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笑倚轻鸿-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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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对不起,但是我有我的苦衷。”
“我知道。”
“子衿,你原谅我。”
“我没记恨你。”
“子衿,忘记我,另外找个好女孩……”
“恩,我会的。”
听着五儿不咸不淡甚至是有点冷漠的回答,黄青青似乎有些愣神儿,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看了一眼五儿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下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或者他压根就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嫁给三皇子?否则又如何回事如此漫不经心的模样?
“子衿,你……”
“好了,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的话,请你还是别说了。”五儿的脸上透出一种疲惫来,眸光有些诧异又有些无力的落在夏苏苏的身上。
有时候真的怀疑,夏苏苏真的只是一个寻寻常常的女子么?要猜到黄青青的心思不容易,但也并非不可能,只要稍稍招人打听一下她家中的情况,就能猜个**不离十了。可夏苏苏却连她会对他说些什么都仿佛知道似的,当黄青青一句句的验证夏苏苏的话的时候,五儿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阵的凉。
家贫,母疾。光是这两点,就足以让所有人都觉得黄青青是为了尽孝而选择了三皇子,毕竟,三皇子能带给她地不仅仅是金钱,还代表着御医。
但真地仅仅是这样吗?五儿虽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也爽快的松了手,却还是有些不渝。
而后,自然是夏苏苏找他说了话。
其实从黄青青那天的态度开始,夏苏苏就知道,她必定是为三皇子动心了。至于动心地是钱是地位还是别的什么,那便不得而知了。
这个黄青青,夏苏苏觉得,她算不上很坏,她只是很现实。她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谁能给自己什么,于是冲着利益最大最好的那一方扒了过去。
或许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她牺牲了自己地幸福去换一些物质上的东西很傻,但,除了她自己以外,又有谁能告诉她她是不是幸福呢?又有谁,谁能断定她一定会不幸呢?
但凡是女人,就会有一个通病。当一个女孩在拥有一个前途无量的男朋友的时候遇上一个爱上他地富豪少爷,并且最终选择了那位富豪少爷的时候,这个女孩大半会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还爱着自己,并为此而生气难过。
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是一个女孩子的虚荣心罢了。
夏苏苏跟五儿说,若是他表现的爱理不理,亦或者流露出愤怒甚至是难过地神情,黄青青面上虽然会一样黯然,但心里,指不定是笑着的。
那种得意,眼角眉梢上,略微瞥一眼,有点经验地都能看穿。
五儿一直都是个机灵孩子,再者,或许他对黄青青的喜爱,并不是像夏苏苏想象地那样深刻,只不过是略微的一沉吟,他就点头表示明白了。
然后,就有了上面那看似有些无厘头地对话。
黄青青自是失望,但也无可奈何。人家做的滴水不漏,情绪似乎也并没什么不开心的地方,对她也还算礼貌——事实上,五儿一直是那个样子的,寡言少语,安静沉默。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五儿这性格大概就是受了夏苏苏和楼轻鸿的影响才形成的,多少带点他们那种味道。
只是,相像毕竟只是相像。任五儿再如何受影响深刻,也不过就是影响了他的表象。楼轻鸿和夏苏苏骨子里那份对人生的理解和追求,他学不来,也从来不明白。
兔子在黄青青进门不久就醒了过来,直接在夏苏苏的肚皮上转动了个方向看向那即将离开这个允王府的少女。
在听到她和五儿的对话之后,乐得差点没从夏苏苏的肚皮上给滑下来。
可以说,对于社会上的一些东西,兔子绝对是根老油条。从本质上而言,人的现实和虚荣的本质无论经历多少个千年都不会改变。即便他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过来的老油条,对于这些还是能看清楚的。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心思相对还要浅显直白,叫人一看便知。
见它已经醒了,拎起它脖子间的软肉仿佛是随手一扔,勘勘却是掉在了五儿的怀中,而五儿,没有任何一丝受到惊吓的样子,稳稳的接住了牙牙。
毕竟,他可是已经练就一身随时在夏苏苏不耐烦的时候接住牙牙的本事。
从塌上下来,夏苏苏也懒得穿鞋。虽然允王府的地上算不得很干净,但都铺上了一层打磨过的木头。这是借鉴自后世木地板的原创地板,虽然接缝口不咋滴,地面也偶有高低,但是相对而言,夏苏苏已经很满意了。
就连皇帝的内宫也是一样的泥巴宫殿,能用上这样的原木地板,已经是极致了。
当然,因为推广是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夏苏苏也只打算在自己家里折腾。
“你去吧,别耽误了时辰。”夏苏苏对着黄青青道,然后对五儿嫣然一笑:“五儿,你送她出去吧,我休息会。”
50。指腹
路无言,五儿仿佛在夏苏苏让他送她出去的那一瞬么,看着她的眸子更是平淡和安宁——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样爱慕钱权的女子,并不值得他愤怒和伤心。
这样一想,心底自然便再无一丝遗憾了。
牙牙和五儿相处的时日长久之后,慢慢的就能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明白他的心情,虽然它不会说话,但却是异常精准的。
按理说五儿这个年纪的少年时最容易冲动和叛逆的时候,但在五儿身上却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东西。他所受到的影响,大半来自于不爱言语,对谁都冷漠无比的楼轻鸿身上。看着他的“公子”和“小姐”之间相处的氛围,让他下意识的觉得,真正的夫妻就该是这样的。
相濡以沫,只是眼神的交汇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那样无与伦比的默契和了解。
然而可以圆满那句“青青子衿”的那个女子,却并不是值得他“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黄青青一路低头,却是不敢看五儿。倒不是心亏,她觉着自己是没有做错的。实际上,即便是夏苏苏也没有资格说她是不是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只要能够承受这个选择所带来的后果,就算一条死胡同走到底,那她也是对的。
牙牙在五儿的怀里拱了拱,也顾不得天寒地冻的,直接就跳上了他的肩头。一双血红的大眼灵动的在眼眶里转着圈圈,模样却是温顺到了极点的。
送到门口,黄青青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她一个犹豫之下,五儿已经离开了她地实现范围。
允王府的外头停着一座宝蓝色的丝绒小轿,两个轿夫正捂着自己的手呵暖气。
那轿子旁还站着一个四十岁开外地中年男子。长得白净无比。倒是有几分书生气质。就是身材有些变形发肤。这个男子也就是三皇子地管事先生。他来接她。可算是给了黄青青天大地面子了。
因为三皇子说会给她家里一笔钱去给她母亲治病。于是她便同意了这桩身份悬殊地婚事。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与侧妃地位置无缘。所以并没有做什么太不切实际地梦。
也许。对黄青青来说。三皇子能看上自己。就已经是一场真实地梦境了。
五儿地速度看着并不快。却是眨眼就回到了夏苏苏地院落里。桂嬷嬷照旧在一旁伺候着。低眉顺耳地样子很是服帖。
“小姐。”五儿垂着头。说道。
“放……”肆……桂嬷嬷下意识地就张口。蓦然想起这不是在皇后身边。夏苏苏断然不容她这样呵斥。偷偷瞥眼。却瞧见夏苏苏看过去地眸子。顿时心口一滞。猛地噤声。
她也有几分委屈,这陆子衿对夏苏苏地称呼明显于理不合,可她却没有权利训斥。
真真是憋屈至极,想她家小姐,何曾用这般的态度对过她?
“五儿,陪我去夏府走一遭。”夏苏苏收回看向桂嬷嬷地眸子,对着五儿微笑,“桂嬷嬷,你不必跟去了。”
桂嬷嬷恭敬的道:“是,王妃。”
在这允王府中,所有的人事都已经安排妥帖,不由她置啄。
夏苏苏带着五儿向夏中堂府而去,桂嬷嬷只得回到她和林嬷嬷二人地院落,林嬷嬷正在张罗着清理院落,瞧见她回来也只是愣了愣,寒暄了几句便自做自事去了。
从前二人是捆绑在一起的,而现在,却渐渐变得连话都没几句多地。
夏学文自是去上朝了,家中只有一干女眷和两个小侄儿在。和娉娉娘亲说了会话,又听两个小侄子背了几卷诗歌,夏苏苏便领着五儿向吕印与花惜惜的小院去了。
进了院子,就瞧见吕印正在逗孩子,前些日子花惜惜为他生了个小子,如今也三个月大了,正是顶可爱地时候,吕印乐呵呵的整天抱着小娃娃不松手,花惜惜不禁吃味,最后也只是一笑了之。
吕印的善堂半年前就不再管了,做大了,他也觉得困扰,于是便让楼轻鸿交给了皇帝安排。反正只要那些无处可去的孩子能吃饱穿暖,皇帝打算教成什么样他自是懒得理会。不过也还兼任着名誉院长,偶尔去善堂走走,那些孩子也都爱围着他打转。
“有事?”见到夏苏苏来,吕印将孩子交给花惜惜。花惜惜一笑翩然,也只有对着苏苏的时候,吕印才肯放下他的宝贝儿子让她抱一会。
近些年吕印的话总算是多了些,但能言简意^的时候他依然不乐意多费口舌,夏苏苏是了解他的性子的,也没必要表现的有多么与众不同。
对这个弟子,吕印是打心底喜欢着疼爱着的。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吕印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
孩子而扎根在某一个地方不再离开,但很显然,也的她,他留在了夏家,搂在了皇城。
这不是个隐居的好地方,但久住之后,吕印也终于明白了那句大隐隐于市的含义。这个地方有很多的束缚,但并不仅仅是对他一个人有效,再恨他的仇人,对于他终日赖在这里的行为,也只能是冒火叹息,却不能做什么。
“师傅,五儿这孩子,麻烦您教他两年。”夏苏苏也不客套,说出了来意。身后的五儿愣了一下,黝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亮光,顿时下意识的抬头向吕印看去。
吕印也正打量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颇为高深莫测。五儿自是看不透的,就是夏苏苏,对着她师傅这张冷脸看了这么多年,也没猜透过他心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大约是什么也没想,夏苏苏总这么觉得,吕印其实是个很纯粹的人,做事喜欢按着自己的方式来,他愿意便是愿意,不愿意也不会勉强自己。
所谓高人,大约都是这个样子的。
“恩。”看了片刻,吕印终究是点头。五儿年岁大了些是没错,但一个夏柏廉都教了,再来一个资质还不错的五儿,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五儿,拜师。”夏苏苏道,看着五儿毫不犹豫的跪下行拜师礼,唇边露出了一抹笑,并着她那张有些柔嫩的脸孔,很是温柔。
她的婴儿肥总算是消了,原本是有些消瘦的,但最近确实丰盈了不少,身上也更有一股成熟的味道——当然,那味道离**两个字还是很遥远的。
“苏苏,送人来给你吕师傅折腾?”真正的**——花惜惜抱着孩子走到吕印的旁边,笑意融融的打趣着自家相公,那可乐的神情,似乎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在两个孩子跟前拆他的台。
“惜惜姐姐,你若是看着这孩子好,大可以抢过来自己教么。”苏苏走过去勾着她的手臂,巧笑嫣然的模样更像是在撒娇。
“你吖,怀着孩子还不安分,这快临盆了还到处跑,被楼轻鸿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花惜惜无奈的刮刮夏苏苏的鼻尖,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