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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红楼]林家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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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告诉她,所有的理事名额,都由她决定,园子的出息,你也只要一成。”
    黛玉还是有些迟疑,皱眉道:“哥哥,这个好麻烦,不如还是干脆锁了园子算了,我也不去就是了。”
    “傻丫头,”林楠叹道:“若只是怕招人忌,我有的是法子,又何必这么麻烦。”
    黛玉愣住。
    林楠温声解释道:“寿春侯府已近败落,静安公主嫁的又是次子,分府时得到的家产有限,日子过的并不算宽裕。她要撑起这个家,过的如之前一样风光,只有身份是不够的,还需要钱,需要人脉。玉芙园对她来说,正是一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银子且不说,一个理事之位,便可拉拢一个家族,亦可交好会员。以公主的手段,日子久了,定会经营出一个由命妇组成的大的关系网。而玉儿你,什么都不必做,自自然然便成为这重关系网的核心,因为园子是御赐的,不能卖不能赠,而你是唯一的园主。”
    顿了顿,叹道:“你总是要嫁人的,便是我和父亲再怎么精挑细选,也不能代替你过日子,但是只要你有了这一重身份在,不管是你日后的夫君还是婆家人,都不敢轻看你一眼。这是你自己的身份,因此而得到的尊重将远胜于我和父亲能带给你的——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我和父亲能为你做的事并不多,这是难得的机缘,你要珍惜才好。”
    既然李熙将这京城第一园送给了黛玉,他又岂能不将它用到极致?
    黛玉低着头,咬了唇,眼中不知何时氲了泪,将宣纸仔细的折了,小心收在怀里,对林楠深深一福,转身去了。
    林楠目送她离开,方拿起书看了两页,林成进来,道:“大爷,诚王殿下派人来下了帖子,约您明儿晚上在醉仙楼一聚。”
    顿时拧了眉,默然片刻才道:“知道了。”

  ☆、第71章

第二日;黛玉去了静安公主府,回来时和去时府读书的林楠前后脚进门,二人稍作梳洗;便在书房会面。
    林楠见黛玉神采熠熠的模样,笑道:“公主应了?”
    黛玉嗯了一声;道:“公主见了东西,很是惊讶;说‘难为怎么想到的;真真是七窍玲珑心肝儿’,我便实言说是哥哥的主意;公主便叹道:‘难怪人说,至俗至雅在林郎;真是半点儿也嫌不夸张的’。”
    黛玉学着静安公主的口气,笑成一团:“哥哥,你弄得这个,可不是至俗又至雅麽?”
    林楠看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敢情你今儿是特意来取笑我来了?”
    黛玉抿嘴笑道:“妹妹哪敢。”
    继续道:“而后公主便像忘了这件事儿一般,同我闲聊起来,从诗词歌赋到时兴的衣服样子,真真让我长了许多见识。我见公主的侍女乘我们说话的功夫,悄悄儿的将那张纸带了出去,便也不提那个。过了两刻钟,公主推说有事离开,让她陪嫁过来的两个嬷嬷陪我说话,我便猜想,公主大约是同驸马商量去了。”
    林楠点头道:“妹妹进益了。”懂得审时度势,不骄不躁,对于一个十三岁不到的小丫头来说,相当不容易。
    黛玉看了他一眼,道:“哥哥为了妹妹百般谋划,妹妹若自己再不长进,又怎对得起父亲和哥哥?”
    这些日子,黛玉心胸一日比一日开阔,身体也一日胜过一日,虽依旧‘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却再不是‘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让林楠颇为欣慰。
    需知日子是自己过出来的,他和林如海再上心,也只能替她挑一个可靠些的人家,不能代替黛玉应对公婆、教导子女、主持中馈,总要她自己性情坚韧些、心胸眼界开阔些,日后才能过得舒心。反之若她自己心胸狭隘、气量狭小、凡是计较,便是当上皇后也未必会快活。
    黛玉继续道:“公主去了大半个多时辰才回来,殷勤留了饭,才又说起园子的事儿。说能有个让妇人、女孩儿家尽情玩耍的地方,她是求之不得的,第一个愿意掏银子做会员,但是越俎代庖占一个小姑娘的便宜却不成。我又说了许多好话央求,她才应了帮忙打理园子,只是又提了几点。”
    林楠道:“你说。”
    黛玉道:“第一,公主说,园子到底是我的,只得一成太少,至少也要六成,我再三推脱不过,最后只得说回来和哥哥商议。”
    林楠点头,示意她继续。
    “其二,园子种的多是牡丹,四季中只有春天景致最美,现下正好春日方过,理应好生修葺改建一番,令其四时皆有美景可赏。公主说,她总不好白得了好处,是以提议由她出面,筹备十万两银子做改建之用。”黛玉道,“大的便只有这个,还有一些琐碎的,便不细说了。公主说,若是我应了,过两日便带我去各府里逐一拜访,商议此事。哥哥,你曾说这些事由公主全权处理,我若插手进去,会不会让公主不悦?”
    林楠讶然道:“原来妹妹竟是愿意去的?”黛玉原受宝玉影响,最不爱应酬交际,如今变了不少。
    黛玉咬唇道:“我总不能让父亲和哥哥为我操一辈子的心。”
    林楠点头,道:“你愿意去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要强出头就是了。”
    又仔细交代道:“公主带你去拜访的,定是朝中最为显贵的命妇,你去了,多看多听多学,若得了她们的青眼,肯教导你一番,也是你的造化。记得去了态度尊敬便可,莫要将身段放的太低,且不说父亲和我在陛下面前都是说的上话的,便是你自己,陛下赐御医、赐园子、赐嬷嬷,除了公主,整个大昌你是头一份儿,谁也不能将你看轻了去。”之前总是黛玉先有了自卑之心,才会将丫头婆子的话都放在心上,所以先做好心理建设是必须的。
    黛玉点头应了,又道:“那之前公主说的……”
    林楠沉吟道:“钱的事,是我思虑不周,园子到底是你的,公主若越过了你去,名声需不好听。既然这样,你便同公主说,你拿多少都好,但是园子要靠公主经营,绝不肯超过公主。”这样最后的结果定是公主拿多少,黛玉便拿多少,算是两全其美。
    “至于修缮的事儿,你便说,园子是你的,拿钱修园子本就是你占了便宜,总不好一毛不拔,就按分红的比例掏钱。”
    黛玉应了,回去院子给静安公主写信。
    林楠看时辰也差不多,正要回房换出门的衣服,谁知诚王府来人,说李资被皇上召进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二人只能改做下次再见。
    送走诚王府的人不久,又有贾府的人过来报喜,原来皇上隆恩,擢升工部员外郎贾政为工部郎官,这样的喜事自然要摆个小宴,是以请林楠届过去吃酒。
    到了日子,林楠同时元洲请了半日的假,临近中午时便从时府出来,直接去了贾府。至于礼品,黛玉早上便带了去贾府。
    以林楠晚辈的身份来说,他去的有些晚了,但是包括贾政在内,没有一人在意。在座的都知道这少年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是以林楠所到之处,莫说同辈,连许多在职官员都起身相迎,客气到林楠都有些吃不消。
    好容易才突出重围,到了自己的座位,与相识的几位年龄相仿之人一同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林楠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有神色惶急的丫头从廊外快步走过,上菜侍酒的下人再不如之前井井有条,帮忙待客的贾敬、贾琏、宝玉也不知去了何处。
    发现异常的显然不止他一个,大家都是乖觉的人,只做未知,该喝酒喝酒,该划拳划拳。
    又过了片刻,林楠感觉到胳膊被同座的少年轻轻撞了下,抬头顺着他的示意看过去,便见贾琏的小厮在外面冲着他挤眉弄眼,连连做着手势。
    林楠失笑道:“八成是琏二哥哥又觅到了什么好玩意儿要便宜我呢,待我出去看看,若得了什么好处,少不了大家伙儿一份。”
    含笑起身离座,一出门便被等在外面的贾琏拉到一边:“林表弟,二叔有事要离开一阵,让你去上席,帮忙待一阵子客。”
    林楠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贾琏面呈苦色道:“内院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不会是外祖母……”
    贾琏摇头。
    林楠松了口气,皱眉道:“二舅舅有事,不是还有大舅舅和珍大表哥吗,怎的让我去作陪?”
    要代替贾政去陪客,除了关系亲近之外,还要有一定分量才行,比起他来,身上有爵位的贾珍和贾赦更合适。
    贾琏苦着脸道:“我父亲身体不适,今儿就没过来。珍大哥倒是来了,但是先前东府有人来禀,说蓉儿媳妇又吐了血,急急的又回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神色颇为古怪。
    林楠亦觉得有些奇怪,秦可卿自他进京时便病着,吐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贾珍这做公公的,似乎……
    与他无关的事也懒得深思,口中道:“我这便过去,不过我可是答应了要拿好东西回去同桌分享的,琏二哥哥可别让我失了信。”
    贾琏道:“正好我前儿得了两坛好酒……表弟只管去就是了,哥哥我替你招呼他们。”
    林楠点头,去了上席,便看见贾政脸上虽带着笑,却难掩眼中的急怒焦灼,林楠上前,笑道:“舅舅,这几位可是工部的大人们?可否帮外甥引荐引荐,我那园子可还想仰仗诸位大人呢!”
    那边早有人看见他过来,不等贾政接话,便笑着起身邀他入座,道:“原来是林郎到了!”
    贾政松了口气,替林楠介绍了一圈,趁着众人同林楠寒暄正热,将场面交给林楠,告罪离开。
    在座的都是耳聪目明之人,贾政在工部员外郎的位置上坐了十几年也没能挪一挪,如今得了这个外甥的助力,先后在诚王和万岁爷面前露了脸,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官升二级,这林楠的圣眷之厚可想而知。是以能和林楠亲近,只有高兴的,哪会有半点不满。
    贾政去了小半个时辰便回来了,林楠有心回座,却被人拉住脱身不得,又见贾政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便索性好人做到底留了下来。
    林楠虽酒量不小,但是备不住许j□j番上阵,等到酒足饭饱、宾客散尽时,已经是醉眼朦胧。
    因黛玉还在后宅,林全不好直接带林楠回府,便送了他去以往住的院子小憩。等林楠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初更了,便也懒得回府,直接在贾府歇了。
    直到第二日,林楠才在丫头口中得知贾府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史夫人小产了。
    在包括她自己在内,谁也不知道她怀孕的情况下,直接便小产了。
    小产的原因是误饮了雄黄酒。
    因贾政升官,史夫人昨儿晚上特意亲自下厨,给贾政备了一桌酒菜,为贾政庆贺。谁知管酒水的婆子,送来的竟是雄黄酒。史夫人昨儿晚上喝了雄黄酒,今儿宴客又太过操劳……
    事情追查到送酒的婆子身上,那婆子大喊冤枉:老爷和夫人喝酒,她自然不敢怠慢,便把最好的酒——端午时宫里赏的御酒拿了出来。她并不知道史夫人有孕,而且也提过这是端午节御赐的雄黄酒,且雄黄酒的味道一闻便知,史夫人明知是雄黄酒还喝,怎么能怪在她的头上?
    史夫人却有苦难言,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却不是因为她不小心,而是因为太小心。先前她月事迟了几日,便怀疑是不是有了身子,基于某种原因,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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