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外 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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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车孝闲，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西九龙区警署警员。”
“这次的案子是你侦办的吧？你可不可以跟大家简单说一下案发经过？”钟云看着他，双眼如炬，非常有气势。
车孝闲点头道：“可以。当时我们接到电话说有强丶奸案，我和我的同事在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当时是凌晨4点半左右。我们在被害人的卧室找到了她，她瘫坐在床上哭得很厉害。
我的同事对整间房子进行了搜查，而我则从被害人那里了解到案件情况。根据被害人所说，她晚上很早就睡下了，半夜12点过听到客厅有响动，她以为是她男朋友来了，所以起身出去看看。但是，她竟然发现有个陌生男人正在将一些值钱东西装进携带的包里，她马上就明白遇到小偷了。
对方见惊动了主人，便顺手拿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击打在她额头，将她打晕过去。
被害人再次醒来已经是凌晨4点15分，她在自己的床上，然后发觉□有异样，应该是被人奸丶污了。之后我们带去的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证实的确如此。
接着我们根据被害人做的拼图，于两天后将犯人捉拿归案。”
钟云继续盘问：“那么，犯人有没有认罪？
“犯人已经承认偷窃罪，但是却不肯承认强丶奸，一直声称他是被冤枉的。”
“你所说的犯人，此时有没有在法庭内？如果在，请你指出来。”
车孝闲望向被告席，抬手直指他：“就是被告凌杰。”
原地辗转两步，钟云再次提问：“根据警方资料，你们很肯定是被告强丶奸了受害人，即我的当事人，为什么？”
“第一，被告没有时间证人，他无法交代从受害人家里偷取东西出来之后去了哪里，据他所说是在家睡觉，可是没有人能证明。其次，因为大厦的闭路电视显示被告并没有进入，只可能是他利用别的方法潜入到受害人家，被告自己也承认，他是通过排水管道爬上去的。而当晚，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进入过大厦。”车孝闲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钟云转过身面对法官，道：“法官阁下，我没有其他问题。”
李默轻轻点头，将要点记录在案，然后抬起头来对希澈说：“辩方律师，该你盘问了。”
希澈拿起笔，面对证人车孝闲，开始提问：“车警员，你们在原告人家里进行了仔细的搜查，但是却没有发现除了原告之外的足迹和衣服纤维对不对？根据你的判断，这是为什么？”
“很明显是被告在犯案之后小心的将这些都擦去了。”
“我再问你，你们根据原告的拼图找到我的当事人时，他在哪儿？在做什么？警方拘捕他的时候他有没有反抗或是意图逃跑？”慢慢地，希澈的眼神变的犀利，跟平时抽风或者调笑的他完全不一样。
连基范也被他现在的样子吸引了。那个天天压榨他、爱乱发脾气、又喜欢让人哄的火星大哥，跟眼前这散发着巨大气场的大律师，真的是同一个人么？
如果，如果今天站在那里辩护的人是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车孝闲回答道：“我们在当事人做工的工地抓到他的，他应该是明白自己逃不掉，所以才乖乖被我们带回了警局。”
希澈转动着手里的笔，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每次盘问时都会转个不停。当他停下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找到突破将要给对方致命一击。
“那也就是说，原告在我当事人偷窃时看到过他的样貌，而你们则凭借着她的拼图很容易就找到了我的当事人，是不是？”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推理，但车孝闲却显得有些无措，他对希澈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生怕自己说错什么正中他下怀。“对，没错。”
依然紧盯着车孝闲，希澈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腐笑，让人莫名感到寒冷。“既然这样，那么我的当事人明知自己已经被对方看见样子，很容易就会被警方抓到，如果他真的有强丶奸原告，为什么不杀了她？！我们都知道，强丶奸是刑事罪，最高可判终生监禁，试问有谁会那么傻犯下如此重罪而且还是在对方看见自己的情况下，不给对方警告或者是让对方无法控告自己就逃之夭夭的？我相信，没有谁会这样做！”
车孝闲额头开始冒汗，作为警察他没有想到这么多辩证问题，警察的职责只是破案、抓住犯人以及提供表面证据起诉，能不能定罪那是法庭的事情。可是希澈这样说出来，简直跟骂他们警察是笨蛋没两样。
然而希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再来就是另外一个疑点，刚才车警员已经说了，屋内没有任何属于我当事人的足迹或衣服纤维，可能，是被他小心抹去了。不过我想问的是，在已经被对方看清楚自己的长相后，我当事人要是真的强丶奸了原告，他没有警告对方也就罢了，居然还大费周章逐一毁掉他曾经出现的证据，这不等于多此一举吗？我的当事人又不是弱智！
综合种种疑点，我们有理由得到最合理的解释是——我的当事人一时起了贼心，去原告家里想要盗窃，可没想到却被对方发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凭着本能拿起烟灰缸砸向原告额头。当看到原告昏倒在地后，我的当事人极其害怕，他从来没想过要杀人，所以他逃走了。
回到家后他开始后悔莫及，所以在警察找到他时才决定不再逃避。
但是非常不巧，在他离开原告家之后，有第三个人去了现场。他见原告人昏迷在地，起了歹心，于是将其奸丶污！最后为了掩盖自己到过现场，真正的凶徒将足迹这些都抹去，顺便也抹去了我当事人的那部分！
法官阁下，我没有问题了。”
整个法庭异常安静，只有陪审团和法官写下备案的沙沙声。
基范将头靠近始源耳旁，轻声问：“今天是几审啊？”
“二审，上次盘问了原告和被告。依希澈哥的作风，案子几乎都会在二审就定案的，他不喜欢拖拉。范范，你觉得他接下来会怎么打？”始源也学着他，将嘴唇贴近基范耳朵，还边说边对他吹气。
狠狠瞪了他一眼，基范拉远两人间的距离，说：“当然是将所有证据都变为疑点了，有什么好问的？”
始源笑嘻嘻的说道：“我不是怕你闷嘛。怎么样？我这个解说员还合格吗？”
听到他这样说，基范立刻就想起之前始源说的那句“你最贴心的亲亲男友”，一阵寒战。
“哈哈！范范你实在太可爱了！”始源倒在他身上笑个不停，看着他羞赧地抖动身子瘪着嘴巴，真的，真的好可爱呀~~
“崔始源你滚开！”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怒吼，基范发现身边的人都瞪向他，立刻更加火大，一把将始源推开老远。
始源歪倒在椅子另一边，闷笑不已。
钟云再次站起来，鞠躬说道：“法官阁下，我想传召控方第二位证人——我当事人所在那栋大厦的管理员福伯，出庭作证。”
“准。”
。
Part 3 希澈VS钟云（下）
“福伯，请问你在白领大厦当了多少年管理员？”钟云开始了他循序渐进的盘问。
“二十八年。”
“那么在大厦的住户都跟你很熟吧？”
“是的，我跟每一户都十分熟悉。”
“在你眼里，我的当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张小姐为人很善良，而且喜欢乐于助人，总是很关心其他邻居，前两年我儿子的工作差点保不住，也是张小姐帮他向老板求情的。所以知道发生那种事情后，我们大厦的所有人都为她难过。”福伯看向张小姐，一脸痛心。
钟云点了点头，他这样问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证实张小姐的人品，也更容易获取法官与陪审团的同情心。
用眼角余光瞄了瞄陪审席，果然，7个陪审员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案发当晚是你值班对吧？从头天晚上12点到第二天凌晨警察到来，你一直都在大堂吗？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除了中途去厕所两次，我一直都在大堂，并且仔细观察着大厦的闭路系统，包括电梯里的以及各个楼层的。”
“那请问被告是怎么进入位于6楼的我当事人所居住的楼层？”
被问及这个问题，福伯眼神有片刻慌乱，因为毕竟是他的失职才会让小偷潜入：“我也很奇怪，后来跟警方做了检查，发现大厦背后的排水管道可以供人攀爬，应该是这样爬到张小姐家中的。我跟物业部联系过，这个问题已经得到解决了。”
钟云吐了口气，说道：“法官阁下，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坐在钟云旁边的希澈也开始了再次的盘问，其实他们两个都心中有数，究竟孰是孰非，很明显不是吗？
律师，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福伯，就你刚才所说，案发当晚你并不知道排水管道可以让人爬到住户家里，对不对？”希澈推了推眼镜，却遮不住他那双大眼睛里散发出的逼人光芒。
“嗯……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当晚有另一个人同样利用排水管道爬进原告人家，也是可能的了？”
福伯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帮不了张小姐了。“是，有这个可能。”
“你说你一整晚都看着闭路系统吧？可是有没有可能在你上厕所时有人进入大厦你不知道？或者会不会大厦的闭路系统出了问题？！”
“反对！法官阁下，我反对辩方律师提出假设性问题。”钟云立刻站出来，阻止希澈。
希澈依旧转着他的笔，不疾不徐道：“这只是一个很正常的推论。很明显就是有第三者到过现场，可是电梯和楼层的闭路电视都没有拍到，莫非他真的是从排水管道爬上去的？”
钟云皱着眉说：“但这些只是你的推测，并没有实际证据证明有第三者存在。”
法官李默正要开口，却被希澈抢先了一步：“虽然我没有证据证明曾经有第三个人到了现场，但是我可以证明，白领大厦的闭路系统有问题！法官阁下，我想在这里再看一次案发当晚所拍摄的录像带。”
“可以。”
不多久，庭长便抱着一台小型电视放到证物台上，并将录像带放了进去。
法庭里的人全部都紧紧盯着电视，观看着录像带，而出来的画面是四个不同的地方——大堂、电梯、6楼通道、张小姐家门口，而时间显示是从当晚凌晨12点开始的。希澈走过去按下快进键，一直到播放完也没有任何人出现过。
钟云有些如释重负，可随即又想到希澈是断然不会浪费时间在没用的地方，所以他抬头盯着希澈，想知道他究竟会做什么。
“辩方律师，明明确实没有人进去过，你说你可以证明闭路系统有问题，请指出来吧。”钟云挑眉问道。
这卷录像带警方也看过很多次，都没有发现问题啊。
将带子退到某一个地方，希澈说：“在我证明之前，我有个疑问想先问问证人——案发当天大厦发生了一件意外，那就是9楼的住户因为要装修房子所以买了油漆，而他在乘坐电梯时不小心将油漆泼了一点出来，当时福伯你也看到了的吧？那么，后来电梯里的油漆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本来想马上处理，可是后来因为别的事情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