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几年长by梦窝 (父子 架空穿越 修真 玄幻)-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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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有何疑惑,不妨日后与炎儿相处时自行寻找答案。”
白尘心中暗叹,炎儿好不容易心中松动了些,天行心中却又节外生枝出了些疑虑,帝王家到底有些隔膜难以跨过——么?
也难怪炎儿一直总对天行“帝王”身份诸多顾忌。
所谓“日久见人心”,时日久了,天行自会知晓吧——炎儿一颗玲珑剔透心,无意皇位,无意天下,连长生不老,他都不曾在意。无欲无求固然落得轻松自在,只是,炎儿当真无所求么?
此次天行的劫数或许是个契机,解的不只是天行的惑,他的好徒儿,亦可找到一直想要的答案也未可知。
离开御华殿,白尘回到凌烟宫,见满院的海棠开得正好。
微风起处,带起无数花瓣随风起舞。院中,一抹紫影站着出神,背着双手看着满地的花瓣,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时妙眉微锁,一时又展开笑颜,最后仰头望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顿觉心智清明。
“——”
白尘走上前,略微沉吟,道,“炎儿可是不想随天行出宫?”
“……不。只是——”
御紫炎闻声转身面对白尘,缓缓说道,“如今,不知该如何待在他身边。”
“哎。”
白尘微叹口气,物是人非,他如何不知那滋味,只是,“炎儿,你可知天行要带你出宫是因他算出自己近期有劫数。而你可助他渡劫。”
“我?”
御紫炎微显讶异,转念一想,却摇头,“不可能,他参不透我命格,如何知晓我可助他渡劫?”
“确实,他是不确定你可助他渡劫,他说他直觉如此。”
“胡闹!”
御紫炎紫瞳圆睁,一反平日的冷淡模样,声音竟微微带着丝颤抖,“渡劫系他安危,事关重大,他怎可如此草率!”
“——”白尘无言,只别有深意的望着御紫炎。
被白尘望得久了,御紫炎忽觉自己失态,正欲言语,却被白尘再出惊言震得愣在当场。
“情,不自知。炎儿,五年腊月初八,五条平安结,此刻既已各回各位,心底最后一丝挣扎到底是为哪般?岂知你便再逃,心出卖了你,你又能奈他何?不如随心而行,免得自苦,也平白错过了手里的缘分。”
紫衣的人儿生生愣在了原处,他不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白尘眼中的自己竟是如此。只是——他心底仍自留着一丝不信,他也不敢去相信。
当日是他亲手放了手里的线。如今便断难再有抓住的时候。
当年父皇给他全副信任他不曾珍惜。而今时今日,他原本以“紫幽”之名与父皇重逢,而后又多出了“影卫”的身份。
便是此事上父皇并未多做计较,但接着,他身上平白多了个“皇子”身份。
父皇便是不曾表现出来如何,心中到底疑虑难消吧?那一夜父皇试图解读他命格便是明证。
思及此,御紫炎心中闪过一丝极浅淡的隐痛。
忽略心中隐隐难过,御紫炎心想,无论如何,他定会保父皇周全,哪怕陪上性命——当日宣誓做了父皇的影卫,不只是一种形式,他确是献出了自己的忠诚——即便这忠诚背后,还夹杂着许多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徒儿,陪他渡劫便是。”
白尘淡淡的笑了,“好孩子,不必想太多,花谢花开,潮涨潮落,万物皆有道,强求不得,也逃脱不得,只顺着你的心便好。早些歇了吧。明日便是你的加冠大礼了。”
翌日早朝,御紫炎身着浅黄衣袍,脚下猩红地毯,头上黄金屋顶,缓步走入大殿,眼前高高在上的龙椅,坐着一身龙袍的御天行。
十五年前,他在这个地方行了抓周之礼,下了早朝被那个清冷的男人抱回了御华殿。十五年后,他同样在这个地方行加冠之礼,一步一步走上金阶,走到御天行的面前。
御紫炎缓缓跪倒,上方的男人将碧玉冠轻轻套在他束起的发髻之上,柔柔的将冠带绕过他的耳畔,带着他抬起下颌,系冠带。仰起的紫瞳直直的注视着眼前霸气十足的俊颜。
五年的岁月根本没有给这个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那双流金的黑眸中,照旧波澜不惊,照旧疏冷无情。
只是或许,本以为一切都已回到原点,却是一切,都已回不去。
本以为自己心中仍留有爱,也本以为可以相信父皇心中仍有爱。
但此刻,御紫炎恍惚间有种错觉——他们依旧都是没有情、也不懂情的人。又抑或,以为彼此心中还有爱,才是种错觉?无法全心信任,何谈真爱?
是以不谈爱,最好,这样他便可以伴在他身边。这样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叛离。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有人受伤。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感到孤单和落寞。这样……真的是这样么?……
梦回几年长 第三卷 彼岸心华 第一零七章 出行 (改后)
章节字数:3740 更新时间:10…10…25 03:07
第一零七章出行
加冠礼后,御天行下旨称要闭关修炼数月。朝中之事由御颙岚暂代。
“怎么?想不通?”回到御华殿,御天行背手而立,站在窗前。
殿内气息微动,黑影闪出,御紫炎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不敢?”
御天行微挑挑眉,冷笑道,“你难道不是在想当年那御颙岚明明在围场上表现懦弱无能,朕何以今日会着他暂理朝政?”
“主子决定之事,自有道理。幽绝无质疑道理。”
听到御紫炎谦卑而疏远的言语,御天行剑眉微蹙,再也无心配合这人儿,说道,“玩够了?可还要如此称呼父皇到何时?”
御紫炎微愣,随即释然,站起身,笑着说,“紫炎以为当值时,到底该自称‘属下’。”
“你不同。炎儿只是父皇的炎儿。”
御天行淡淡的语气辨不出情绪。
“……”
听到御天行的话,御紫炎心中又是一阵恍惚——曾几何时,他确是不曾计较自己的身份地位。
如今才知,原来所谓“作茧自缚”,便是这般。只是,御紫炎从未后悔选择做了御天行的影卫——
若非如此,或许他真的便再也没有理由留在父皇身边了吧。
见御紫炎的表情柔和了些,御天行也才放松了些心情,继续解释道,“那日在帐内,颙岚的眼神已不似先前飘移不定,似是坚定了何种信念。回宫之后,他便一面韬光养晦,一面暗暗磨砺自己、培植势力。
如今的御颙岚,有野心、有抱负、有计谋、有后台。至少眼下,是下一任帝王的不二人选——”
除非——有人比他更出色,且有心皇位,御天行想到此,心里暗惊——为何他会作此想?其他的皇子他都一直留有眼线暗中观察,除了大皇子御颙岚,目前尚无人再适合接替他的帝位——
除了他眼前这个一直不在宫里的三皇子,这个自愿作影卫的三皇子,这个他心中没有半点记忆的御紫炎。
他既选择作影卫,便是放弃争夺大位了不是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此刻还要考虑他呢?是因为他再次闯入自己的视线么?是因为自己觉得他会助自己渡过此劫么?……
“收拾细软,即刻出宫。”
敛下心中思绪,御天行再次感到,此行,一切将要大白,遂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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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儿。”
出得宫来,御天行座下一匹烈焰马,立在路中。
“主子。”御紫炎闪出身形。
御天行微蹙眉,声音冷了几分,“父皇刚才唤你什么?”
御紫炎微愣,低下的头却微微扬起一抹笑意,随后恢复平静,站起身来,一双紫眸直视御天行,唤道,“父皇。”
御天行微挑眉,心情似好了些,“既是微服出巡,你如何唤父皇?”
御紫炎亦扬起嘴角,“那爹爹也要改一改自称才好。”
眼前这个小家伙顽皮的笑容,俏皮的“爹爹”叫得御天行清冷的心底涌起一阵熨帖的暖意。
“把你的马牵来,我们一起上路。”
御紫炎闻言一声口哨,不远处铁蹄“咯咯”作响,一匹墨雪马来到眼前,正是数年前御紫炎在秋围之时的坐骑。御紫炎翻身上马。
清晨寂静的街道上,一玄衣赤马,一紫衫白驹,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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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奔波,御天行二人在大央二十里外的一个城镇落脚。
“二位客官是用饭还是住店?”
镇子虽不大,这云翔客栈倒还算不差。见御天行父子二人气质不凡,忙笑脸相迎,殷勤问道。
“两间上——”御天行淡淡说道。易了容的脸依旧掩不住俊逸贵气。
“不,小二,一间最好的上房。”
御紫炎忙抢过话头拦住了御天行的话。见御天行微挑眉看他,他只低声说道,“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我守在爹爹身边才放心些。还请爹爹委屈些。”
说罢也不顾御天行如何回答,转头又对小二说道,“弄些精致可口的小菜,再来一壶吟清酿。”
御天行倒也不再多言,随御紫炎安排去了。
用过晚膳,御紫炎拿出特意从宫内带来的雨前龙井,帮御天行沏上一壶,便拿过吩咐小二端来的纸笔。这次离宫匆忙,不及对慕华峰交待。此时得闲,势必交待几句。
收了笔,等待墨干,却听到背后御天行的脚步渐近。
“好书法,须理法通达、笔力遒劲、姿态优美。运笔要讲究节奏、力度,先人云‘寓刚健于婀娜之中,行遒劲于婉媚之内’,说的便是用笔之道。你尚需多加练习。”
御天行疏冷的声音依旧如穿石滴水,轻凌,有力,冷润。
御紫炎微笑回头,道,“紫炎受教了。”
“嗯。等回去得了闲,我亲自教你。”
御天行的嘴角也不自觉的荡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御紫炎微愣了愣,不只是为御天行展露的笑意,还是为回宫教他书法之说,但也只是片刻,复又浅笑道,“爹爹可想好去哪里?我们在人前又如何自报家门?”
御天行略沉吟,却问御紫炎,“你的意思?”
御紫炎偏头想了片刻,说道,“不如,我们南下启仙吧。上回北上凝湘公主的事情没了下文,孩儿终有些放心不下,沿路或许可以听得些消息。爹爹便是夜华绸缎庄的老板。我还是叫慕紫幽。爹爹——”
“——慕炎天。”御天行淡淡说道。
御紫炎淡淡一笑,让他跟自己姓“慕”,他就要做自己的“天”么?呵,他倒是不肯吃亏。
“你方才在写些什么?”御天行淡淡问道。
御紫炎微笑答道,“此番出门有些急,原本计划加冠之后留在大央一段时日帮小峰看顾绸缎庄的生意,却中途起了变化,紫炎才想写信向他交代一下。”
“小峰?”
“哦,便是夜华绸缎庄的掌柜。那绸缎庄是紫炎的产业。”
御紫炎猛然想起,既是御天行忘了关于他的一切,那么绸缎庄与慕华峰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不记得了的。于是解释道。
“——”
这人儿在京城还有自己的产业么?御天行心中暗想,原来他私下也有自己的势力……
“爹爹可知劫数到底为何?”
御紫炎未察觉御天行的心思,继续问道。
“不清楚。这次参得的命格较平日里模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