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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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写可以吗?”展翔拿起手中的请帖问。
“反正我们这些人中你的字最好看。怎么写最恭敬都听你的。”芸生看了看道。
“之前送出去的都收到了吗?”展翔又拿过一本。
“应该都收到了。剩下这些都是给附近亲朋好友的。”芸生放下手里的酒单。
“三弟最近应该很开心很也紧张吧?”展翔问。
“你说呢,人人见他都恭喜,他乐的整天合不拢嘴。”芸生摇摇头笑笑。
“三叔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是啊。也正因为三叔不在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好好为他张罗,你说是不是。”磕头兄弟大婚,芸生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可能不好好出力。
“恩,我也想多帮点忙。”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菜单都是你选你定的。”芸生站起身走到展翔身后:“我不舍得你太累。”
“我不累。”展翔侧头笑笑。
“今天就到这儿吧,没写完的明天再弄,睡觉去。”芸生拿过展翔的笔,一把抱起展翔走向里屋。
展翔搂住芸生的脖子,靠着芸生。
芸生把展翔在软床上放下,脱下展翔的外衣。帮展翔盖好被子,自己也脱下鞋上了床,解开外衣。
“要我帮你吗?”展翔微微坐起身。
“……好啊。”芸生放下手。
展翔微红了红脸。伸手过去解着芸生的衣扣。
烛光下看爱人玉手在为自己解衣,任谁都会心悸,在展翔的手碰到自己腰带时,被芸生一把握住。
芸生抬起展翔的脸,轻啄了下展翔的唇。
展翔想了想,伸出双手搭在了芸生肩上。
芸生压着展翔的身子吻了下去……在下半身还能自制之前,抬起头,稍稍喘了口气。
“怎么了……”展翔轻声问。
“没什么,早点睡吧。”芸生笑笑亲了下展翔的发。
展翔不懂,芸生明明温度已经升起来了,明明已经……却还是要忍住。
如此又十日过去。芸生的身子越来越容易发烫,却依旧照常入睡。展翔每晚搂着这样分明动了情却硬是忍着不碰他的芸生,不知道是何滋味。
又过五日,徐良大婚。徐府,这座宅子是皇上钦赐给两位新人的。
山西燕,白眉大侠,小五义之一,徐良的名字,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官面又是开封府的御前护卫。加上严正方乃辽东六老第三,人称大刀镇陕西,老一辈里面也是有名的侠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份姻缘乃是圣上赐婚,所以可想而知这场婚礼的场面有多热闹宏大。武林中有名的剑侠义士几乎都来捧场了,包括厉传风的师傅司徒辉。不老翁柯古百来岁不怎么出门,但也收到了请帖,便托司徒辉带来了贺礼。
所有觥筹交错的酒桌中,独有一桌吃的有些冷清。司徒辉看到自己的爱徒留任开封府成了五品御前护卫自然是十分骄傲,也听说了他护展昭侄子在岷凉一年,又救人又平了天柱山,立不少功,皇上还特别嘉奖。老爷子说出去脸上各种有光。但偏偏传风身边坐了个不入流的于月人,让老爷子这火直往上冒,因着是人家徐良的大喜之日不好发作。
“你看到没,司徒辉那老家伙气的头上都要冒烟了。”白五爷夹了口菜笑看道。
“吃你的就好了,还有心思管别桌。”展昭捅了他一下。
厉传风看到师父铁青的脸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月人低着头拉了拉传风。
传风这才站起身,走到司徒辉身边,拿过司徒辉的杯子,为他把酒满上。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师父,我一年多未归师门拜见您老人家,真是对不住。”传风双手拿着酒杯道。司徒辉向来吃软不吃硬,看着宝贝徒弟服软了,又在众人面前这么恭恭敬敬,心里的火倒也散了几分。没看传风,但一抬头把酒喝了。传风深知家师的脾气,笑了笑,自顾自的喝下了。传风敬完酒刚想走,被司徒辉一把拉下了,坐在了他旁边加出来的空位上,一开始传风没有坐那里,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于月人有些尴尬地看了看身边的位置空了,也不敢多言,低头不语。
“师傅……你这是……”传风看着月人,心里又疼又堵。
“闭嘴。”司徒辉冷着张脸喝着酒。一桌人就数他的辈分最高,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都各吃各的。
展翔看到了隔壁桌的僵冷气氛和于月人的无措,撑起拐杖走了过去。因为今天小五义的兄弟们都被命令出去替新郎官挡酒了,所以展翔身边没那人看着。
“我可以加入这一桌吗?”展翔友好地问。
“大人”“大人”月人和传风立刻站起了身。
“晚辈展翔,见过各位前辈。”展翔有礼道。
一桌人一听是展昭侄子,那位皇上亲封的官,都想着起身施礼,司徒辉虽不愿,但看着众人在挪凳子,自己也不得不跟着起来。
“众位不必如此,展翔现在一没官职二没头衔,就是普通的一个晚辈,想过来跟各位前辈们打声招呼。”
“不用客气。”“展大人请坐。”“展大人真是温润有礼。”展翔一语化解了众人的窘态。司徒辉倒对着年轻谦虚的县令也有了几分好感。
于月人扶着展翔坐到了身边,展翔朝他笑笑。
“展大人,你的脚没事吧?”“看你现在走路不太方便啊。”“怎么回事儿,摔的吗?”一桌人关心的问。
“没事,就是受了点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展翔说的云淡风轻。
司徒辉刚才看展翔走过来就知道这脚估计是不行,没想到一个病弱的文人能有这番淡然的风骨,但不得不让人佩服。
“敢问您是司徒辉前辈吗?”展翔又月人扶着站起身。
“我是。”司徒辉一愣,立刻站起身举起酒杯。
“果然是名师出高徒,我好几次都是得救于传风和月人的搭救,这杯酒我敬您。”展翔仰头,先干为敬。
司徒辉还真不知道该不该喝,说道其他的他听的都挺顺耳,唯独“月人”两个字格外扎耳朵,害他瞬间没了胃口。但又碍着一桌子人在看和展翔的面子,这酒不喝也得喝。
“展大人,厉兄他几次三番救过你吗?”其中有个人问。
“是啊,第一次是在一片树林中,我被一群贼人包围,第二次有人闯入县衙劫狱,第三次是我被虏上天柱山。多亏了厉捕头武艺高超。”
看到没,我司徒辉的徒弟多长脸,连展昭的侄子,皇上钦点的状元都这么说。司徒辉面不露色,却还是开心地自倒一杯酒喝了起来。传风看到师傅的样子当然开心,也知道展翔过来为他们解围,但月人……始终被一桌冷落着。
“我在岷凉之时,要感谢的人很多。但说到生死之交,我想月人绝对算其中一个。”展翔淡淡开口道。一桌人都是一愣,包括司徒辉和厉传风。
“他虽未被封官职也没去领功,但这次为开封府和岷凉县衙做的,一点都不逊与其他人。”人家都豁出命去上山找自己了,还要怎样。
“哼!”司徒辉哼了一声,侧过头。
“月人,你也拜神医江尧先生为师了,今后就先来延寿堂帮忙吧。”江尧最看不过出身门第之见,大概知道了厉传风和于月人的事之后,一气之下让于月人拜他为师。学好一门医术,看他们是不是有朝一日求上门来。所以展翔和月人,现在可也是同门师兄弟。
“是,大人。”月人恭敬道。
“江尧?”“那个闻名江湖的神医?”“没听说他收过绿林的徒弟啊。”
司徒辉也是一愣,江尧那是多高的辈分,在江湖成名多年的一代神医。和不老翁关系又甚好,想展翔这种身份的人也不会胡说八道。司徒辉转头看看厉传风,厉传风点点头。
“谁也不保自己将来会不会有个痛啊病的,江先生说,月人聪明好学,虽然起步晚了点,但好在还年轻。只要肯用功,等到出师之日,便可悬壶救世。”展翔晃了晃酒杯。“一个人的好与坏不是看他以前做过什么,而是看他现在在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
一桌子人都沉默了,看看司徒辉和厉传风再看于月人。
展翔举起酒杯道:“我今天多饮了几杯,多言了几句,还望各位见谅。”
“展大人说的很对啊。”“大人你太见外了。”
“不好意思,我就先离席告退了,各位慢慢用。”展翔站起身:“月人,麻烦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是。”月人跟传风点了个头,也不敢看司徒辉,扶着展翔出去了。
回云天阁的路上。
“大人,谢谢你。”自己坐在那里真是超级尴尬。
“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合适不合适。”展翔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喝多了。不过他相信厉传风的为人就能看出师傅肯定不差,也是个明白人,只是需要点时间。
“您虽不是侠客,却也有着侠义风范呢。”
“是吗?”展翔笑笑。
“你说我是您的生死之交,月人很感动,却愧不敢领。”
“我说的是真心话。”展翔停下脚步,看着月人。
“谢大人。”月人有些眼角泛红。
“让你来延寿堂也是真的,我们可是同门了。”虽然还没跟那个人打招呼,他应该不会反对吧。
月人哽咽地点点头。
“时间能改变很多,你会变,其他人对你的看法自然也会变。”
“嗯。”
“那个刘道通不是江湖上三门出来的吗?我看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是到处作恶,你说是不是?”
月人笑了出来,点点头。
“展少爷,您回来了。”白远老早就来等在街角了。
“那月人你先回去吧。”展翔道。他知道老叔已经差人帮传风和月人在开封找了一处院子安了家了。
“好,大人你多小心。”看着展翔拐弯,月人也转过身,没走几步,便碰到了快跑上来的传风。“怎么了,跑这么急干什么?”
“我……我怕你一生气走了。”传风喘着气道。街上人多,没用轻功跑路还真费劲。
“什么呀。”
“我知道师傅让你难堪了。月人,对不起。”传风拉过月人的手。
月人摇了摇头。
“那我们回家吧。”传风搂着月人的肩道。
“你们师徒很久不见了,你不去陪陪他老人家吗?”月人拉下传风的手。
“陪他他又要说这说那。”传风实在不想听教。
“传风……我想……”月人犹豫了下。
“什么?”
“你师傅既然来了开封,要不……就请他到我们家坐坐吧。”月人轻声道,说实话他也有点害怕。但为了传风好,硬着头皮也要跨出这一步啊。
“你当真愿意吗?”传风欣喜道,月人能跟师傅相处好的话,当然是最好。
月人微微点点头。
“好,那我明天去客栈请他。”
“我把家里收拾准备一下。”
“月人,你真好。”传风在街角没人处狠狠搂了下月人。
“傻瓜。”月人靠了靠传风的肩。
徐府。
今天应该是徐良许久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了。随着展翔被救,芸生毒解,两人相好,自己定婚……之前阴霾的心情也随着淡去……再说人生的大喜之日,娶得如花美眷,谁能不乐上眉梢。
而且小兄弟们可都个个出力。芸生一个月前开始,从喜帖、配酒、菜品到宾客名单,都亲手为他一一张罗。今儿怕他招架不住,出去敬酒前还偷偷给他服了解酒药。卢珍艾虎可都拿出了看家本事为他挡酒,韩添锦心急之时,更是将一醉醺醺强灌徐良的客人,双臂伦起“挪了开”。还好都是武林中人,不然还不要被砸个大跟头。
酒席过半,宾客们嚷嚷着要闹洞房,开封府的老少爷们全都出来捧场也救场,说有本事过了他们就给闹。芸生拉过徐良就跑……
“三哥?”徐良有点晕乎乎地喊住芸生。
“别傻了你,等他们闹完你还能有洞房花烛吗?”芸生也有点犯晕。
“他们会不会追进来?”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