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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第63章

小说: 袭苍-狼人与琴师_by_shoulder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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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师转身上了巴士,车门关上,巴士从狼人的眼前开走。
  狼人目送巴士远去,望着扬起的尘烟,慢慢闭上双眼。


五十八、回溯的旅程
  
  身穿浓灰大衣的琴师身影出现在闸门口时,狼人暗红色的眼睛幡然生亮。如果有人特别留意到的话,将会发现这个外貌十分酷帅的灰白长发男子暗红色的眼睛如同猛兽一般发光。在琴师还没看到他之前,他已经开始移动,穿过连绵的等待人群,来到网关的一端。
  “这边。”袭灭天来低沉的声音不大,而且彼此相隔有段距离,但苍马上就听到了,转过头来,视线对上他的,然后,细长的紫灰色眸子微微弯了起来。
  苍推着机场推车向袭灭天来走去,然后在他面前两步之处停下。他们注视彼此,一言不发。扰扰攘壤的人群与声音都成了背景,从五官的感知中淡去,唯一鲜明的,只剩下眼前的人。
  蛰伏等待是狼人的习性,先往前迈开一小步的是琴师。然而,狼人的动作怎么也比人类快速敏捷,下一瞬,狼人箭步上前,张臂把对方抱了个满怀。苍含着笑意,举起手来回抱袭灭天来。
  久别重逢,一个大大的拥抱。
  分开之后,彼此又互望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确定对方跟数个月前有什么不同。
  “你都安排好了吧?”苍说:“我应该什么都不用管吧?”
  “你不是向来如此?”袭灭天来伸手把推车拉过来,这么淡淡说道。从以前,他们三天两头就一起厮混的那时就是如此。
  由袭灭天来推机场推车,两人一起往停车场移动。
  “除了当旅馆老板之外,你现在都做些什么?”苍问。
  “翻译。”以人类的观点而言,他堪称熟练的语文相当多种。
  苍看了他一眼,淡淡唔了一声。
  “那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觉得有点可惜,看你以前那些同事对你离开的反应,你应该是个很好的主管。”
  袭灭天来哼了一声,闷了一会儿,终于还是问出口:“你最近还见过他们?”
  “我一个弟弟今年进了异度。”苍淡淡说。
  袭灭天来睁大眼睛。
  “不是我叫他去的。”苍抿嘴笑。
  袭灭天来咋舌。
  苍带着淡淡笑意说:“他们都很好,只是很怀念你。”
  苍望进他的眼里,轻轻说:“我想,他们会永远记得你。”
  
  ☆
  
  冬末春初,最冷的时节,这个地区是白霭霭的冰雪天地。袭灭天来订的是当地著名雪景点山脚边成片渡假木屋中最边缘的一栋,开门进去,感觉似乎比外面还冷。小木屋并不大,标准格局是规划成跃层的设计,楼上是主卧室,一楼是起居室、开放式厨房、卫浴间以及一个房间,电视、暖气等电器都隐藏在原木橱柜里,维持屋子里粗旷朴实的情调。
  对于生长在温暖地带的苍来说,最吸引他的自然是起居室的壁炉。那是座货真价实的壁炉,不只是装饰品,甚至旁边都已经堆好了劈好的薪柴、点火枪、引火棒等等。
  “你会点这玩意儿吗?”苍走到壁炉前,拿起摆在上面的说明书阅读。
  袭灭天来瞄他一眼,趋前过去,熟练地把引火棒、木柴在壁炉里排好,用点火枪点火,一下子就成功燃起温暖的壁炉火,一点也没漏气。很久很久以前,他与戒神老者住的房子里几乎都有壁炉,冬天寒冷的时候,多半是他负责点壁炉。恍然间,似乎又看到老者坐在大桌子旁,在橙黄火光下独自下西洋棋的痀偻身影。现在他已经懂得,老者丢进火里烧掉的,远远不只那些漂亮的木制棋子。
  苍往他旁边移近半步,沉静的眼眸注视跳跃的火焰。他站直身子,转头看了看苍,伸手把琴师还很冰凉的手指抓握在自己掌中。无论以后如何,至少此时此刻,他们还能握住彼此的手。
  天黑得很早,气温降得更低,即使开了暖气也抵抗不了严寒的威力。他们就在壁炉前的羊皮上进行一切活动。苍把古琴架在腿上,弹一曲良宵引,弹一曲酒狂,说这么冷的天,还是别弹冰凉凉的流水吧。琴师愉悦的心情,让沈静的琴音也显得飞扬。
  苍在飞机上买了一瓶红酒,还送两个酒杯,他们在渡假村主栋办入住手续时,苍又买了促销的红酒,一组促销款红酒有两瓶,附送一把开瓶器。这会儿,苍正打开飞机上买的那瓶红酒准备边下棋边喝。西洋棋是袭灭天来从家里带来的,比起扑克牌,他与苍对棋类的兴趣都比较大。
  一开始被递来半杯红酒时,狼人还受到从小被灌输的生存守则制约,显得很犹豫。
  “我喝多了会化成原形。”
  “又不是没见过你原形。”琴师朝他微微晃了晃酒杯,要他接过去。
  狼人瞪眼,接过酒杯,然后抬抬下巴问琴师:“那你喝醉会做什么?发酒疯?”
  琴师抿嘴笑:“放心,据说只是会睡得不醒人事。”
  于是,狼人这辈子第一次跟人类一起喝酒,晕陶陶的感觉他并不全然陌生,可是这样的情境却从未体会过。火光下棋子的影子落在棋盘上,微微晃动着,与过去的褪色记忆重合,勾画出截然不同的心情。所有埋藏沉睡的欢愉都因为眼前这个人一一苏醒,他此时此刻的高昂,并不单纯是因为酒精的作用。
  “你拿错了,那是我的棋。”不知喝了几杯之后,琴师笑着伸手过来拍打他拿起白马棋子的手。
  开始有醉意的狼人把棋子握在手里不肯还,执拗地说:“我偏要走这步棋,我们换过来。”
  “太赖皮了。”苍拿起酒瓶往两个杯子倒酒,笑个没停。
  火燃烧木头的声音、酒倾注在杯子里的声音,还有苍的笑声……有一天,他会独自坐在某个壁炉前的桌子旁,回忆这一切。到那时,他会不会同老者一样,捻起面前的棋子,投入火中?苍把斟了六分满的酒杯推过来,中断了他的思绪。
  “再喝我真的要现原形了……”虽然这么说,狼人仍然把酒杯拿起来靠在嘴上。
  “你变吧!我还没真正看过你怎么变身。”琴师慢慢喝着第N杯红酒。
  “如果你醉了……”狼人抬眼望着琴师:“你会不会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琴师望着他,许久许久都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一直有话没说。”狼人仰起头抬高杯子,酒汁慢慢往喉咙里流。
  琴师继续安静着,然后轻声说:“我选择不说,是不希望每次分开的时候、数十年后分开的时候……让你更难受,所以……”琴师把剩下的酒喝干,放下杯子,倾过身来越过棋盘环住狼人的脖子,闭着眼说:
  “不要问了……”
  无法形容的感触在心中扩张,其实他不是真的不能猜透,苍没有说出口的话语。也许他想听琴师亲口说,也许他觉得心中的答案只是自己的揣测,而无论如何他明白苍是对的,他不是不懂苍为何不说。这一次,琴师拉住了他,与他一起停下了脚步。他们不需要更往前走,因为这已经是最美丽的风景。
  “你酒量比我这个狼人还差吗?”袭灭天来一手抱住琴师,低声说。
  “我喝得比你多。”苍咕哝着说。
  袭灭天来沉默了片刻,轻声说:“我好想……永远都不让你走。”
  “……我知道。”苍的声音轻飘飘的,很朦胧,就像数年以前他听到过的。最轻盈的低语,却带来如此沉甸的重量。
  那天夜里极冷,带着醉意的琴师就在壁炉前挨着醉醺醺的大灰狼入睡。他们把卧室的床垫、枕头、毯子跟羽毛被都搬过来,铺成一个舒服的窝。酷寒的冬夜,安静的小木屋,壁炉稳稳燃烧的壁炉前,一头狼与一个人紧紧依偎在柔软床垫与羽毛被、毛毯之间,没有其他举动更能体会温暖这一词汇的意义。他们在现实与梦里都伙在一起,做着差不多的事,几乎没有分别。因为,即使是梦,也不会再更好了。
  隔天天气很好,雪地冬阳,但气温仍然很低。袭灭天来与苍租了全套的雪衣、雪靴等装备,另租了一辆雪地车,准备上山。一路上,袭灭天来都很沉默,当然不是因为他用买来的几只烤鸡当作食物不甚满意的缘故。
  “你头痛?”苍这么问。
  “有点。”袭灭天来说,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苍瞥了他一眼,然后把视线转回前方,说:“你来过这里?”
  袭灭天来安静着,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经跟着戒神老者,在这座山度过一个冬天。在他印象中,冰天雪地的山腰小屋并不是最舒适的住处,他也从不觉得自己喜欢那里,但很奇妙的,那段时光却给他无比鲜明的记忆,随着时间流逝,益发清晰。
  “以前我跟老者……就是捡到我的老狼人,在山腰的一间小屋住过一段时间。”他停了停,又说:“经过了这么久,大概已经没了吧!”
  苍看了看他,轻声说:“无论如何,我们就去找找看吧!”
  他没办法解释自己的心情,这么长久以来,他不曾回顾自己走过的旅程,他总认为自己可以毫无眷恋,他总认为,自己可以冷漠洒脱地走过这世界,然后离开。也许不只是因为遇到苍,也是因为他不再那么年少。就如苍说过的,漫长的生命中,想法、感受会变。有一天,他想起这一切,心情又会与现在不同。
  山上积雪很深,有些松软,车子不适合继续开上去,他们下了车,沿着袭灭天来记亿中的方位徒步走去。隔着厚厚的手套,袭灭天来牵着苍的手往前走,他不知道自己期望看到什么。当一抹深色出现在视界时,他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苍顺着狼人的视线望过去,以人类的视力尚无法看到什么。好一会儿,苍轻轻拍了拍袭灭天来,说:
  “走吧!你要回家了。”
  袭灭天来看了看苍,重新跨开大步往前走,苍要十分费力才能跟得上,却没有开口要他慢一点。
  袭灭天来来到小屋前,发现当年的小屋不但还在,甚至状况还差强人意,显然前前后后有人克难式地修缮过,门口居然还有把铲雪用的铲子,看来这里也许被登山客当作是中继休息站,在攻顶之前待一晚上。他出神地站了一会儿,才终于弯腰拿起铲子,铲去堆积在门口的雪,清出一小片空间。他把铲子往门边一插,开门进去。光线从窗子与屋檐旁边的缝隙射入,屋子里比想象中干净,看得出来有人待过,但经常是处于闲置的状况。当年他与老者离开这里的时候,清掉了所有东西。屋子还是那栋屋子,可是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放那张厚重大方桌的地方,现在有人架了张简陋的小桌子,甚至还有一张帆布折迭椅。唯一从那时就留下来的,只有……
  袭灭天来来到如同沉睡的古老壁炉前,静静俯视里面那些新灰。苍慢慢走到他身边,与他一起望着同样的地方。老旧的壁炉里面堆满了烧剩的灰,显然陆续有人使用,但很久没有被清理过,旁边还有剩下的木柴。
  “我跟老者一直都不是很处得来。他觉得我是不适格的狼人,而我嫌他烦。他死的时候,我根本没怎么难过。”袭灭天来低声说:“如果他知道我带个人类回到这里,八成会认为我没有药救了吧!”袭灭天来闭上嘴,发出一声轻轻低低的短促笑声。
  苍安静了许久,然后脱掉手套,轻轻抚摸他的长发,如同抚摸他狼身的毛皮。
  “袭灭天来……”苍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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