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眼by贝尔月亮-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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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人面露恐惧,但是不管是哪种方式,叶晨总是递给病人一块巧克力糖然后离去,当然,这还不是让张红娟最惊讶的,她最惊讶的是,所有吃过叶晨巧克力的病人都会死。
今天,张红娟依然跟着叶晨,她已经等了叶晨几天了,跟着叶晨穿过肿瘤科、儿科到了加护病房,张红娟越来越觉得叶晨和自己很像,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一种使命感,像是拯救世人的天使,而叶晨的出现又让她觉得自己天使的位置岌岌可危。
叶晨站在一个病人的加护病房外,卫炽说里面的人已经是植物人了,但是家里人却不想放弃,叶晨掏出属于这个病人的糖,他现在已经能很巧妙的潜进病房了,有几次遇到了护士也能应对,将巧克力放到病人的手中,自然感受到了属于他的那份悲伤,转身离去时碰上了正看着他的张红娟。
这是叶晨和张红娟的第一次面对面,卫炽抱着双臂看着张红娟,他觉得张红娟的脸上有着一种阴沉的气息。
“你怎么在这儿?”张红娟开口道。
叶晨看她一身护士服,便想蒙混过去,“这是我哥哥,我进来看看他。”
“我盯了你有一段日子了,你总是来加护病房。”张红娟挑开了说道,“我看你并不是任何病人的亲戚,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叶晨没想到自己被盯上了,虽然他之前也有顾虑,但是死神说就算是他被发现了也无法从巧克力上找到任何的破绽,巧克力只是普通的巧克力,只因为他送来才意义非凡。
“我来送巧克力。”
张红娟没想到叶晨这么容易就说出了巧克力,她之前也曾怀疑是叶晨的巧克力有毒,但是除了她做手脚的病人,其他的病人都是因为疾病或者意外死的,巧克力并无可疑。
“为什么要送巧克力?”
叶晨轻轻的迈开步子走向张红娟,他轻轻的笑了,但是那笑容却带着一丝冷漠,“因为我是死神的门徒,我负责送该死去的人最后一程。”叶晨的声音轻飘,在手上的铃铛轻微的声响做衬托之下,他这句话有一种蛊惑的美感。
“死神的门徒?”张红娟皱眉,她从不信什么鬼神,但是叶晨的眼眸却又那么笃定,他说的话让人找不到任何欺骗的痕迹,只是就算是这样,张红娟也不愿意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你撒谎!”
“她有点慌了。”卫炽在叶晨身边提醒着。
“你并不是不信我,你只是不敢相信。”叶晨又往前走了一步,虽然他比张红娟矮,但是却比张红娟气场强大,“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就是死神的门徒。”
张红娟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因为叶晨的话动弹不得,她在想这种可能性有多高,因为她实在是找不出叶晨的目的和他到底是如何把人杀死的,但是如果说他是专门做这种事的死神的门徒,那么一切的谜题就都解开了。
张红娟手心开始冒汗,她让自己冷静,她在心中纠结着,‘怎么能相信这种事?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神,要是真的有神,为什么坏人这么多?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不对!他骗我!’想到此,张红娟死死的瞪着叶晨,妄图在他的脸上找到哪怕一丝的破绽。
只是叶晨注定要让张红娟失望了,他慢慢的走过张红娟,口袋里的两块糖还在提醒他,工作还未结束。
张红娟的视线随着叶晨而走,她觉得叶晨身上好像有一种魔力,她跟随着叶晨,叶晨也随便她跟着,卫炽不解的问叶晨,“为什么告诉她你是死神的门徒?”
“因为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释。”叶晨轻声说着。
“也许是你懒得解释吧!想给死神找点麻烦?可是你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的!”卫炽不忘提醒叶晨他这样做的危险程度,看了眼身后的张红娟,卫炽又说道,“她在跟着你。”
“让她跟着好了。”叶晨自顾自的走着,按照既定的路线,并没有因为张红娟而改变。
张红娟就在他的身后,她疑惑叶晨这是在和谁说话,显然不是和自己,他一直面朝前方,但是这却绝对不是自言自语。
‘也许~~死神就在叶晨的周围?’张红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她慌张的四下瞧瞧,但是并未有任何的收获。
张红娟看着叶晨将手里的两块糖分别给了两个病人,当叶晨经过张红娟的时候,张红娟抓住了他,“你说的话我不信!”
“也许有一天我也给你送糖的时候,你就会信了。”叶晨轻轻的说道,他瞪着张红娟拉着自己的手,慢慢的抽开,在张红娟的注视下,渐渐的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只剩下张红娟愣在当场,她看向病房里的病人,口袋里的针剂好像在透过层层的衣服烫着她的肌肤,皮肤下肮脏的灵魂在嘶吼着,想要冲破最后一道牢笼,迎接属于它的黎明。
83。
静如一路被贝熹抱进了景宁寺,一开始静如还在反抗,在出租车里也没有停止抗议,直到贝熹说,“你要是再不老实,我就弄死司机!”静如才安分起来。
从走进寺庙大门开始,这一路上就被人看着,静如觉得很丢人,他心里觉得怪怪的,但是具体哪里奇怪他也搞不清楚。
贝熹把静如抱回了静如住的屋子,静如的师兄弟们都赶了来,一个个对贝熹都怀着些气愤,毕竟静如就是贝熹弄伤的,在现今的社会,贝熹这是伤害他人身体,也许还是谋杀未遂,但是当有和尚提议让方丈报警时,方丈却说不必了,他说这是静如的劫数,众和尚对方丈的话不甚理解,但是却又都不敢违抗。
“我把他送回来了,我可以走了吧!”贝熹抓过裹着静如的大衣,因为动作粗鲁,静如闷哼了一声,大衣被拽掉,师兄弟们看到了静如脖子上被鲜血染红的纱布。
“方丈!这个人太歹毒了!还是报警吧!”有和尚说道。
方丈看看躺在床上的静如,他低低的说了声,“静空,去拿药箱去!”叫静空的和尚去了,方丈又温和的问着静如,“医生怎么说?”
静如为难的看了眼贝熹,他在想要不要说出来他是被贝熹扛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如果说了师兄弟们就更加讨厌贝熹了,那么势必对贝熹的改邪归正起到反作用,但是如果不说,又觉得有违佛家的戒律,所以静如为难了。
贝熹无所谓的把大衣穿在身上,“我把他抱出来的,没办出院手续,医生也不知道。”贝熹嘟囔着,这一说当然又激起了静如师兄弟们的火气,大家都对静如好,一是因为他身世可怜,二是确实静如性格好为人随和爱帮助他人,更何况大家都在一起好几年了,早就亲如一家了。
方丈看向众人,他不紧不慢的继续问道,“施主,为什么在医生还没答应静如回寺里,就把他带回来了?”
“他非要回来的。”贝熹瞥了眼静如,好像在说,‘这是你的事情,蠢和尚说话啊!’
方丈看向静如,“是吗?”
静如无措,他傻呵呵的点点头,“方丈,我~~小僧是觉得还是回到寺里比较好,小僧身体已经好了。”
这时静空把药箱拿来了,他坐到床上打开药箱正要给静如换纱布,方丈却叫住了静空,静空不明所以,方丈对贝熹说,“施主,静如是你伤的,又是你弄回来的,他现在一身伤,施主理应照顾他到康复为止。”
“寺里和尚有的是,我不管!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贝熹冷冷的说道,他双手插着口袋,“咱们就此别过,以后最好永不相见!”
“等等!”静如扑过来一把抓住贝熹的胳膊,因为贝熹离着床有点远,所以静如大半个身子吊在半空,师兄弟们看见了赶快过来扶着,有的埋怨静如,‘这样的人还不让他走,在寺里干嘛啊!’
静如看着方丈,“方丈主持,贝施主已经开始吃素了!一定要留在寺里啊!”
“你放开我!”贝熹抓住静如的手臂,试图拽开他的手。
方丈却也上前抓住了贝熹的手臂,“施主,寺里没有多余的人照顾静如,您必须留下来照顾静如。”
“当初你说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的。”贝熹瞪着方丈,他心中的火正在燃烧,想到自己也许被方丈阴了,他就想不顾及许多,先把这个老和尚弄死。
“若是当初您没伤害静如,现在也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不过现在静如您必须照顾,想走就带着静如走!”方丈也不退让,“要不您就把他再送回医院,他好了随您去哪!”
贝熹强忍着这口气,他看向抱着他的静如,又看看抓着他手臂的方丈,静如昂着头,脖子的伤口因为拉扯血流的越来越多,但是就算是这样,静如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他只是渴望的看着贝熹,这种注视让贝熹心烦意乱,他发现他无法抗拒这种注视。
贝熹深吸口气,“好!老和尚!你说的,静如好了我就可以走了!”
“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说着放开贝熹的手臂,“也望施主信守诺言!”
贝熹狠狠的瞪向静如,静如还懵懂的抱着贝熹,贝熹使劲拍打着静如的手背,“蠢和尚,放开我,我不走了!”
听到贝熹这话,静如笑了,那苍白的脸上因为这笑容浮现一种令人安宁的柔和线条,“真好!”静如说着也放开了手,师兄弟们才把他抬回到床上。
方丈带着众人离开了,静如捂着伤口打开药箱,他现在才感觉到疼,贝熹看着笨拙的静如,他脱去大衣坐到床边,抢过静如手上的纱布,“别动!”
静如看着贝熹微笑,虽然贝熹的动作不够温柔,但是静如还是觉得贝熹能给自己换药布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静如轻声的说道,“谢谢。”
贝熹白了静如一眼,纱布包好之后,贝熹指着床,“你去躺着吧!”
“施主也回去休息吗?”
“我出寺一趟!”贝熹收拾了下药箱里的药,把药箱关上。
“施主去干什么?”听贝熹这一说,静如又一把抓住了贝熹,“施主,您还是留在寺里吧!小僧这就给施主包包子去!保证好吃!”
贝熹拎起自己的手臂,也带起了静如的手臂,“你放开!”静如傻傻的摇摇脑袋,抿着嘴唇,他又用那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贝熹,贝熹深吸口气,“我去我朋友家洗澡换衣服,我都两天没洗澡了!”
“施主可以在寺里洗!寺里有洗澡间!”
“但是我要换衣服!”
“施主可以穿我的!”
贝熹有种气绝的感觉,他现在对静如继‘蠢和尚’‘倔驴’之后又有了一个新称呼——狗皮膏药!贝熹无奈,他只好回答道,“好,我不出寺了!”
静如听到贝熹的回答欣慰的点点头,“我现在就带施主去洗澡。”
“你老实呆着,我自己去就行!”
“我没事!真的!”静如才不放心贝熹自己去,他怕这是贝熹的缓兵之计,他要看着他,以防止他跑出寺去伤害别人。
贝熹没辙,只能看着静如从床上起来,静如脸色不太好,他头还有些晕眩,但是他极力掩饰这一点,给贝熹找了一身僧衣,又拿出自己的脸盆,里面是毛巾和肥皂,“走吧!小僧带您去!”
“走吧!”贝熹跟着静如往寺庙的后面走,洗澡间在寺庙的最后面,旁边就是锅炉房,他跟着静如进去,洗澡间挺大的,毕竟寺里和尚多,不过这时候倒是没人,一般和尚都是早课开始前或者晚课结束后才过来洗澡。
静如指着木架子说道,“衣服放在这里,拐进去就是水龙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静如摇摇头,“您在里面洗,小僧端盆水在外面擦擦身体,然后再一起回去!”
贝熹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已经懒得和静如就一个问题反复说了,反正这倔驴主意正的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