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夫不下堂-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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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摇了摇头,她的眼睛仍旧在那个黑衣人的身上,这个人,怎么会突然倒地?她只记得,刚才似乎有一道流光在眼前划过……
外面,忽然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经意间,浓烟已经席卷上来。
“糟糕,有人在下面放火,把路都堵死了。”贺狐狸皱起眉头,他一把拉住弯月:“丑丫头,抱紧我。”说完不由分说的朝窗外跳去。在落地的刹那,贺狐狸轻轻的一翻,用身子护住了弯月,一阵天旋地转后,弯月直直地压在了贺狐狸的身上。
“唔……”贺狐狸推了一下弯月:“你这丫头,瘦骨嶙峋的,怎么就这么沉。”
弯月忙抬起身来,可她的手上却在此时黏黏糊糊的,借着火光,她看清了,那粘糊糊的不是水,而是殷红的血。
“狐狸……”弯月忙施针,封住了他的穴道,防止血继续流出。然而,贺狐狸胸前已经血衣浸染,在灼灼的火光的映射下,他的脸苍白如昼。
耳边,“噼里啪啦”声还在继续,一声比一声高亢的“救火”声刺破了夜空。而火势也愈发失去了控制。
崇安八年,安阳突生大火,火龙席卷了城里半数人家。一时间,人心惶惶,后有术士详言,此乃天谴之先兆。
安阳,终于在此夜爆发了。城里颇有威望的乡绅纷纷聚集于豫王的行馆外,一致上书请求豫王解除城禁,安抚灾民。
而痛失家园与亲人的人们,也聚集在了行馆外,哭天抢地。一时间,里外剑拔弩张。
“那群笨蛋,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豫王赵恒的手狠狠砸在了梨花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一阵闷响。
“父王莫生气。”赵水儿放下一杯参茶,小手有规律的敲击在赵恒的后背:“他们好歹为弟弟报了仇,也算死得其所了。”
赵恒的脸色,此时略有好转:“水儿说的有理。可怜我的鹏儿,竟然死在了猫杀的手中。我赵恒有朝一日,必倾尽天下为其偿命。”
赵水儿的手,在见到父亲的怒色后,不由得抖了抖。她好言劝道:“父王,别气坏了身子。弟弟虽然纨绔了些,可他的心里,还是很挂念你的。若是他九泉之下也瞑目有知,定会瞑目的。”
赵恒揉了揉太阳穴,他推开了赵水儿,站起来问道:“水儿,你和二皇子,走的很近?”
赵水儿不予置否,她低下头,装作为难道:“父王,女儿的心,你不是不知道。虽然他现在已经落魄,可南方皆是他的天下。若女儿不从,只怕他对我们不会善罢甘休。”
赵恒转头看向赵水儿,颇叹息地说道:“水儿,这些年,为父委屈你了。你放心,回到豫州后,为父自会替你做主,向二皇子讨一个名分。”
赵水儿摇了摇头:“父王不可。水儿怎么说,也是秦家的寡妇,如何进得了殿下的门。况且,水儿的心里,并未有他。”
“怎么,你还记挂着那个窝囊废?”赵恒的声音中已有不悦,他的女儿,到底还是个女人呀。
赵水儿听到“窝囊废”那三个字时,心中颇有不悦,但当着她父亲的面,终是不好发作:“父王说笑了,那么远的事儿了,水儿怎么还会在放在心上。只是父王,二殿下此人野心颇大,女儿很怕其醉翁之意不在酒。爹爹,如果我们输了,可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哦?”豫王的眉,如赵水儿心中预计的那样,迅速拧成了一个弯儿。如同所有的当权者一样,他最不能放下的,自然是权力,还有权力所带来的系列好处。
赵水儿趁热打铁道:“父王,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如今,异族已被尽数驱出中原,只怕现在已经将矛头对准了我们。二殿下虽然不济,但他好歹有半壁江山在手,俗话说,臣不乱君不稳。如果天朝内乱,对我们也不是没有好处。”
赵水儿的话,已经点的很明白。她要坐山观虎斗,可是,这虎,又该如何斗起来。
终逃不过那双翻云覆雨手。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论,求收藏鸟……
☆、纵使相逢应不识
安阳的局势愈来愈乱;为了平息这番混乱;赵水儿向其父献计;要他顺水推舟打开城门;一来可以放走良民,二来;也可金蝉脱壳;暂时远离这里的是非。
赵恒在斟酌一番后,准了她的请求。当城门打开时,早已按捺不住的众人如流水般冲了出去。明眼人早就看出,这次安阳;要变天了。
察觉到安阳混乱的局势,宇文漠然在踌躇了一阵后,终于决定投靠自己母亲的娘家,也就是久居江浙的程家。
面对宇文漠然的离开,赵水儿的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可面上却不冷不热的,做足了冷淡的功夫。
红罗帐里,又是一夜颠鸾倒凤,春色无边。当倦极的她伏在宇文漠然的胸前喘息时,一阵晕眩的感觉忽然袭来。她的世界,忽然间黝黑无比,只能依稀看到,身下人那深深的凝眸。
待赵水儿昏睡过去后,宇文漠然站起身,拿出准备好的丹药,嘴对嘴喂她服下。虽然这个女人花名在外,还是个克死夫家的寡妇,但他无法想象这个女人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承欢他人身下的场景。
纵然她的心里没有他,可他还是希望,她只为自己甜蜜的绽放。
“女人,别在外面沾花惹草,否则,你的后果会很严重。”宇文漠然抚了抚赵水儿的脸,声音有如地狱上来的修罗。
“主子,准备好了。”外面的侍从传话道。
宇文漠然“嗯”了一声,手上仍依依不舍地在赵水儿的身上流连,直到敲门声再起……
“记得,不要再沾花惹草。”宇文漠然的手,在此时忽然加了一把力,直到那个人的眉头轻蹙,他才转身走了出去。
沾花惹草……赵水儿的眼睛,也在此时睁开,已经走到这一步,她又如何能全身而退。
“丫头,你刚才又想那个人了吧?”贺狐狸悠闲地靠在躺椅上,眼睛却没有离开弯月半分。
“狐狸,你的嘴就不能闲一会儿吗。”一身男装装扮,带着半夏人皮面具的弯月,一边端着碗,一边将碗里的粥喂到狐狸的嘴中。
自从贺狐狸因为她而受伤后,弯月就留在了安阳城,一边照顾他,一边关注着清遥的举动。张大夫他们,自从那场大火后就不见了踪影,根据贺狐狸的说法,早在起火前,陈大公子就将他们转移了出去,想必危险不大。然而,还未及她打探,赵水儿的手下就找上了门来,将她与贺狐狸送进府内做了赵水儿的入幕之宾。
摸了摸脸上的江半夏面具,弯月窘的不知该说什么。而贺狐狸秉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每日里高高地做起了大爷,时不时的指挥她做这做那儿。连贴身衣物和一日三餐,都交给弯月打理。
所幸赵水儿,日里忙着应付系列杂务,也没心思光顾这里。
“这粥啊,怎么一股糊味啊。哎,我这个病号真是命苦,偏偏救了一个没有心的家伙,做饭都能做走了神儿。”贺狐狸一阵哀嚎,丝毫不顾某人黑黑的脸色。
“狐狸,你存心找茬儿是不是,哪里糊了?”弯月尝了一口米粥,随即怒问道。
贺狐狸的长指,在她的唇上一扫,将粥水舔入自己的嘴中:“这个味道,还算不错。”
弯月面上一紧,该死,这只狐狸,又占她便宜了。若不是看在他是病号的份儿上,她早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看到弯月气鼓鼓的样子,贺狐狸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双凤眼犹如偷腥得逞的猫。
“你笑什么?”弯月压紧了拳头,问道。
贺狐狸的手,很无辜的指了指弯月的身后,待弯月转身时,她惊讶得看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排宫装少女。然而,这些少女的眼睛却直直的射向自己,里面带着艳羡。
弯月的薄脸皮,再次红了一番,这些色女,这么看着自己做什么。
此时,贺狐狸已经将她拉到了身后,狐狸清了清嗓子,慵懒的说道:“看来,我们在这里,还是有念头的。”
念你个头,真是一只色狐狸。弯月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却见那些女子的眼神,已经在狐狸的身上打转了。而狐狸对这飞来的眼福非常受用,一来二去,竟然生出秋波无数。
弯月的眉峰,已经堆成一座小山了。她的手,悄悄地伸到后面,掐了贺狐狸一把。
“公子,”一名美貌的侍女缓步上前,弱弱的俯身道:“奴婢等来服侍江公子沐浴更衣。今夜,夫人要去梅园赏月,还请江公子相随。”言毕,还惋惜的看了眼弯月,这位俊俏的公子,真是一个水做的人儿,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更为他的白净增添了几分魅色。我见尚且尤怜,更何况夫人呢。可惜,今晚,江公子就要被夫人拆吃下肚了。
“夫人要赏月?”弯月的脸哗的红了,花前月下,不正是评书中那海誓山盟的时刻吗。可她好歹是个女人呀。于是,她硬着头皮说道:“我知道了。不过,男女有别,我在沐浴的时候不希望被女子看到,以免坏了诸位姑娘的名节。请先在外面候着吧。”说完,她站起身,正要走时,冷不防贺狐狸忽然站起来倚靠在在了她的身上,一副更加娇弱的模样。
弯月会意,忙架着贺狐狸进了屋子,待侍女们在外添水的功夫,她掐了掐狐狸:“你没事吧?”
狐狸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颇有威胁性地说道:“今晚,想个办法让我跟你去。”
这只狐狸,今天又抽了什么风,抓着自己手腕的力度这么大,弯月一掌拍掉了他的爪子,抽气道:“难不成,你还想着那位夫人?”
“想着你这个猪头。”贺狐狸就差没送爆栗下来:“江半夏,今晚你如果不带上我,我就让你变成下瓣姜。”
弯月愕然,这只狐狸,怎么忽然间气急败坏了起来。难不成,他真的对那位净水夫人动了心思?不过,动心又如何,自己好歹是个女人,还能吃另一个女人的豆腐?
不过,为了安抚眼前的那只醋坛子,弯月还是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贴在贺狐狸的脸上,几番捣鼓之后,竟然重塑了一个女相。
“公子,热水已经备好了,请公子随奴婢前来。”外面,侍女的声音响起。贺狐狸揭下面具,半笑着拉着弯月,低声说道:“莫担心,我在门口为你守着就是。”
之后,贺狐狸和一众侍女退了出去,临走时,狐狸还不忘为她关上门。门口,隐约传来了狐狸和女子的说笑声,看来他们聊得还蛮欢心。
待洗浴后,弯月穿上衣服,顺便带上了人皮面具。贺狐狸果然是守信的,她洗了那么久,也不见谁进来打扰她。然而,当她出去时,却脸红的看到,一个侍女正坐在贺狐狸的腿上,脸上羞红一片,而贺狐狸则面不改色心不跳,面上还笑嘻嘻的,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你出来了?”他看到弯月后,笑吟吟的问道,同时站起身来,那个女子忙跟着下了来,站到一旁。
“翠香,我这个弟弟呀,就是腼腆了些。你莫介意,一会儿还有劳你带他去见夫人呢。”贺狐狸站在一旁,颇暧昧地说道。
这个叫翠香的丫头,脸上就差滴出血来,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花痴,根本就是一个花痴。难怪叫翠香……
弯月的心里,如是酸酸地想到。
“江公子,快去吧,晚了,可就见不到你心中的人儿了。”贺狐狸坏坏的推了她一把,同时冲她眨了眨眼。
这只狐狸,想告诉她什么?弯月心头忽然紧了起来,翠香就站在她的前方,可此时,她的脚却如灌铅了般,举步维艰。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