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过往by子竹[瓶邪同人]-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去哪。”
“厄……”吴邪搔搔脸颊,感觉怪怪的?“这几天麻烦你了。我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就准备告辞了。”不知道怎麽搞的,一声谢谢总是出不了口。
难道真是如传言所说,大恩不言谢?
晨曦渐起。东方的天已被温柔的光辉笼覆,千障山峦悉为镶上一道压金刻丝滚边。
又是一日,入目满眼:锦绣风光。
………………………………………………………………………………………………………………………………………………………………………………………………
“这是什麽?”吴邪纳闷地前後翻看手中看上去是封信的白色绢纸,忽然眼角瞥见封套角落一朵小小的任字云纹样……他奶奶的小爷再怎麽伤春悲秋强装文艺也不会不认得这图案啊!
“文锦姨?!”
大吃一惊的吴邪抬眼去看坐在对面的张起灵,不料那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正闭目养神。
搞什麽?这只闷油瓶手里怎麽会有文锦姨留给自己的信?难道……难道他绑架了文锦姨?!
那时,终於说出“告辞”二字的吴邪,一句“就是这样小哥拜拜”还没出口,就被张起灵拖进了屋中。没等吴邪站定,一封信被塞进他手里。
於是,就有了上文那一段。
返回当下。吴邪正满脸不安地瞅著已然入定的张起灵,一副生怕他绑了自己某位血亲的表情。
一咬牙,吴邪嘶啦一声拆开信封,勾出一封由吴门密文写成的家书:
“贤侄邪如晤:
渐入严寒,伏福躬无恙。
…………
……愚伯母膝下无子,直将女(*注1)视若己出,原合纳养於家中,然念及贤侄体弱弗堪迁,并山危无所路,遂与张生相议,且留女於山中。於之徒仆尚不忍,而况於女乎?然考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悉堆是谷。而色又佳美,景亦宜人,实调适养息之上处。侄且安歇,日後定遣人往返,适时迎回。
(又加一道秘术防窥)张生陌路,愚伯母不敢掷女於狼虎,遂究其根源,几无从悉,至近日得报,姓张名起灵,字号不详无论生卒。古书有载:‘起灵者,死灵术与之类也。’其余不能得知。相安则谨言慎行,落难则脱身以逃,径自伺机而动,亦毋庸赘述。
顺颂 近佳。
愚伯母文锦”(*注2)
………………………………………………………………………………………………………………………………………………………………………………………………
*注1:女,同汝(实在是不想要这个脚注……)
*注2:不想看文言文的筒子们注目!!
这封文锦写给天真的信,实在是因为无法接受明人用白话文写信而诞生的歪瓜裂枣……抱歉,我文言完全是一团浆糊,要不是这封信实在关乎甚重,绝对不会扯出这麽一蛋的……这封信cut掉问候称谓客套寒暄的大意是:
【翻译】“你文锦姨我多疼你啊,哪能舍得把你丢在这荒山野岭的?可惜你看你受了重伤这山又没路,不得已才把你留在这。这地方景色这麽好,你就在这住下好好养养,过几天我派人来接你。
“张起灵那小子是陌生人,我哪敢把你往虎口里撂?可我查了半天也查不出这丫什麽来头,只知道他姓张名起灵,字号不详,生卒年不知。古书里边说:‘起灵者,死灵术与之类也。’别的就不知道了。你呢,要是没事你就说话做事兜著点,出事了就赶紧溜,总之给我放机灵点,懂?不用我多说了吧。”
(马马虎虎应付了事…)
………………………………………………………………………………………………………………………………………………………………………………………………
看完信,吴邪满脑只有一个想忘:杀回杭州活拆了送这老不死的送她归位。
你大爷的,搞不清人家什麽来头还把你侄子往火坑里推?!什麽视若己出,简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个死三叔,连文锦姨都被你教坏了!!
啧啧,殊不知其实你那温德恭良的文锦姨才是吴家最黑最黑的一只,你那精得跟鬼似的三叔在你文锦姨面前也得乖乖伏地听命。当然,任吴邪想破脑袋,也是不会想到文锦是带著怎样的一脸腹黑笑容写完这封信的。
气得炸毛跳脚的吴邪刚想把信纸揉烂撕碎,突然一个小型法阵跳出来,浮於空中旋转半圈,渐渐显形为一枚泛著荧光的八卦,把吴邪吓得一愣。
语音符?
语音符是道家弟子常用的联系符咒,可以单独传送,也可以附於某物之上递寄。
吴邪困惑地盯著浮在空中的小法阵。有什麽话写在密信里不就好了,还弄什麽语音符?
“就是这样……小邪啊,你就跟那小哥好好过日子吧,活活。”
法阵倏忽一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屋中仿佛还回响著文锦(居心叵测)的笑声。
吴邪只觉得头皮一炸,脸便作燎原之势烧了起来。
好、好、过、日、子?
文锦的声音不大,在吴邪耳中却被自动过滤成震天价响。
过你大爷的!啥叫好好过日子啊?!又不是老娘嫁女,胡说啥呢!
还故意做成语音符,分明是想让张起灵也听见!
文锦姨你完了,让小哥听见,人家不杀下山砍了你泄愤才怪!
这麽想著,吴邪抬起头朝张起灵望去。没想到张起灵不知什麽时候已经睁开眼,如今正面上有些笑笑地瞅著吴邪。
吴邪脸上又是一阵滚烫,只得慌忙错开目光,扯开话题:
“小哥你别听她乱说。这人就是这样,一点长辈的样子也没有,还学了满嘴油腔滑调,她这…这是在打趣呢……哎,对了,你怎麽会有我文锦姨的信的?”
………………………………………………………………………………………………………………………………………………………………………………………………
凡见识过山色的人儿,便绝不会怪出身眉山的苏轼登道山平都时发“抬眸四顾乾坤阔,日月星辰任我攀”之叹的。丽丽眉崖,若有迹可循,倒实有些‘此身不觉到云间’的意味了。只可惜别说拾级而上曲径通幽,此处此山,便是连回肠线道也没有的。
三峰合抱一谷间,有藤萝引蔓垂檐绕柱小茅屋一间。如今正从中传出絮絮对语声。
称不上对语,因为由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清甜女声绕梁而出。
“这层峦耸翠,苍山叠障,倒真真是人间极景。只可惜,被你一道结界藏了去。”
陈文锦一只白葱手撑著下颏,满眼皆是笑意地打量著窗外,稀稀疏疏的绕篱竹。
只可惜坐在对面的人,面色暗沈,缄默无声。
还真是不喜欢说话。
陈文锦在心中暗叹一句,收回视线,落在对桌的俊俏男子脸上。
张起灵挑起眼皮冷冷看著她,目光中的冰冷意味不言而喻。
“我是那孩子的姨婶儿。”文锦的下巴冲挂著银红漆竹帘的卧房门一抬,“总之──你得对他负责。”
张起灵目光一凛,室内温度骤降。
嘶嘶,真冷!文锦不满地嘟囔。
“瞪什麽瞪,要不是你小子在这山上张了这麽个破魔的结界,我那侄儿至於落得个法力全空被妖怪所伤的下场?我大侄子,”略略一顿,纤指轻弹,呷一口茶,“是追一只狐妖,入了这山。他天生体性阴寒,法力近妖,怕是被你这结界错当成妖怪,抽空了法力。”
听了这话,再思及当日情景,张起灵心中的疑团便全部解开。
那夜,正灯下伏案的张起灵,忽然感到结界边缘地界灵力走向突然混乱,似有两股妖力浮动。
难道是两只妖怪相斗,妖力碰撞,破了结界,闯了进来?
揣度至此,张起灵便动身前往灵力变得不安稳的西南山脚。只是待他赶到,四下一片寂然,暗暗涌动交缠的两股巨大妖力已经再寻不见。
忽然一道烁光划过夜空,转眼望去,黑影绰绰的山後,一条巨大的银狐尾一闪而过。
狐妖?
刚欲追去,却被眼角一点小小的雪白吸引了目光。
居然有人?
不由得想起,那夜自己抱起那昏迷的道家打扮的少年,怀中人轻得像只娃娃,捧在手里一点重量也没有。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妖?竟轻得如此。
收回思绪。
张起灵终於淡淡出了一声:
“我已遁隐。”
字句极简,意思却很明白:我是遁隐深居之人,你侄子受伤,纵然与我有关,我也没什麽要对他负责的,人你带走,我并不管。
闻得此言,文锦却仿佛没听到般甜甜微笑,不紧不慢道:
“道家有戒,私张结界,大小不可过方圆一里,时间不可过三十个时辰。”
“你这结界,隐去了整整一座山脉,又有几年几月了?”
软语温良,言辞却是尖锐。
“再者。你这屋後的地下埋了什麽东西?”
话音未落,一片冰凉便抵上文锦脖颈。望著瞬间逼近的戾气外露的黑眸,文锦满意地欣赏著自己这一句话在张起灵身上激起的巨大效果,仿佛全然不觉搭在自己肩上的冷兵器。
“别紧张,我无意害你。况且,”文锦伸出二指点了点脖上冰冷的刀刃,嫣然一笑,“我大侄子还在你手里。”
张起灵无声地注视了文锦的脸一会儿,眼眸浓黑,淡漠如水,良久,收刀入鞘。
厄,刚刚那杀气,可是来真的啊。松了口气,文锦这才发现自己身後已是冷汗一片,倒并不是她害怕,而是感受到杀气之时,身体自动作出了反应。
“当然,不会让你白干。”文锦微耸双肩,凝眸端视,从始至终都在笑,这会儿却笑意更浓,“你知道吴家外坟吗?”
果然,又看见那双半耷的眼睛挑动一下。文锦自动把张起灵这反应理解为知道。
“齐云山下,吴家外坟。三百吴门弟子日夜不息把守墓道,墓中葬著吴家上一代外戚的一位得道仙师。”文锦说故事般念出一串儿来,又是一笑,“这是民间所传,但也不全然是假。只不过,那主墓室中躺著的,并非传言中的那位仙道。实不相瞒,吴家外坟中所葬的──”
时机极佳地略略一顿。
“是一种奇珍。”
张起灵便知道,自己猜得了七八分。
之前听说吴家外坟时,就曾怀疑过,明明是外坟,修得却比祖坟排场还大规格还高。况且三百弟子守备,戒备未免过严,若是害怕盗墓,何必如此昭告天下般声势浩大?所谓外坟,必然只是个幌子,其中所藏,恐怕是……
如今又听见,连见闻极广又财力雄厚的吴家人都称其作“奇珍”,心中便对自己的猜测愈发确信。
果不出其然,文锦接著便道:
“你若能根治我侄子这伤,我便诺给你那大墓中葬的宝贝──”又是吊人胃口的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