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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此生慕白衣(仙三)-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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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景天早就醒来了,只是怀中抱着那个温热的身体,十分的舍不得放开。可能是长卿茹素,长卿的身上没有男人那种浓重的汗味,只有淡淡的檀香味,不强烈,也不刺激,一如他的人,给人以安宁之感。
  偷偷地紧了紧手臂,景天心疼地发现长卿的纤弱。苍古那个老头,也太不会照顾人了,看看,好好的一块白豆腐,快让他养成豆腐干了!景天心里不断地埋怨着长卿的师傅,同时对清微道长也多了几分怨念。
  砰砰,砰砰,长卿合目打坐,极力平复着紊乱的心跳,却不见一点成效,那颗心依旧慌乱乱地跳动着,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从胸膛里跳出来似的。
  我这是怎么了?他惶惶然地问着自己。心好乱,脸好热,想到一旁坐着的景天,心更是如同被猫儿玩耍的麻团,凌乱不堪,跳动得异常快速。对于情感,他是陌生的,即使现在他已经有了两世的记忆,依旧对感情糟糟懂懂的。
  酒真是不该喝的!长卿懊恼地蹙起了眉头。
  屋子里的两人各自想着心事,直到店小二端着梳洗用的一盆水,叩响房门,方才打破了房间里的安静。
  一道白影掠过,不待景天和店小二反应,门声响起,长卿的身影已是不见。
  景天这才转过身来,苦着脸瞧着已经合上的房门,还有房间内不知所措的店小二,“把盆子放下吧。”
  店小二呆呆地应着,放下手中的东西,退了出去。
  景天默默地走到窗子边,打开窗子,望向外面,只见长卿正襟危坐在院落里的石凳子上,眼观鼻鼻观口地打坐,一双剑眉紧紧地拧着,眉间堆起小山般的褶皱,似是被什么东西困扰着。
  景天的桃花眸子转了转,捧起那盆水,笑嘻嘻地踢开房门,来到院中,将水放在长卿近处,故意大动作地撩着水。
  “景兄弟!”被泼了一脸的水,长卿无奈地张开眼睛,望向景天。
  “白豆腐,想什么呢,非要我泼你一脸水你才肯理我?”景天殷勤地将巾帕浸湿,仔细地给长卿擦着脸上的水,嘴里还不忘记探寻长卿的意思。对于昨晚上的事情,景天记得一清二楚。事情虽然荒唐,但是已经发生,何必掩耳盗铃呢!至于当时他为何要说那几个字,他还有些糟糟懂懂,不过,想起长卿那张喝醉后绯红的面容,他的心偷偷地荡漾开来。
  “景兄弟,”景天毕竟是个大男人,即使是细心的擦拭,手劲仍旧过大,擦得长卿的脸火辣辣的,长卿推开景天的手,站了起来,眉头的褶皱仍未舒展,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最后坐回到石桌子旁的石凳子上,迟疑着开口道:“昨晚长卿可有什么不妥之举?”
  “不妥?不妥。”景天眼珠子转了几转,贼笑着,说道。哈哈,原来这个白豆腐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了?嘿嘿!!
  闻言,长卿的脸色顿时更白了,忧心忡忡地看向景天:“景兄弟,长卿到底做了何种不妥之事?”方才两人相拥而眠的模样,莫非是自己做了什么┄┄脑海里突然涌来的想法吓到了单纯的他,慌忙甩去,强作镇定地问着,却不知道那张藏不住心事的乌眸暴露了他的心思。
  “就是左一声‘我爱景兄弟’,右一声‘徐长卿爱景天’。”景天觉得自己的脸微热,不过好在脸皮厚,眼珠子还在转啊转的,嘴角边有意无意地挂着笑容,在长卿身边转来转去,没一刻消停。
  “长卿真说出此种话?”长卿的脸顿时红了,瞬间又转成青白,短短几个字仿佛费了他大部分的气力,眸中尽是羞愧、惊慌,却没有怀疑景天此话的真假。想到自己竟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对自己要求历来严厉的他双手狠狠地击在石桌上。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景天被长卿青白的脸色吓了一跳,一下子坐在了石凳子上,愣了会儿,轻轻地拉了拉长卿的衣襟,“白豆腐!不要生气嘛!”咳咳,白豆腐不会是真的相信了吧?那个,他只是和他开开玩笑而已,不会气坏白豆腐吧?忐忑地瞧着长卿,景天的心是七上八下的。咳咳咳,这个白豆腐,生起气来,倒是蛮吓人的!“大不了,我就吃亏点,不要你负责。”
  长卿迭起眉头,突然转身,走向房间。
  呃?景天莫名其妙地看了看,急忙也站起追了上去,跟在长卿后面,“白豆腐,你不要害羞嘛!我都说了,不用你负责的!”
  碰!房门在景天的右脚刚刚抬起的时候,在他面前大力合上。
  “白豆腐,你听我说嘛┄┄”景天不死心地跑到窗子边,对着里面板着脸的长卿继续碎碎念。
  但是,长卿似是铁了心不理景天一般,一句话也不讲,又将窗子统统合上,将景天彻底关在了门外。
  “哼!你个白豆腐,拽什么拽?”景天气呼呼地瞪着紧闭的窗户门,恨恨地剃了旁边的主子一脚,“有一天老子一定让你这个道士也疯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回忆完毕,长卿脸微现绯红地瞧了景天懒洋洋的摸样一眼,水润的眸子里欲言又止。
  “嗤!”景天也想到了那次醉酒事件,忍不住笑了出来。当时发下的誓言到现在是不是实现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的想法有些疯狂,而且已经疯狂到想要独占面前这个如玉般的人儿的地步。“白豆腐,当时的你竟然相信了我的话,我真是服了你了!”
  为了转移他的贪念,景天用无比佩服的语气说道。
  长卿的脸色更红了,恼也不是怒也不是地瞧着景天,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记得当时酒醉到底有没有说那些混账的话,但是每次问起景天,他都是含含糊糊的,除了头一次以外,再也不肯正面回答他的疑问,事实到底是如何,依旧是个谜。“景兄弟,长卿只是┄┄”
  越解释,反而越解释不清,长卿无奈地叹口气,站了起来,就要往房间外面走。
  “哎哟!”景天捂着肚子叫了起来,脸现痛苦之色。
  “景兄弟,你没事吧?”长卿的心脏一通狂跳,急忙返回,俯身下去,关切地问道。
  “白豆腐,我全身痛啊!”明明是捂着肚子,景天眨着眼睛说谎,还不忘在脸上做出一副疼痛的模样,以期换取长卿的怜惜,留下他的脚步。
  “景兄弟,你到底是全身痛,还是只有肚子痛?”长卿忍不住问道。明明知道景天只是装病骗他回来,他依旧十分的紧张,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偏偏又什么也看不出来,这更让他焦躁不已。
  “我肚子痛,头痛,胸痛,全身上下都痛。”景天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盯着长卿,极力逼出一点泪光,让自己显得更可怜些。
  “景兄弟!”长卿的这一声,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无奈,担心,以及疑惑。未知是可怕的,就是因为不知道,人们才会害怕,恐惧。景天之于长卿,早就超过了兄弟之情,更有无法说清的莫名的关切,让他更是对景天的关切提了许多。“长卿还会些医术,让我看看,可好?”
  “呶!”景天乖乖地将手臂伸到长卿的面前,笑看着长卿。他的身体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华佗在世,也瞧不出什么来。
  静了静心,挥去心头的不安以及担忧,长卿两指搭在景天的脉门上,仔细地感觉着景天的脉息。
  景天难得安静地老实坐着,桃花眸子定定地凝注于长卿的身上,无数的情绪快速地在里面闪过,最后全化成浓浓的情。傻豆腐,不知道还能这样看着你多久?
  景天忧伤地想着,而长卿则是紧抿着唇,惊疑不定地放下景天的左手腕,又搭上了他的右手。脉息正常,跳动稳健有力,体温偏低,但也是低了一点点,触手微温,一切地迹象表示,景天的身体健康,什么毛病都没有,为什么景兄弟说浑身上下都疼?
  长卿的眉头已经蹙得快要打结了。
  “白豆腐,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了留下脸皮薄的长卿,即使不忍长卿为了他忧心忡忡,景天也决定继续装下去。
  “长卿看不出来。”沮丧地收回手,长卿无奈地说道。若是平常,他一定会认为景天在骗他,可是现在,景天越是无碍,他的心里越是不安,心头仿佛压了一块千斤石,十分沉重。
  “算了,算了,这种情况也不是常有,看不出就看不出来吧。”景天大度地摆摆手,起身,来至窗前,看看外面。
  天色很黑,不知不觉夜晚已经来临。月光下,雪色晶莹,更添几分无暇之色。想必到了明天就会融化吧?幸好此时是晚上,还能看到。
  “紫萱若是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长卿走到景天身边,也看向窗外,感慨地说道。
  景天不高兴,景天很不高兴,景天不高兴的时候,一般都会笑得灿烂,但是在长卿的面前,却是另一番样子:“白豆腐,你想嫂子了吧?”想要保持脸上的笑容,无奈笑不出来,他的脸色臭臭的,仿佛长卿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长卿笑了笑,摇了摇头。“景兄弟,刚下过雪,天气寒冷,你不要在窗边站得太久。”
  “知道啦,知道啦,真是啰嗦!”景天翻了一个白眼,转身离开窗户,回到了温暖的塌上,“白豆腐,今晚你就在这里陪我吧?”
  “长卿睡客房就好。”长卿淡淡说道,不待景天反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哐当。房门开开合合,带进来一股寒气,景天打了一个寒战,幽怨地望着已经合上的房门,哀叹。
  “死白豆腐,大木头,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啊!”
  “噗嗤!”一声轻笑传来。
  “谁?”景天正生气呢,听到声音,顿时竖起眉毛,冲着外面怒吼。
  “是我。”
  “是我。”
  两个不同的嗓音传来,一大一小两人打开房门,走了进来。那个大人,须发已白,精神还很矍铄,只是脸上带着愁容,瞧着景天欲言又止,正是丁伯。而那个小孩,满脸笑容,一张白皙的脸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鼻子也是红红的,很是可爱,正是那个小李思。
  “丁伯,小思。”见是两人,景天的怒气也无法发作,只好无奈地瞧着一老一小两个人。“天已经晚了,怎么还不睡?”
  “师傅,我是来┉┉”
  “小思,你先回房睡觉,丁伯有些事要和你师傅商量。”李思正要开口说明来意,丁伯突然打断他的话。
  李思瞧了瞧一脸疑惑的景天,再看看丁伯严肃的面孔,嘟了嘟嘴,还是乖顺地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丁伯,到底有什么事情,还要支开小思?”景天掀开被子,从塌上下来,将丁伯按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笑着问道,完全没将丁伯严肃的表情放在心上。
  “老板。”丁伯盯了景天许久,方才恭敬地开口,一双看尽沧桑的眸子闪烁着,许多的情绪快速地在里面掠过。
  “丁伯,您老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对丁伯,景天十分敬重,从来都恭恭敬敬地唤一声“丁伯”,丁伯也将景天当做自己的孩子,两人之间亲如父子。今天,丁伯如此陌生地称呼景天,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景天,严肃点!”丁伯瞧着说话三分笑的景天,冷声冷气地说道,眸子里却闪过一抹笑意。景天这孩子,他从小看到大,脾气秉性也摸得极透,若是和他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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