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基友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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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角戏03
花塚先生的脑子又抽了。
整个摄影队陪同演员一边费劲地带着器材气喘吁吁地爬山,一边在心里将花塚骂了个透。
由于这段山路实在不便于汽车行驶,他们开来的车早已停在山脚下。一群人只好放弃了舒服的空调保姆车,费力地翻山爬岭往选好的摄影场地而去——那是花塚早就拍板决定好的外景地。别说要爬个山,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恐怕会坚持要求众人到彼完成取景任务。
“快点走!一群软脚的螃蟹。”
花塚脱了外套拿在手里,迈着一双长腿轻快地在山路中行走,偶尔还不耐烦地回头朝落后的工作人员喊上一声。
名取紧跟在花塚的后面几步开外,不时拉上一把身边的夏目;最后干脆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好让他借自己的力走得轻松一点。
“哟,看来名取君的体力不错嘛……玩过攀石吗?”
花塚斜倚在一块山石旁边,居高临下地一边摸下巴,一边赞赏地望向陪同夏目走在一起的名取。
“过奖了,确实玩过。”名取随意地答着,也停住了脚步,从背囊里掏出并扭开一瓶水递给走得口干脸红的夏目。
“唔……”花塚笑得更加开心,“我可是B。L。攀石俱乐部的VIP会员呢……有不错的优惠哦,约个时间一起去玩玩?”
“啊。”名取随口应了一声,也没将花塚的话放在心上。他接过夏目喝过的水瓶,也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口,这才拉着夏目重新走在山路上。
一行人好不容易地爬到了目的地,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工作人员们便马不停蹄地准备布景和架好摄影器材,一边的助手和化妆师们也赶紧地替名取换衣上妆。
夏目解开自己的背包,睡得口水长流的斑立刻醒了,从里面慢吞吞地爬出来。
“嘛……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一人一猫站在山洞前往里面望去。洞口黑漆漆的看不见深处的景象,洞外藤蔓交缠树木丛生,就似神话世界里的妖物栖息地一般。
花塚趁众人忙碌之际率先进了洞,手里拿了剧本忙着寻找最佳的摄影角度,又亲自叫烟雾师和灯光师调好雾气的效果、打好灯光。
一时间,昏暗的山洞之中烟雾袅袅,更添几分神秘感。
花塚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指挥摄影师拍了几个景物的镜头后,如今只等演员上场了。
这场戏拍的是男主角为了替心上人治病,而独自进深山老林里寻找罕见草药的情景。
名取的腰里系了保险绳,在众人的帮助下慢慢地吊到半空,趴在青苔丛生的洞壁上。
见名取比了个OK的手势,花塚一声令下,摄影师正式开机。
“将右脚踩在右下方的小洞处……对,就是那里……”
由于摄影机的镜头向着上面的名取,花塚便理所当然地站在下面,仰脖认真地指点着名取的动作。
“慢慢往前爬几步……草药就藏在钟乳石的后面……(这时名取不慎一滑),喂!慢着,你当心点嘛!……啊,不过这样更逼真了的说。”
名取的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轻轻地吐了口气。
摄影并没有被中断,花塚笑眯眯地看着名取的临场反应:被吓得微微煞白的俊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可是为了心上人的病情,自己必须要采到那草药不可。
“名取先生!”
见名取突然在壁上一滑,夏目也不禁吓了一跳,抱着斑走近几步,担心地仰脖往上望去。
灯光打在脸的附近,名取清楚摄影机正在取自己的大头表情,便悄悄地用手在背后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夏目自己没事。
一个长镜头拍完后,名取被放下来喝水补妆,又重新被吊上去,拍摄采摘草药的一幕。
被吊到半空后,名取的双手捉住了两个钟乳石,借力攀在更高的洞壁上。
“好,各位做好准备……”
花塚的话音还未落,却不知从哪里“啪啦啦——”地飞出一只疑似蝙蝠的东西,好死不死地往名取迅速地迎面扑来、擦过他的肩膀。
名取一惊,手脚一松没能攀紧钟乳石,身子便直直地往下坠去。
“哇!……”
“名取君!”
“名取先生!”
离得最近的花塚和夏目见状,本能地张开手臂试图接住往下掉的名取。
见拍摄现场出了事故,众人马上停下工作上前支援。
由于保险绳的原因,名取往下掉一段便被绳子阻了下来。他的一只脚还是不算重地砸在了花塚的头上,上半身则被夏目险险扶住。
工作人员们正为名取安全落地而大松一口气时,又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差点吓破了胆——
“啊!……耳朵!我的耳朵!!!!!”
是花塚在惨叫,竟喊得撕心裂肺。
名取和夏目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随即觉得眼前一花,一片闪亮的白光似乎充斥了整个天地……
周围工作人员们死命地呼着“花塚先生”、“花塚先生”的声音,都渐渐地消失不闻。
……
……
“……呐,这、这是哪里?”
夏目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四处摸索着。他看见名取正坐在旁边,同样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自己。
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四周云雾弥漫,使他们看不清楚,只能辨认出这是一个山谷。
——但不是他们刚才拍摄的所在地。
两人看到前面有一条水流细细的小溪,有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正在割嫩草。
青年名叫三郎。他细心地将草上的水珠抖掉,才将草放进背后的篓子里。随即,他一步一步以木棍点地,回到一个小茅屋里。
三郎从篓子里掏出草叶来,用干布仔细地抹干净,这才摸索着将嫩草放到了一个竹篮子里。
篮子中的棉絮微微地颤动着,一只白色的红眼小兔子从里面探出头来,用前脚捧住草叶,三瓣嘴一动一动地吃得欢。
感觉到兔子吃得津津有味,三郎满足地露出怜爱的笑容来,用手摸了摸兔子细腻的皮毛。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郎除了进山打柴卖钱外,便将心血倾注在这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小兔子身上。
忽然有一天,三郎割草归来,突然发觉这个小家伙不见了。
他着急得什么似地,连木棍都不拿,跌跌撞撞地在四处胡乱找寻着,一路上碰倒了不少东西。他不顾自己被擦伤了,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啊”“啊”的断断续续却不成语的声音。
“小心些。”
三郎听不见那人的声音,只感觉到有对温暖的手扶住了自己。
三郎紧紧地抓住了那对手,他想问问对方有没有看到一只小兔子。但是他说不出话来,只好急得一边掉泪一边胡乱比划。
三郎的手被那人引到一处,然后被放开后,他触摸到一片细腻的皮毛。那熟悉的手感,三郎惊喜地意识到就是自己的小兔子。
当他感激地弯腰不住地朝那好心人表示谢意时,那人却似乎早已没了踪影。
三郎去世以后,一直陪伴着他的小兔子也不见了。
他的遗体被山谷里一些好心的人给掩埋妥当。一抔泥土、一根树枝,那便是他最后的坟。
在一段很长的日子里,有人前来拜祭过。
他坐在三郎的坟前低声地说着话,陪了他很久、很久。
……
一幕幕的场景,如映画一般在夏目和名取的眼前流过。故事虽然平淡,却柔柔地戳着人的心尖,不知是何种滋味。
“这是……”
夏目和名取互看了一眼,忽然都觉得有些熟悉感。
云雾中的景象渐渐散去,白光之中立着一个人,那人转过身来。
夏目和名取愕然。
——那是花塚。
他的衣着与拜祭三郎的人一模一样,头上顶着一对长长的兔子耳朵。其中一只还半折着,微微颤动。
“砸得真狠啊……”
花塚咬着嘴唇,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耳朵,小声抱怨着。
随即,他看到了夏目和名取。
三人一时对视无言。
是花塚记忆中对三郎的思念,借着这次事故传到了自己和名取先生的脑里吗?
在一瞬间,夏目忽然觉得自己懂了。
为什么花塚先生剧本里的角色都是朴实的青年,都有着身体上的缺陷:或看不见、或是哑巴、或是聋子。
因为他们所演的,都只是一个人。
——“那都是些垃圾……根本连他的千分之一都演不出来!”
源于这段记忆的缘故,花塚先生心里的三郎,是比任何事情和人都要珍贵和美好的吧。
……
“你,是妖怪?”
忽然,名取不可置信地盯着一起工作了两个月、如今顶着一对兔子耳朵的大导演,艰难地问出口。
花塚的脸色微微一变。
“……花塚先生!名取先生!”
工作人员的声音终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吵醒了三人。
“啊”地一声,夏目三人睁开眼睛,发现摄影现场的众人将他们抬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又是掐人中又是压心脏地忙乱着,若他们还不醒,差点便要来个人工呼吸。
面对工作人员七嘴八舌的问候,花塚只回了一句话搪塞过去:
“中暑了。”
“那么花塚先生,还继续拍吗?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花塚沉默了一会,望向名取:“你没关系吗?”
“……没事。”
“那就接着拍吧。”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拍摄工作进行得异常地顺利。经过紧张的剪接和特效工作后,当《不语》正式在霓虹上映时,不仅扮演男主角三郎的名取人气迅速地往上蹿了好几层,变成男女老少通杀,作为导演的花塚也又借着新电影红了一把。
为了庆祝放映成功和数个月的辛苦,由花塚带头,整个摄影制作社在酒店包了个场地,尽情地大吃大喝了一顿。
花塚趁人不注意,拿着酒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挪近名取将酒杯一举,低低地笑着:“想不到名取君除了是位名演员外,原来还非常地有内涵。”
心知他指的是自己的隐藏职业,名取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花塚先生,彼此彼此。”
“怎么不对我……?”花塚凑近名取的耳旁低语着,话语成问句式往上扬。
“导演先生没了,谁来付我的片酬?”名取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最近的工作日程安排得比较满,就算要动手,我也得要找个适当的时候呢。”
花塚忽然笑了,他一挑眉。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的下一部电影,不知名取君是否有兴趣?”
“哦?”名取扯了扯唇角,“关于工作的事情,还是请花塚先生直接和我的公司谈吧。”
“那么,我就当名取君不反对了。”花塚的笑容又加深几分,拿起酒杯“叮”地碰在了名取的酒杯上,“为我们以后的工作,合作愉快。”
名取顿了顿,还是很有风度地一举手中的酒杯。
“合作愉快。”
-独角戏·End-
初恋进行时01
夏目感觉最近周围的气氛很奇妙。
这两天放学的时候,夏目发现北本总是一副眉飞色舞的神情,然后借口说有事,就不陪夏目和西村一同走回家了。相反,西村却一副哀怨的模样,每天耷拉着脑袋边陪着夏目走路边叹气。
“喂,怎么啦?”这天夏目终于忍不住了,用手肘戳了戳西村,问道。
“啊……什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