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锋芒之一品佞妃-第3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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バ虐伞!
沈菀萝愣了愣,唇角几动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朝内室入口处看了一眼,脚步有些沉重的转身走了出去,内室之中,沈君心正疑惑的看着沈苏姀,“阿姐你当真就让沈菀萝嫁给辅国将军了?这桩事怎么看怎么有些诡异……”
沈苏姀正在看这一个多月之中送入府中的邸报,闻言唇角微抿,“不管怎么说沈菀萝也算是你姐姐,嫁到一户好人家也是好的,懿旨既然已下,没必要再去惹是生非。”
沈君心眉头微蹙,“可我瞧着辅国将军分明中意的是你!”
沈苏姀落在邸报之上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沈君心的身上,沈君心被她那凉凉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眉头微蹙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事实,人家为你差点命都没了,转眼却莫名其妙的被赐婚与沈菀萝,我如果是辅国将军一定呕死了!”
沈苏姀的眸光便眯了眯,这边厢沈君心咧着嘴呵呵一笑,试探性的上前几步,眉头微蹙道,“总之也不管那沈菀萝有没有冒犯辅国将军了,不过这桩婚事你也不能只顾着沈菀萝,她是有那个心,我瞧着辅国将军应当不会对她怎么,啧,你这么做太不厚道。”
见沈君心那有些怕怕的样子,沈苏姀懒得理他,又将眸光落在了手中的邸报之上,这一月多来虽然君临城没发生什么大事,可是小小的波澜却是不断,比如百官请命让昭武帝立太子,又比如八殿下嬴策已经入了忠勇军,再比如忠亲王嬴珞已经在正月初九将侧妃傅凝迎入了王府,再比如,贵妃娘娘的立后大典已经定在了三月初十……
这些事情并非是突然出现的,因此沈苏姀也不觉得意外,可是即便是在这温暖如春的自家闺房之中,君临城之中的暗涌好似已经铺天盖地的朝她压了过来,申屠被抄家,除却大义灭亲的辅国将军之外,这个屹立不倒百多年的权阀终于成了过眼云烟,而此时,那个因为涉嫌陷害大皇子嬴铮的罪魁祸首申屠致正被关在天牢之中,一个权阀眨眼之间便没了,从苏阀到窦阀到申屠,沈苏姀无端的想到了孟南柯讲过的那个故事,不由在背脊上生出两分凉意。
“阿姐,我说的你听到没有,秦王遇刺了回府三日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沈君心的声音落在耳边,猛地将沈苏姀震的回了神,眸光一转看向沈君心,眼底竟然没有意外之色,沈君心看着她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奈的一叹,“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说起来这阵子君临城里头热闹不少,百官都在请立太子了,其实有些什么好请的呢,只要贵妃立后之后,秦王不就是当仁不让的太子爷!”
沈苏姀闻言眉心一簇,并未言语,这边厢沈君心叹气的看了看沈苏姀,有些着恼的道,“你回来这么一会子,怎么一句话都不问我这一个月过的怎么样呢?”
沈苏姀闻言放下邸报,一笑,“那你过的怎么样?”
沈君心哀怨的看了沈苏姀一眼,眉头微蹙道,“原来有老太君管我,后来有你管我,本来你走了之后按理说我能自由点,可是姨娘又管我,她不准我随便出去,还说些神神叨叨的话,我这一个多月过的不知道多苦闷,你回来了就好了,带我出去玩玩!”
沈苏姀听到那神神叨叨的话眉头一挑,“姨娘说了什么神神叨叨的话?”
沈君心眸光微闪,“就……就说什么外面不太平之类的。”
瞧他那模样沈苏姀便知有异,不过眼下她也不打算多问,沈君心见她没有追问倒也松了口气,唇角微勾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问题,“你当真要沈菀萝嫁给辅国将军?”
沈苏姀眉心又蹙了起来,冷笑一声,“你一个小孩子管这么多做什么,眼下太后赐婚懿旨已下,便是辅国将军也只有遵从的份,这件赐婚之事虽然蹊跷,可必定与菀萝没什么关系,你往后莫要在我面前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辅国将军是辅国将军,我是我!”
沈苏姀语气严厉,沈君心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沈苏姀懒得与他多言,“时辰不早,眼下回去歇着,明日一早来院子里练一套剑法与我瞧瞧,若是一丁点进步都没有,有你好受的!”
沈君心干笑了两声往外走,走至门口又顿下了步子,沈苏姀挑眉以为他又要再说什么,可沈君心不过转头看着她道,“夜里冷,阿姐多盖被子。”
沈苏姀一怔,这边厢沈君心已走了出去,回过神来,沈苏姀唇角不由得狭了两分无奈笑意,这边厢香词却是拿着个信笺走了进来,沈苏姀一看那信笺便知是孟南柯送来的,当即伸手接了过来,一看之下微微松了口气,却有些微的疑惑。
孟南柯信笺上说着一月以来君临城相安无事,可沈苏姀却觉得越是平静越是不寻常,香词站在一旁,看着默然的沈苏姀轻声开口一问,“主子,此番事情有些诡异,五日之前赐婚的懿旨就到了府中,可咱们在路上却没收到消息,王爷那边也未提起呢。”
沈苏姀垂眸苦笑,无端提起做什么,出自他的手他何必提起,那人早前在马车之中说的话难道是以为她此番必定会动怒么,可若是她动怒,他只怕比她更怒,这个人啊,心底暗自摇了摇头,沈苏姀放下邸报朝那床榻走去,“此事暂且如此吧,或许都是天意。”
许是连日来都与嬴纵同塌而眠,今日忽然恢复了一个人睡沈苏姀颇有几分不习惯,辗转反侧半晌才勉强入了睡,然而入了睡却又是各样光怪陆离的梦,零零碎碎的叫她应接不暇,却根本看都看不清楚,纷乱的画面涌入脑海,本就疲累的神思当真没有半点歇下来的,到了后半夜,身上已经发起凉来,更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好似被人塞了铅块一般难受!
浑浑噩噩的过了一晚上,第一天一大早沈苏姀便醒了过来,醒来之时只觉得身上一阵冷过一阵的,沈苏姀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只怕有些受寒,这一路上都是由嬴纵照顾,只自己睡了一晚上便受了寒?!沈苏姀自己想想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想到嬴纵,又不禁想他昨夜是什么时辰睡下的,他大抵以为她风风火火的去找他,呵,叫他等一晚上也好!
誰让他花花心思那般多!
沈苏姀躺了一阵,外头香书的脚步声已经走了进来,沈苏姀便掀帘下了地,脚步略有些虚软,沈苏姀定了定神,料想着当没那么严重,便也未对香书提起,穿衣打扮之后,沈君心提着剑到了小院之内,沈苏姀赶着进宫去见嬴华庭,随意看了几眼便出了府门,沈君心一脸苦相,却又奈何不得,只好眼睁睁看她上了马车朝宫门方向去。
顺着圣德大道一路朝天圣门慢行,时间虽然尚早可大街之上已经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天气已经没有年前严寒,君临城正在慢慢地恢复鼎盛的生机,马车一路至天圣门之前,守门的禁卫军看到来的马车挂着沈府的牌子本就意外,待沈苏姀递上自己的腰牌之事众人更是愣在了当场,洛阳候奉命离开君临的事情举国皆知,可怎地就回来了……
沈苏姀将诸人的意外看在眼里,可她知道,这些守门的小兵们见到她意外,宫里的主子们见到她必定不会意外,她既然已经回了君临,那谢无咎和何冲必定也被放了出来,一旦得知她人已经走了,定然要往君临送消息的。
沈苏姀自内仪门处下马车,想了想还是当先往漪兰殿去,漪兰殿是从前嬴华庭尚未离开君临之后的住所,再回来君临之后暂住在了贤妃那处,后来贤妃自请出宫,她便又搬回了漪兰殿,按道理说沈苏姀应当先去太后处请安,不过她携了嬴华庭一道去自然也是可以的。
沈苏姀今日内里着一身湖蓝色宫装,外面仍是系着一件雪狐斗篷,独自一人走在宫中,免不得要遇上些宫女,偶尔一两个认识她的看到她都有几分意外,沈苏姀咳嗽了两声,施施然至漪兰殿之前,侍卫刚进去通报里头就飞奔而出一道紫貂加深的明丽身影!
“你竟回来了!”
嬴华庭和她走前并无二样,沈苏姀盈盈行的一礼,“给公主请安。”
嬴华庭欢喜激动的上前两步,拉着她的腕子朝殿里走,“免礼免礼,出去一趟倒是显得生分了不成,我早前得了消息你当先回来了,却没想到竟然回来的这么快,快,给我讲讲那个胆大包天的璴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此番去漠北,他可有对你无礼之处?”
沈苏姀苦笑,轻咳一声道,“此人果真如我们早前所知的胆大包天,我去了这么久,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倒是因为感谢我早前送给漠北黄金对我十分恭敬,不过对何统领就没有那么好了,我出城的时候何统领还被关着,璴意虽然口头上保准不会害何统领,可璴意派人护送我到了冀州以南才返回,到现在我也不知何统领到底如何。”
嬴华庭闻言便冷哼一声,“果然太目无朝廷!不过你放心,何冲已经被放了,璴意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将禁卫军统领真的杀死,何冲眼下也正往回赶呢,对了,你只提何统领,怎么不知道有个叫谢无咎的带着朝廷的人去接你吗?”
沈苏姀眉头一挑,“谢无咎,去接我?”
嬴华庭一看沈苏姀这面容便明白了,拳头一挥冷声道,“好大的胆子,竟然将这么大的事瞒着你不叫你知晓,对了,早前他请婚与你,此番就没特别说什么?”
沈苏姀蹙眉,“倒是提了提沈家每年给宫中供需的银子……”
一声冷笑,嬴华庭好似已经完全看明白了璴意的心思,眯着眸子道,“他这可不就是在想着银子这回事,早前说何统领刺杀与他,还说这是不是朝廷的意思,父皇无奈只好给银子做安抚,何统领怎会那样蠢在他的地盘之上刺杀他!必定是他使了什么手段!”
沈苏姀闻言也跟着点头,“没错,几次见面我瞧着此人城府甚深!”
两人的意见十分一致,了解了个大概,嬴华庭也不再多问,只带着她入了暖阁命人奉上茶水才挥退左右,“你可去见了皇祖母?”
沈苏姀摇了摇头,“来此便是想与公主同去呢,回府便知公主前次帮了七妹妹,沈苏姀特地前来道一声谢,公主这阵子必定忙的很,此事还未公主添了麻烦实在是不该,且不知申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沈苏姀一次提了两件事,偏生都是嬴华庭想说的,当先便捡一件重要的说,看着沈苏姀嬴华庭眸光微亮的道,“干干净净。”
只四个字,让沈苏姀愣了愣。
嬴华庭唇角一弯,眼底的亮光愈发迫人,“申屠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你走后虽然只有我一个人,可是父皇显然对申屠致犯下如此大案十分恼火,再加上刑部诸人的努力,申屠家被查的十分彻底,眼下,便是申屠致被放出来也没有一点法子了!当然他不可能被放出来,他被关在天牢,咱们想什么时候提审就什么时候提审!”
沈苏姀面上一片从容,心理却不知道是忧还是该喜,却只觉得身上寒意越来越重,从胸脯以上却又发着烫,这一冷一寒的叫她脑袋也跟着有些晕,不由得握紧了身前的茶盏,嬴华庭话音一落扫了她一眼,因她今日面上粉黛浅施倒瞧不出什么明显的不妥,沈苏姀面上的一层熏红到叫她整个人显得更为明丽了些……
微微一顿,嬴华庭又说起另一件事,“你既然提到了谢我的话想必是知道辅国将军和七姑娘的事了,此事说起来也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