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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小和尚,来断袖吧-第28章

小说: 小和尚,来断袖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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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没有!”说到这个,晨歌就像被点着的炮仗一般,险些一蹦三尺,“他就算想和我练,我也不要,太……太可怕了!”
  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若水憋着笑问了一句:“可是安逸凡和你说了什么?竟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采阳补阳的练法,不就是和有钱人去勾栏里找小倌做的那事差不多吗……”
  “等等,你是打哪知道的勾栏小倌这类的?”若水蹙眉,心里已是把安逸凡骂上了。
  “就是咱们从狐岐山出来,之前不是路过过一个很大的县城吗。那天晚上安逸凡带我出去玩,特地找了个小倌给我讲这事儿……”晨歌的小脸一时间煞白,“那个小倌说,这种事可受罪了。一个弄不好,受伤不说,还会发烧。安逸凡说,要是练采阳补阳,我就不可以吃鸡了……”
  “他那是吓唬你的,那个小倌收了他的钱,怎么能不向着他说话。”若水琢磨了一阵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跟晨歌解释好。现在看来,安逸凡就算不想和晨歌一起修炼,对晨歌也是有着不一般的好感的,否则就凭安逸凡的脾气,像晨歌这样没事儿就缠着他的,只怕早就被丢到护城河里去了。即便是看着自己的面子不敢不做非为,也绝对犯不上用心哄着。
  劝慰了晨歌几句,见这小子一个劲儿地打哈欠,便知道这几天自己昏迷不醒这孩子也睡不踏实。心里熨帖,自然也不会强拉着晨歌说话,便打发他回去补觉了。
  晨歌走后若水看了看这县衙的后院,现在失了真元也没法感应到道虚的气息,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间屋子里。不知道也好,道虚一个受了具足戒的僧人现在和自己说喜欢,这对他的信仰是一种颠覆。他需要时间自己惩戒自己,熬过心头那道坎儿,这谁都帮不上忙,自己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只盼着这个过程能短一点。
  寻到马车取了一副新的伞面,若水又从车上拿了些专治外伤的上等好药便回了房。一推房门,安逸凡居然正坐在厅里喝茶呢。
  “你怎么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你病了这么多天,我哪天不是在你这守上几个时辰的。昨天听道虚说你醒了,大概是又睡着了,便没过来打扰你。今天寻思着你该起了,过来一看你不在,便喝茶等你。”安逸凡说着又取了一个杯子,给若水倒上一杯茶,凝神仔细打量着若水,忽而蹙眉道,“你现在该不会是一点法力都没有吧。”
  “法力?”柳眉一挑,若水不屑地睨了安逸凡一眼,“那些俗人管修士的修为真元叫法力就罢了,我以为你好歹要多些见识,没想到也这么俗气。”
  “宫里那些炼丹的人或许不全是有道行的,可也有一两个有些真本事。我见他们一个个对自己这点法力宝贝得了不得,要是一招失了,那还不要跳河去,你倒是淡定。”
  “我没了真元你该高兴才是,这下我对你更加没威胁了,你要杀了我真比捏死只蚂蚁还容易。就算我修过一些武学,也不是以武入道,和你这种从小练起专修武道的人没法比。”满不在乎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若水眯了眯眼睛,“这茶是谁泡的?真是不讲究,白白糟蹋了好茶叶。”
  “你怎么说都是我弟弟,你就不能把我当亲人当哥哥一回?跟我说话十句里有九句半都带刺儿。那天看到道虚抱着身上带血的你回来,我魂都吓飞了,一晚上驾着马车狂奔,到这里的时候县城大门还没开呢。我端了王爷的架子,差点没把城门给砸了,现在人家县令见到我两腿还打颤呢。”安逸凡笑得颇有些苦涩。
  “天家无父子,皇位之前哪来的手足。更何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何尝拿我当弟弟看待过?”
  “啧啧,真元不在了,眼光还是那么毒辣。”安逸凡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下,“你道号若水,可一点也不觉得你的性子温柔似水。”
  “温柔似水也不是温柔给你看的,你当你是我们家小和尚?”
  这话听得安逸凡一阵牙根疼,下意识地揉了揉腮帮子没说话。
  “不过你说的不错,水,利万物而不争,而我,偏偏就不是不争的人。”若水见安逸凡一听这话腰都挺直了,身型明显紧绷了起来,唇线一挑,又呷了一口茶道,“红尘中人总觉得当皇帝好,当皇帝有着世俗中最高的权力,可我却偏偏不觉得皇帝有什么好。抢到皇位的总是不放心,抢不到皇位的也绝不会甘心,双方总是要互相防着。后宫里的女人,有几个是真心的,一辈子都活在算计里,皇上的宠爱权势就是她们算计的对象。一个皇帝,周围几乎没有能信任的人,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寂寞,还有那么大一个国家要管,累都累死了,偏偏还有那么多人想当。”
  “你看得倒透彻。”安逸凡默然。
  “旁观者清罢了。”若水放下茶杯,“可偏偏还有那么多皇帝舍不下这权力,一心追求长生,只盼着自己的江山万万年,自己永掌天下。此时,我这个方外之人多年清修问道修来的长寿,便是皇帝们求而不得的。你说我当皇帝做什么,还不如当道士。道士有的东西,是皇帝梦寐以求的不是吗?所以我并不是不争,而是永远做那些你们争都争不到的事儿,就像我生来就是正宫嫡子一样。”
  “照你这么说,我干脆也别争了,和你一道出家吧。”
  “别,像你这么笨的,一辈子也修不出个结果来。道家所修修一世,佛家所修修轮回。你倒是可以问问苦禅那个老和尚要不要你。纵然你笨到家了这辈子成不了佛,轮回之时还能带上前生的佛缘,几辈子之后再成不了佛,佛祖看在你虔诚地份儿上,没准就直接西方接引了。”
  “我还不至于……”
  “阴谋诡计你是把好手,可有些方面就未必了。”若水一点面子也没给安逸凡留。损了安逸凡一统,若水觉得心情更好了。原本担心道虚的那点烦闷也排遣开了。难得给了安逸凡一个好看点的笑容,心道这人其实心思通透得很,怕是道虚做了什么自惩的事儿让他看见了,又怕自己心里不舒服,故意过来给自己骂的。
  “我就觉得自己是真委屈,跟你们这一路,我一个王爷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还一个个都不念我的好,何苦来哉。”
  “诶,我跟你说句正经的。”若水突然收起了嬉笑的样子,严肃地道,“你我也算是有缘分,我劝你一句,你若是不想将来当孤家寡人,那就对晨儿好一点。这孩子心思单纯,别人对他有一分好他都会牢牢记着。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不喜欢他,只不过这采阳补阳之术,你大概觉得是别人强加给你的,不愿意受人摆布。其实这修炼之术对你们两个都有好处。没事儿别总欺负晨儿,当心自己有后悔的一天。”
  若水说着拿了药盒伞面,站起身拍拍安逸凡的肩膀,道:“怜取眼前人吧,别总想着自己攀不着的高枝儿。若是将来有一日你跟我感叹什么‘得了天下,失了伊人’我可不会帮你。”
  “弟弟,你能不能,别总看得这么通透。想得太明白看的太透彻,受伤的是自己。”
  若水的脚步顿了一下。
  “各人有各人的造化,谁的苦谁都要自己担着,我看得透彻活得明白,将来有一日撒手而去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第一次,安逸凡觉得若水的背影看上去甚是凄凉……
  出门找了个小厮问到了道虚的住处,若水推门进去一看,并没见到人。屋子里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若水眼光往书桌上一扫,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刺血的经书。除了桌子上面还没抄好的那本,书桌旁的炭盆里还有些焚烧掉了的,加在一起怕是也有好几十页了,看来自己昏睡的这一个晚上道虚是没干别的。
  忍着想把桌子一起都砸了的冲动,若水放下手中的东西,将架在砚台上毛笔洗干净挂到笔架上,收敛了桌子上的纸张,腾出一块地方来铺了自己的伞面构思着图案。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安逸凡,若水还是觉得画鲤鱼更好一些,提笔研墨,巧手之下几番勾勒,两条与之前形态相似的鲤鱼便跃然伞面之上。唯一的不同是,之前的鲤鱼是墨色的,而这两条似是要换种其他的颜色。
  饶是若水在书画上颇有几分造诣下笔也快,这鲤鱼描出线来也用了些时候,却还是没见道虚回来。
  “这小和尚真是的,又跑到哪里去了呢?”嘟囔了一句,若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赶忙放下笔墨夺门而出直奔伙房而去。
  一进伙房的门,果然就看到了道虚的身影。道虚正在煮着什么,挺拔的背影显得很是僵硬,动作都比平日里滞缓了些。
  “小和尚你……”
  道虚闻声转过身来,对着若水淡淡一笑,黑玛瑙似的眸子里尽是平和恬淡带着丝丝暖意。
  “你起来了,身上还难受吗?”
  “我倒没什么大碍,倒是该问问你,你又把自己怎么了?”
  早就该知道没有抄经书那么简单。这个小和尚错以为自己杀了人都要抄经书赎罪,现下他犯了戒律还大有死不悔改的势头,哪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
  “我没什么。”道虚眼眸微垂,避开了若水的目光,“今天是初三了,我给你下碗面吃。面条是自己做的,里面打了鸡蛋进去……”
  “你!”很想说谁在乎那个面条里打不打鸡蛋的,但又怕伤了这和尚的心。想把那层僧衣扒下来看看,可这厨房里时不时的总有外人进来,也没法这么做,气得若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碍的……”若水要是再睡个三四天的,道虚还琢磨着把这事儿瞒过去。可人家现在就醒了,自己是绝对糊弄不了若水的,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了这么没有说服力的一句,而后便又想着岔开话题,“配面的是这里特产的几种小青菜,清脆爽口,是你平时喜欢吃的口味……”
  “嘶……胸口好疼……”若水干脆捧了胸口靠到道虚怀里,却因着不知道他具体伤在哪了没敢着实了靠,只是将头抵在了道虚的肩膀上。
  道虚脸上闪过一丝无奈。明知道若水是装的,却不能不搭理,否则这妖精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花样儿来。要是顺着他的意思回了房间,这些面条就白白糟蹋了,真是两难。
  若水从开始小包子的时候就和道虚混在一处了,哪能不知道他家小和尚心里想什么,眼见着面条基本也熟了,端起旁边放了菜码得碗抄起筷子几下便将大部分面条挑了出来。
  “你别再跟我说因为我昨天没起,你还要给我补一顿催生饺子。我娘可是产后血崩死的,你越是催生我娘死得越快。”若水端着面条拉了道虚的手,“快点回去让我看看你的伤。一身的血腥味真是惹人烦。”
  道虚在枯荣寺里的时候,周围的和尚就经常说,道虚之所以不爱说话就是因为若水把话都说了。若水伶牙俐齿,和人诡辩起来堵得人一个字都回不上。很小的时候道虚还爱说两句,和若水相处得久了,就学会不说了。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听若水的,自己说不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想到这里道虚笑了,由着若水把自己拉着走,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回了屋了。
  “反正我那边也没什么东西,今晚就过来和你住。”
  “你……”
  “我要是不过来,你怕我晚上伤病反复肯定要去我那屋待着,这和我过来有什么区别?”看道虚有想反驳的意思,若水瞪了他一眼,把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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