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繁星同人]往前一步-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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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由他去吧。。。有的事情是只有狠下心来做，才能成功的不是么。
　　　
　　　鹿晗大半夜睡到一半被手机铃声吵醒，四周是静静的黑，所以突兀地响起来的声音就显得尤为恐怖。
　　　小鹿爷烦躁地把头发揉了半天，终于不情不愿地摸过手机，眼睛勉强地睁开看过去，屏幕上的来电人“金俊绵”一闪一闪发着亮光。
　　　鹿晗瞬间清醒。
　　　“喂？”
　　　“鹿晗，艺兴在宿舍里没？”
　　　鹿晗下了床，皱了皱眉头。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出来，他肯定会觉得要么哪个是打来恶作剧，要么是世勋同学睡不着打来闹腾。可是竟然是金俊绵在这个时间在问，那一定是件挺严重的事情。
　　　开门，客厅里一片漆黑，走到张艺兴兴门前敲门，没反应，再敲，没反应。
　　　伸手握上门把手，扭动，推开。房间里空空如也，连床都是整整齐齐的。
　　　没人在。张艺兴　没在。
　　　鹿晗把听筒挪回耳边，“没有。”
　　　“俊绵哥，发生了什么事？”
　　　
　　　张艺兴觉得自己做了好长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刚被选上练习生离开家的那天，送到机场的妈妈强忍欢笑的脸和掩饰不了的泪光，扭过头去只能沉默地拍他肩膀的爸爸。他梦见刚来韩国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起大早去公司吃午饭练习看韩语书。他梦见第一个在韩国的生日，吴凡唱生日快乐歌给他的时候低低的嗓音和闪闪发亮的眸子。他梦见除夕夜里窗外绽放的烟花。他梦见鹿晗在黑乎乎的夜里靠在他肩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过往。他梦见自己在练习室里随着音乐强劲的节奏，划出一圈一圈的舞步。最后定格在理事面无表情的脸和冷冰冰的声音。
　　　张艺兴，两个月后我们要和你解约。
　　　原来，所有不过南柯一梦。
　　　睁开眼睛，周围是无法形容的黑暗，带着凉意和让人害怕的安静，包围着他。
　　　全是黑色。其他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没有声音。
　　　我在哪里？为什么只剩我自己了？
　　　哦，差点忘记了，我就快要不是公司的练习生了。我就要和你们分开了。我就要一个人背着行李，回去长沙了。
　　　我就要成为那个，站在舞台下面，扬着头仰望你们的人了。
　　　是么？
　　　黑暗像是怪兽一样包围了他，张艺兴往后缩缩，背后就抵上冰凉的墙壁。好恐怖。。。谁来救救我。。。我不要一个人。。。有没有人能来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胡乱地摸着手机，打开按下熟悉的号码，把听筒放到耳朵边紧紧贴着，传来的忙音一声一声敲击着神经。
　　　拜托你接电话。
　　　接电话吴凡！
　　　拜托你接电话吴凡！
　　　求你了，吴凡。
　　　“喂？”
　　　迷迷糊糊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张艺兴一瞬间就愣住了，紧紧握着听筒却不知道说什么。
　　　吴凡。
　　　我害怕。
　　　怎么办，我都不能，跟你一起完成梦想了。
　　　怎么办。
　　　“喂？”
　　　有点不耐烦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看来确实是睡到一半被吵醒的。
　　　我要怎么对你说。。。我要怎么告诉你。。。
　　　如果你丝毫不在乎。。。我要怎么办。。。
　　　好想回家。。。吴凡。。。
　　　“喂！”
　　　我要回家了。。。吴凡。。。
　　　“嘟……………”电话被火气巨大的人挂断。
　　　张艺兴把手机扔在一边，脑袋埋在膝盖间，大声地哭出来。
　　　原来，所有只能是南柯一梦。
　　　
　　　鹿晗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赶到公司门口的时候，金俊绵几个人已经等了十几分钟了。
　　　对着大喘气的鹿晗，金俊绵简单明了的解释事情的始末，“我傍晚到理事办公室拿材料，被理事告知，两个月后有80％的额可能跟艺兴解约。原因是艺兴有凝血障碍以后不能上舞台。”
　　　一旁站着的金钟仁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
　　　“出来之后我想打个电话给艺兴，害怕他会心情不好想不开，可是手机一直关机。刚刚10点的时候我想离开公司，守门人问我为什么还不见那个每天晚上都练舞到这么晚的小子。他说的是艺兴，他今天一天都没看到过他，也没看到他离开过。”
　　　“所以我才会给你打电话。艺兴现在。。。应该是一个人，我们担心他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情。”
　　　鹿晗终于平复了呼吸，定定地站了一会，两秒钟之后打电话给吴凡。
　　　“该死的！这家伙挂我电话。。。”鹿晗听着听筒里的忙音内心全是怒火。
　　　“冷静下，鹿晗。”金俊绵望公司里望了眼，“我们现在一群人站在这里有点太过显眼。如果守门的人今天都没有看到艺兴出来的话，他一定还在公司里面。钟仁刚刚去看过了，没有在他们常去的那间练习室。现在我们需要分头去找。”
　　　鹿晗盯着手里的手机好一会，终于抬头，“行。”
　　　
　　　吴凡随手按下挂断键，手机扔在一边，把头埋进枕头里。
　　　为什么大晚上会有这么多骚扰电话。。。
　　　
　　　吴世勋他们找到已经关了灯，从外面被锁上的角落里的那间练习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多了。
　　　守门的大叔拿着钥匙嘴里碎碎念，“哎呦年轻人也不要这么拼吧，这大晚上的，还有我锁门的时候应该告诉我一声他在里面啊。。。”
　　　金钟仁心情烦躁地冲过来一把躲过钥匙，“这把？”确认了之后准确地插进钥匙孔，扭了几下大力推开门，拍开这屋子的灯。
　　　墙角的地方，静静地坐着个瘦弱的人。
　　　脑袋枕在膝盖上，正一顿一顿地轻点，标明主人正在睡觉。
　　　金钟仁长舒了一口气。
　　　身后的世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小鹿哥，金钟仁直直地走进去。
　　　吓死他了。
　　　碰到这个人，手脚冰凉，被碰到下意识地往回缩缩，歪了歪头露出大半边脸。
　　　脸上还没干的泪痕显得尤为突出。眼睛下一篇青黑。
　　　张艺兴你个笨蛋！
　　　金钟仁叹了口气，微站起身，伸出手把人从地板上抱起来。不重，轻的好像蜷在一团的小狗，寻了热源就往他怀里钻。
　　　转过身，正对上急忙赶来的鹿晗，“先把他弄回去吧，睡着了。”
　　　
　　　吴凡一大早起来眉头紧皱，昨天晚上被好几个电话的声音吵醒，后来好不容易再次睡着脑子里回荡着的全是手机铃声。
　　　去卫生间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从床上乱成一团的被子里摸出手机，打开一看上面的第一哥来电人写的是“张艺兴。”
　　　吴凡有一瞬间的愣神。
　　　貌似有好久没有跟他打过电话了。
　　　不过下面的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鹿晗，不由得皱起眉头，这俩人大半夜不睡着是要恶作剧么？
　　　虽然这样想着，还是反手回拨回去，昨晚第一个打来的电话对方一直没说话只有他“喂”了半天吴凡记得很清楚，张艺兴一般不会这样的，难道是有什么急事？
　　　忙音响了很久最后才被接起，第一句传来的声音却不是预想中神清气爽清朗绵润的少年，“喂？”
　　　吴凡愣了几秒。
　　　“张艺兴。。。在吗？”
　　　那边也安静了几秒，最后好像是往外走了几步才压低声音说，“他在睡觉。”
　　　“。。。。。。金钟仁？”
　　　“对，是我。”
　　　吴凡把手机从耳朵边移开，上面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地有点乱。他想问你怎么会和张艺兴在一起？他想问你知道他昨晚打来电话干嘛吗？他想问你们是不是昨晚就睡在一起了？
　　　最终还是皱了皱眉，按下挂断键。
　　　金钟仁和张艺兴，鹿晗和张艺兴。呵，挺好的，张艺兴总是有这么多好朋友，从来都不缺乏人关心。
　　　吴凡自嘲地抿了抿嘴角，把手机放回口袋，出门。
　　　
　　　张艺兴到了公司时，第二节课正好上完。
　　　刚出教室的老师看到他过来有点微微的惊讶，“鹿晗帮你请了假，说你有点发烧，怎么过来了？”
　　　小小的酒窝出现在颊边，“没事的老师，我已经休息过了。”
　　　走进教室，被眼尖的鹿晗一眼看见，于是一群人几步冲过来，为首的小鹿爷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说会帮你请假么！张艺兴你丫的。。。”
　　　“鹿晗。”张艺兴歪了歪头，他知道他要是不打断这人肯定又会说“你是不是想小爷揍你你就高兴了”。这句话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了无数遍。
　　　“我有给自己熬粥喝。出门之前吃了感冒药。昨天晚上的事情让你们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看到大家这么关心我，也有感觉到很幸福。”
　　　“谢谢你们，我永远的兄弟们。”
　　　奇怪的话，奇怪的气氛。金俊绵皱了皱眉，“艺兴哪。。。”
　　　鹿晗发飙，“张艺兴你给我过来！”
　　　一把把人拽到门外去，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你刚刚是干嘛！要发表离别感言吗！所以一会就要打铺盖卷回长沙了是么！张艺兴！”
　　　被喊到名字的人反而笑了，“鹿晗，”睫毛微微颤着，“我今天早上醒来之后想了很多。”
　　　“我在这里努力了这么久，其实有点像个笑话。”
　　　“但是没关系。完不成梦想也没关系。不能出到也没关系。要回去了也没关系。我想了很久终于想通了，我在这里的时光也挺好的，马上要离开的话，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一下现在的日子呢？”
　　　“把我没完成的事情都做好，把一直想做的事情都去做一遍。这样挺好的。然后回去了，也没什么遗憾。”
　　　“你也。。为我感到骄傲吧。”说完之后抬起头，笑起来。
　　　鹿晗愣在那里。
　　　几秒钟之后狂躁地摇上某人的肩膀，“骄傲个屁！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是放弃了是不是？就这么接受了是不是？然后来个临别前大家其乐融融证明一下你张艺兴起码还是呆过这里的是不是？你特么地就是在逃避！你。。。”
　　　“那你要我怎么办！”突兀地喊出来，张艺兴攥紧了手，眼睛重新蒙上水汽，“要我怎么办？我去哭去闹有用么？公司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什么筹码去说我要留下来？”
　　　鹿晗握着他的肩膀，突然感觉到原来人生是这么无力。
　　　“就这样吧。”张艺兴挥开他的手，低垂了头又抬起来，眼睛闪着水光使劲扬起唇，“就这样吧。”
　　　
　　　公司食堂每天都会来来往往很多人。
　　　吴凡一个人打了饭找个位置坐下去，正在奇怪今天怎么没看到朴灿烈的影子，对面就“哐当”坐了一个人。
　　　抬头，对视，是微笑着的张艺兴。
　　　吴凡不动声色地握紧了筷子，看了几秒钟之后重新低头吃饭，吃了两口也没等到对面的人说话，于是有点不自在的轻咳两声，一边夹菜一边装作漫不经心，“昨晚上打电话给我了？”
　　　对面的人有一瞬间的愣住，然后微不可闻地承认，“嗯。”
　　　“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恶作剧一下。”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