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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豆发芽,旧爱开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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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活了,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逞凶的人被踢翻在地,连来的男人是谁都未搞清,便被几个大汉揪出去往死里打。

“Ann,没事了,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年年被男人抱在怀里,带出了包房,一路上,年年紧紧的抓着男人的衣服,浑身颤抖着,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人轻薄,可是男人刚刚的一句话,却彻底击溃了年年隐藏多年的心里屏障,曾几何时,年年幸福的享受着,这样一句不算情话,却最为温情的爱语。

第五章

第五章

“宁大哥,我没有事了,你放开我吧。1”年年巧妙的挣脱了男子的怀抱,这就是她的恩人,也是在A市唯一的靠山,她不愿意称呼他为宁哥,这样太具有黑 社会性质的称谓让她惧怕,而一句大哥,会显得有些亲切,当然也更疏远,在没有想清楚该如何回报这个男人之前,年年不想改变他们之间已然形成的关系。

宁哥尴尬的放开手,任由年年从他的怀里站立然后躲开,他随意的抓了抓头发,掩盖莫名的烦躁。

“Ann,以后不要再卖酒了,我给你安排个轻松的工作,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总是让人吃豆腐也不是个事儿。”虽然,宁哥如此劝说年年很多次了,这次却强硬的多,大概也是不满年年软弱的自保能力。爱夹答列

“没事的,我也不是桢洁烈女,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年年装作轻松无意的样子,她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拒绝宁哥的好意,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年年别扭的就是不想再亏欠他什么了。

“Ann,其实你能得到更好的······算了不说这些,这次你必须听我的,还有春燕那个蠢货我不会放过她的。”宁哥看向年年的目光太过放肆,大概这份情谊压抑的太久,久到只能用目光来发泄。

宁哥在这个圈子里年头多了,自然了解手下人的那些小动作,特别是女人,不论是陪酒女还是卖酒妹,为了一点点利益都能将对方往死里整,今天的事情,宁哥只听说了两句,就明白是春燕搞的鬼,想他宁哥在这圈子混迹的威名不大却也不小,追不到喜欢的女人已经很窝火,但是在这酒窝又有谁不知道Ann是他的女人,现在连一个在他地盘讨生活的女人,都能挑战他的权威,这会儿再次被拒绝的宁哥,情绪正无法宣泄,这春燕恐怕要吃大亏了。

“宁大哥,谢谢你。”年年没有不计前嫌的发善心,为春燕求情,一来她针对自己的事情做得太过明显,二来今天春燕设计她险些失身的做法彻底激怒了她,做错了事总是要受到惩罚的,年年不想为了一个仇人去求宁哥。

“哦,对了,我找人又弄了几盒易瑞沙,拿回去给叔叔吃吧。”这一次,年年没有丝毫的扭捏,激动的上前将那药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几年前,年年父亲得了肺癌,就等于失去了劳动能力,全家的重担都压在年年一个人身上,而维持父亲生命的这个药,却是价格不菲的,她每日高昂的小费,除却这药品,也只剩下维持一家三口日常生活的开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麻烦的是这药还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每次都要费些周折。后来宁哥知道后,主动帮助年年弄了几次药,年年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其实年年父亲还算幸运的,毕竟这易瑞沙并不是适合每个肺癌患者,其具体的效应年年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定期检查的结果,医生都说效果明显,父亲病情稳定了很多,年年的生命中已经失去的太多,她已经经受不起再次失去至亲的打击了。

“太好了宁大哥,谢谢你,只是我手头现金不多,你容我几天,一定尽快还给你的。”这是年年的底线,至少在金钱上不能再有亏欠。

“谢来谢去太生疏了,你知道我求的不是这些。”宁哥有些恼怒的道。

第六章

第六章

每次说到这里,年年都会无言以对,宁哥也拿她没办法,想他宁哥,在这道上混迹了多年,不敢说可以横霸A市,却颇有几分面子,大风大浪沉浮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可偏偏就对这块石头念念不忘,本想着就是一块顽石也有被捂热的一天吧,何曾想这一纠缠就是好几年,宁哥曾想如果当年救自己的不是她年年,也许,今天自己也不会如此受折磨。1

大约那是四年前吧,他的“事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连他精心布置多年的保护伞都置他于不顾,那段时间,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争斗、追杀,几个月里,他连睡觉都恨不得能睁着眼睛。

本来他可以带着大量的钱财逃走的,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他哪里能够甘心,只有他自己了解能得到这个位置,他付出过什么,十几岁就在这条道上闯荡,注定,他的一生也脱离不开,即使他早已经厌倦了整日打打杀杀的过活。爱夹答列

终于有一天还是出事了,他的弟兄被对方的人冲散了,他落了单,被砍成了血葫芦,他拼了命的跑,想最后一搏,就是死也不能死的这么憋屈,他跌跌撞撞的跑进吉祥巷,一时间不知道要藏在什么地方,后面穷追不舍的叫喊声,依然清晰。

年年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他的世界,毫无准备的,在他最狼狈的时候。

察觉到有人靠近,宁哥闪身藏到一幢居民楼的某个单元大门后面,他就看见,一个短发女人,三步一歇的走了过来,天很黑,他看不清她的容貌,却看得见她隆起的肚子,看样子这个孕妇多半是刚刚下班回来的,宁哥知道住在这吉祥巷的人家都是贫困的,他略微安了心。

被追了几十分钟,这一停下来,宁哥才发觉浑身的伤口疼的钻心,大概是失血过多,他一下就虚弱下来,团缩在角落,他没有察觉,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好奇的盯着他看,年年不是好热闹的人,只是那人恰巧就存在在她家那个单元门后面,这里的治安本来就不好,怀孕让年年更加的警觉。

一个面目狰狞的男子,手握一把片刀,停在年年的面前,“喂,大肚子,有没有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没,没有。”年年很紧张,也许不完全是害怕的,而是因为撒谎,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

“真没有?小心老子砍了你。”男人凶神恶煞一般,还举起手中的刀,向年年挥了挥。

“没有,我在这散步有一会儿了,什么人也没有出现。”年年很是看不惯这样的男人,猥亵没有节操,骨子里的小幼稚叫她连骗人都透着不耐烦。

那个男人走了,年年若无其事的走进单元楼,在自家的窗台前观察了很久,期间不止一次有人经过,大概都是在找楼下的那个人,天蒙蒙亮的时候,年年壮着胆子,装了一些东西,独自走出家。

第七章

第七章

如年年所料,那个人还躲在那里,她推了推他,大概是触碰到了伤口,他申银出声,年年狠下心又推了一下,这一次,很管用,他醒了。爱夹答列

宁哥定着满脸的血迹,完全看不出容貌,只有那双眼睛是机警的,防备的看着年年,很漂亮的一个女孩,不,是那个救了他的孕妇,虽然他昏昏沉沉,但是还是依稀的听见了她是如何支走他的仇人的,可是她现在要干什么。

“天就要亮了,你赶快离开吧,这里有创伤药、止疼药、纱布,还有吃的东西和钱,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你自己保重。”说完,年年就快速的上楼了,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年年也弄不清为什么执意要去救这个男人,她可不是善良的小白兔,没有同情心泛滥,大概是同样的经历,让年年笃定他是个弱者吧,也埋怨自己太过鲁莽,却也只能安慰自己仅此一次。1

另一边,宁哥拿着年年给的小包裹,心中燃起了多年不曾感受的温暖,他快速的吃了东西,胡乱的吞掉止疼药,将纱布缠在最深的伤口上,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既然老天都没绝了他的路,他就得好好的活着。

宁哥用了几个月的时间重新夺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时,也开始了新的产业,一次失败,让他明白,要想混的长久,就不能只会打杀,不然总有一天会被更强的人打杀死,唯有坚固的产业网络才能保障他一直处于不可撼动的地位。

当他再次遇见年年的时候,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而年年却在经历着人生最为困苦的日子。

年年生下孩子,也就失去了原先好不容易找到的在超市打工的工作,为了生计,她真的放弃了自尊,走进这家酒窝,当起了卖酒妹,几天时间,年年就尝到了被人将她引以为傲的自尊踩在脚下的挫败感。

不是没有做好被非礼的准备,为了高昂的酒钱提成,她早就想好了,可是当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是会抑制不住的躲闪,偶尔还会惹怒客人,被骂几句,客人投诉她,就总是赚不到钱。

而这天,年年的运气坏到了极点,居然碰到了更无赖的客人,见年年不上道,居然揪住她刚刚留长的头发就是一个耳光,由于年年不是这里的陪酒女,自然得不到这里的保镖的庇护,只能忍着。

宁哥有时想,这就是缘分吧,不然,为何他要鬼使神差的来视察这不起眼的酒窝,为何要为一个女人驻足,为何第一时间就认出来她,总之,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生了,宁哥救下了年年。

转眼就是四年,宁哥越来越渴望家庭生活,本来三十几岁,正是壮年,正应该雄心壮志,然而宁哥偏偏就认定了年年,这个越来越冰冷,越来越理智的女人,她不见得有多么漂亮,可那双明亮的眼睛就是吸引着他,一陷再陷。

不是不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人,也了解她有嗷嗷待哺的幼 女和年迈体弱的父亲要养,对于她的过去,很神秘,宁哥忍着不问,就怕她有一天会突然就消失了。

第八章

第八章

离开宁哥的视线,年年才能卸下伪装,委屈的流泪。1

这几年,年年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麻木到早就不在乎这躯壳,也许有一天,就真的被欺负了去,她也可以平静的接受,也许她亦在等待,等着自己终究有一天会彻底的崩溃,所有的磨难就会化作泡影,然而,今天就因为宁哥的一句似曾相识的话语,就勾起了年年掩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

年年不止一次的问自己,那个说要一辈子保护着她的人,那个说要她幸福快乐的人,在哪里,是不是过着光鲜的生活,拥着美貌的娇妻,坐看他们曾经向往的繁华,然而他可曾还会担心,他曾经口中的宝贝,过着怎样的生活,他可还记得自己的誓言?那些美好的、温馨的回忆,一直折磨着她,曾几何时,年年以为那就是一辈子,到头来,原来都是随口说说而已。1

年年擦掉眼泪,一次又一次的告诫自己要坚强,她的生命有了延续,就有了希望,也许她积极的向前看,有一天老天爷发慈悲,等待她的就再不是毁灭,而是安稳也说不定,希望这样东躲西臧的日子,能早些结束。

又是一天,年年疲惫的走回家,不过还好,还算有收获,有了这几盒易瑞沙,终于可以短暂的喘一口气了。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却被女儿一句貌似无心的问话,激的她一个激灵。

“妈妈,我有没有爸爸?”

不是没有设想过,该怎么和孩子解释关于父亲的问题,只是她一直有一种侥幸的心理,总觉得女儿还小,不会这么快明白“爸爸”、“父亲”是什么东西,所以当女儿脱口而出这样的问题,年年丝毫没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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