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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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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那架天秤,虽然羽毛的一端下沉,但还尚未平衡。

    不过,大概也平衡不了了。

    “你暂且讲了真话,”守说,“那就让朕看一看,人类的宽容会到哪一种境界好了。”

    泉弥月的鬼魂默然,良久,她一动不动。

    “仍然,无法原谅。”最终,只得到这样的答案。

    她向着松井扑过去。

    “啊啊啊!”松井害怕地闭上眼睛,但什么都没生。

    他没有死掉,手也没有掐着脖子,只有一堆轻柔东西倒在身上。

    他睁开眼,但还不如不要看的好。

    松井又太,他的全身铺满了黑色的丝,混杂于黑色之中的,还有一团一团血肉……

    那是四位死去的被告的内脏,裹在泉弥月的校服里,就在松井又太的眼前,他们的四颗心脏还在垂死挣扎着跳动呢!

    扑通、扑通。

    和他自己的心跳声混在一起。

    法庭中一片哗然,浓重的恶臭比不过阴暗的人心。

    松井又太坐在一堆腐烂的东西里得意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终于走了!她终于走了!那个**,有什么可感到高贵的!不过是玩玩而已,还说要报警?!本来都决定放她走啦,还要报警?!不知感恩的东西就干脆永远留下来吧,嘻嘻嘻!!去死吧!去死吧!”

    松井又太在受到惊吓后,高声供诉了一些原本没有讲出来的事实。

    他的思维很清晰,供诉内容也很完整,并不是有精神疾病的表现。

    如他之前所言,他们几个打赌,谁如果先杀死泉弥月,谁就能赢一次白粉的钱。

    田路先捅了她一刀,但那个女子的生命力很顽强,还能挣扎着逃走,于是渡久勒住了她的脖子……

    当轮到松井的时候,他用本来想拿来给四人玩乐的游戏机,狠狠砸向了泉弥月的头。

    一旦看到了鲜血,就像某种野兽,再也不愿意停下来了。

    就是有这种人存在的。

    审判席又变回了原样,几个法官惊讶地站起身,他们刚刚目击到一个死人走进了法庭,然后变成了一堆头和内脏。

    守说:“东条先生,你一直口口声声讲着人权,但是,当凶手向死者挥舞凶器的那一刻开始,他自己就抛弃了人权了。一个连自己的人权都不要的人,有什么资格再谈论争取人权?这样的人,还说什么有无限的可能……你可以现在信誓旦旦地保证他未来能成为有用的人,但若是反之呢?这种人如果再一次出外行凶,东条先生,谁来负担起责任?您吗?”

    东条瞪着小孩子,他或许有一百种理由来反驳他的话,但是鉴于刚才的震惊,他不知作何回答。

    守收回天秤上的羽毛:“请记住,从今天开始,您欠冥界一颗心脏。如果说什么时候可以还清的话,那就得看您什么时候能重拾良心了。”

    失去羽毛的天秤变为平衡,这只是个普通的天秤而已。

 75第七十章、黑影

    松井又太案公审;第二回合结束。同时,也成为此案的终审。

    无人可以解释出现在法庭上的那堆头。根据dna的比对;毛相连的毛囊和校服属于泉弥月;而被裹胁在其中的内脏则是属于那四个对她施暴的男人的。

    田路等四人的内脏,在刚现时甚至还能带有生命力地微微颤动,但当警方将其从头中剥离,那些内脏一下子全部干瘪萎缩了下去。

    当然,一个人不可能长出那么多头来。人类的头里也不可能长出其他人类的内脏……

    于众目睽睽之下生的不可解释之事;在官方的口中只以模棱两可的回复含混过去。

    但对于守来说;这种事是次要的。他追求的目的已经达到:松井又太被判无期徒刑,终身不得假释。

    此案过后;东条敏夫也离开了律师界,人权斗士们有好一阵子提不起精神。守在法庭上的慷慨陈词被媒体曝光,一时间,他的那句话被改为各种版本,贴在各种报纸和杂志上。

    “一个连自己的人权都不要的人,何以再谈争取人权?!”

    “若人性本恶,是应进行无关痛痒的教育姑息养奸,还是应大力打击,以防再犯?!”

    “小学生对人权的质问:所谓无限的可能,是改过自新,还是再次行凶?!”

    “何人能担起罪责之重!”

    毛利小五郎放下报纸,半带着调侃的语气说:“这已经是第七天了,各大报纸上还能看到你们俩上庭说过的话,真是太厉害了!”

    柯南纠正道:“是守说的,我可是一直坐在准备室里的。”

    “别谦虚啦,一个七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说得了那种话,所以那些话多半是你教的吧?”

    柯南苦笑不得:“喂喂,我也是才九岁的小学生啊!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教的啊?!”

    毛利小五郎托着下巴满脸怀疑地凑过来:“因为你这小子老是神神秘秘的,每次看到你呢,我都觉得有哪里不对,所以凭感觉就是你教的……”

    “这个……”

    毛利小五郎压低嗓门严肃地说:“老实交代吧,能说出那种话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小朋友,你到底是谁?”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个巧合……”

    “那迄今为止也生了不少巧合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如何办到那么多‘巧合’的吗?”

    “啊……那个……”

    柯南慌张地退了一步,“哎呀”一声正好倒在小兰旁边。

    “爸爸!”小兰端着一盆水果走进屋内,“你要动不动就欺负柯南好不好!现在的小孩能有出大人意识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而且日本的司法体系本身就有很大的问题,小朋友有拨乱反正的决心应当给与表扬啊!”

    “表扬?你想得也太简单了!”毛利小五郎坐回沙,点起一根烟,“啊,没错,现在的舆论一边倒地支持对松井又太判决死刑,但是你们知道为什么法庭没有那样宣判,而是判决无期吗?”

    “为什么?”柯南问。

    “那我这么说好了,”毛利小五郎正色道,“如你们这一次所见,法官的判决是建立在舆论的口舌上的。民众们支持怎么判,法官为了自身的声望就会按照民众的想法来作判决……那我们换句话来说,如果这一次对未成年的死刑判决生效,那么日后再执行相同的案件就会有据可依,以后再判死刑就不会再这么困难了,对吧?”

    “没错。”

    “那么如果再生一起案件呢?我是说,冤案。”毛利小五郎说。

    “啊……”柯南恍然大悟。

    “一件冤案,被告被判处死刑,但按照现在的破案效率,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指出:看,那个被告当时如果没有被判死刑,到今天翻案,他就不会死。接着,媒体就会像现在支持死刑一样,支持起废除死刑。而现在是被当成报纸英雄对待的你们俩,到了那时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毛利叔叔想得未免太多了吧?”柯南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万事不想得长远,你就打算改变现在的体系吗?”毛利小五郎嘲笑道,“我可以说,你这回面对的不止是这个案子,而是整个日本的司法和舆论体系。如果想改变现状,你就要靠一人之力彻底改变整个社会的风气……小鬼,别告诉我你办得到,那可是连相和天皇都办不到的。因为日本人的民族性如此,根深蒂固,已经不可能改变了。”

    柯南想到刚出法庭时,守被一群媒体人士围在中间的情景。当然,他的监护人很快就把记者们轰开,但也因此给守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柯南君,我觉得媒体把这件事渲染得过重了。呐,真正可怕的不是司法体系,而是建立在舆论口舌上的避重就轻吧?”

    他当时这么问着,老实说,柯南不知该怎么回答。

    毛利小五郎继续道:“其实所谓支持人权的群体之所以会出现是不可能没有意义的,正因为之前生过这种事,所以他们才会为减少死刑而呐喊的——本来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之中的一部分人改变了初衷。小鬼,你不愿意姑息他们中的败类是对的,但也不可以否认他们中部分人的好心啊。我知道这很难,所以,仅仅这个案子而已,赢了就算了,但日后,还是少触及司法为妙。那不是你可以碰的东西。”

    “那么就当坐视不理吗?如果以后看到同类的事,也要当没生,让凶手逍遥,而死者……”

    “死者会安息的。”毛利小五郎弹了弹烟灰,“人只要死去,都是会安息的。”

    “……”

    “很遗憾,侦探的职责仅在于把凶手送上法庭。至于冤案却判死刑,凶案却判无罪,最终应该承担重责的,既不是律师也不是侦探,而是法官。”

    不过,他深深吸了口烟又说:“但我向你保证,也正因如此,法律始终保持着自身的正义,因为就算是法官也逃不脱法律定下的条款。”

    电视里,又在播送一条新闻:“……针对日前爆出的米花市某区某法官的受贿案在今日公开审理,这位法官曾担任过不少案子的审判员,包括最近的五人残杀高中女生案件也经由他手,此事被爆出后……”

    ……

    米花市某座监狱。

    每周一次的会谈室里迎来了一位新的律师。他坐在松井又太面前,微笑中透着自信。兴许是他的腿脚不太方便,一把黑色的拐杖就靠在他身边。

    “松井先生,时间不多,我们开始吧,”这位新律师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出云须佐,是您的新任律师。”

    在法庭上受到惊吓,又被判终身监禁,松井的脸色有些憔悴。但在听到对方的话后,他忍不住又燃起了希望:“这是说,我还可以上诉,还是有减刑的希望的对不对?毕竟我没有被判死刑,只要继续上诉下去,就能出去的,对不对?!”

    “这个嘛,就要取决于你的诚意了,”出云律师和蔼地说,“松井先生,您这么着急出狱,是有什么急事吗?”

    “不……没有,我只是想出去而已,”松井急切地说,“你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吧?我还没有成年,我……我有悔改……”

    “是的,我的每一位当事人都这么说过,”出云礼貌地点点头,“但是呢,他们每一位,最后都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不,我没有!法庭上也测试过,我的誓言是真实的!”

    “只是一时的真实,是不能代表什么的。松井先生,人是会变的,思想也会改变,您曾过的誓言,可能在那一时自真心,但是回过头来请想想,您当时的真心,现在还剩下多少呢?”

    松井张着嘴望着眼前的这位律师,他的眼睛和他的头一样,黑得深不见底。

    如同几乎会被看透一般……

    “松井先生,您是在怨恨吧?怨恨泉小姐对您施加的恐惧。”

    “我……”

    “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双黑色的眼眸忽然间转为朱红,隔着隔音玻璃的松井惊慌地想往后退,却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

    “事实上,我来到这里,的确是因为受到了委托,”出云说,“不过并非法庭,也非哪个愿意帮助你的有钱人。”

    松井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看到,出云律师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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