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狂妃-第5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从军!”小流的脸色骤然变青,口中说的咬牙切齿:“大哥哥也想帮着敦煌打仗?”
墨北一愣,摇头道:“我是想去廖国军营。”
“喔!那太好了!”不仅是小流惊喜出声,就连虎子板着的脸也缓了下来,粗着音提议道:“镇上有几个男丁都有这种想法,明日公子与我们一同去罢!”
“还有我,我也要去!”小流上蹦下跳,脏兮兮的脸上渗出七彩流离。
墨北拍拍他的头:“你才多大点,就吵吵着去战场,在那儿可是随时都会没命的!”
“我不怕!”男孩一脸张狂,双眸中无畏无惧。
不知怎的,墨北心间一撼:“就算你不怕,你姐姐也不会同意你去啊。”
“我同意。”清清端着木盘进来,俏脸上带着平静柔和的笑:“小流想去做什么,就放开手去做好了!”
“到了战场上,多杀几个敦煌兵。”
“大姐在这里等着你和虎子哥哥回来,给你们做小炖肉。”
墨北愣了神,瞅着眼前的女子,那轻盈的眸中似是含着泪。换言之,她明知道走上的这条路,是有去无回的,还让小流放开手去做?
“公子,公子!”清清唤了她几声,伸手递过去一块烤山药:“家里也没什么像模像样的吃食。这是前些日子从地里挖回来的,香中带甜,倒也不错。”
墨北猛地回神,笑着从她手中接过来,却见小流一边啃着手中的树皮干一边盯着烤山药。
“小流,呐,给你吃!”墨北似不经意的扔过去,拿起木盘中的树皮干:“我从小就不爱吃绵软软的东西。”皓齿咬了一口,喉咙微动,好难吃!
小流乐呵呵的捧起山药,慢条斯理的吃着,摇头直笑。
墨北执起木碗,用清水冲淡口中的异味,抚抚他的头,满脸宠溺:“吃的真香。”
“嗯嗯!”小流呲牙一笑,又低下头啃山药。
清清本是聪慧之人,岂会看不出墨北的用意。眼眶微红,垂过身去,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入夜,狂风四起,吹的木窗吱吱作响。
“小流,去了军营,不要偷懒,让虎子哥多教你几套刀法!”清清一边捆着包裹,一边嘱咐:“要听大人的话,休得淘气。少说话,多做事!”
小流不住的点头,举起半大的拳头:“大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大将军,报仇雪恨,光门耀祖!”
“大姐不需要你有多大的出息。”清清转过身子,抱紧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嗓音有些嘶哑:“只要等到战争结束了,你能回来就行。”
墨北斜倚在树干旁,听着屋内小小的抽泣,胸口闷的生疼。
“清清是个难得的女子。”耳侧响起一道粗狂的低叹。
墨北睁开双目,就见虎子站在暗处,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屋内的倩影。
“她本来是廖城出了名的富家小姐,时常来这小镇游玩。”
“如今落到这种地步,大可躲了这小镇。”
“做个那盐商的姨太太,要什么没什么。”
“可她却说,人生苦短,岂能毁在荣华二字上。”
“我一个大粗人,平日就会耍耍刀,劈劈柴。”
“清清说的好多话,我都不懂。”虎子摸摸后脑勺,别扭的扯扯唇:“就连上面那些,也是我问过夫子,才知道是啥意思。”
“我,我真的打心底里佩服她!”黝黑的脸红了又红,虎子扭过头来:“她经常说到公子的事,说如何的英雄。”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心想不就一个小白脸吗!”
“我看了公子一天,才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
“虽然你们身上穿的都是平常人家连想都不敢想的衣衫。”
“但公子故意把烤山药让给小流,我,我。”
墨北轻笑,掸掸衣上的落叶,拍拍他的肩:“虎子,别把我想的太好。”
“要知道,我每顿饭都是燕窝鹿角。”
“来这儿了,既然没有那些。”
“吃山药和吃树皮又有什么区别。”
虎子微呆,而后缓缓的展开一抹爽笑。
清清口中的公子果然是和那些人不同的。
墨北回了房,辗转不能眠。
不知怎的,一段话突然窜进脑海里。
“从那天起,我才知道原来有一种东西是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人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
“所以我开始静静的等,夏去冬来,等着是青姨的召唤,只为有朝一日,助殿下夺敦煌,安民生,再也不让女子成为建国的牺牲品,这便是我落幕的信念!”
小幕,我或许了解了。
信念吗?
墨北支着额,望向皓月,沉沉一笑:“明日就能见到他了吧?”
书友上传 再见耶律千枭
夜似泼墨,月如弯钩,百里之外,修魔关。
凌冽的北风将白帐吹的嗡嗡作响,不断的有沙砾拍打而来。
帐内,油灯未灭,木桌上摊着一张详细的地形图。
耶律千枭双眸微眯,如刀刻般的侧脸俊美冷然。一身纯黑色盔甲,衬得他更加英明神武,垂腿的披肩随风而舞,迷乱了双眼。
“王上。”青龙从帐外进来,手上拿着木笺,双拳一抱道:“左将军与昨日黄昏攻下了漠河一带,现驻沙城,养精蓄锐,坐等陛下指令!”
耶律千枭听后,俊颜上没有一丝波澜,指腹顺着地图往上移,忽的浓眉微褶:“再往东走就是修魔陵了。”
“青龙!”
“在!”
“吩咐下去,明日晌午整兵出征,会师沙城。让左爱卿等朕两日!”
“遵命!”青龙领旨退了下去,帐内又恢复了寂冷。
耶律千枭执起桌面上的一只纸鹤,嘴角微微上扬。
“你只不过是个区区廖城之主,说不定以后还会战败疆场!”
嘭!双拳狠狠的凿在木桌上,耶律千枭慢慢捏皱掌心的纸鹤,深蓝色的双瞳满是冰霜。
翌日,军队大整,将从四面而来的新兵编号顺序,依次分配开来,排着队领军衣。
不下两千人站在炎日下,眼巴巴的盼着何时才能轮到自己。
其中有一名新兵似乎十分怕热,随意的将长发高高束起,卷起裤脚,露出白皙多疤的小腿。
手上拿着一把桃花纸扇,懒懒洋洋标准一行小楷,却是扇来扇去让人看不清。
“公子,要不你去旁边的树荫那休息下,我来替你领!”虎子憨厚的开口,心想他一个富家子弟,怎生受的了这种苦。就看那腿都比他们这些粗人来的漂亮白皙,真真好看呢。
墨北摇摇头,擦掉额头上的薄汗,却发现他的眼光落在了自己的腿上,精明的双眸一闪,她弯下腰将裤脚放平,不慌不忙的说:“不必了,这军衣是按实名分发的,一人一套,代领之策行不通。”
“喔!”虎子笨拙的搔搔后脑勺,转过身去专心排队。
墨北则是垂下头,暗自思量。
她要如何告诉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直接报出她的名字?
不行!
墨北苦涩一笑,以那只狐狸的脾气,如今看到她定会将她撕个粉碎,又怎么会相信自己的话呢。
看来,只有先混在军中,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在同他说了。
“你!说你呢,走什么神啊!”发放军衣的将军不耐烦的吆喝,指指墨北:“姓甚名谁,居住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都一一报上来!”
墨北回神,温润一笑:“小的姓子,名虚。住在廖城燕子胡同,今逢乱世,家中就剩我自己了。”
“看你的样子家境倒不错。”将军抚抚下巴,扔过去一套军装:“不管你之前如何,来了这军营就得像个男子汉,吃的起苦,上的了战场!”
墨北道声将军说的是,便领了军装退了下去,心想着等入夜后,再想办法通知耶律千枭。
书友上传 混进白帐
但人算不如天算,墨北的计划还未开始,大兵便一直东行,日夜不歇。
她混在步兵里,怎么也接近不了最前方面的骑兵。
直到三更时分,军队才停下来,驻扎在了沙城外。
她摸着黑,很自然的从打着酣的人群中退出来,装作不轻易的,步步朝着主帅白帐接近。
“喂,小子,过来!”熟悉的嗓音响在身后。
墨北回过头,又赶紧低下,怎么办?青龙大半夜的不睡觉,呆在这儿妨碍人,可恶!
“呐,去弄点酒给大王!”青龙扔过去一个酒壶,看着眼前的新兵微微皱眉,哈哈,一定是他太有名了,吓到这小子了!
墨北沙着音,连忙俯身:“是,小的这就去!”
脚下走的轻盈,不一会便转过了白帐,墨北靠在树干上,微喘着气:“让谁瞧见,都不能让那个大嘴巴看去。”
边说着,边看看手中的酒壶。
行军中,还喝酒?
那只狐狸是不是不要命了!
不过,这倒是一个能混进去的机会。
可,她的脸?
墨北精明的双瞳微眯,看了一眼树林里泥泞的沙土,深深叹口气:“耶律千枭,我墨北真是为了你,可爱的事都做尽了!”
微蹲下身子,拿了一把泥巴涂在白皙的俏脸上,墨北冰冷冷的说:“日后,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抱怨声四起,知了夏虫一声没一声的叫着,狂风吹过,槐花落了满地。
就这样过了半响,墨北做了个小小的伪装,她摸摸衣衫里的信笺,小心翼翼的端着酒壶进了白帐,依旧沙着音:“将军,酒打好了。”
“嘘!”青龙一个楞头大汉,将食指放在唇间,看来倒有些可爱。
墨北忍住笑,垂下头,一派毕恭毕敬。
“王上已有五日没合过眼了,这才刚刚睡下,你小声点!”青龙嘴上虽这般说,可粗狂的嗓门却静不下来。
墨北褶下眉头,低声道:“小的知道了。”
“嗯,你将这地上的奏折收拾好,就出来吧。”青龙丢下一句话,一把掀开帐帘,继续戳在外面,注视着整个军营的一举一动。
墨北叹口气,又往前走了几步,却见烛火摇曳处,睡着一个人,修眉如剑,鼻梁英挺,狭长的双目紧闭,浓密长睫如扇,双唇殷虹冷然,长发不束不扎,随意的倾泻而下,绽出一片黑耀。他就那般疲倦倔强的坐在长椅上,一手慵懒的支着额头,一手顺着桌沿随意垂下,地上布着不下一百张宣纸。
墨北一愣,收敛足音踱过去,如水的子眸肆意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
他睡的这么香,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指腹划过棱角分明的侧脸,墨北猛地皱眉,缩回玉手来。
好烫!
怪不得他这般没有防备,原来是在发高烧!
这只狐狸真是够可以的!
连自己身体不适都不知道吗!
墨北愤恨的想,一把将铺在地上的虎皮拽过来,全数盖在耶律千枭身上。
“还真重。”擦擦手心的薄汗,墨北知道自己不能多呆,冷着脸从怀中掏出一方白帕,沾了沾酒壶里的酒,折叠成四方形轻敷在滚烫的额头上。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耶律千枭微拧起浓眉,沉重的眼帘仿若压了千斤重,怎睁都睁不开:“谁!”
墨北被吓的向后腿了几步,却见他根本没醒,只不过这人防备太深,居然都烧到神志不清了,还不肯松下心来好好睡。
“大笨蛋!”轻骂了一声,墨北收拾好薄纸和奏折,按照事态的轻重缓急进行了分类,一沓沓列好放在桌案上,然后将信件混在了其中,偏过头去又看了耶律千枭一眼,这才放心的踏出了白帐。
刚巧青龙也打算催她出来,见了人便粗声道:“以后做事利索点!你再不出来,本将还以为军营里混进奸细了!”
“是,是,将军教训的是,小的一定谨记!”墨北依旧垂着头,继续伪装战战兢兢的新兵。
天色黑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