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传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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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凡张着嘴打量伤处。
那鬼见江凡不说话,揪住江凡衣襟把他拖到眼前“小子,信不信大爷把你这张大花脸刮掉一层皮?”
江凡两手抓住领口,急忙向江昊投去求助的眼神,江昊只上下打量那鬼,江凡见他不说话,连忙向江昊呶嘴“他有钱,他有钱。”
恶鬼将江凡向后一推,斜着眼看江昊“你们是一起的?”
江昊斜睨着他,微微点头,神色淡然。许是忌惮江昊的气势,那鬼只打量了江昊一眼,便看出他与众不同,虽然身着便衣,但是下面的官靴与官裤证明这人品阶绝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而且怀中抱着的剑,煞气逼人,教人不寒而栗,与这人周身气势混然一体。
那鬼相当识实务,只向前走了两步便倒退回来拎江凡衣领“你休想赖。快赔。”
“多,多少钱?”
“我这骨伤非灵芝仙草不能治愈,那草药有多难求你们也知道。我不难为你,既然同是鬼魄,七折八扣,一百两银子吧!”
“那么多?”江凡倒吸口凉气,他一月俸禄不过才三十二两。阴钞不值钱,一斤冥币不过才换一两银子。本以为是不过是解个手的事情,哪成想被江昊追杀一整夜,遇水怪、丢官、被下毒,现在还遇上一个讹诈的。江凡比谁都委屈“出来得匆忙,属实没带钱啊。”
“怎么?想赖?”乞丐鬼发威。
鬼通人气,都是喜欢欺生的,围观的鬼们起哄嘲笑。江凡与江昊虽然与他们气味相融却显然是初来的生人,自然就有向着乞丐鬼说话的“穿得那么好,一定是家里有钱,不少接济。”
“活着耍大少爷威风,死了也来当恶霸?以为你是谁啊?表面光鲜而已,大家都一样,不过是口气,谁就比谁来得尊贵?伤了就要医治,哪有赖掉的道理?”
江凡委屈至极,穿得好的是江昊,又不是他,挤过来转到江昊身边,悄悄问他“你身上带钱了吗?”
江昊用眼角夹了他一眼“没。”
“那怎么办?”
那鬼得理不饶人,叫嚷着非千金不能放他们走。过来拉扯江凡,江凡一闪身躲避,他扯住了江昊衣袖“你们可不能跑。”
江昊嗤笑,一脚把他踹将出去,抖了抖衣袖。周围的鬼怪们嗡嗡声骤起,一个个做义愤填膺状。
那鬼也不恼,苦着脸将左裤腿撕开“啊~腿折了。”
周围的鬼魂们,早就不做生意也不讨价还价了,都来凑热闹,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团团围成中间。“太不像话了,真是太不像话了。”
江凡感应赵老汉的气息忽然消失不见,隔着丛丛众人张望,忽然在外围看到一人,那是一个白衣青年,手中摇着折扇,抿着嘴对他徐徐微笑。
这人长得着实漂亮,一双桃花眼嵌在瓜子脸上,腮不饰自粉唇不点自红。明明是男人身姿,却令人不由得暇想万分。怎么会有长得如此漂亮的男人?笑起来温文尔雅,态度温和可亲,与某人的大臭脸相比,简直是天渊之别。
见江凡看他,那白衣青年侧过脸,展开折扇半挡住面孔,伸出手指在身后一人掌心写着什么。虽然只对视了一眼,江凡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一时走神,江凡被乞丐鬼扯住裤腿“打人了,打死人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了。”江凡被他吵得头大了一圈,去掰他手指“你别扯我。”裤子本来就不结实,再扯就真坏了。“我给你立个字据,先欠下。”
那鬼不依不侥,抱住江凡下半身,挂在他身上。江凡动一步,他便被拖着走一步,着实可怜。周围议论吩吩,江凡不敢再动,这人境况太惨,自己明明有理,现在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周围忽然静了下来,旁边的人自动闪开。一个身着宝石色的劲装青年走了过来,抽出一张丰都银票撒向恶鬼。
那鬼也不多计较,拍拍屁股起身,将银票详细辨认后叠好塞进里怀,走了。围观的见没有热闹可看,鬼潮很快就散尽了。
那白衣人还站在原地徐徐摇着折扇,青葱五指凝如白脂美玉,冲江凡微笑着颌首。
江凡立刻迎上去,作了一揖“多谢兄台解围,兄台面善得很,请问尊姓大名?”
那白衣青年抿了抿嘴,也不说话只是眯着桃花眼向他笑,江凡自己倒先不好意思起来,
白衣人唰的一展纸扇,上面朱红色四个字“在下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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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七彩楼 。。。
那人站在市集最繁华处,向江凡微笑,江凡便觉得哪怕不是在这荒山野岭,既然是繁华如长安,这样的人物也是最好看的。
一时目眩,眼前的人变成了重影,江凡摇了摇头,更觉得眩晕,站立不稳向前倒去。猛然被江昊拎了脖子捉回去,而那人作势来扶的样子,看在江凡眼中是如此善解人意意体贴至极,顿时生了亲切的心思,连说话的语气都柔软了几分。
“多谢兄台仗义相助,敢问兄台府在在哪里?等我们回去以后便打发人来送银票。”
袁九一展折展,笑得淡然,身边那个宝蓝色劲装男子仿佛是他的随身仆人,初始一言不发,只冷冷的睨着江凡,听他要送银票来,哼了一声“区区小钱我们家主人不会计较,不用还了。”袁九那边立刻展开折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权当是交个朋友。”
江凡脸上泛起层红,萍水相逢的受了这么大的好意哪能就这么承着?诚恳的表示一定要还,那人只徐徐微笑。
那仆人不是个好脾气的,气哼哼从地上捞起一只千斤灵兽抡起抗到肩上,那蛮牛皮糙内厚,还没死绝,四蹄被捆绑着,在那人肩上哼哼着粗气,喷出一团团幽蓝雾体。旁边劲装人似乎等不得,迈开大步先走了。
江凡摸摸脸颊,觉查这人非但不喜欢自己,还极其讨厌。
江凡自幼出家为道,道观里长大,颇有几分查颜观色的本事。当年香客们喜他面善,师傅夸奖他会逢迎,升仙后上下打点,攒得不少好口碑,除了江昊还没有人这么讨厌过他。
江昊,其实江昊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当年江昊住处与道观毗临,两人常隔着道墙攀谈。那时江凡年纪不大,观里分派下来的肥皂、洗脚石常被大道士们分刮;得了香客们常下的好物什,先是孝敬给师傅,后来便常常藏好送给如意。有一次得了个带玉坠的香囊,被师兄们抢了去,江凡一时气恼与他们争吵起来。江昊知道后,特特为他讨了公道,将那两个年长他许多的师兄们暴打一顿。
再想到刚才江昊剑光笼罩下只顾着害怕,现在回想,莫名的心底升腾出些暖意,江昊到底是向着他的,就如同自己见不得他有难般,一瞬间的犹豫就挺身迎了上去,几百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了。
当时的江昊还不是现在的江昊,维护他的样子与这人倒颇有些相似,这人似乎因为袁九才极不待见他。
江凡忍不住回头看江昊,发现江昊也在看他,两人眼神交汇,都看出对方的意思是将计就计套袁九的底细。
蓝衣人抗着异兽行走如飞,并不多话。袁九想要说的话,全都展在扇面上,江凡觉得他不是有难言之瘾就是天生有疾。
江昊上下打量着袁九,袁九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冲他微笑,江昊默然不理,却对前面的随从微微颌首。袁九折扇合拢后指向蓝衣人,再次张开,上面瞬间换了字样“这是袁福,我的奴才。”然后用扇子打那人肩膀,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袁福倒也不恼,撤回身形横在江凡与他之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家主人有座七彩楼,就在附近,可否上楼一叙?”
江凡看了江昊一眼,见江昊剑柄轻点,示意他答应。江凡立刻笑得春光满面“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路走去,早已不见那赵老汉的踪影,江凡虽然记挂也只得暂时作罢。而说的那座七彩楼,就是他们见过的“高升客栈。”墙体泛着七彩纹饰,楼外华丽无双,楼内也富丽堂皇,金雕钢铸楼梯扶手上都闪着镏金光。与外面听到的热闹场面不同,里面楼内饮酒者廖廖,门前更是空无一人。
每一层楼举架都颇高,阶梯便有五六十级,黑砂石砌成的台阶敦厚坚实。有眼眶乌青的店小二晃了上来,几碟糕点一壶清茶,四人围坐灯下,地下只余一对人影。
江凡赞过景致又赞袁九品味,把袁九捧得心花怒放,袁九眼里的江凡虽然相貌丑陋了些,但是在座四人,也只有他能谈一谈,因为属实会说话,也愿意同江凡多讲。
袁九白袍一展,折扇挡在鼻下,微笑着冲江凡眨眼,雪白的扇面上写面“过奖”两字。淡青色隶书,行笔飘逸秀美力道苍劲,上面隐隐飘着墨香,奖字最后一划显然还未干透,倒像刚刚写上去的。
袁九写得慢,江凡也不急,两人一见如故,一个说一个写倒是相谈甚欢极其投机,唠得如火如荼时,江凡便问他师从何方。袁九也不遮掩,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技艺。
袁九说他自幼父母双亡,几个哥哥虽然对他亲厚有加,只是常年出门在外谋生,只他一人寄养在伯父家。他便师从伯父。
伯父虽然是一方豪富,只是寄人篱下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年纪稍长后便搬出来独居。袁九本就惧怕轮回之苦,便苦修技艺,机缘巧合之下再偶遇高人点拨后自此便修心养性,如今修真五百年已是半仙之体。
“在这里开善堂,渡阴魂,是为自己积些功德。”
江凡见他坦然,在袁九问及姓名出身时,便直言相告“我叫江凡,是离此地八百里远处的洛阳土地。”话未说完,桌下就挨了江昊重重一脚。
袁九挑眉看江昊,折扇上现出“这位是?”
江凡刚才被江昊猛然一踢,咬到舌头,不敢说真话,大着舌头介绍“这是我弟弟,江昊。”
“不愧是已修成仙体,贤昆仲果然风姿卓约。”
江凡脸孔晒红,连连摇手“我还不行。”往常他自谦的时候会在“我不行”之后再加上一句“我家内弟那才是真正的人物。”
如今不等江昊再抬脚,自己就将舌尖咬了一下,把话吞了回去。
江凡话说一半,袁九将头靠过来,低垂视线故意错开江凡带羞愧的脸,半探过身子嘴唇擦着江凡耳廓,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话。
他故意说得模糊不清,江凡自然更加费劲,勾着听仔细侧耳“你说什么?”袁九噗的笑出声,江凡只觉耳内传来阵阵哈气。只见袁九,手指沾茶在桌面上写了个字。低头细看那字迹,精致的字体如同旋转着的花蕾,一笔一划都清清楚楚,他却不识得,认真辨认去,那字便像飞舞的蝴蝶变着花样的旋转,江凡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发晕,桌边几个人都变得摇摇晃晃模糊不清。
江凡下意识的伸手去拉江昊,这边被袁九勾了下巴过去“怎么?不认得呀?”江凡侧过头看袁九,两人鼻尖相碰,江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