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笑倚轻鸿-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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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笑不得的夏苏苏无奈的道:“可以吃,而且会比较好吃哦!”
雅克查一愣,又咬了一口之后,感觉那没有凝固完全的蛋液流淌在舌尖的感觉果然是十分的美味,自然又是打算抄袭一番让自家大厨去做,不过之后做出来的要么连蛋白都是生的,要么就是蛋黄散了架,让他十分的郁卒。
任何厨艺都是循序渐进的,在摸透了如何让外皮熟透而内在仍有流动之后,荷包蛋这项技艺也在牧民的贵族圈流行了开来。
这一餐,宾主尽欢。
看着雅克查恨不得连那锅羊肉汤都喝完的架势,夏苏苏开始有些担忧的望向他的胃。好在雅克查最终还是决定放自己的肚子一条生路,终是放过了那锅无辜的汤。
而自始至终,楼轻鸿只是安静的站在夏苏苏的身边,看着她忙碌,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眼底一直迸放着温柔的光泽,久久都不曾散去。
30。归程
半年的时间弹指而过,夏苏苏楼轻鸿与牧民相处的融洽,甚至有时还能用蒙古语聊上几句。语言从来都是由生活的环境决定的,比如一个美籍华人,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英语,但是要他说上一口流利的本土语言,却还是挺困难的。
孩子的学习能力总是要强上一些,五儿的蒙古语居然比楼轻鸿说的还要流利顺畅,这不能不让夏苏苏佩服。
时间已近初冬,草原上的气候变得寒冷,被唤回族里的雅克查很贴心的差人送来了御寒的衣物,材质也是颇好的那一种。只是也只是穿着应景,楼轻鸿与夏苏苏并不畏惧寒冷的天气。
草原的羊奶最是养人,五儿的身量体格都抽长了不少,楼轻鸿这段时间也教授了他一些自保的功夫。但武功这种东西,是需要时间沉淀的,五儿的根骨不是很好,也可能是跟幼时没有跟上营养有关,虽然这些日子养壮了些,但是失去的时间是无法弥补的。
当草原上第一场小雪降下时,楼轻鸿和夏苏苏也准备启程返京。
牧民们多有不舍,这两个孩子不仅有礼貌而且很贴心,就连向来对外来人有些排斥的哈诺老爷子也颤巍巍的出来相送。
堆积在车子里的食材皮毛算不上好,却让夏苏苏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哈诺大叔,天气这么冷,您快些回去吧,冻着就不好了。”穿着狐裘的夏苏苏迎上牵着她骑过的那匹黑色骏马的哈诺大叔,真心实意的道。
“没事没事,小娃娃,你大叔我的老骨头还硬朗的很。”这倒不是吹牛,牧民们的体质可不是一般的好,老爷子精神奕奕的指着黑马道:“苏苏啊,伊牙跟着我也有些年月了,大叔没什么好送你的,你就把它带走吧!”
夏苏苏吃了一惊,就连身旁的牧民们也是极为惊讶。谁都知道伊牙是哈诺大叔的心头之爱,现在却要拿出来送人,怎么能不让人吃惊。
“不,哈诺大叔,我不能要。”夏苏苏摇摇头,拒绝道。
“怎么,看不上大叔的礼物?”哈诺大叔脸色一沉,不高兴的道。
“不是的大叔,我怎么会不喜欢伊牙?”夏苏苏摇摇头,由衷的道:“马儿是灵物,只有在这无边的草原之上,才是它的天下。如果我带回去了,岂不是抹杀了它的灵性?我喜欢伊牙,自然希望它能在它喜欢的地方肆意奔跑,所以大叔,还是要伊牙跟着您好了。”
并不是喜欢,就要拥有,只有在合适的地方,才能幸福愉快的生活下去。
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是一样的。
哈诺大叔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娃娃倒也说的有几分道理。踌躇了一会,忽然朗声笑道:“也是,既然娃娃你都这么说了,大叔也不勉强,日后要记得回来看看咱们大伙。”
夏苏苏看看周围的牧民,有几个小孩子似乎也感染了这离别的伤感,没了平日里的活泼。
这一次回去之后,再要出来,恐怕不容易了。
鼻尖微酸,望向哈诺大叔,却是狠狠的点了点头:“大叔我们一定会回来看大家的。”
“哈哈,这就好,那就走吧!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么,下次来的时候,可要给大叔带上几坛你们中原的好酒!”老人大笑道,这笑声中夹杂着淡淡的晦涩。
“恩,大叔您保重,大家也都保重。”夏苏苏微笑着,将眼底的湿意掩盖下去。五儿却早已经泪流满面,手里捏着几个玩伴塞给他的马头琴,哭的极为伤心。
“五儿,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随随便便哭鼻子呢!”楼轻鸿揽着夏苏苏的肩头,带笑的眼望向鼻头红彤彤的五儿,似是玩笑般的道。
“唔唔……我没哭……眼里进了沙子……”五儿用力的一擦眼泪,倔强的不肯承认。
那小模样刹是逗人,围着的牧民们也都笑了,纷纷逗了五儿几句,倒也冲淡了几分离愁。
马车载着少年和少女远去,牧民们终于也散去了。唯有哈诺大叔依然站着,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脑中想起少女说的话来。
我喜欢伊牙,自然希望它能在它喜欢的地方肆意奔跑。
“伊牙,老伙计。”哈诺大叔长叹一声,抚摸着马儿的鬃毛,有些不舍。然后忽然解开了马儿身上的套索,道:“去吧,到你的世界里去吧。”
苏苏娃儿说的对,喜欢它,就该让它肆意奔跑。他原以为自己懂马,却发现自己到现在才明白,马儿是属于草原的,并不属于某个人。
今后它会怎样,那都是它的造化。
伊牙似乎明白了即将和哈诺大叔分离,打了几个响鼻,甩了甩蹄子发出低低的嘶鸣声,硕大的脑袋拱了拱哈诺的脸,旋即,向着草原深处狂奔而去。
一朝明悟任风流。
迈上归途,依偎在楼轻鸿的身旁,小小的脑袋枕上他的肩头。夏苏苏想起这一路上的点点滴滴,印象最为深刻的,便是在草原的这半年的时光。
不管是热情洋溢的雅克查王子,还是黑着脸的哈诺大叔,都让她记忆犹新。
江湖险恶,从始至终,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丝毫的意义。他们不想介入江湖,哪怕遇上了南宫世家的人,哪怕还让南宫翔欠了他们两次情,他们都轻易的忘记。
因为从来都不曾想要记得过。
“苏苏,回到京城,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独处的时候,楼轻鸿身上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就消弭于无形,面上是一朵讨好的笑花,生怕她一个不开心就说不嫁了。
虽然他们还未满十八岁。
年纪对于这两个人来说,和古代的观点总是有出入。在夏中堂他们看来,女子十八而未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当然,对男子来说稍有宽松,但楼轻鸿是皇子,十八岁的皇子却连个侍寝都没有,才叫稀奇。
宫里有多少姿容秀丽的宫女等着为他暖被,宫外又有多少良候将相的千金等着做他的侧妃——二皇子妃这个位子已经被夏苏苏斩钉截铁的坐的老老实实,再奢望就成了疯魔了。
就如那个纳兰蓉蓉一般。
31。文清
没有人知道,那个冷淡优雅的二皇子,在夏苏苏面前,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老男人而已。
是男人,都曾怀抱着三妻四妾的梦想,不过,也仅止于想想而已。
不是谁都养的起三妻四妾的,因此这世上一夫一妻的典型还是很多的,只不过都是穷人。但凡男子有了钱,哪个不是想纳个美妾,代替家中的黄脸婆为自己暖被。
可是楼轻鸿知道,夏苏苏绝对不是可以让她为他暖被的那个人,说不定,是自己为她暖被。
“选秀之后吧。”轻轻瞥他一眼,夏苏苏淡笑,三年已过,又是一轮新的选秀。多少少女梦想着被指给楼轻鸿做侧室呢?
“……这么残忍……”皱皱眉头,将少女拉到自己的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感动某个人。
“这是考验,什么叫残忍啊!”推推他,夏苏苏不满的嘟起嘴,却似是撒娇。
已是行了几日的车,楼轻鸿忽然想去看看在大理城里的三皇叔来,告知自己要回京的消息,便让五儿朝着大理城的方向前行。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有些颠簸,感觉的出来停的十分仓促。楼轻鸿皱了皱眉,稳住自己和夏苏苏的身子,问道:“五儿,怎么了?”
努力安抚下马屁,五儿擦下额头的汗水,声音有些微的惊慌:“少爷,前面躺了位姑娘。”
楼轻鸿跳下车,将夏苏苏也抱了下来。她不是那种会乖乖呆在车上等的人,所以他也干脆的不多说废话,十几年朝夕相处,他们早就对彼此十分了解了。
“咦,好像有些面熟。”夏苏苏不由奇道。
那分明是他们来时遇到的那位卖身葬父的女子,好像叫罗文清来着。
“楼轻鸿,把她弄车上去。”他们虽然习惯冷眼旁观,但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他们还是会出手相救的,更何况他们和这个女子也算是相熟。
“五儿,你去。”楼轻鸿却好似不大愿意似的,支使起了五儿。
白他一眼,心道他又是洁癖作怪。他并不是讨厌女子,如果讨厌的话就不会抱她了。从那时他对纳兰蓉蓉故意跳水那次的冷眼旁观,她就已经知道了。
他只是,讨厌碰到别的女子的身体。
这个怪癖,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夏苏苏也不多说,让五儿把那女子抗到了车里,便为她把起了脉,随即,眉头深锁。
“怎么了,苏苏?”见她拧起了眉,还以为这女子有些不好,便问道:“她救不活了?”
“她没事。”抬眼望向外面灰蒙蒙还在飘着雪的天空,夏苏苏叹了口气道:“恐怕我们要去一趟南宫山庄了。”
天蒙蒙未亮,南宫山庄的大门却被敲响,一个清朗而有些稚嫩的声音高声喊着:“开门,开门!”
守门的颇有微词的从暖暖的被窝里钻了出来,身旁的婆娘被他带起的寒气冻的有几分清醒,不由恼恨的向着自家男人道:“哪个不开眼的大半夜来扰人清梦?”
“你小声些,来找老爷少爷的哪个不是会武功的,耳朵可尖的很,不要命了!”守门的心底其实也挺不乐意的,可是谁叫他就是这么个差使呢?
冬日天是亮的晚些,不过这才二更天,到底是谁那么晚了还要找上门来?
莫不是寻仇的?
拉开门,冻的有点哆哆嗦嗦的男人在黑暗中之看见一团黑影,耳边听到几声马的嘶鸣声,有些诧异。
只见一个瘦瘦的少年凑上来,递了快木牌给他,也不开口,就只是看着他。
那守门的呆了一下,借着月光看了看手中的木牌,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这回可不是冷的,而是吓的。他手中的木牌虽然不起眼,却是货真价实的南宫令,能拿出南宫令的,必定对南宫世家有大恩。
“恩公请进,外面冷,劳烦稍等,小人这就去请家主。”
“不劳烦家主了,替我叫一下你家大公子可好?”一个声音从车上传来,不一会,就见一个人影从马车上跳下来,怀中还抱着个人。只听那人对先前递牌子的少年道:“五儿,你去把罗姑娘扶下来吧。”
正是夏苏苏和楼轻鸿一行人。
罗文清依然清醒,原本她却是极不愿回南宫世家的。夏苏苏细细的问了半日,才知道是因为南宫行舟不许南宫翔娶她为妻,瞒着儿子偷偷的将她赶了出来。虽说是赶,但好歹也是给了些银子让她度日的。她也明白自己和南宫翔是不可能的,所以走了也就走了。
只是她向来倔强,竟是在深夜便离开,夜里寒气重,就被冻晕在了路边。
如果不是她里间穿着一件极为珍贵的蚕丝宝衣,这会恐怕早就闹出了人命,而不仅仅是虚弱了。
她不想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