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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407教室-第22章

小说: 407教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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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的眼泪已经无法控制地奔涌而下,“你胡说,这些和你无关……你是和我住在一间屋子里的兄弟……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阿K,我说的是真的。”瞎刘长叹了一声,“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我是最后一个伤害她的人,也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过错,我更不该让她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也对她失去了兴趣。虽然我只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却没想到这已经足以把她推上不归的绝路。” 

“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的大脑像开了锅似的沸腾着,浑身抖得不可开交,“你不会这样做的……你不是这样的人……是我把你逼到了这个结局之中……” 

听到我的哭泣,瞎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别哭了,阿K。我说过了,这是罪有应得。虽然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我不想说太多有关过去的事情。我想,你也许会在日记和磁带里找到答案吧。今天对果蝇所做的事,实在是对不起,我本来不想那样做的。但是我很害怕,我很害怕,我想摆脱命运的追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逃脱不了灵魂的审判。总之,对不起。” 

我拼命地按着墙上的开启键,电梯门却仍旧像一块岩石似的岿然不动,似乎从地球诞生的那一刻就树立在此,永远不会被破坏。我退后几步,仓皇地左右四顾,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没有上锁的消防柜。我就像看到救星似的猛扑过去,一把拉开柜门,抄起里面的长柄斧头转身又冲了回去。瞎刘,你有救了!你的帐可以以后再算,但我不能就这样让你死掉! 

但我忘记了“造化弄人”这句话。我对准电梯门奋力劈下第一斧,正在努力回拽的时候,斧头和斧柄就“咯嘣”一声分了家。我一下摔出老远,斧柄脱手飞出,后脑勺磕在地上钻心地疼。那锈迹累累的斧头就牢牢地嵌在了电梯门的夹缝里,仿佛是在嘲笑我的无能。 

瞎刘的声音并没有因为我努力的失败而产生变化:“好了,阿K。我有感觉,这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我知道,她就在我身边,她是来带我走的。你不要再白费力气了,你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我,因为我的罪孽*生命是无法偿还的。” 

就像为他这番话做注解似的,我正要爬起来再去用斧柄撬门,又听见了“崩”的一声。电梯的颤动更加厉害了,大到我都能感觉到那震动的幅度。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再也无法动弹一步。 

沉默,再次的沉默,将一切吞噬后化为虚幻的沉默。瞎刘淡淡的笑声撕碎了空间,在我的耳中听来是那么的冰冷可怖:“呵呵,呵呵呵……带我走吧,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恨着我的懦弱和无能。但你有没有想过,从始至终,在你身边又真正爱着你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也不想洗清身上的罪,只是——只是你该了解我说不出口的痛苦。” 

我跪在地上,全身的神经都在收缩,胃壁在不住地痉挛着,突然哇地吐了一地酸水。瞎刘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又笑了起来:“呵呵,阿K,死亡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可怕。这座楼的电梯似乎有三根钢索悬挂吧——也许几秒钟后我就要死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的真正死因告诉我的父母,你也知道我的家境,我不想让他们在悲痛之余心里更蒙上一层阴影。另外,请代我对果蝇说对不起。你要和她好好生活下去啊。” 

我战栗着站起身来,空白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他救出来,把他救出来,把他救出来! 我开始挪动麻木的双腿向楼梯走去,频率越来越快,步伐越来越大。我在楼梯口依稀听见瞎刘在喃喃地念着:“……从生向死易,由死往生难。向死而生,我所欲也;因生而死,我所痛也……” 他骤然激动起来,他的声音陡然变得高亢了,穿破空气到达我正在渐渐远离他的耳膜:“阿K,你知道吗,我看见她了,我看见她了!她就在我身边,她就站在我身边!她没有变,她还是像过去一样,还是那么可爱……阿K,她原谅我了,她原谅我了,我知道她原谅我了!” 

黑洞洞的螺旋像一张血盆大口似的迎接着我的到来,我记不清楚自己是怎样从一级级的楼梯上飞跃而下的,只感觉到全部的力量都凝聚在双腿上,像腾云驾雾般地飞翔。我只希望我能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时间能够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直到我能够把那叹息的墙壁打破,把里面的瞎刘带到安全的地方。人的罪孽是可以洗刷的,是可以挽救的。他并不是个恶人,他只是走错了一步而已。 

然而就在我跃入一楼大厅的一刹那,我听见了最后一根钢索断裂的声音。一切在瞬间离我远去了,时间与空间都消失了。我呆呆地仰着头,感受着电梯从那垂直的狭窄空间中急速降落的震撼,就像一具棺材正在被放进深深的墓穴。我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知道,一切真的都完结了。彻底地完结了。 

足以摧毁世界的一声巨响之后,我身边的电梯门已经扭曲成了一个很怪异的形状,就像一个人正在尽力伸出手来想要抓住遥不可及的目标。我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看着一片漆黑黏稠的液体带着腥甜的气味从破损的门下缓缓爬出,在我身旁慢慢地展开,直到将我的双脚彻底吞没。 

天幕低垂。在这场惨烈的谢幕之后,演出终于结束了。 

《某校电梯老化故障 花季学子莫名身亡》。我点着了一根烟,看着晚报的大幅标题,很凄凉地笑了笑,将它撕成碎片抛向空中。深深吸上一口烟,看着天边漂浮的夕阳,我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一场黑色的、无比悲伤的梦,而我就沉浸在这梦中,永远无法醒来。 

瞎刘的父母领到了一大笔赔偿金,但这绝对无法弥补他们痛失爱子的惨痛。两位老人哭得昏天黑地,所有的同学无不黯然泪下——瞎刘的家境十分贫寒,他的父母节衣缩食供他上学,祈愿他能够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却没想到他却会丧身在这个曾经寄托了梦想与希望的学校之中。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直是这世间最深切的痛苦。 

当然,我自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说过,而李正梁与我心照不宣。他和果蝇听到那声巨响之后匆匆下楼,看见了僵立在电梯门前的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我从主楼中拉了出来。拨打了120之后,我们面面相觑,直到果蝇掏出了采访机,放起那盘致命的磁带。 

那是一盘空白磁带,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遗言

绿树似锦,碧草如茵。夏天使一切看起来都生机勃勃,所有的活力似乎都在这一个季节之中尽情地爆发着。而生命的粉碎就像在这乐章中跳跃的一个不和谐的音符,骤然出现,迅速消失。 

但它给别人带来的震撼却是不言而喻的,也是永远无法挽救的。 

我坐在林中的一棵树下,手里掂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无意识地咂着嘴唇,直到我看见果蝇的身影在林间小路上出现。她匆匆地来到我面前,看着神色木然的我,我们俩相对无言。这是那次事件之后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将她约到了这里,为了揭开最后的谜底。 

果蝇拉过身上背着的书包,从里面掏出那把“旅行者”递给我。我伸出缠满绷带的左手接过,随手拉开刀刃,将它伸向陈雯雯的日记包。果蝇蹲下来,默默地看着我熟练地挑断上面的编织绳,一把撕下外层的报纸,一个陈旧的蓝色封面的日记本便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掏出打火机递向果蝇,又指了指我面前早已挖好的一个土坑。她点点头,拿过火机,将那几张报纸点燃,看着它跳跃的火苗在手上燃烧殆尽之后才将剩余的一角丢进坑里。黑色的纸灰在土坑里泛起点点余光,又很快消失了。 

我翻开了本子的封面,“陈雯雯的故事”这样几个秀丽的字在扉页上跳动着。不知道她在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果蝇坐了过来,我们头并着头继续翻了下去。: 

X月X日 
大学生活真是令人期待。来到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我会遇见怎样的事情?世界是美好的,生命是美好的,我想未来的一切也都应该是美好的。如果不是这样,我就要努力去争取。 

X月X日 
文学社里有很多功力深厚的人呢。今天在社长讲课的时候,我和郑拓坐在一起。我才发现他不仅仅是长得帅,笑起来也很好看。 
我在想些什么? 

X月X日 
他对我很好。无论什么事情,他总是想到我。他说我的文章写得很妩媚,能够嗅到甜蜜的气息,就像恋爱那样甜蜜。我很高兴他能这样说。他是个可爱的人。 

X月X日 
我和他一起去上自习。他在努力地写文章,他专心做一件事时的样子真是让人迷醉。这是爱吗? 

X月X日 
据说下学期文学社要改选社长了。虽然我认识的人很多,喜欢我的人也很多。但我对这个真的是毫无兴趣,我觉得幸福不是去指挥别人,而是要指挥自己。我觉得我很幸福。 

X月X日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那间教室那么黑,他居然会那么做。他吻了我还不够。我有些害怕,有些恐慌。但他的感情太强烈了,我无法拒绝他。那一刻我很疼,疼得像是要把身体撕裂。他拼命地捂住我的嘴,叫我不要喊。我几乎要窒息了,我真的很疼。 
但他很满足,他吻我,他安慰我,他说他会和我在一起,直到永远。 
他说他爱我。我也爱他。这是真正的爱情,我们已经合二为一了。我是他的,我爱他。 

X月X日 
冬天过去了。我喜欢春天,这是让生命充分舞蹈的季节。我和他在一起,我很快乐。 

X月X日 
他的眼睛里有深不可测的东西,像黑夜那么深。所以我帮了他,他如愿以偿了。他的笑容里有我捉摸不透的其他表情,我有些奇怪,又有些害怕。 
晚上他又要了我。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幸福地在一起。他说,我是他手心里的宝。 

X月X日 
吵架了。他骂得很凶,像刀子扎进人的心脏那样狠。 
我很难过。但我相信他是爱我的,因为我是他的。明天,我们会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在一起。 

X月X日 
我看到他和路小佳在一起。他不回答我的问题。 
天啊,我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X月X日 
我不能相信他所说的话。那是致命的。 
我的天空沦陷了。 

X月X日 
我很难过。我很难过。他和别人在一起,他没有看见我,或者是装作没有看见我。他的心里根本没有我的位置。他在骗我,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X月X日 
我受不了这样的生活。尽管没人知道我已经不干净了,但我知道我彻底失去了什么。我的心灵和身体的一部分已经被远远地丢掉了,再也拾不回来了。我看到他在笑。我知道他在笑。 

X月X日 
又开学了。很多新面孔出现在大路上,他们像新柳那样娇嫩,像白云一样纯洁。我也曾经像他们一样,但如今我只是泥泞里的一片枯叶罢了。我又想哭。 

X月X日 
今天还是忍不住在文学社里哭了起来,被许北杰看到了。他说:“所谓的爱情就是彼此折磨。既然彼此折磨的过程已经结束了,就不要再继续折磨自己了。” 
他说的挺有道理的。我应该忘记那一切吧。 

X月X日 
丁宏亮想做什么? 
他真傻。像我一样傻。 

X月X日 
许北杰真是个怪人。他居然放着自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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