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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田田田by世界人民的114君-第11章

小说: 田田田by世界人民的114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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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久回答,不算,没有性关系。
田说,我单说精神上。
陈久反问,精神上的事情如何量化,如何界定?
田说,你喜欢一个人,和不喜欢一个人,这就是界定。
陈久想了一会儿,说,这问题没法回答。
田说,简单来说,你想和对方在一起,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对方不在你就会很不适应,这种情感就是喜欢。我问我自己,我是不是想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希望你注意到我,是不是你不在我就会很不适应,这些答案是否定的,所以说明我不喜欢你。
陈久回答说,如果一定让我回答,我对这几个答案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我并不认为我喜欢你。
田说,这就够了。
像是为了表扬面前这个男人一般,田凑上去小心地在陈久的嘴唇上碰了一下,那带着淡淡茶香的嘴唇紧闭着。

下午在晃眼中就过去了,田和陈久去外面买了东西吃,吃完饭出去随便转转。寒冷的风中,霓虹在不断闪烁,即使抬起头也看不到太多的星星。或许是下午陈久的回答起了发酵的作用,田借着黑暗紧握着男人的手。明明身边的人有比自己强很多倍的观察力和解决事件的能力,但不知为何,田总觉得像牵着一只刚被人送回家的小狗一般。
虽然从见面开始,陈久便一副不拿自己当回事的样子。但在意识到一件事情之后,突然感到了非常值得注意的地方:原本以为像陈久说的那样,田可以触碰到贴近自然的东西,但渐渐发现,能够碰到东西的关键在于是否“被接纳”。
能够用陈久的冰箱,用陈久的浴室,是在他肯定地回答“可是使用”之后。
这种理论也同样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前几日在参观段念屋子的时候,曾经试图碰过段念的手,却没有碰到。这点非常正常,术士必须对灵和田保持戒心,以防对方对自己造成伤害。但田非常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遇到陈久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抓住过自己的手。
田叫了一声陈久的名字。
陈久转过头,问,什么事。
田说,我们能睡在一起吗?
陈久说,没这个必要。
田说,偶尔两个人一起睡也不错。
陈久说,我没兴趣,但我也无所谓。不过这种关系只会让我们的相处方式尽快恶化,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把你赶出去的话。
田说,来试试看吧。

第二十九章 苦涩
这么要求之后,那个男人没有表示赞同,但也没有拒绝。田不由得开始想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没有得出任何结论。
人在夜晚的想法会和早晨不同,两年间见过太多的人有这种状况,不过田并没有在陈久的身上看出这点。
回到家,田收拾了一下,先进去洗澡,陈久在外面一边看书一边等他。
和陈久说话,就像和不同物种的动物聊天。田站在淋浴下想。
田先洗完澡,便去卧室铺床,陈久则一言不发地钻进浴室洗澡。
田来到卧室,把一床被子收起来,只铺了一个被褥,床看起来比昨晚大了很多。田在床边上坐下,把床头灯打开。虽然不喜欢陈久这个人,但是住在一起这件事情,只有陈久能看见自己这件事情,田觉得不依赖也不行。
陈久洗完了澡,头顶白色的毛巾走进来,他也在床边坐下,擦头发上的水。
田先行在被褥里躺下,陈久在外面坐了一会儿,把毛巾挂到阳台上,又回到床边。等他钻进被褥的时候,田顺手关了床头灯。
黑暗中,田听到陈久说的第一句话是“好暖和”。那之后就没了声音。
田问,你以前有个几个恋人?
陈久回答,四个。长的一两年,短的几个月。
田说,我总觉得……
话到这里,就截然而止了。田并不是想让陈久追问,而是觉得这话说出来有点不妥,便自个儿给它又咽肚里了。
陈久问,觉得什么。
田说,觉得你不像是感情淡薄的人,不过看起来是。就算你认为很多东西不用行动和语言表达也可以,但是对方理解的方式基本只有靠行为和语言两种,很多时候语言还占多数。
陈久说,我没告诉过你我以前的相处方式,你仅凭推断就得出结论不觉得太嚣张了吗?
陈久说得有点严肃,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陈久停顿了一下,翻个身,朝窗那边躺着,说,我从小感情就比较单薄,不太容易激动也不太容易难过,大概和我看到的东西只有黑白灰三色有关。我不能理解季节变化的颜色变化,不能理解彩虹或者日升日落,所以在写考试作文的时候,这些都需要进行想象。小学时,抽象思维还没有完全成熟,做数学题,常常有红色、黄色的球之类的问题,光看到题目我就需要拼命想象。如果颜色少还可以,如果多,我就要画出深浅不一的灰色球并编号来代替。
陈久拉了一下被褥,继续说道,场景和颜色的关系,我也是弄了半天才弄懂的。你也许没发现,人要表达感情,很大一部分在依靠颜色。而颜色除了表达情感,还能一定程度上操纵情绪,红色的房间让人觉得时间过得慢,而蓝色的房间让人觉得时间过得快。但对我来说,这一切都是一样的。以前有个左右半脑的测试,写一些表示颜色的词,用和该颜色不同颜色的笔去书写它们,通过测试者读出颜色和读出文字的正确度及速度来判断他是善用左脑还是右脑。在这种逼迫你去读出文字的试验中,可能读出文字比颜色简单。但一般而言,人们对一个事物的理解通常从颜色开始。看到火焰会觉得温暖,看到大海会觉得平静,都是因为它的颜色。对我来说,这些情感就丧失了。你说我感情淡薄,这只是事实而已。
听完了陈久的话,田依旧不知道要说什么。能清晰地感到陈久的体温,但总觉得对方在很远的地方呆着。
沉默了一下,陈久说,就算我想感情不单薄,但试着增加自己的感情,也很难知道应该增加到什么程度吧。
陈久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对田说。
田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陈久说,几年前,我和一个人住在一起挺长时间,我觉得我们应该算是还不错的关系,就以为很多事情可以放心,不用那么端着。后来我出了一场小车祸,手臂被撞伤了。对方的确是来照顾我了,但是总是借一些小事和我抱怨。于是我便知道了,照顾我不是对方的义务。在一般情况下,恋人这个关系是成立的,一旦打破了平衡和平等,就很难成立了。其实很好理解,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同性,没有相互照顾的必要。当时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因为是事实,也就接受了。原来还希望手臂伤了,有个人帮帮忙。后来就自己多绑几层绷带,澡自己洗,事情也自己做。伤口之后裂了两次,不过后来也好了,时间长了点而已。
说完这些,陈久盖好被子,说,我先睡了。
田想问什么叫试着增加感情却不知道增加到什么程度,他像是理解了,又像是没理解。过了一会儿,他想起陈久下午说的话,“如果一定让我回答,我对这几个答案的回答都是肯定的,但我并不认为我喜欢你。”田想,如果自己先行喜欢上陈久就好了,但遗憾的是对陈久的感情也仅仅是依赖和感激而已。
田说,陈久。
陈久问,什么事。
田说,你这个人。
说完这句话,田便从后面抱住陈久,把脸埋在他的背上。
陈久问,怎么了?
田没回答,光是觉得一年前在看到蒋说那句话时的苦涩眼泪又要掉下来。
陈久说,快点睡吧。
说完这句,他像是安慰田一般,紧紧握住了男人交叉在他胸前的双手。

第三十章 祝祺
陈久没睡着,即使过了几十分钟。
抱在他胸前的手没松开,身后的人发出平稳的呼吸和轻微的鼾声。
陈久将田的手拿开,弓起身子钻到了被褥中。见不到的确会变得想见面,如果这种心情能被界定为喜欢的话也无所谓,总之接下来生活还是要和以往一样继续。

第二天早晨,陈久比田先醒来。他穿拖鞋下床,在衣柜中找出衣服,看了看领子后面的字,确认上面写了自己的姓,才将衣服穿上。接着他换鞋下楼,查看邮箱里的信件,把广告直接丢了,将信件拿上来。
等他回到房间里,田也已经起床了。
陈久拆了信,边看边说,没有新委托,今天不用工作。你能去干些自己要干的事情。
田说,我有想干的事情,也无法独立完成。
陈久问,什么事?
田说,任何事。
陈久未表态,他从冰箱中拿出牛奶,倒满两个杯子,递给田。
田接过去,喝了一口,说,你陪我回趟去丹阳吧。
陈久愣了一下,说,好。
田说,坐汽车过去很快。
陈久说,坐火车吧。找个人少的车厢,你也有位子坐。
田点了一下头,喝光杯里的牛奶。两人又随意吃了几片面包,收拾了东西,一同踏上了旅程。

今天既不是周末又没有遇上任何假期,火车里非常空。陈久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田则坐在他的对面。
田说,我一年没回家了,来到这里,就没有回过家。
陈久未接话,他看着窗外飞驰过去的树,觉得眼前一片急速的灰。
田继续说,我想去看看爸爸妈妈,还有蒋。
陈久说,好。
陈久在想田为什么想回家看,想了想之后觉得如果是自己,也一定会回去看看。
没过多久,火车就到了站,背着大包小包的人们从火车上下来,往出站口走。顺着不多的人流往外走,一出站,田便指着车站左边,说,我家要往这里走。
坐上一辆公交,没几站路又下来。又走了一会儿,就来到田以前家的门口。田站在门口,半天也没有人出来,他尝试着去碰门铃,结果没有触响。陈久走过去,按下门铃。
门被打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看见陈久,问,你找谁。
陈久回头看看田,田站在那里直愣愣地看着男人的脸。
陈久转过身对男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祝祺以前的朋友。
男人说,你有事进来说吧。
男人刚说完这话,田便踏进门去,陈久跟在田的身后进了门。
男人招呼陈久在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给陈久,说,喝点水。说完,他自己也在桌前坐下,问,有什么事吗?
陈久说,祝祺以前就说,要是他不在了,让我常来看看你们。
男人笑着说,他哪能想到这些。说完,他笑着摇摇头,拿起水瓶给陈久添水。
田一直站在陈久和男人之间,未发一言,像是刚挨骂的孩子。
男人说,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能来特地看看,也谢谢你了。祝祺不在之后,除了葬礼,以前的朋友几乎很少来。
陈久问,他为什么要叫祝祺。是希望一切顺利的意思吗?
男人说,他妈妈翻字典,点兵点将点出了几个字,“祺”字是示字旁,老人家都说吉利,就用了这个名字。就是没想到啊……
男人顿了一下,用已经有不少皱纹的手捧起杯子,说,你来参加过葬礼吗,我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陈久说,我没有去他的葬礼。
男人自言自语一般地说,没事。
陈久抬起头,他看到田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动。
“对不起。”
陈久听到了这几个字。
男人继续喝着杯中的茶,说,其实也过了两年了,他妈妈到现在说到这事还要哭,毕竟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过对其他人来讲,两年一过,也不会怎么记得了……好在我们还有个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俗话说,父子就像仇人,我和祝祺常常吵架,两人都没怎么好好听对方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我。
陈久抬起头,看着田的侧脸。田低着头,轻轻地动着嘴唇,依旧吐出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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