是秦王!你和他一起从南境回来的,他知道了多少?他要怎么做?!西岐茹是不是也知道了!她当了皇后之后是不是就要揭穿策儿的身份好让秦王成为太子,嬴麒,虎毒不食子,你怎么能如此?!”
西岐影的语气又急又怒,更是要一把抓住嬴麒的手臂,可只碰到嬴麒的一截衣袖他人便闪了开,西岐影被他这避之不及的样子刺痛,忽然恨恨的冷笑起来,“当真是避我如蛇蝎啊,嬴麒,你既如此狠绝,当年何必与我一夜云雨剩下策儿,到如今却要逼我们母子与死地……”
嬴麒双眸微眯,从齿缝中蹦出两个字,“下贱!”
西岐影面色猛地一白,一双眸子更是很怒交加通红一片,嬴麒冷冷的一笑,“你既然装作她的样子下……下药与本王,便该知道在本王心中孰轻孰重,当年你贪宫中高位,竟敢以孕哄骗皇上,至今却仍一丝悔过都无,你阴诡手段再多,却都敌不过本王在太后面前一席话,事到如今,若不是因为八殿下,你以为本王会在此与你多言一句?!你若希望八殿下荣华富贵一生安乐,这几日就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便一同玉碎罢!”
嬴麒话音落定再不多说,绕过僵愣在当地的西岐影便往外走,眼看着人嬴麒就要开门了,西岐影深吸一口气凄声喊道,“好好好,为了策儿,为了策儿我应了你,可是……可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几日之间做不来的,策儿也会起疑心,一月,给我一月时间,在西岐茹立后之前,我一定想法子让策儿撤出忠勇军,让他求个封地离开君临,你给我一月!”
嬴麒的脚步在门边一顿,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不点头不摇头,却是默许了,西岐影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乌溜溜的眼珠急速的转动似乎在想着什么,然而想了半晌也没有一个叫她满意的答案,无力的抬睫,从开着的门扉看出去恰好看到一片景致惨淡的庭院,正正应和了她眼下的心情,惨上加惨,凄中有凄,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上忽然生出极其强烈的决绝之色,咬了咬牙,那双通红的眸子里忽然闪出两分凶光来!
“娘娘,时辰不早咱们回去吧。”
良久都没有等到淑妃出来,侍墨主动走到了门口,恰好将那一闪而逝的厉光看尽眼底,她眉头一挑有些微的心惊,下一刻西岐影已经深吸口气恢复了平静,提起裙裾走出来,满头大汗的她借着侍墨之力才走的稳当些,侍墨看着西岐影的样子有些担忧,犹豫的问道,“娘娘适才和雍王谈的如何?雍王主动找娘娘这可是第一次呢。”
西岐影闻言冷笑了一声,正欲说什么,两人身前不远处却传来轻微的一阵声响,像是脚步声,又像是什么落在地上吧嗒一下,西岐影唇角的冷笑一闪而逝,面色陡然苍白起来,还不等侍墨反应过来已经是一声厉喝,“谁在那里!”
侍墨见状心头也是一跳,当即放开面色惨白的西岐影大步朝前面的拐角走了过去,那里乃是两处废弃殿阁之间只容得下一人走过的夹道,里头摆着几盆枯萎的矮松,并着疯狂长起来的杂草看起来杂乱不堪,侍墨本以为是有人,打眼一看却又没什么动静,正松口气,眸光一晃却又看到一盆矮松之后好似趴着个什么东西,她心头一跳,迈着步子从那杂草从走了过去,探着身子往那高大的破旧花盆之后一看……
“啊——”
凄厉的惨叫陡然爆出,让站在这夹道外头的西岐影也吓了一跳,西岐影的胆子本来极小,此刻看着侍墨浑身发抖走不动路的站在那处,眉头一挑便要朝她走过去!
“娘娘别过来!”
侍墨见西岐影要往她这里来赶忙就抬手示意她别来,西岐影见之却眯了眯眸子,冷笑一声,“本宫现在还有什么好怕……”
说着话便大步的走了过去,走到侍墨身后,朝前一探身,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立刻一把攥住了侍墨的手臂一张脸唰的白下来,双唇狠颤,一时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瞧着在那半人高的花盆之后,此刻正趴着一只死猫,那猫儿一身麻色本是寻常野猫,可眼下,那猫儿的半个脑袋都被重物砸过似得稀碎,半张猫脸呈现出诡异的血肉模糊,偏生还有半张脸是好的,一只猫眼绿幽幽的睁着,点着鬼火一般叫人毛骨悚然!
“娘娘别看了,吓人又恶心!”侍墨劝一句,抬头看了一眼殿顶,摇了摇头道,“必定是这猫儿脚滑从上头落下来了,不吉利不吉利,娘娘咱们快些走。”
西岐影委实被这场面吓了一跳,听着侍墨的话当即点头转身朝外头走去,总共也就十来步,两人没一会儿就走了出去,待走出那夹道,更是生怕那猫儿的魂追上来似得快步走了开,荒草丛生的窄逼夹道里,瞬时只剩下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死猫尸体,过了许久,夹道尽头没有预兆的响起一道铠甲移动的咔嚓声,紧接着,一抹银色战甲缓缓地亮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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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乃是嬴策身边的一等带刀侍卫,在天圣门之前久等嬴策不见,眼看着时辰不多,李和做为嬴策最为亲信的侍卫自然是他负责去如影宫找嬴策,一气儿跑到如影宫,却听见守卫说没有看到嬴策,李和心中疑云窦生,想求见淑妃娘娘,却不想淑妃娘娘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外人,李和心急如焚,又跑到了寿康宫去问,显而易见的,他家殿下出了寿康宫之后便不曾再回去,李和想着军中仪式的时辰耽误不得,当下便急坏了,算命的说今日印堂发黑不利出行,眼下看来还真是一点都不顺,这偌大的宫闱,让他去哪里找人,正没头苍蝇乱转的时候,竟然有禁卫军告诉他嬴策的去向,李和心中一乐,当即朝别个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找到嬴策的时候他正站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庭院之前出神,这庭院距离如影宫并不远,李和却不知道自家殿下不去如影宫却为何在这一处僻静之所发呆,再看到嬴策煞白的面色和无神的双眸,李和顿时有些担心了,上前抱拳行礼之后便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嬴策内里着白色的锦袍,外头着银色的战甲,一柄镶金嵌宝造型别致的半尺短刀挂在腰间,怎么看怎么的玉树临风怎么看怎么的英俊潇洒,可是往日里英俊潇洒的人,今日里这面色却好似打了打败仗一般的面色难看,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更像是无处可落脚的孤魂野鬼!
李和乃是嬴策亲信,再加上嬴策性子开朗亲和,因而一直以来主仆之别并不分明,见嬴策这模样委实有异,李和当即有话直说的道,“殿下是在为淑妃娘娘的病情担忧吗?刚才小人去如影宫问了,淑妃娘娘只是一点伤寒,眼下正在修养呢,殿下何必担心,今日乃是您的大日子,军中几万弟兄等着,淑妃娘娘想必也为您高兴,您可别误了时辰。”
此话一出,嬴策一片沉暗的眉宇稍稍动了动,李和一见以为自己说到了嬴策的心间,也不管嬴策到底是因为什么心情不佳,只管将今日的喜事渲染一番,口中满是欢欣的道,“殿下,小人瞧着,这一次皇上能给殿下一个副帅,下一次忠勇军十万大军的虎符便是您的了,几个殿下之中,皇上眼下最疼爱的就是您了,小人估摸着,过个一阵子就能和秦王并驾齐驱了,您和秦王关系素来好,这一下大秦便是两位殿下的天下!何其喜哉!”
话音落下,预料之中的表情没出现,嬴策也不知怎么,那表情竟然更为凝重难看了,一张俊脸白的像鬼,额头之上竟然还溢出了冷汗,李和仔细的看了看,至少嬴策背脊挺得笔直,握着短刀的手也是紧攥在一起的,怎么都不像病重,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到自己刚才说了“秦王”,又说了“大秦是两位殿下的天下”,李和心中咯噔一声,一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自古这些天之骄子们心底便是十分傲气的,自家殿下从前从不在意这些虚名,可这一回升了这官职自家殿下却是实打实的开心,有意无意的,确实有那么几分和秦王看齐的意思,李和眉头一簇,自己刚才这话只怕是当真说错了!
李和虽然是亲信侍卫,却不像容飒、容冽之于嬴纵那般生死追随患难与共,他不过是两年之前因为剑术耍的好看被嬴策一个高兴要在身边的,因而对于嬴策的性子他并不能把握的十分之准,再加上近几日来嬴策有些微的变化,一时间就更让李和忐忑不安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想将自己的话锋拧转过来,“说起秦王,不知道殿下有没有听说过前几日的那些流言蜚语?所为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小人瞧着那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