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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八四]执念来生-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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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钮钴禄氏心有不甘,却不敢反驳,再说什么,恐怕自己的罪名就落实了。

    胤礽看了看安分下来的钮钴禄氏,笑笑“太皇太后应该没什么事了,朕明早还要上朝,想必太皇太后也累了,朕就不打扰了。”说完,带着胤禛他们走了。乾隆也连忙起身,带着那拉氏和魏氏走了。

    待他们一走,钮钴禄氏跌在椅子上。

    “老佛爷,你怎么了?”晴儿急忙说。

    “晴儿,这 ‘老佛爷’三个字以后还是不要叫了。”晴儿震惊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回答,“是,太皇太后!”

    钮钴禄氏叹了口气,这些孩子都长大了,现在都是他们的天下了。

 24二十四、番外

    我是钮钴禄氏贤玉,钮钴禄氏在大清是个大姓,可惜我的阿玛凌柱只是个四品典仪官,自己的身份并不显赫。一直以为自己会平凡地过一辈子,嫁一个身份地位都很平庸的人过一辈子。直到那一年,康熙四十二年时,我遇到了那个让我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四十二年,是康熙帝的五十大寿,正月,我和阿玛进宫给皇上拜寿。那是我第一次进宫,很紧张,也很兴奋,但我很懂得克制自己,一直乖乖地不乱动。听着旁边不时传来干杯声,听着远远传来的恭贺声,眼睛看着前面的舞蹈,不乱说,也不乱动,似乎一切都和我无关,只有自己知道心中的不耐,只想快点结束。

    阿玛对我一直很放心,因为我从小就很听话,否则也不会在那么多兄弟姐妹中选择我出席。其实我知道,阿玛今天带我出席皇上寿宴,还有一个原因,因为我已经满十三岁,可以大婚了。自己并不怨恨阿玛将自己当成仕途的垫脚石,因为我知道,在官场之中,这是很普遍的情况,自己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舞蹈变得模糊,感觉眼睛困得要闭起来,终于轮到阿玛上前去恭贺了。阿玛带着我,隔着一步距离,我可以感受到阿玛的紧张。其实我也紧张,第一次面对那至高无上的人,谁会不紧张,只好低着头,看着阿玛的脚步移动,自己紧紧跟着。

    越接近那个地方,恭贺声越来越清晰,自己已经可以听见那位帝王的笑声,心里紧缩了下。慢慢地,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只是凭着本能走,凭着本能跪下,磕头,模模糊糊间,似乎听见阿玛的声音传来,“钮钴禄氏凌柱带着小女贤玉给皇上拜寿,恭贺皇上万寿无疆,大清国运昌盛。”

    “喔,钮钴禄氏家的?”威严的声音响起在耳旁,自己惊了一下,脑袋开始恢复清醒。

    “是的!”阿玛的声音里隐含着激动。

    “这是你的女儿,多大了?”康熙看向跪在一旁的贤玉。

    “回皇上,已经十三了。”

    “十三了啊,抬起头给朕看看!”

    自己还有点不清楚,直到阿玛拉了自己一下才完全清醒,连忙把头抬起来,被那威严的面容震住了。

    康熙看了看跪在下面直直的盯着自己的贤玉,大笑起来,贤玉只觉的满脑子都是那笑声。

    “凌柱啊,你这女儿好大胆,居然敢直射朕的眼睛。可有许了人家了。”

    听见康熙的问话,凌柱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惊喜地说, “还没有。”

    “嗯!”康熙点点头,“胤禛!”

    “儿臣在!”一个二十多岁,身体消瘦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我被那清冷好听的声音吸引,悄悄转过头打量。只见那人修长挺拔,面色俊美,却表情冷淡。我讶异地看着这个人,这就是阿玛提起的四贝勒,听说他为人严肃清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可不知为何,看着他,只觉得心不再受自己控制,砰砰乱跳。

    “胤禛,朕将这个钮钴禄氏许配给你作格格了。”听见康熙的话,我低下头,满心欢喜。

    旁边的四贝勒却顿了一下,方才跪下谢恩。他只是顿了下,可是我还是感觉到了。感觉到他的犹豫,他的反抗,他不想娶自己。紧紧咬着唇,从未有过的苦涩蔓延心底。旁边的阿玛突然拉了我一下,我猛地惊醒,赶紧磕头谢恩。

    行完礼,跟着满脸喜色的阿玛回到位子上,许多大臣过来进酒。我向前方望去,远远地,看见那人被一群人围着,似乎在祝贺他。脸烧烧地,咬咬唇,转过头,不敢再看那人消瘦挺拔的身影。

    康熙四十三年,我成了四贝勒府的一个格格。这身份并不高,我却不在乎,我有自知之明,出生不高,能够进四贝勒府已经不错了。再说,我要的并不是这地位,从寿宴结束的那天起,我想要的,就只有那个人的心。我以为,凭着自己的聪慧,这并不难办到,可是慢慢的,我发现,那只不过是自己的痴念而已。

    四贝勒并不贪恋女色,这从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看出来了,也有心理准备。可是,当我满怀欣喜坐在新房里等着他,等来的却是侍卫的传话时,也不免愣住。紧紧捏着手,指甲陷入肉里,压下满心的苦涩,依旧微笑着跟侍卫道谢。

    侍卫下去,紧紧闭了闭眼。没关系,现在才开始,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发现我的好的。

    可是,我还是错了,他从来没踏进我的房一步。自己永远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一年能见他的机会屈指可数。心里只能安慰自己,他并不是不喜欢你,他只是不喜女色,他对福晋也是一样的。

    也因他的淡薄,四贝勒府一直很平和,很少出现争风吃醋的情形,直到那个女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平和。

    康熙四十八年,年羹尧的妹妹走进了四贝勒府。从那天起,他开始频繁的宠幸年式。我冷眼旁观,我知道,从这一年开始,从他拉拢年羹尧开始,从太子被废开始,他走上了那条路。他宠爱年氏,我不吃醋,因为我在他眼里并未看到他对年氏的一丝特别,他在笑,可是眼里一丝喜气却没有。也就是从那刻起,我明白了,他对所有女人都是一样。因为,他在看我们这些人时,眼神都是一样的。

    突然感到绝望,那一刻,自己宁愿相信他对年氏是特别的,那样,至少证明他也会喜欢人,有一天,他也会喜欢自己。

    我以为自己会这样平淡地在这儿生活下去,不敢再抱有希望的活下去。可惜,老天就是爱开玩笑,一次机会,将他带到我身边。

    康熙四十九年,李侧福晋的儿子殁了。这几年,他的孩子接二连三的死去,他最宠爱的孩子都死了,朝堂的事、儿子的死,紧紧压在他身上,终于身体不支,病倒了。

    福晋忙着安慰李氏,处理二阿哥的后事,年氏又是个娇弱的,没法,福晋只得让我帮忙照顾爷。一直以为自己看淡了,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时,还是无法不欣喜。看着躺在床上满脸疲惫,愈见消瘦的他,心里很难受,只能尽力照顾。

    三日后,他终于睁开了眼,眼神恍惚,“钮钴禄氏贤玉?”

    这是第一次听见他叫我的名字,喉咙不觉得哽咽,“是,爷!”他却不再说话,又闭上了眼。我也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只想静静地陪着他,只有我一个人陪着他。

    又过了几日,他的病才好。他的病好,我应该高兴的,可却很失落,从今以后,自己又只能远远地看他了。谁知,当天晚上,他却走进了我的屋子。

    我紧张地看着他。他沉默了会,开口,“你想要什么?”我愣了一下,心里的激动退去,只留苦涩,在他眼中,我照顾他,只是一笔交易吗?他从来没把我当做他的女人,从没想过照顾他是我的本分啊。

    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微笑地开口,“给我一个孩子。”既然你不愿陪我一辈子,那就让你的孩子陪我一辈子。

    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收回目光,说,“好,我给你一个孩子。”

    当天晚上,他留在我房里,六年了,他第一次碰了我。

    两个月后,太医把出了喜脉。康熙五十年,我生下了弘历。

    时间渐渐往前走,年氏依旧是雍亲王府最受宠的女人,她生的孩子最多,死的也最多。雍亲王府的孩子似乎都不长命。我紧紧抱住弘历,不管那些孩子是因为什么原因死去,都不关我的事。

    我叫弘历掩藏自己的锋芒,在皇家,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就得低调。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天真期盼爱情的小女孩了,我知道,没有权利,是无法生存的。得不到那个人的爱,就得不到保护,我只能靠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位帝王的老去,整个京城显得躁动不安。他却愈发沉静低调,整日在书房里写字。大家都猜不透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有我知道,他也不安,每当他烦乱之时,最喜欢的就是练字,让自己的心神凝聚在笔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突然有点得意,没人知道这秘密,只有我。随后却有点无奈,自己是聪明的,那个人却永远看不到。

    康熙六十年,他请他的皇阿玛到家里赏花。我故意让弘历在花园里练剑,果然,聪慧的弘历让那位帝王很喜爱,将他带进了宫。他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很快,但我还是看到了。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笑意。这样,你总算注意到我的存在了。

    我所想没错,弘历受到皇帝的宠爱,让他开始正视我的存在,开始到我房里。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弘历,可我无所谓,不管什么原因,他总算将我放在心上了。

    我知道从弘历锋芒毕露的那一刻起,他就开始怀疑了,怀疑他这个侧福晋并不简单,我不在意,甚至很开心,我想让他知道,我是特别的。

    弘历的确是步好棋,他子嗣不多,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弘历的出现,无疑给了他很好的机会。康熙六十一年,那位帝王终是去了,他成了皇帝。

    搬进皇宫的那天,我叹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现在,已不同于雍王府,他是皇帝,他的孩子是皇子,必定会走上那条路。弘历风光无限,早已成为众人眼中钉,可现在我不怕了,那人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可惜,我很清楚,自己并不在他的保护范围内。甚至,他可能希望我真的置于危险中,毕竟,一个女子太聪明也不好。我只能自保,哪怕弘历再受喜爱,我依旧低调地呆在自己的寝宫里。

    他开始将威胁他的人一个个扫除,看似无情,我却感受到他的无奈。是的,无奈,一个明明看起来很冷漠的人,却让人感受到他的善良。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他想要那个皇位,是因为他有这个机会,有这个能力,身为皇家人,谁会不想。没想到我错了,他想要这个皇位,却是因为他不得不要。

    到了雍正四年,那些阻挡他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轮到他的兄弟们。廉亲王,是他的八弟,我和他接触并不多,只知他和爷水火不容。弘历满月之时曾见过他一面,满脸笑容,可我却看到他的笑容并未达眼,甚至,不知为何,他看我和弘历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恨意?他恨弘历情有可原,毕竟弘历的存在可能威胁到他,可是随我并未得罪过他。随后,这份疑惑也被抛开,毕竟自己和他接触的机会不多。直到雍正四年,我才知道,他的恨意从何而来。

    那一日,自己打发宫女太监,一个人到处乱晃,却不想突然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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