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永久居留空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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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这一出声倒是吓到了糜稽，凝聚起来的力气一下子全泄了，整个人萎顿着就要往地上倒。
他闭上眼，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
伊路米有些头疼，明明他这个大哥就在旁边，自家弟弟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伸出手，伊路米拎住糜稽，“你好自为之。”
说完，伊路米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语扭过头，正好与一脸迷茫的糜稽对视，他朝糜稽挥了挥爪子，“要保密哦！”
糜稽凝视着伊路米远去的背影，忽然歪着头笑了起来，“大哥……”
没有胆怯，没有困惑，甚至带着浓浓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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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和伊路米是打算在家里住几天再离开的，所以两人直接回了伊路米的房间。
一进房间，裴语就变回了人形，扑到了黑色的大床上。
随后就感觉到身边一沉，裴语侧头看向坐下来的伊路米，“小伊，我说，肉团团怎么会喜欢上西索那个大变态呢？”
裴语自己不了解喜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像糜稽这样从没见过人家却喜欢上人家的更令他费解了。
小狐狸总是对自己的美丽没有自觉，伊路米眼神暗了下，视线情不自禁地在小狐狸□出来的白皙锁骨和红唇上流连。
“糜稽会为他自己的选择负责。”伊路米的声音有点喑哑。
裴语撇了撇嘴，不满地嘟囔：“小伊真过分！”
“我过分？”伊路米慢慢靠近趴在床上的小狐狸，捧起他埋入枕头中的脸，淡淡地反问。
“就是！你明知道西索是个战斗狂，私生活又乱，根本不可能真心爱上一个人！你还让肉团团去找虐！”
说着说着裴语自己也真的有些愤怒，肉团团虽然胖了点，笨了点，胆小了点，但是——
“肉团团也是我弟弟，我要先去找西索，如果西索敢欺负我们家肉团团，我就狠狠地揍他一顿！”
激动中的裴语一把揪住了伊路米的衣领，将人给拉了过来……
空气中静默了几秒，裴语蓦地脸一红，慌忙松开了手，又觉得必须解释一下，结结巴巴地措词，“小伊，只是，只是个巧合，对，就是个巧合！”
裴语偷偷抬眼瞄了伊路米一眼，为什么看到小伊面无表情他越来越心虚了呢？不就是亲了下吗？
小狐狸唇瓣柔软的触感还在他的唇上挥之不去，耳朵里听着小狐狸的狡辩，伊路米眯了眯眼，抬起小狐狸的下巴，直接以吻封缄。
小狐狸的身上有层厚厚的壳，如果不用力敲打的话，伊路米恐怕小狐狸永远都只会龟缩着，假装没看见自己对他的喜欢。
小狐狸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伊路米轻柔地按住小狐狸的后脑勺不让他逃开，专心地掠夺小狐狸的气息。
他吻得是那么用力，仿佛要将他整个吞下去。
突然被吻住，裴语的大脑顿时就死机了，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在唇上，口中，情感来得太剧烈也太突兀，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逃避。
然而整个人都被掌控着，无法动弹。
氧气一点点被剥夺，裴语恍惚中以为自己快要死在这场疯狂的谋杀中了，每一根手指，每一块皮肤，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无力……
这个时候，唇上的压力陡然离去，空气蜂拥入他的喉中，呛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还好吗？”小狐狸咳嗽得厉害，伊路米不禁有些愧疚，似乎太过了。
“咳咳——水——”裴语捂着喉咙，声音嘶哑难听。
因为角度的问题，伊路米没有看见他眼中划过的复杂。
伊路米急忙起身去卧室外倒水，夙愿得偿的满足感和对小狐狸的心疼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他甚至没想到小狐狸竟会趁机像上次一样逃跑——
“乾坤借令，遁！”
三步掠入房间，凌乱的床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伊路米手中的杯子落了下去，满杯的水在地毯上泼洒开来。
他握紧了拳，又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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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语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明明只是想逃到后山去冷静一下，谁能告诉他什么时候揍敌客家的后山变成了黑洞？
灵力，法力，似乎被禁锢在了身体内，调动不得。
黑洞向他挤压过来，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吞噬了进去，四周的压力几乎要将他碾碎，内脏在移山倒海。
裴语心想，大概已经错位了吧！
到底还是忘了告诉小伊自己不叫九尾，而是叫裴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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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糜稽的生日，伊路米回到了枯枯戮山，比之半年前，气息却是更加冰冷了。
他对糜稽说：“我把你嫂子弄丢了，不过，我会找他回来的。”
☆、仙剑之身陷囹圄
“公子，公子！”
朦胧中，清润的嗓音仿佛一道凉澈的溪流涤过裴语欲裂的脑袋。
随后，一双冰冷的手便覆上他的额角，温柔却不失力度地按揉着。
过一会儿，裴语这才感觉到好一点，他勉强睁开眼，想要扯出一个笑容，结果牵到了嘴角的伤口，不由咧了咧嘴，“欢颜，又辛苦你了。”
梳着凌虚髻的美丽女子温婉一笑，“公子，这些是欢颜愿意的，公子不必客气。”
忽而，话锋一转，欢颜敛了眉，略带责怪，“公子，怎么就如此心急呢？你明知道那天妖皇不是个好相与的，却还是……”
心头划过一道暖流，裴语撑起身子，慢慢往墙壁的方向挪动，欢颜见状，急忙伸手去扶他。
墙体的凉气沁入体内，裴语长吁了口气，尽量忽视浑身骨头仿佛全被拆分的疼痛，努力调动丹田里缓缓凝聚的法力，“欢颜，我都在这锁妖塔里呆了一百年了……”
他摸了摸身侧墙上的铭文，眼神微凝，“这道家的符咒对我的修炼限制太大，这百年来我却连内丹都还未结成……不过也多亏了我没内丹，否则早就被天妖皇那帮家伙给生吞活剥了！”
说着，裴语竟觉心头的怒气难抑，愤愤地一拳捶上坚硬的墙壁！
当初穿越的时候因为法力耗竭，谁料竟然碰到这个世界的修道者，一言不合，双方便打了起来。可惜，千靥又在沉睡，他最终还是被那个修道者擒了，给扔进了这不见天日的锁妖塔中！
欢颜惊呼一声，纤指捉住了裴语血肉模糊的手，急得眼眶都红了，“公子！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听这语气，竟是真的生气了。
裴语将另一只手覆过来，微微的白光从他的掌心的溢出，被白光笼罩过的伤口渐渐复原。
裴语放下手，喘了口气，讨好地看向寒着一张俏脸的女子，“欢颜，是我不对！喏，这不是好了吗？”
女人啊，一旦板了脸，可怕指数直线上升。
这是裴语在这一百年的囚禁生涯里最深刻的体会。
欢颜仔细地查看过，这才缓了脸色，只是语气仍是不大好，“公子有这闲暇浪费法力，欢颜不过是一介女鬼，法力低微，也没资格说什么。”
裴语心一抖，悄悄地闭了闭眼，老子豁出去了——
“欢颜——欢颜——没有下次了，原谅我好不好？”
裴语捏了嗓音，一双大眼水汪汪地盯着女子，无耻地扮着连他自己都鄙视的可爱相。
“噗——”欢颜终于还是没能绷住脸，笑了出来，她嗔了裴语一眼，“公子若真能保证，欢颜这一头青丝也不至于多了这些许白发……”
女子撩起胸前乌黑的发丝，有意无意地流露出几分哀怨。
裴语一窒，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恶趣味的女人……”
欢颜斜眼看向裴语，掩了檀口，顿时整个人变得妩媚起来，“公子又不是第一次晓得了……奴家假装没发现公子资质愚笨，甘愿以身伺候，公子倒头来竟嫌弃起奴家来了……”
言语之间带着隐约的泣音，仿佛裴语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这女人……裴语抚额，“欢颜，我头又开始痛了……”
想要逃避某个问题就得令起一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这是裴语在这百年里得到的另一结论。
说不过，咱还不能转移话题吗？
果然欢颜立刻就收了含了三分忧郁的表情，如葱白一样的十指已经按上了裴语的额角，一边关切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这一次，裴语的伤似乎比之前的还要重上许多。
如果不是她无法离开这一层，她定是要……
要怎样呢？就凭她这三脚猫的法术？
想着，欢颜的眼睛黯了下来。
裴语舒服地眯起了眼，因此也没看到女子的黯然，他感受了下丹田里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嗯，好多了。”
说起来，裴语也算是这锁妖塔里的奇葩了，整个塔里的妖魔鬼怪也就只有他能随意来去各层。也正因为这样，裴语自五十年前就不懈地去找各层的妖魔鬼怪打架，美其名曰“修炼”。自从与天妖皇对上后，虽然经常性地带着一身伤回来，却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想来是天妖皇手下留了情，怕他死了没人提供娱乐了，或者是在等这只小狐狸修炼出内丹好作下酒菜。
也是这样，尽管锁妖塔压制了裴语的修炼速度，但是这些年在天妖皇的鞭挞下，他还是不断进步着。
毕竟，他暂时还不想死……
欢颜重复着手上的动作，直到少年舒缓了神色，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这才放下手在少年旁边坐下，一手托腮，上挑的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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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这么多空间，裴语一直困惑于一件事，他被这些空间弹出的时间总是不一致——
在银那里，他呆了十多年；在耀司那里，他呆了五年；在城城那里，他呆了七年；在裕太那里，他只呆了不到一年，而且似乎是由于他和那个怪男人同归于尽的原因才加快的；接下来，在西弗那里呆了十年，塞巴斯蒂安那儿却是因为被封印所以不太清楚时间的流逝。然后，他有了身体，离开Ｄ，到了小伊的世界，却只有将近两年的时间……
整体看来，他在每个空间呆的时间都不会太长，但现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呆了一百年了，而且目前他一点不适的感觉也没有……
以前作为幽灵被空间排斥的时候总是会伴随着灵魂撕裂般的疼痛，逐渐虚弱，后来有了身体，却再也没有那种渐进的痛感，然后某一天，分离措手不及地来到他面前。
这种无力的、任由摆布的状态，简直是太让人不爽了！
时间有时候能沉淀一种伤痛，有时候却能将人逼入疯魔。
裴语焦躁了，不仅仅因为这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还因为当初他知道这世界有修道者时就想过，会不会……找到妲己老妈……虽然Ｄ说过妲己老妈已经死了，可是……他总是不太相信……
也许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没亲眼见到棺材就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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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是个女鬼，一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女鬼，还是个忘却前尘的女鬼。
她有时候会猜测，也许，她是喝了孟婆汤却没能踏上转生台，然后不小心飘到了人间被修道之人抓住。
她深深地认为她失却的记忆会是一断痛彻心扉的伤痛，只是，她从来没想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