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爸爸来疼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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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床头案几上的电灯，扯开被子一角，正准备钻进被窝，却发现了一丝异样。
“云翔，你怎么在这里？”一掀开被子，张雅琳的脸色顿时臭得宛如掉进粪坑。
“谁叫你最近老是反锁屋子，我不提前爬你床上难道还等你把我挡在门外？”张云翔耸耸肩，哀怨的看着他，“爸爸讨厌我了吗？这些日子老是躲着我！难道我真不是你亲儿子，只是你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乱想什么呢？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搞错？老子又怎么会嫌弃自己儿子？”张雅琳甩开拖鞋，烦躁的往床上一躺，摸着枕头就盖在了自己脸上，闷闷地说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跟我挤着一张床干嘛？像个要糖吃的小鬼头似的。”
“爸爸都赶我走了，还说不是嫌弃我？”张云翔扁着嘴，目光幽怨。
儿子话里的委屈倾泻如洪，张雅琳听得心肝都颤了几下，无奈的拿掉枕头，看着他温声安慰道：“你们小孩子长大了不都喜欢一个人睡吗？我以为你也不会喜欢和我挤一块儿，才叫你回去自己睡的。你不要想太多。”
“那我今后都要和你睡！”不趁机讨要好处张云翔都觉得对不起自己，赶紧提出要求。
张雅琳立马成了苦瓜脸：“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张云翔一如既往的霸道，直接拍板决定。
“……”张雅琳继续愁眉苦脸。
翌日清晨，张雅琳床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张雅琳一夜无梦。
不过意外无处不在。
“云翔！”张雅琳恶狠狠地扯开儿子，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胸口一大滩暧昧的痕迹，用力的撕扯着手里的枕头，恨不得将之大卸八块。
而招惹他的张云翔依旧紧闭着双眼，无辜的咂着嘴巴，似乎做着好梦。
忽然，张云翔伸出爪子摸索了几下，奇怪的嘟囔道：“咦，我的猪蹄呢？谁动了我的猪蹄？”
如果细看，你就会发现他其实嘴角微弯，睫毛不断在颤动，根本是在假装梦呓。
当然，暴怒中的张雅琳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的，他只是感觉自己好似成了滚烫的油锅，恼火得直想要把自家小子扔进去煎炸一百遍。
“所以你是把我当成了猪蹄来啃吗？”张雅琳愤愤地把枕头砸到自家儿子头上，抑郁的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张雅琳阴虚火旺了
☆、新年
由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原因，张雅琳以“孩子长大了都要独立”为由，连续一周对张云翔实施了冷暴力。
在装可怜、撒娇、闹别扭等一系列手段尽出却依旧换来父亲冷淡的态度后，张云翔总算学乖，不情不愿的保证今后不再时刻粘着父亲。
父子俩之间的距离似乎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
这天是除夕。
吃了晚饭，洗好澡，张云翔在客厅看电视，张雅琳在厨房蒸年糕。
啃着一个香脆大个的苹果，觑着电视里喜庆欢快的氛围，张云翔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父亲最近为什么疏远自己，他心里跟明镜一样。在他连日来故意营造的各种暧昧中，父亲的反应说明他对自己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潜意识在逃避真实的感情而已，这让他欣喜若狂。可是父亲犟的跟头驴似的，如果再继续给他施压，会不会导致他将冷暴力进行到底，自己也说不清楚。
怎么样才能让他面对现实，承认他对我的感情呢？万一他一直装傻，那我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机会？
张云翔向来自诩是成熟稳重的成年人，虽然顶着小孩的壳子做出过各种幼稚的举动，但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灵已经足够苍老，假如放弃对父亲的追求，恐怕今生将不会再动情，也不会再有人能够让他像现在这样心动，更不会有另一段感情来让他愿意用尽一切去珍惜。
父子关系虽是束缚爱情的枷锁，但也使得两人拥有了这世上最深刻牢固的羁绊。近水楼来先得月。虽然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低得让人心酸，但猪肉时时在嘴边晃荡，只差一点点契机就可能到嘴，张云翔又怎会甘心让两人一辈子止步于父子关系？
张云翔狠咬一口苹果，仿佛嘴里嚼的是张雅琳的肉。
与此同时，张雅琳在厨房里突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心不在焉的看着煤气灶上精灵般闪耀的蓝色火焰，品尝着刚出炉的酥香微甜的年糕，张雅琳心里满是苦涩。
他想，他肯定是看耽美小说疯魔了，才会觉得自己爱上了亲生儿子。当然不是指单纯的父爱，而是父爱中夹杂的浓烈的恋人之间的爱。现在想来，他之所以对李维义的感情潜意识的感到排斥与抗拒，不过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满满的装进了一个人。当你全身心的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又怎会愿意花费过多的心神去关注另一个人甚至是接受另一个人的感情呢？
爱上自己的儿子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发现儿子对他的感情似乎也并不单纯，这从儿子对他过于亲密的行为中便可以窥知一二。种种发现均使他惊慌不已，每天忧惧难安。
同性相恋尚且世俗难容，更何况是父子乱伦？
为了让自己回归正常，也为了断掉儿子的念想，他时时刻刻都注意与儿子保持距离。
可是刻意压制的感情像失败的速效减肥一样，初时效果显著，后期随时面临巨大的反弹。他自知一时的逃避不过是饮鸩止渴，但除此以外他毫无办法。
时钟飞快的走着，不知不觉已敲响了十二下。县城里陆陆续续响起了鞭炮燃放的巨大声响，一朵朵灿烂的烟花悄然绽放在深邃的夜空。
张雅琳早早在供桌上点燃了香烛，抱着鞭炮烟花到楼顶上呆着。时间一到，他便拆开了鞭炮的包装。
“爸爸，我来帮你！”张云翔不知何时也溜上了楼顶，手脚飞快地从张雅琳手中抢过一大卷鞭炮，一点一点展开吊挂在楼顶的围栏上，认真乖巧的小模样看得张雅琳既无奈又酸涩。
新年对国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算张雅琳有意疏远儿子，为了今年的日子能过得顺遂吉利，他也不可能做得太过明显。再加上儿子总是小意讨好，他心中不欢喜都得使劲挤出笑脸来。深埋在心底的感情一见儿子就翻滚沸腾，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忍住不发飙的。
“爸爸，如果我们以后每一年这时候都能一起放鞭炮就好了。”张云翔凑到父亲身边，右手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对方的手背。
“等你结了婚，有了孩子，我也变老头子了，连爬个楼梯都费力，你到时候不嫌弃我，平时记得给我一口饭吃，我就知足了。”
张雅琳低下头点燃一筒烟花，修长的手指在火光映衬下显得十分好看。
张云翔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话里似乎透着无尽的寂寥与哀伤，揪得人心里闷痛不停。
“爸爸！”张云翔不由自主的加重语气，满脸认真地说道，“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呵……”张雅琳自嘲一笑，被烟花照亮的脸上尽是伤感，声音低低道，“有了媳妇忘了娘，这可不是说说而已……”
张云翔听得不真切，但也知道父亲肯定是不相信自己。他脸色沉了沉，假装不经意的问道：“爸爸，我一辈子不结婚，就陪着你到老好不好？”
张雅琳眼神闪了闪，压抑住心里的苦涩，反问道：“你不结婚，去哪里找孩子来给你养老？”
“这有什么，我直接领养一个不就行了！”张云翔答得毫不犹豫。
“事情哪会那么容易？别人生的怎么比得上自己亲生的贴心？”张雅琳觉得儿子有些想当然了。
“现在亲生孩子长大后不孝顺父母的照样大把。如果你实在忧虑，那我们就多领养几个，最后总能养出一个好的来。你说是不是？”张云翔满眼期待的望向父亲。
“唉……”张雅琳对着儿子坚定的眼神，轻叹一口气，终是没再多说什么。他想，儿子今后年纪到了，该懂的自然就懂了，现在多说无益。
张云翔见他依旧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感到十分挫败，只打定主意以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迟了近两个月，真是对不起大家。不过我还是厚着脸皮来更新了，今后一定乖乖码字。
不过我坑了大家，自己也被人坑了，痛苦了两个月，真是一报还一报，俺再也不敢了……呜呜……求原谅……
☆、升学
两年半后，张家别墅。
“爸爸，我打算继续在Ｓ县高中读书。”
“为什么？省城一中可是我们省最好的高中。重点大学的升学率也是最高的。Ｓ县高中可是远远比不上它的。”张雅琳一回到家中，才喝了一口开水，就听到儿子的话，差点没噎出个好歹。
“Ｓ县高中只是没有保送名额，其他方面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我喜欢离家近一点的。”这些年，张云翔已经感到和父亲疏离了不少，再离家久一点，恐怕他和父亲就永远没机会恢复到以前的亲密无间了。Ｓ县高中历年高考的成绩在全省也能名列前十，全省第一名也不是没有过，他根本就不担心高考考不好。两人的恋情还未开花就接近夭折，他又怎么甘心在这时候离去。
“省城一中离家里也就两个半钟头，不算远啊。多少人想去都没机会，你分数达到了竟然不愿意去，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万一到时候考不上想去的大学，有你哭的！”张雅琳对儿子的选择感到很是复杂，他既希望儿子能离开家一阵子，让他能暂时卸下感情的包袱多喘几口气，又不舍得让儿子长时间离开自己的视线。那心情怎一个矛盾了得！
“我恋家，不想住校！”
“……”儿子，你其实不小了……
“好了，爸爸，你要对我有信心！我早就自学完了高中三年的课程，区区高考难不倒我，去年的高考题我做后总分还超出一本线８０分呢，考重点大学肯定没问题的！”张云翔努力安慰自己貌似呆住的老爸。
“随你……”张雅琳朝儿子挥一挥左手，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有个天才的儿子真心伤不起啊。
“爸爸，我们的雕像我已经雕刻好了，你快过来看一看。”张云翔扯住父亲的右臂，就往门外拖去。
“天！你不是才学了两年吗？怎么雕得这么好！”张雅琳惊讶的看着院子中的大凉亭里摆放的根雕，不由自主的弯下腰轻轻抚摸起来，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你儿子我可是天才！小小的根雕怎么可能难得住我？”张云翔听到父亲的赞美，得意的小尾巴直翘到天上。
“唉，不对呀，这怎么是你搂着我？我搂着你才对吧？”张雅琳看着儿子搂住自己肩膀的图案，心里有种淡淡的违和感。
“我比你高，当然是我搂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