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囧途漫漫-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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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垂眸不语,神色间净是不赞同。
“拔出你的刀,与本座一战,若你赢了整个流月城由你裁夺。”沈夜道。
寂静之间
漆黑的影子在苍茂的矩木枝叶间穿梭,发出得意的狂笑。深陷矩木树干中的女子睁开明慧的眸子。
“聒噪。”沧溟道。
砺罂自树顶飘下落在沧溟眼前,似一片漆黑的鸦羽。
他深吸一口气,发出夸张的叹息,道:“多么浓烈的情感!所以说人类真是不可思议!”
沧溟蹙起眉姣好的眉,呵斥道:“一派胡言!肮脏的魔物,滚出流月城!”
“呵呵呵呵呵呵,你虽然掩藏的很好,别人或许看不出,可瞒不过我心魔一族。”砺罂声调低缓阴沉,仿佛要抠挖心底最隐晦阴暗的秘密,“不论你抑或沈夜,你们身上的味道委实令我垂涎欲滴!”
“你以为你能如此称心如意?我才是流月城城主。”沧溟寒声道,“你休想!”
“城主?废物一样的城主?”砺罂俯身就在沧溟耳边,低语道,“你在嫉妒啊!弱小的流月城主,你爱着的那个男人,心里有了另外一个人。”
“痛苦吗?与我合作,我便破除你的苦难,如何?”砺罂极具蛊惑的语气令沧溟一阵失神,心魔贪婪的看着这个陷入迷惘的女人,恶向胆边生不顾与沈夜的盟约就要将魔爪伸过去,变故瞬间发生了,沧溟身上耀眼夺目的绿光猝然闪现,携着一缕神息和自上古遗留的威压。心魔在这片光芒中哀嚎,生生毁去半身才得以逃脱,砺罂惊惧交加的盯着沧溟,后者双目清明,露出一丝遗憾之色。
“真可惜,只差一点点,你就灰飞烟灭了。”沧溟冷冷道。
“卑贱的人类,你敢诓我?!”砺罂阴毒的盯着沧溟,如毒蛇吐信般。
沧溟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道:“咎由自取。”
“你以为凭你能杀了我吗?我可是魔!”砺罂道,“不论是烈山部还是那个煞星,我砺罂一个也不会放过!”
“什么煞星?”沧溟蹙眉道。
“一个只会带来杀戮和鲜血的东西。”砺罂怪笑两声,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兀自飘回矩木树顶。
沧溟阖目,带着满腹的疑惑与烦忧,不甘的陷入沉睡。
心魔说的没错,她在嫉妒。嫉妒着那个获得沈夜所有目光的人,他敲开了沈夜冰封多年的心门。
沧溟曾要求沈夜吻自己,可他拒绝了。
谢衣半跪在地,断成两截的偃刀孤零零的躺在雪地里。沈夜收回手,负于身后,波澜不惊的看着自己的爱徒。除了瞳,谢衣怕是整个流月城唯一能接下自己这么多招的人,对于自己唯一的弟子沈夜心中既骄傲又恼怒。
“闹够了吗?”沈夜的语气云淡风轻,好像适才不是一场决斗,而是他纵容爱徒的玩闹。
“……弟子尚能再战。”谢衣撑着腿想要站起来,却被一股威压重重压下,不得动弹。
沈夜沉下双眸,深邃的眸子中刮起一阵滔天风暴。
谢衣颓然的垂下双肩。
“本座说够了,你输了。”
“……是的,弟子输了。”谢衣扬起脸倔强的盯着沈夜,掷地有声道,“可我永不屈服。”
“啪”一记响亮利落的耳光将谢衣的脸扇向一边,继而下颔一痛,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死死捏住。这只手曾带领他进入崭新的生命,亦是这只手无数次将他抱下高大参天的矩木,他曾拉着这只手走过苍茫的冷寂之城,支撑着谢衣的幼年,少年乃至青年的全部时光。
“不要逼我杀你。”
谢衣干燥起皮的双唇抖动一下,艰涩开口:“若能令师尊回心转意,弟子万死不辞。”
沈夜一把甩开谢衣,怒不可遏道:“不知死活!”
谢衣垂头一声不吭。
“本座再说最后一遍,滚回去。”
谢衣纹丝不动,稳如磐石。
“来人。”
“是。”
“将谢衣押至地牢,听候处置。”
谢衣毫不抵抗,任由自己被带走,目光黯淡,一边白皙的脸上浮现红色的掌印,宛如一个坏掉的娃娃。小熊亦趋亦步的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这一章就把流月城篇写完的,结果还是被我拖到下一章
真是够了o(╯□╰)o
☆、小雪
太初历小雪
这是流月城一隅阴暗的角落,空气中水汽氤氲弥漫着腐尸霉变的恶臭,墙面乌黑斑驳,间或有丝丝寒意透过墙缝渗入。谢衣通过暗室内唯一一扇小窗凝视外面暗沉的天空,这间密室曾用来关押族内逆党,现在关着他。
蓦地熟悉的脚步声回荡在幽暗静谧的地牢内,一声一声像把小锤子凿在心上,谢衣无端觉得惊惶抱紧怀中的小熊,厚重的石门从外面被打开,玄黑的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清醒了吗?”沈夜冷漠道。
谢衣默然无声。
沈夜见状,微微叹气,道:“谢衣啊谢衣,你真是冥顽不灵。”
谢衣缓缓开口,嗓音略带沙哑:“弟子只是不愿师尊日后追悔莫及。”
“呵,”沈夜轻笑一声道,“悔?本座竟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狂妄!”
“弟子——”
“够了!”沈夜广袖一拂,“我来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那师尊想从弟子口中听到什么呢?”谢衣苦涩一笑。
沈夜闻言自嘲道:“是啊,我还能听到什么呢……罢了,你好好想清楚吧。”
沈夜深深的看了眼谢衣,这个自己一手护大的孩子,早就不是一个孩子了。思及此处心中百感交集,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便听得谢衣道:
“师尊,此事当真无可转寰?”
“这是我烈山部唯一的活路。”
谢衣颓然的低下头,石门缓缓阖上,窗外北风呼啸,雪满长空。
三日后,石门再度开启,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人,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算你走运,走吧,废物。”风琊讥讽道。
“去哪里?”谢衣问。
“去大祭司殿。”风琊挖苦道,“有大祭司做靠山就是不一样,顶撞触怒大祭司,完事还能当星位祭司。”
“星位祭司?”谢衣问,心底有些不安。
“是啊,破军祭司大人。”风琊啐了口谢衣,“什么玩意儿?!还不起来,等老子抬你走吗?”
谢衣怔忡失神,如遭雷殛。
破军星,我行我素,个性倔强,遇事每多辩驳,翻脸六亲不认。
寂静之间
沧溟再度陷入沉睡,砺罂先前遭到重创,本就略显透明的身体此刻更像一缕黑色的烟雾,连日来藏身矩木枝叶间勉强恢复了点,可终究元气大伤而且迫于沈夜之威无法对城内族民下手。砺罂惊怒交加,然而初来时他就不是沈夜的对手何况是现在。
尖利刺耳的笑声自矩木树干上的一面镜子中传出。
“你这样子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偷鸡不成蚀把米,嘻嘻嘻嘻……”
“你怎么会在这里?”砺罂大骇。
“怎么,你能来,我便来不得了?你以为魔界就你一个知道流月城的存在?”
“哼,知道又如何?!”砺罂冷哼一声,不无得色道,“进得来的可就只有我一个,有本事你破了伏羲的结界!”
“嘻嘻嘻嘻,长久不见功力没长进,脸皮越发的厚了,若不是那个人类你能进得来?”
砺罂似被那个魔揶揄的语气激怒了,暴跳如雷道:“闭嘴!滚回去!”
镜子里的魔顿了顿,试探问:“你的身上似乎有一道强悍霸道的魔息,那玩意儿绝不可能是你能够拥有的,百年前我曾在魔宫附近感受过……”
“关你屁事!”砺罂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魔的话,然而他的身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见砺罂如此态度,魔愈加肯定心中的猜测,不无幸灾乐祸道:“你竟有幸得见那位大人,他身份之尊贵连四魔将平日都见不到。”
砺罂冷笑一声道:“他差点要了我的命!”
“能死在他的手下也算是你的荣幸……不对!”魔话音一凝,失声道,“若是如此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也不是你说的那么厉害。”砺罂悠然道。
“放屁!不提不周山的那位,这世上除了三皇谁是大人的对手!”魔忍不住爆粗口。
“我的主人!”砺罂语气傲然。
“主人?嘻嘻嘻嘻。”魔讥笑道,“我本以为你身上的神息是遇到了哪路大神染上的。身为一个魔,居然认神为主,简直丢尽了魔族的脸!”
“那又如何?魔族,我不稀罕!”砺罂倨傲道。
魔眯起眼打量着砺罂,追问道:“他是哪个神?”
“你不需要知道。”砺罂缓缓道,“你也没资格,滚回魔界!”
魔收回视线,发出刺耳的笑声道:“你以为你躲在这里便不会被谁发现了吗?若此事被高层得知,你——嘿嘿!”
“我自有我主庇佑!”
“那就希望你的主人真的会庇佑你,嘻嘻嘻嘻~”镜子里的魔留下一串让人极端不舒服的笑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了。
砺罂冷笑一声,窜回树上,枝叶间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再无声响。
大祭司殿
“即日起,任命谢衣为破军祭司,赐玉印,宝册,宫室,享宗庙。”沈夜的语气淡漠,冰冷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谢衣身上。
谢衣只是跪着,伏着的背脊轻颤似是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谢衣——”沈夜拉长声调,包含警告的意味。
谢衣的头重重磕在浸染了千年冰寒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谢师尊。”
侍立在旁的人或喜或忧或忿,瞳看了眼面色冷峻的沈夜,眸间闪过一抹深思。
深夜,子时既过明月西斜,紫微祭司殿灯火通明,今夜注定难以成眠。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沈夜翻动书册的声响,谢衣跪在地上,双腿几近失去知觉,沈夜没说让他起来,他也不想起来,就这样跪了将近两个时辰,至于瞳他们早就走了。
沈夜冷笑一声,放下书册踱至谢衣跟前,一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清俊雅致的脸上一片苍白。
“累吗?”沈夜问。
“不累。”谢衣回答。
“那就继续跪着。”沈夜捏着谢衣下颔的手微微用力,谢衣梗着脖子不说话。
“你究竟为何要如此护着下界的愚民?”沈夜寒声问。
谢衣的嗓音略带嘶哑,语意铿锵有力:“人不比偃甲,偃甲坏了还能再造,可生命一旦逝去便永不重来,在我看来即便一只飞虫也比最精密的偃甲更来得珍贵。”
“一旦逝去,永不重来。谢衣啊谢衣,你可真是……”沈夜的话音越来越低,俊美无俦的脸在谢衣眼中愈放愈大,一个冰凉柔软的触感停留在唇上,谢衣惊讶的睁大双眼,微启的双唇使得入侵异常顺利,沈夜的吻就像他的人,冷冽霸道,带着不容抵抗的强势。慌乱间不知谁咬破了谁的唇舌,这是谢衣与沈夜第一个亲吻,带血味的吻。
大祭司殿灯火骤灭。
一百二十二年前,谢衣任破军祭司,同月叛逃下界。
高居九天的城里少了一个温暖和煦如阳光般的祭司,下界多了一个温润细致却伤痕累累的偃师。
拉灯盖被睡觉,你值得拥有= =
作者有话要说:
☆、经年
十八年后
纪山山势陡峭险峻,多奇峰峻岭,山下临着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水清澈,一碧万顷,阳光洒落波纹细密如片片晶亮的鱼鳞,泛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