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之剑神-第5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的他就觉得,在那暗沉的红幕布满自己的整个世界之时,已经有一只魔穿过他殷红的眼帘,寄住在他的心房,它疯狂地蚕食着自己所剩无几的纯净,和在真实面前的胆怯以及无法自已近乎本能的不可自信,他觉得整个人变得疯狂起来,他的灵魂沸腾着,他的眼睛睁得异常大,他知道那里边充满似欲将整个夜空吞噬的仇恨和铺天盖地的不甘。
在生命时限的倒计时中,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他要报仇,为生养自己,疼爱自己的母亲报仇,为突然由亲生父亲变成养父却始终待自己如己出的父亲报仇,为蒙受不白之冤的雪家报仇,也为自己在这一夜丧失的一切报仇,他要让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人付出他该付出的代价,哪怕付出所有。
一瞬间,之前被生不如死地折磨之时消磨的意志瞬间膨胀起来,然而他却觉得不论自己的灵魂再如何的汹涌奔腾,他满是鲜血的躯体仍旧是无可抑制地越来越疲软,鼻翼翖合的张力也越来越微弱,他几乎有种灵魂离体的感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死了,而自己却是如此的害怕,如此的不甘,亦如此的绝望。他的灵魂如被囚禁的困兽般意图挣脱命运的枷锁,它疯狂地咆哮着,却无能为力,在这昏黑的夜色下,这阴沉的皇城中,没人会注意这偏僻的死角,也没人能发现他,或者即便发现了,也没人胆敢救他,他已经是个死去的囚徒。
他以为他就要这样揣着自己所有的仇恨与不甘死去了,暗夜之神却在关闭了他所有的门路之后,为他开启了一页窗户,通往生的窗户。
隆重的夜幕下,在他还没能透过眩晕朦胧的血幕看清那道生机之门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芬芳,刺鼻的浓郁,却仿若群花乱舞的花海中的芬芳般,带着勃勃的生机与希望。
所以在第一次相遇中,以致之后的相处中,于玉无枫最刻骨铭心的不是颜丹若深沉而不顾一切的柔情和美丽而别致的容颜,也不是他教自己武功之时邪恶而刁钻的手段以及他华丽如火凤飘洒若蛟龙的武姿,更不是他抱着年少却饱经风霜的自己顽劣却温情的软语,而是他十年如一日周身萦绕,浓烈而勾人心魂,曾经被自己当成救命草般的芬芳。
它预示着自己的新生,预示着他将重新获得他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都来自于这股芬芳的主人,是他赐予了他今后一切的可能,而他将可能是自己的一切,那怕当时的他怀着如此浓烈的仇恨。
他以为他将如一般穷途末路中被救赎的人一般,为这个赐予自己新生的主人奉献自己的一切,却没想到,在他欲开口同他说第一句时,他先于自己神秘兮兮地说着:“你现在可不要谢我,我以后可还多着让你感谢的地方,你一次次地道谢我听着多累啊,你还是以后堆积起来一次性地同我道谢吧。”
之后,理所当然地,他成了那人的徒弟,他把自己带在身边,一同在皇城的夹缝中生存者,他曾经问过他为何要为他做这一切,一直都是明朗嬉皮笑脸的人却换上了他从没见的空无眼神,用落寞的语调说着:“只是想找个活着的理由而已。”他当时的神情是如此的飘忽,原本飞扬的气势瞬间萎靡不振,连浓烈的体香都似乎都变的稀薄了,就像他整个人都要虚化掉了一般,以致当时因他从未出现过的模样而惊慌失措的他做下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之后他在自己怀中喘息着说道:“从我决定救你的时刻起,我便是为你而活了,你是我的一切。”
这句话就像是诅咒一般,在他的灵魂深处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痕。
他不知道他们是从何时开始彼此相互远离的,或许是在他能在这个皇城喘息,他能为他的报仇计划悄悄付诸于行动,而不再如之前一般需要他之时;或者是即便他遭受了再如何都得苦楚,仍是无法御制地在十几年来对自己予给予求倾尽所有的人面前挥霍自己的年少叛逆之时;或者是在他知道他身体的秘密,他自卑无助,自己也同是惊慌失措之时;又或者是他端起轻柔的浅笑游走在各个王孙贵族,自己也同是将自己浸染在皇城这个大染缸之时;或者又是更早的时候,在他说出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他便在潜意识里远离着他,因为当时的他根本负荷不起,他以为他能给予他自己的一切,结果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慷慨。
沉闷扩散地越来越大,无可御制地他们成了彼此痛苦的根源,以致渐渐地相见不如不见,即便彼此都如此放不下对方。他们按着自己所臆想的为对方做自己觉得能为对方做的事,只希望对方能得到自己所希望他得到的解脱和幸福,可是很显然,那根本就不可能。
最终还是他先爆发出来,他长久御制在心底的魔鬼终于挣脱了自己束缚,他操控自己的身体和神志,做尽了一切疯狂的事,在他再次以为自己将要死去之时,他遇见了西门吹雪,理所当然地他成了他第二次救赎。却没想自己短暂的顿足会使得他做出如此疯狂的事。
怀中的躯体逐渐变得冰凉,玉无枫再次收紧了怀抱,却依旧留不住那残存的温度。那幽幽的馨香再也不能如之前一般浓烈而充满生机,如今它透着一股冰冷的气味,似乎应和着主人的死亡,随着主人的逝去而渐渐消散。
玉无枫微微低垂下头颅,试图看看怀中人的容颜,却发现眼前一片模糊,竟不知何时已经满眼的眼泪。
直至此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与自己同甘共苦了几十年的师父,这个世间最爱自己的人真正地离自己而去了。而自己维持着的整个世界也瞬间坍塌了下来,原来早在他赐予自己新生之时,他就已经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他也俸出了他的一切,只是在他过于深沉的感情面前,他不自觉地不确定了。
他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这周围的一切都让自己难于忍受,因为这里没有自己想要的人儿,怀中的只是他的躯壳,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他想要的是那个软乎乎带着馥郁的香味的人儿,他想他应该去找他,他抬眼看看边上的断崖,他想或许可以通过那里找到他。
如连体婴儿相拥在一起的两人瞬间处在了断崖边,在旁边的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跳下山崖。
虽然有点错愕,三人都没有去阻拦,因为他们知道于玉无枫而言,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哎,突然羡慕那两个家伙了,生前两人彼此折磨地死去活来的,现在却这么干脆的同生共死。”燕平生看着那断崖,叹息着说道,虽然表情语句上都带着一股轻佻味,眼神中却晕满了无法掩饰的落寞。在他们历尽苦难之后同生共死,他却要为自己十几年的甜蜜生活,埋下剩下几十年形单影只的单。谁又能说,这两种,哪一种更为圆满,又哪一种更为残缺呢。
“你似乎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东方不败随口应道。
“呵呵,太过单调的生活难免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无趣,偶尔挖挖别人的八卦也不失为一种愉悦身心的消遣,它都落在自己的眼前了,我为何不挖挖看呢。”燕平生对着东方不败愉悦地说道。
东方不败不以为然地嗤笑:“本座到不知你还有这种嗜好。”
“哎,教主就是太不懂得体会这生活中地小乐趣了,要不然……〃
在东方不败冷冽地目光下,燕平生终究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完,只能掩嘴心中叹息。
这时西门吹雪突然说道:“当年同我说,‘欲想知道为何在此,便去黑木涯杀一个人’的人,便是你?”他目光紧紧地盯着燕平生。
燕平生心下一沉,暗道这么快就来了,他还以为会再过些时日呢,这时又感到一旁射过来地火辣目光,暗道糟糕,当时他俸东方不败之命,将当时轻易将玉无枫走火入魔治好的西门吹雪骗上黑木涯,回来之后只是说,他游说了西门吹雪同他一战,到时大战之时,他自然会出现走火入魔地症状,以西门吹雪的性情是绝对不会趁人之危,甚至还可能替他治好走火入魔的症状,即便他不愿帮忙,到时他也可以采取最后一种方法。
如今被西门吹雪这么一说,他隐瞒他的话被揭露,以东方不败狠辣的性子,怎可能轻易放过他,燕平生一阵冷汗,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手段报复他,不过此时明显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呼了口气,暗道他之前不是挺担心西门吹雪知道这件事的么,怎么现在这么有闲情来用冷眼来凌迟他,抬头看西门吹雪仍旧冰冷而专注地盯着他,明显在等着他回话,他连忙摆出一个笑容,轻咳了一下,尴尬地说道:“确实是老奴,真没想到西门少侠这都能看出来。”
“你欺骗于我。”西门吹雪依旧用他冷肃的目光看着他。
“你也期满了我。”东方不败阴冷地目光缠着他。
“这……这从何说起啊,西门少侠难道还没找到答案么?还有教主,您这话可真让老奴受不起啊。”这算什么?!他费尽心思地把两人撮合在一块了,自己倒里外不是人了,这西门吹雪还好说,自己确实目的不纯,但是教主啊,你要报复老奴当时没有说的更清楚点,也不是现在啊,我们一开始毕竟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啊,而且也和了您的心愿,可谓既有苦劳也有功劳啊,况且要说我欺瞒于您,也说不过去啊,当时您不是没问嘛。
第 70 章
燕平生的抱怨并没有得来两人宽慰,他甚至没能让这两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西门吹雪冰冷的视线早已从他身上移开了,他笔直如松地立于这山顶之上,目光落在前方的断崖上,他的神色并没有给出他所思所想的任何信息,仿若他就只是想看那断崖的景色而将视线落在那,但是他旁边的两人惧知他正透过那断崖看着什么。
而东方不败,他的身姿也很是笔直,即便他身受重伤,他的强者之势仍旧尽显无余,燕平生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他的面容上,俊秀的脸庞波澜不禁,甚至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但从他幽静的眼神,燕平生却看出了他的倔强。
燕平生不由叹了口气,身处在局中的人总会有看不清本质的时候,唯有吃些苦头才能真正的认清,此时很明显,这里已经不是他该继续呆着的地方了,他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
山顶之中只剩下东方不败和西门吹雪两人,两人缄默了一会,西门吹雪突然慢慢地向断崖走去,东方不败心中猝然一跳,想做些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做,静静地看着西门吹雪的背影。
站在断崖边上,西门吹雪微微低首,只见崖下一片浓浓的迷雾,根本看不清下边的景物,默默地看了一会,西门吹雪终究还是静静地抬起头来,他转身看到玉无枫残留的断臂,抬手便在崖边弄出一坑,将那一截手臂连同一旁的宝剑放进去,之后再将土重新掩埋,立了个土墩,又将旁边的一块石头劈成方块,插入那土墩前,刻上了那两个人的名字。
这一切做好之后,西门吹雪就静静的站在那,就在东方不败以为他要在那一直站着,沉默不语的时候,他突然说道:“我一生之中,从未觉得自己做过什么错事,但也到此为止了。”
东方不败闻声偏过头,突然有种酸涩的感觉,他很想说西门吹雪并没有什么过错,就算是有错的话一切也都是他的错,但是看到西门吹雪冷肃的脸庞,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他突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