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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古剑同人)[古剑奇谭恭越同人]恭心计作者:白水青盐-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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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在?”欧阳少恭拉了张凳子坐下来,笑道,“那他都在做些什么?”
  百里屠苏看着他的目光有些奇怪:“少恭,住店是要钱的,之前还是你告诉我,可以去打侠义榜挣银两,师兄这几天好像都在接任务。我前几天还跟他出去过一次。”
  欧阳少恭愣了愣,原来是这样?天墉城对待自己的掌门大弟子也这么抠门么?果然是个穷地方。
  “大师兄最近好像没接任务吧,”风晴雪开口道,对上欧阳少恭的视线,“昨天他还送芙蕖师姐回天墉城呢,他又不让芙蕖跟着他去青玉坛,让她一个人在江都玩,芙蕖可不高兴了,还来跟我讲,不过我看见大师兄好像收下了芙蕖的剑穗,芙蕖总算是开心地走了。”
  欧阳少恭大惊,陵越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风流公案,想来也是,当年在天墉城,那个叫芙蕖的女孩子看陵越的眼神就颇有些不寻常,还真的是那种小儿女情怀。
  百里屠苏听风晴雪那么说,也配合着点点头:“那剑穗芙蕖师姐托我送了师兄很多次,可师兄总说不能私相授受,都让我推回去,现在他终于肯要,芙蕖一定很欢喜。”
  我不欢喜,欧阳少恭心道,但面上还是和颜悦色:“大师兄风采出众,有人倾慕再正常不过。”
  百里屠苏淡淡一笑:“少恭,你找师兄有急事?”
  “哦……上次大师兄问我要几个古方子,我答应他等回到江都就给他,但这几天都没见到他,无妨,我出去找找便是。”他起身告辞离开,还是极有风度的样子。
  风晴雪看着他走远了,才憋不住道:“苏苏,我总觉得少恭有点不对劲。”
  百里屠苏看了她一眼:“师兄也很奇怪。他们一定是吵架了。”
  “……我看不像吵架,”风晴雪托着腮手里拨着那九连环,“苏苏,你可别学大师兄和少恭,他俩心思都藏得太深了,说起话来多费力……”
  江都茶肆。
  霄河剑静静地搁在桌子上,剑的主人气质清冽,前来喝茶的人虽多,但没人愿意去与他拼桌。那桌子上摆着一只茶壶,还有满满的一碗茶水,好像没怎么动过。
  茶肆对面是一家当地有名的酒楼,以上好的女儿红出名,从门里面跌跌撞撞地出来一个大汉,背着把重剑,拿了只酒竹筒,涎着脸对推搡他出来的人笑:“小二哥,小二哥,我……我不会欠你们钱的,我有个……嗝,很有钱的朋友……我很快就会把钱给你们,现在先、先赊着啊……”他一头又要往里头扎,那店小二气不过,又怕耽误生意,手里拿着一把大笤帚连哄带赶地把他打到了大街中央,行人纷纷侧目而视,但路两边的小贩神色皆十分平静,好像是见惯不怪了。
  “不厚道,不厚道啊……”那大汉摇着手指,仰头灌了口酒,脚步杂乱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大声颂道,“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流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著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哈哈哈……”
  他走得远了,那疏狂大笑还在街道上久久回荡。有妇人攥着孩子的手神色紧张地快快走过,低声告诫道:“是个疯子,千万别理他!”
  陵越眉眼微挑,脸上的表情愈发微妙。
  尹千觞是个奇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欧阳少恭的朋友。
  尹千觞和欧阳少恭都与青玉坛有密切的联系。
  尹千觞是当年到剑阁盗剑的鬼面人。
  屠苏很信任欧阳少恭。
  屠苏下山后就到了欧阳少恭的家乡琴川。
  屠苏还一路跟着欧阳少恭到了江都。
  欧阳少恭只告诉了屠苏一个人他离开天墉城后的去向。
  欧阳少恭几乎一直都在屠苏身边。
  欧阳少恭很聪明。
  欧阳少恭对他……
  陵越手一动,手边的茶碗被刮带得晃了晃,洒出了一点水,他慢慢地将茶碗放好,嘴唇微抿。
  他这几天一直避着那个人,就是因为看到他总会心烦意乱,要不是那天回江都后红玉来找他,兴许他到现在还不能好好冷静下来看清形势。
  ——“少恭一言一行皆让人如沐春风,无有不好,反是太好,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世上如何有这般无缺之人?越是如玉如英的君子,越是叫人看不透……我闻圣人君子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以少恭之性恐怕非但不是水,反而心如烈火也说不定。如此深藏,未免令人不安。陵越,这些我早就对你说过,当时我还只是有点怀疑,但现在感觉越来越摸不透他,你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欧阳少恭心藏烈火,他已窥探出一二,他趁着独处的时候仔细地梳理了一遍从屠苏在天墉城出事以来到现在发生的事,发觉无形之中好像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个人。他也不是傻瓜,欧阳少恭心思深沉,他身上背负着许多秘密,说他有多清白,未免太天真。不过综合已发生的事情来看,欧阳少恭的目标应该不是焚寂,他在屠苏身边那么久,屠苏又对他不设防,要偷焚寂简直是轻而易举,那么结合对鬼面人的分析,他的目标就只剩下一个——百里屠苏。
  屠苏身负凶煞之气,欧阳少恭又说要用玉横吸收煞气,难道他的目的就是得到屠苏身上的煞气么?煞气对他又有何用处?或许……那种强大的力量,能令人起死回生?
  陵越一手按上霄河剑,敌在暗,我在明,不管那个“敌人”是不是欧阳少恭,为今之计,只有以静制动,伺待良机。至于屠苏……他现在还很安全,江都人口稠密,法治极严,就算敌方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里。况且,他对欧阳少恭百般信任,即便跟他说出心中的怀疑,他未必能听得进去,在端倪露出之前,还是先不要告诉他。
  滴水不漏,似乎正是欧阳少恭的风格。
  陵越一皱眉,最近他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冷静,但是那个人的身影在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不仅仅是因为欧阳少恭与诸事牵扯太深,而是……那天自闲山庄幻境中,他看到那人死寂的脸,反应是多年不曾有过的失态,那种自然生发的心情,令他回想起来极度震惊,又暗藏了一丝恐惧。
  当一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的时候,他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但真正要命的是,好像这一切不是他自己走火入魔胡思乱想,而是有人在刻意地引导着他的情绪——他的目光太悠长,他的笑容太委婉,他连抬首低眉都包含着无尽的缱绻深情,哪怕是一块榆木疙瘩在那人从容吐出的旖旎辞句中都该开了窍,他陵越又不是不知那种情感,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未察觉。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意,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种清丽的剖白从那人口中直接道出,让他当场愣在原地,而那人念完便微笑着扬长而去,好像他说什么都是无心的。
  真是好手段。
  欧阳少恭站在一处玉带桥上,脚下是脉脉的流水,不远处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一架华丽马车拔了销子,慢慢滚动着上了路,车帷放下,少女强作欢颜,转头掩过凄伤眉目。此地一别,也许一辈子,缘分便尽了。青玉司南见证了最初的一段纠葛,现在同样见证了结局。
  穿着浅草衣衫的少年脸上也没了往日活泼无忧的笑容,他眼中含着这个年纪该产生的迷茫和怅然,在不久的将来,他还会经历一次次的悲欢。
  他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欧阳少恭视线随着方兰生的身影移动,忽地一顿,方兰生站住脚,他面前站着的人青衣执剑,面容和煦。方兰生也许现在还看不懂陵越面对他时常常流露出的温情目光,但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而陵越,他对方兰生的身世一定有所猜疑,就算方如沁不想让他知道,他也不可能否定自己的直觉。
  人世纠葛,世情百态,他平生所见,已太多太多。
  那两人说着话,方兰生一偏头,看到了他,面容雀跃起来,拉着那人的衣袖指过来,陵越转头,四目相对。
  一样的看似静水流深,但当事人都闻到了暗地燃起的硝烟味道。
  陵越眼神一闪,对方兰生说了几句话便快步离开了,桥上站着的青年后脚错开一步,终是没有动。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

  红玉在火炉边打着扇子,一阵阵药剂的苦味飘散出来。
  “红玉姐,我来吧。”风晴雪接过扇子坐下。
  红玉疑惑道:“陵越这几天都去哪里了,都见不到他。”
  “前两天少恭还来问呢,”风晴雪笑,“我听苏苏说,大师兄最近在打侠义榜,接了个大活,明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打侠义榜?”
  风晴雪道:“我知道大师兄不缺钱,他一定是担心苏苏在外面身上没有足够的盘缠,所以想趁着闲的时候帮他积攒一点,大师兄对苏苏真的很好。”
  红玉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你说的对,陵越就是爱操心。”
  她低头看向药罐边缘冒出的腾腾热气,唇边带出淡淡笑意,孺子可教,不过往后怎么样,还是要看他的造化。
  欧阳少恭坐在厢房外间的书桌后面,柳条椅子是新做的,还有着浓郁的清香气。他面前是一张胭脂色的请帖,帖子里是一纸桃花笺,这种桃花笺是将宣纸打烂混上桃花花瓣晒干制成,十分别致风雅,全江都只有一个地方在用。
  帖子上的内容很有意思。
  欧阳少恭看着那一列列娟秀字迹,决定还是先跟尹千觞去打个招呼。
  “嘿,你问我干什么,奉琴姑娘要你去你便去,人家也是要做生意,你,你别顾忌我,莫要拂了人家姑娘的美意!”尹千觞刚喝多了酒,醉眼乜斜大着舌头道。
  欧阳少恭笑了笑:“只要千觞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不去的。”
  尹千觞挥了挥手:“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再说当年我俩在那儿的时候,奉琴姑娘对你多周到啊,她如今做了老板,你怎么能不去捧场呢!”
  “如此,那我便去了。”欧阳少恭眼睛瞥过他空空如也的酒竹筒,转身走了。
  江都这样的地方,商贾小贩千里迢迢地赶来,用满车的货物换了鼓鼓囊囊的褡裢,腰缠万贯,底气十足,很少有做完生意就立即回去的,有钱不会花也是悲哀,因此找个消遣的地方就显得很有美意了。如果逢上什么盛会,有阔气的,一掷千金,也许还会被人传作一段佳话。
  花满楼琼华会,便是一等一的好去处。天时地利人和三样占全,红绡软帐,美酒佳人,穷人的天堂,富人的销金窟。
  陵越接到安排时,正是掌灯时分,寻常人家已经准备歇下了,这个地方却好像刚刚苏醒。他抱着剑倚在二楼的一个雕花柱子边,艳丽的帷幔从很高的楼层上一垂到底,被烛火暖风熏得飘然。花满楼是个回廊结构,中央一方高台,站在较高一个楼层都能看见全部楼层的栏杆。像二楼这样的地方,欣赏高台上的歌舞,更是独具视角。
  有穿着华服的客人从身边经过,高声谈论着清明节前的龙井,偶尔匆匆一瞥柱子后面天青色的身影,但软红十丈遮住了人的脸,只能隐约瞧见清瘦利落的下颌线。
  楼下传来三道击磬声,人群骚动了一会儿,又恢复了正常的热闹。中央高台两边还有两个雕栏玉砌的台子,西侧上坐着一群奏乐的乐师,此时正演奏者一些轻快简单的曲目,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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