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同人 又见蔷薇香 by 蓝夜旖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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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塞巴斯，我死了，你也就解脱了吧……
夏尔想着，表情又一次慢慢僵硬下来，而神色，也开始渐渐凄凉。
果然，对于那件事，还是不能完全的释怀。
少爷……
不想自家少爷继续沉浸在悲伤中，执事于是强牵起了一个完美的笑容：“少爷多虑了。”
“是吗？”夏尔对于这个回答没有表示出更多的情绪，只是这样道，同样也不想在纠缠在这个问题上，于是又一次慢慢弯起了唇角，“呐，塞巴斯，我记得在那个有着传说的小镇上见过一种蔷薇花，我想将那种花种些在庭院里，你去想办法吧。”简简单单的，夏尔下了命令，其实这才是他的目的，支走执事先生，这样他才能按照那张不明纸条说的，独自去救安妮。
为什么想要独自去救安妮呢？不只是因为纸条上的要求，更是因为不想永远都那么依靠那个恶魔吧。
过去的自己不会退却，现在的自己，就更不会。
“越快越好。”末了，夏尔还不忘嘱咐一下。
“是。”塞巴斯应下，虽然不明白自家少爷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只要是夏尔的命令，哪怕是想要让自己去摘回恶魔之花，自己也不会有丝毫犹豫，更何况只是区区蔷薇，少年最爱的蔷薇。
“去吧，塞巴斯。”夏尔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满意地微扬了唇角，少年逆着光而站，身后有午后强烈的阳光，少年的身影没入了阳光中，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在执事的眼中，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少年，阳光，吞噬。
少爷……

暗夜的月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惨淡，离塞巴斯离开已经有些时候了，忘不了执事最后退出房间时的话语，他说：
“少爷，请您一定等我回来，我会尽快赶回的。”
他那么说着，血色的眸子有化不开的忧伤，就那么深深的望着自己，仿佛想要将自己刻入骨血里，然后一起跌入无尽的黑暗。
第一次注意到，塞巴斯眼里的忧伤。
什么时候开始的，自己竟然从来没有注意到，他的执事眼里开始有了忧伤……
——呐，塞巴斯，可不可以将这理解为是为我……还是因为，那强行的束缚真的那么重……
这样想着的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纸条中指定的地址，不能再想了，少年收起了满脑子的情绪，现在需要的是赶快救回安妮，要知道敢在他眼皮下动手的人就一定要做好付出代价的觉悟，他夏尔可不是好惹的。
不管怎样，希望这次的事情快点解决，最好能赶在那个恶魔回来之前回去，这样，就能让他泡上一壶红茶，然后坐在院子里，细赏蔷薇，让风流过花香。
不觉间，少年又一次微勾了唇角，很淡很淡……

　
~~12~~~

荒废的公寓杂草丛生，暗淡的月色为公寓披了一层颓废的色彩，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是一块等待开发的地域。
夏尔只身一人慢慢踏入了公寓的大门，没有一丝的忧郁，早已经习惯了黑暗与腐朽，或者说这样的黑暗腐朽对于他来说更像是老朋友见面。
荒寓没有一点声音，静得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那个人果然选了个好地方呢，在这里被杀掉不过上几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慢慢走近房间，对人类灵魂的感知强烈了起来，看来变为恶魔也不是全无好处。
这样想着的少年自嘲地勾了唇角。
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房间，不想做丝毫的掩饰，少年举脚踏了进去，过去的一切早已让他无所畏惧。
昏暗的蜡烛，在一张破床上躺着安睡的少女，而墙角，是一个已经有些醉意的男人，满屋都是空的酒瓶，看来喝了不少酒。
少年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是你吧！给我带纸条的人。”夏尔出声，眼里有藏不住的轻蔑，这样一个酒鬼……
“夏尔？斯托克，”男人看见了夏尔，不禁站起了身来，身体摇摇晃晃的，“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终于现身了。”说着，男人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兴奋。
“你找我来干什么？”夏尔看着男人微微皱了眉，很不喜欢这样的酒鬼。
“当然是与你同归于尽！”男人直接说出了目的，开始疯狂地笑了起来，眼里有近乎癫狂的神色。
男人的话音刚落，夏尔唇角浮起了嘲讽：“同归于尽？就你？”
要是这样的人类就能杀死自己，那当年自己早已被塞巴斯……
不着痕迹的，少年皱了皱眉。
看来还是在意啊。
“为什么要杀我？”夏尔问了出来，在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男人出现。
“不记得了吗？也难怪，像你这样的商人又怎么会记得汤姆？帕克这样的小角色……”男人喃喃，脸上呈现出一丝嘲讽，然后又继续大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不管你是富人还是穷人，只需要一把火，一把火，一切就可以烧尽了！”男人说着举起了酒瓶，像在庆祝着什么，“把一切黑暗与不洁化入火焰！夏尔？斯托克，你就是最不洁的存在！烧掉，烧掉！”男人说着，情绪已经接近失控，疯狂地挥舞着酒瓶。

“不洁的，消除。没用的，消除。”

不期的，男人的话同很久以前那位所谓的天使的话重合在了一起。
不洁吗？
夏尔微勾了唇角。
哼，对于一个长期行走于黑暗中的人来说何来干净之言，更不用说是现在作为恶魔的自己。
可笑的想法。
只是汤姆？帕克吗？确实没有任何的印象啊。
“就算真如你所说我是不洁的，那么那位美丽可爱的Lady又有什么错？为何也要将她拉入死亡？”夏尔轻蔑道，“难道说你自己觉得自己是神？可以任段一人的生死？”
“她吗……”男人明显有了迟疑，朝少女躺着的床上望了过去，“要怪就怪她是你在意的人！”
“在意的人？”夏尔轻笑了起来，“我还真不知道我还有在意的人！”
少年这么说着，神色近乎执拗。
是呢，在意的人……
只是少年忘记了，如果没有在意的人，他就不会走这样的一趟，如果没有在意的人，他也不会回到这里……
“你果然是一个冷血自私的人啊！”男人再一次疯狂笑了起来，“所以你是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你的存在只会带给人痛苦！所以，去死吧！在地狱之火中死去，或许神会净化你，下一世干净些吧！不，你这样的人是没有下一世的。”男人说着，果然打翻了蜡烛，火碰到早已准备好的汽油上，一瞬间整个房间变为了火海，火苗开始了它的盛装舞会。
在火中，男人竟然欢快地唱起了歌来：

用大火来焚烧
焚烧掉一切罪恶，焚烧掉一切谎言
用大火来焚烧
焚烧掉黑暗，焚烧掉腐朽
恶魔之火
彼岸之花
火红的花朵
恶魔的温柔
用大火来焚烧
烧掉了不洁，烧掉了无用
烧掉贪婪，烧掉肮脏
用大火来焚烧

“该死！”夏尔咒骂，没有空再去管那个已经疯狂自喃起舞的男人，要赶快出去才行！这个男人已经完全疯了。

快步跑到少女身边，将还在昏迷中的女孩抱了起来，然后想要离开，自己已经是恶魔，这样的火对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作用，只是女孩……
皱了皱眉，少年果断想要从窗户处跳出去。
跑到窗户前，正准备起跳，谁料脚一下子被已经癫狂的男人抓住，挣脱不了，回头望向男人，眼里完全是疯狂，火焰在四周肆虐，最最该死的是自己居然会出现灼烧的痛感。
不是已经是恶魔了吗？难道真的像这人说的，这是恶魔之火……
只是，恶魔之火又是什么？这人又为何会有恶魔之火？
脑中突然响起了那个红发死神的话：“安妮只是用来吸引你的诱饵，你千万不要为了救她而自己钻入别人设下陷阱……”
难道是真的……
还是说这一切早已有人开始了他的策划，那么目的是……
不能再想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要快点离开，这不仅是为了女孩，也是为了自己。
夏尔深深蹙了眉，澄澈的蓝眸开始发出了幽幽红光：“现在的我还没有功夫陪你在这里耗。”说着，夏尔狠狠瞪了一眼男人，男人在瞬间愣在了那里，手中也松了劲，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仿佛那就才地狱之火。
没有一丝犹豫，少年抱着少女跳了下去，这对于作为恶魔的夏尔来说是很简单的事，平安降落在了地上，少年又望了一眼刚才的窗口，那男人还趴在那里，嘴角带着夸张的笑容，不住地唱着歌：“用大火来焚烧，用大火来焚烧……”歌声狰狞，仿若一道诅咒。
很快的，艳丽的火焰就吞噬了男人，在最后，夏尔忘不了男人的眼神，那是一种看见了神似的崇敬，就那么望着天空，然后被火吞噬……
“用大火来焚烧吗？”夏尔嘴角又一次牵起了一个弧度，“要是真的能烧尽还来的干净些。”少年这样说着，语调有着不经意的落寞，看了一眼怀中的女孩，还未醒来，即使刚经历了一场死亡游戏，她依旧安稳入梦，就像那时的女孩一样，不自禁的，少年抬起了手，温柔抚过了女孩的脸颊，“呐，安妮，现在就送你回家了。”
少年这样说着，抱着女孩慢慢消失在了月色里，火焰依旧狂舞，舞过了黑暗，烧掉的，只是一座荒寓，或许还有一段记忆……

阳光，跳动。
安顿好安妮，谢绝过博格？洛克伍德的答谢，夏尔终于在正午的时候回到了住所，一夜的折腾已经让少年很不适，说也奇怪，按理说恶魔是不会生病的生物，可是现在，我们的少年却真真实实感到了头痛，虽然只是轻轻的，但还是无法欺骗自己。
是呢，夏尔有些奇怪的头痛。
疲惫的，少年走进了院子，想像过去无数次一样，穿过满是蔷薇的庭院然后去到大厅。只是这次，少年脚步踟蹰了。
在庭院里，除了最爱的白蔷薇以外，又有一个新朋友加入了队伍，暗蓝色的蔷薇花。
美轮美奂的蓝色，就像少年的眸子，干净，纯洁。
蓝色的蔷薇和白色的蔷薇交相辉映，在绿叶的点缀下随风轻晃身姿，香气弥漫，在午后的阳光下尽展身姿，安闲。
看来那个恶魔回来了呢。
这样想着的夏尔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不禁加快了脚步。
“塞巴斯。”推开大门，夏尔便迫切寻找起执事的身影。
“少爷！”只见执事大人正从楼梯下来，看见少年的一瞬红眸翻转出无数情绪，只是最终都化为了一个恭敬的行礼，“少爷您总算回来了。”温暖的微笑看得少年愣在了那里。
“啊。”简单的回答，一时少年不知道要对这样的执事说什么。
“少爷去哪里了？为什么一身狼狈……”终是，塞巴斯还是问了出来，虽然知道自己的主人并不喜欢有人打听他的隐私，只是连夜赶回的自己没有见到预期的身影，又回想起少年昨夜的话语实在担心了很久，而现在又一身狼狈的回来，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在意，于是还是问了出来，即使得不到回答。
“啊，这个啊……”少年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装，的确有些狼狈，“呐，塞巴斯，我要沐浴，然后来我书房，我有事要交代。”夏尔说着就对直向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在塞巴斯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弧线晚起，很温暖。
——呐，塞巴斯，你这是关心吗？
而我们的执事先生，只是看着少年的背影苦笑，果然没有回答。不过没关系，只要少爷平安回来就好。
这样想着的恶魔又温暖笑了起来：“是，少爷。”恭敬回答，说完执事开始向浴室行去，去为少年准备沐浴的事。
屋外，阳光正好，蔷薇摇晃，夜晚的大火仿佛成为了梦境，只是一次不经意的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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