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 日子-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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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仰起脸,车里并不算明亮的灯光很晃眼,展昭,我想念那时候的你,很想,很想……
伸出手,握住搭在担架边沿的手,展昭,你在,我在,我在,你也要在。
白玉堂睁开眼,茫然的目光定定的盯着头顶那片炫目的白,耳边传来白锦堂松了口气的声音:“总算醒了。”
白玉堂扭过头,看着白锦堂,淡淡的问:“我睡了多久?”
“快两天了。”白锦堂皱起眉看着他憔悴的模样。
闭上眼,又睁开,继续问:“芸生怎么样了?”
“还好,你嫂子陪着他。”
放心的点点头,白玉堂坐起来,掀开被子便要下床,白锦堂急着拦他:“医生说你劳累过度,你再好好躺躺……”
“他在哪个病房?”白玉堂没有理会,穿好了鞋,幽深的目光直看到了白锦堂的眼底。
无奈的叹了声,白锦堂让开路:“16楼重症监护室,人还没醒。”
白玉堂微微勾了勾唇,没关系,他在就好。
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这样,才能与他距离更近一些。白玉堂用目光描摹着床上那人的轮廓,呼吸放得很浅,精致的唇角自始至终都凝在绷紧的弧度上,从他在漫天的风雪里终于找到他开始,他已经习惯了这个紧张的弧度,从精神到身体,即便是在急救室外因为极度疲劳虚脱晕倒,也没有放松下来,为了躺在里面的那个人,用命在绷着。
耳边传来几声低语,白玉堂回过身,正在说话的一个帅小伙子尴尬的看着他,低低叫了声:“师兄。”便不敢再出声。
一旁的赵虎见状,拉过白玉堂介绍着:“这是晚你两届的同事,小童,来接我班的。”
因为张华和吴强没有归案,包拯不放心展昭,特意医院安排了两名警力,以防万一,白玉堂冲着这个把警服穿得笔挺的毛头小子点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转而问赵虎:“你要回队上?”
赵虎摇摇头,眼神有些闪避,白玉堂微狭起眼,听了两秒,哑声问:“吴强有下落了?”
赵虎没有回答,白玉堂便又转去看一墙之隔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都快得心脏病了。。。
对手指,很多章都木有回复大家留言了,每次都是半夜更,更完紧溜地滚去睡觉,所以。。。。
鞠躬。。。
160(更完)
赵虎才要踩油门,车门被人突然拉开,不是反应快,赵虎的枪差一点就抵上了白玉堂太阳穴,有些恼火地收回枪,赵虎瞪着白玉堂问:“你想干什么!”
“我也去。”白玉堂简洁明了的给了答案。
赵虎气极,问:“你去干什么?泄私愤啊!!”
白玉堂冷哼了声:“亲手抓住吴强。”
赵虎承认自己被白玉堂打败了,他印象里的白少不该是这样的,白芸生找回来了,白玉堂的身份莫名其妙的又从金陵的纨绔公子变成了自己的同行,还有上面躺着的那个展昭,身份扑朔迷离得让他脑仁儿疼,他没有王朝和张龙那个闲心思,蹲点的时候就能连猜带蒙得理顺这些关系,一个字儿,乱!骂骂咧咧的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在医院里玩了个漂移。
雪已经停了很久了,明晃晃的太阳打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上,一切似乎都很干净、明澈。
飞机场,广播里甜美的女声似乎在提醒着乘客们即将到来的将是舒适的旅途,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儿蹦蹦跳跳的冲到队伍里,“囡囡,别乱跑!”听到母亲的呼唤,小女孩儿扭头做着鬼脸,不料一下撞上了人,小女孩儿怯怯的扭回头,一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老爷爷笑眯眯的摸摸她的脑袋:“小朋友快回妈妈身边去。”小女孩儿甜甜的一笑,便跑回母亲的身边。
老者提着随身的行李包,略有些焦急的探头看着前面的队伍,又扭头看向入口处。
监控室里,包拯一行人从调放的监控录像里找到了要找的人,白玉堂几乎是立刻从另一方屏幕里的人群里搜寻着这个人。
“这是十五分钟前的录像,还有十分钟登机。”机场安保人员提醒着。
“这里。”白玉堂指着等候登机的队伍,犀利的目光释放出点点寒光。话音未落,他已经推开外围的人夺门而出。
包拯嘀咕了一句:“怎么只有他自己?张华呢?”便联络机场人员,协商进入候机厅抓人,旁边王朝已经得到示意,带着人先一步在候机厅外待命。
白玉堂握着拳瞪着面前的安检人员,对方也不甘示弱的盯着他,王朝暗叹自己赶来的是时候,再闹腾起来,惊了鸟麻烦就大了。
于是出示证件,解释情况,打电话催促包拯,白玉堂焦急的看着时间,直到广播里那个声音报说飞往纽约的航班要开始登机,白玉堂按捺不住,拨开王朝就要硬往里闯,一只大手用力拽住他,包拯先他一步来到安检人员面前,出示相关手续,一名机场工作人员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尽量简明的说明了情况,安检人员才松口,白玉堂就先人一步冲进候机厅,心里恶狠狠咒了声:“啰嗦!”
漂亮的乘务人员,站在登机口,用程式化的微笑欢迎着自己的客人,老者的肩有些塌,从后面看起来有些沮丧,踏入登机通道。
“吴强!”一声怒喝近在耳后,老者一惊,尚未及做出判断,肩膀猛地一痛,人已经被拽出登机口,斜飞出去,撞在栏杆上,正七荤八素的时候,左手腕上一凉,定睛再看时,白玉堂那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上带着杀虐的讯息出现在眼前,有一瞬的错愕,却又几乎是立刻明了过来,吴强无声长叹,垂眸去看左手腕上的手铐,苦笑不已。
狠狠捏紧了拳,白玉堂克制着自己想要动手的欲望,问:“张华呢?”声音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强闭上眼,不言语。
偌大的散打馆很清静,汗水的味道有些久违,拳击打在沙袋上的声音从馆后面传过来,陌生又熟悉,隔着蔓藤爬过的窗棱,一个身影随着沙袋的摆动忽左忽右,时而进步,时而后退,不同的拳法带着令人振奋的爆发力击在沙袋上,转身,凌空一脚,漂亮干脆得让人血脉贲张,沙袋飞起,那俊美张扬的眉目便落入眼底,明媚璀璨的招牌笑容有着学生式的青涩,里面飞扬着的东西有一种叫做轻狂。
夏日里难得的凉风掠过球场,篮球架下高高跃起的身影挥洒出一串串汗珠,在夕阳下折射着年轻才有的光芒,长臂一舒,抢到篮板球,落地拧身投篮,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眉梢眼角带着霸气,篮球入框的刹那,韧长的手指握紧成拳,在空中显示着得意的力道,乍一回眸,满操场的夕阳余晖似乎也灼热起来,如同那目光里流泻的一样。
敏睿路两边的梧桐枝繁叶茂,阳光从缝隙里洒下缕缕金色,伫立在路中央,安静的聆听着风吹着树叶,彼此的摩挲,亲切、宁静。
“嗳,发什么呆呢!笨猫,快上课了!”明快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抬眸,那个矫健的背影仿佛行走在光影的临界点上,华美得让人窒息。
长长地一声叹息,如果……
如果?
世界上其实何曾有过如果。
终于睁开了眼,突来的光明让他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左手忽的一疼,焦虑的声音像是在耳边炸开一样,听得他蹙起了眉,大哥,声音可以不用这么大的。
“小昭!”一向以钢板形象示人的展辉握住弟弟的手,哽咽了。
右面床板一震,一个苍老又沉稳的声音同样地激动:“孩子,总算醒了……”
王伯?
还有些迷蒙的目光把围在床边的人一一看过,耳边是每个人或激动或兴奋的声音,似乎被大脑自动屏蔽了一般,只把目光落在人群之外的那张脸上,努力往两边扯了扯嘴角,又因为后知后觉地发现脸上的氧气罩微微蹙起眉,哪有这么严重!
想抬手摘去这个碍事的东西,却只是动了动手指,微微挫败的撇嘴,好像真的有这么严重……
又是一番检查折腾,这些流程他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身体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差到哪里去?他更担心始终站在外圈的那个家伙,那种感觉不对。
终于耳边安静了,听着王老与展辉互相劝着回去休息,展昭心里愧疚起来,把目光从某人那里收回,又尝试了一次,终于让展辉了解到自己的意图,替他把氧气罩摘下来,呼吸不适应的变得略微急促,身体的负担好像一下子又重了,展昭仍旧拒绝再把那个东西用上,闭上眼调整着呼吸,好一会儿才睁开眼,开口:“王伯,大哥,玉堂在这里就好,你们回家休息吧。”
声音沙哑,没有往常那么清润好听,虽然听起来心疼,但比起在重症监护室的那几天,能够再听见他的声音,展辉已经很满足了。
病房里很暖和,窗户外的阳光也很好,明媚的穿过玻璃,彰显着什么,展昭扭过脸看着外面不染一丝杂质的蓝天,抿了抿嘴唇,自言自语一般开口:“我做了个梦,在学校里,我看见你训练,打篮球,那么真实,就好像我们那时候在一个空间里,我差点就以为那就是真实的了……”
微微眯起眼,焦点从窗外落到枕边放着的小玩意儿,木质的小老鼠抱着细细的尾巴表情像是刚刚偷到油,得意又紧张,展昭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个真的很像某些时候的白玉堂呢。
白玉堂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而矜持,为什么放着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肯迈近半步,只是觉得这些日子来的紧张茫然恐慌所有所有的情绪需要一个发泄,也许早就该发泄了,他却一直强压着,坚持着,直到他看到展昭微笑的侧脸,平和、安定、温暖,似乎那些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宣泄口,白玉堂仰起脸,任凭滚烫的泪水溢满眼眶,滑过脸颊,流进衣领,握住拳,依旧止不住身体的颤抖,咬紧牙,堪堪挡住一声声哽咽,展昭展昭展昭展昭……
笑容依旧镌刻着温和,目光还是落在那只老鼠身上,却已经被泪水迷蒙,清流汇入发鬓,又从发梢融入枕头,展昭低声开口:“对不起……”让你伤心至此……
扣放着的手心慢慢翻过来,展昭转回脸,不管还能活多久,我在一天,都不会再让你如此。
温暖的手覆上手心,十指交缠,湿热的唇一点点吻过整只手,许久,低沉的声音闷闷地穿过来:“猫儿,别再吓我了……”我真的怕了……
“……好。”
平和驱散了隐藏的不安惶恐,寂静悄然开花的空间里,低低的一声,仿佛静水里的一波涟漪,微微漾着温暖。
生活好似恢复了平静,展昭又回到了养病的日子,清闲,也越发的无聊。
展辉原本还想守在医院,但江华树倒猢狲散,对于B市经济的影响如同六级地震,荆楚想借机在B市站稳脚,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在B市和总部之间飞来飞去,脚不沾地。
展辉走了,顺道在展昭百折不挠的威逼利诱下带走了韩阳,而一天N个电话逼着沈冲来病房遛遛的展耀像隐形的噩梦,弄得展昭每次看见沈冲就对着他那一脸菜色觉得愧疚,沈冲不例外的被某只独占欲地盘意识过强的老鼠敌视。
展昭哭笑不得,却就是觉得这么纵容那只小白耗子可以让对方也让自己愉快,对沈冲那点愧疚就被他用温和又驯服的配合给驱散了。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