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伊尔迷的日常-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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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安静又不会暴露自己。

　　　　“你在做什么？”

　　　　伊尔迷刚刚徒手铲起今天的第一块土壤，就有人在他面前蹲下来。

　　　　将伞沿稍微抬起，伊尔迷看清蹲在他前方的人，一个六岁左右大的男孩。

　　　　“没有下雨，为什么打着伞？”那个男孩又问，偏近绿色的眼睛盯着伊尔迷打量：“玩土的话回去会挨骂的。”

　　　　把手上的土盖回到地上的缺口处，伊尔迷站起身来，蹲着说话太累了，总觉得短一口气。

　　　　“家里人不允许我晒太阳。”之后他又反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之前几天，这个时间点，附近都是空无一人。偶尔会出现在吉原过夜后的归家人，但就这个男孩的年龄来看，他不是。

　　　　“爸爸来这里谈生意。听说这里是一个天人的地盘，你一个人出来很危险。”他说完后又在意起伊尔迷之前的话：“为什么不允许晒太阳？你家里人虐待你？”

　　　　结合起这个两岁小不点这么早就一个人在外面玩泥巴的情况来看，他觉得这个就是正确的答案。

　　　　“天人？”

　　　　“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些家伙。”男孩指着天空的方向：“从那里来的外来者。家里人没告诉过你吗？”

　　　　原来这里的人管外星人叫做天人。

　　　　“没有。”伊尔迷摇头，带他来的人暂时没告诉过他，他们现在是天人。他扫了扫站在面前的男孩，开口问道：“你很无聊吗？”

　　　　“……你知道三味线吗？我爸爸包下了一条船，要去看看吗？还有很多空着的屋子。”男孩抬起手，指向不远处河中漂着的船，即便隔着这些距离，听力很好的伊尔迷也能听到从河上飘来的作乐声，与地下的吉原也无多少差别。

　　　　伊尔迷收回视线，“你家是做贩卖人口的生意吗？”

　　　　“才…才不是！”那孩子唰的放下抬起的手，一脸紧张的反驳，那头深紫色的头发都快炸起来了：“我爸爸是正经的商人！”

　　　　“我在开玩笑。”伊尔迷很喜欢从别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举着伞，转过身：“走吧。”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这个无聊的六岁小孩就带着一个跟自己一样无聊的两岁小孩上了船坞。

　　　　“爸爸他们在那个房间。”高杉指着明显比其他房间热闹许多的屋子对伊尔迷道，然后他指着的方向又做了改变，指着间隔不少距离的另一扇门：“我们去那边。对了，我叫高杉晋助，你的名字是什么？”

　　　　“伊尔迷，伊尔迷·揍敌客。”

　　　　“伊…尔迷。”有些奇怪的名字，高杉皱了皱眉头，但很快的便拉起伊尔迷跑进屋子里。

　　　　他们走进屋中，榻榻米中央躺着一只木质琴具。

　　　　伊尔迷走上前扶起比自己还高的乐器：“是这个吗？”

　　　　“啊…对。”高杉连忙上前和伊尔迷一起拿住三味线，就看起来而言，他觉得伊尔迷拿着这东西好像很吃力的样子。

　　　　毕竟是个才这么小的小孩子嘛。

　　　　“你会弹吗？”伊尔迷看着他问道。

　　　　高杉的脸又红涨了：“我只看老师弹过，私塾的老师，爸爸带我去的时候我看见那里的老师在弹三味线。再过不久我就要入学了。”最后一句是补充。

　　　　他看着放开三味线走到矮桌边在软垫上坐下的小孩，开口道：“走了这么久你也很累了吧。”

　　　　让一个这么小一点的小孩走了这么久，晋助觉得是自己的疏忽。

　　　　一个六岁的小鬼面对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小毛头生出了莫名的责任感。

　　　　伊尔迷抬头看了看他，又低下头：“我只是觉得扶着那个东西站着的样子很傻。”

　　　　高杉晋助将三味线平放回榻榻米上，走到另一张软垫坐下。他不和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小孩子生气，即便这个小孩子很奇怪。

　　　　但就算这么自我安慰，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在被伊尔迷语言攻击几次后，心情依旧从晴转阴。

　　　　伊尔迷看着他，语气疑惑的开口：“你不是很无聊吗？”

　　　　“反、反正你也不会弹。”他的语气对比刚刚显得有些不悦。

　　　　正在此时，伊尔迷听到有人走近的声音，听脚步声的轻重判定应该是男人，并不是这船上的侍女。

　　　　脚步声止于门前，门外响起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男子的声音：“晋助，在屋里吗？”

　　　　‘哗——’木门被推开一半。

　　　　高杉晋助看向走进屋来的男人，开口道：“爸爸，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说你出去没多久又回来了，这附近的确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啊这位是？”他看向被晋助挡住半个身子的黑发黑眼的小孩。

　　　　“我在岸上碰到的小孩子，他一个人在那里玩泥巴，天刚亮的时候。”高杉拉着伊尔迷站起来，一脸严肃的道：“一定是被家里虐待了跑出来的。”

　　　　虐待？

　　　　“哈哈……”男人笑出几声，将晋助之前的话归为童言无忌。他走上前，一边揉了揉那颗紫色的小脑袋，目光却看向伊尔迷道：“是被晋助请来的小客人吗？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晋助，让客人背着伞在玩游戏吗？”

　　　　“啊不、不是的。”小孩在父亲的注视下赶忙走到伊尔迷背后去：“我去帮你把伞放起来。”

　　　　伊尔迷侧身，开口道：“不用了。”

　　　　紫发的小孩有些难为：“但是…”

　　　　“晋助，来之前有没有跟这个小弟弟的父母打过招呼？”男人在此刻开口打断晋助的话，他的话问完后，已经在晋助的脸上找到答案，接着继续道：“这样可不行，小客人留下来吃过午饭再走吧，我会带晋助陪同你一起回去向你的家人解释。晋助，下次把人邀请到家里之前一定要记得通知对方的家人才行，不然做父母的可是会着急的。”

　　　　送他回家？那可不行……距离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远了…

　　　　伊尔迷眨了眨眼睛，对方已经走出房间了。

　　　　“我家很远，你送不到。”伊尔迷扭头跟晋助说话：“我现在借住在父亲的朋友家里，你们还是不要去见那个人比较好。”

第12章

　　　　伊尔迷的反应让这个紫发的小子更加肯定之前自己的想法，他弯下身双手搭在伊尔迷的肩膀上，语气了然的开口道：“不用害怕，我可以拜托爸爸让他把你送回自己家的。”

　　　　只能说…小孩子的想象力果然是很奇妙的力量。

　　　　晋助转身又去翻箱倒柜，“我们先在船上玩吧，对了，你喜欢刀吗？我教你挥刀吧，父亲刚刚送给了我一把练习用的木刀，练好了这个就不用怕被别人欺负了。”

　　　　伊尔迷不想跟一个小鬼学习挥刀的技巧，他走到躺在地上的三味线边，伸出手勾起琴弦。

　　　　‘噹—’发出沉闷的响声。

　　　　晋助回过头，那个黑发黑眼的小孩子也恰巧与他对上视线。

　　　　“三味线，这种乐器第一次见。”吉原的街道边虽然也经常能看到抱着这种木琴弹奏的女子，但伊尔迷没有细瞧过，这种乐器不存在他以前生活的世界。

　　　　“呃…”晋助放下手中的木刀，转坐过身：“你也对三味线感兴趣嘛？”

　　　　小孩子稚嫩的手指在琴弦中央摁压着，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手下的弦。

　　　　“琴用得好可以把人头瞬间割下，比用木刀简单多了。”他抬起头，说话的语气很轻快，言语的内容却让人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高杉晋助明显带着不安感坐到伊尔迷前方，他表情纠结的看着伊尔迷：“不要用这么轻松的语气说这种话啊，还、还有…你就不能笑一下吗？”从刚刚起表情就一直没有变化过。

　　　　“刚刚的话要笑着说才可以吗？”‘噹—！’伊尔迷再次挑起一根琴弦。

　　　　才不是……那更诡异了。晋助摇着头。

　　　　两个小孩一对一下的挑着琴弦，没用拨弄几下，颤动的弦就将手指割的有些。

　　　　晋助抬起手，指头都有些发红的症状，他嘟着嘴皱着眉头，明明看那位私塾老师弹的很有趣的样子，就连那些看上去没骨头的歌女也能弹得好的…

　　　　“伊尔迷，你的手指不要紧吗？”他将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开。

　　　　伊尔迷抬起头，兴致缺缺的语气道：“没有断。”

　　　　“但是……唔哇—！”他的话刚刚说了个开头，船体忽然猛的一下摇晃，从外面传来一些重物落到船面的声音，咚咚咚的闷响声。绿眼睛的小鬼坐在榻榻米上：“发、发生了什么？”

　　　　“大概有人跳到船上来了。”伊尔迷站起身来，平稳的向门的方向走去：“我出去看看。”走廊外传来的脚步声他觉得有些熟悉。

　　　　“啊…等等！”紫头发的小朋友也从榻榻米上站起身来，努力稳住自己的步伐跟上去。

　　　　船体摇晃的幅度渐渐减弱，原本在屋内商讨事议的人都因这动荡跑出走廊。

　　　　“晋助！到这边来。”高杉晋助的父亲一手掌着墙壁站在走廊边，对不远处的儿子伸出手。

　　　　“爸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跟其他人一样自觉对这外面不明的骚动产生了恐惧了情绪，晋助拉着伊尔迷往自己的父亲那边跑去。

　　　　但是还没有跑到，刚刚跑出船坞去视察发生了何时的人却从外飞了回来，最终撞在墙壁上，又一个个倒在地上。

　　　　“打扰了，请问有没有看到我家混小子。”从外踏进的男人身后背着黄绿色的伞，跟着一起走进来的还有另外几名人。

　　　　伊尔迷走上前一步，黑色的眼睛注视着其中两人：“父亲、夜王。”

　　　　看到了伊尔迷，星海坊主表情松缓了些，又转身拽住夜王凤仙的衣领：“我不是让你照顾我儿子吗？要是丢了就让你在地皮下面永远爬不出来啊。”

　　　　夜王冷哼，将衣领上的手拍掉：“我理解的照顾好可不是把你儿子锁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次人找到了就不跟你计较这件事了。神伊，爸爸来接你一起回家了。”星海坊主唰的蹲下身去了，对着走廊正前方的小孩张开双手。

　　　　伊尔迷莫名生出有些丢人的情绪，他一点不想投向那个男人的怀抱之中。

　　　　“我是来这里做客的，没有被拐卖。”伊尔迷侧过身，扯着晋助走到他父亲身边：“我要在这里用午饭。”

　　　　星海坊主收回双手，又唰的站起身去质问夜王，表情严肃：“你果然没有好好照顾我儿子，瞧他都跑到外面讨饭了。”

　　　　伊尔迷动了动手指，他看了看抱着父亲大腿的高杉晋助，又看了看正在与夜王议论自己的星海坊主……或许他长着一张看起来被虐待过的脸也说不定。

　　　　略屌啊，瞧他只是早起出来而已，就引发了两个人关于虐待儿童的想象。

　　　　伊尔迷走上前抬起脚揣在星海坊主的脚踝上，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听我说，我这几日吃的很好住的也很好，我只是觉得吉原的工作人员应该不懂得和一个两岁的小鬼怎么相处，所以我就出来了。”说着他又朝夜王点点头，带着歉意的语气，面上却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无表情：“我父亲在碰上家事时脑回路会出现点问题。”

　　　　夜王带着一副我了解的表情低了低头，对上伊尔迷的视线，他觉得这个小子虽然不适合当夜兔，但说不定能把星海坊主的脑回路给掰正点。

　　　　在这个问题上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